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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观音化美女送元宝 洞宾避雷劫赠黄牒(1)

1.福清山道日外

蔡襄一失足被树枝绊倒在地,任飞举起鹰爪向蔡襄面门砸来,被一把浑天大斧挡住。任飞手臂被震得发麻,急捡起鹰爪没命奔跑。司徒提辖骑着枣红马,提着大斧急起直追。任飞胆怯,手足无力招架。司徒提辖飞斧砍杀,任飞只得在树上乱跳。只见树叉纷纷落地。

另一黑衣人舞弄扑刀与蔡荔、蔡旬二剑对击,火花四溅。孟教头骑着黑马赶来助战。银枪如旋风般逼向黑衣人,黑衣人急翻筋斗,跳出圈外,只顾逃跑,被银枪射中背部,口吐鲜血而亡。

蔡福躲在车厢里。卢太君与白梅不时往窗外窥望,神色紧张。蔡襄父子三人见黑衣人身亡,急回来保护卢太君等人。

孟教头跳下马从黑衣人背部拔起银枪,“燕子穿云”跨越树林拦截任飞。任飞前后受敌,左冲右突难以逃脱,拼死力战,被司徒提辖大斧一挥,头颅飞天而亡。

章望之在山坡上,见死了数人,瘫软在地。

游龙与宗善在山道另一方激战。

游龙:高僧武艺超群,只顾恋战,忘了保护你的主子……

宗善(独白):嗯,蔡大人和家眷的安危为上,我怎么忘了?

游龙虚晃一矛,拖着受伤的腿,夺路逃命。

宗善不追赶,腾空而起,飞越树林,急奔原地,见蔡襄等安然无事,舒了一口气。

蔡襄拱手:感谢二位将军半路相助!

司徒提辖:下官与孟教头从祥和客栈老板口中获悉,住在该店的几个江湖侠客行动诡异,昨日上午不辞而别,可能与夜闯府衙行凶一案有关。我们推测匪徒可能来自泉州,必须关注蔡大人的安危。

宗善:这些亡命之徒的确来自泉州,抢劫造桥募捐款不能得逞,妄想来福州夺人质要挟,想不到竟敢狗胆包天加害蔡大人。多亏二位将军拔刀相助,帮助贫僧保护蔡大人,令人感激!

孟教头:不用客气。保卫蔡大人安全责无旁贷,理所当然。

蔡襄:匪徒三死一伤,元气大伤。谅不敢再半途干扰。有劳二位将军处理三贼尸体。

司徒提辖:此地福州府所辖,我们自当协同郝提刑等官处理。时间不早,请大人和贵家眷上车!

孟教头:蔡大人一路保重!

蔡襄及家眷上车,异口同声:谢谢二位将军!……再见!

2.福州郊外客栈日内

章望之倒在客房床上,眼睛慢慢张开。

游龙:三爷昏睡一天一夜,终于醒来了。

章望之:我怎么会在这里?

游龙:前天山道激战,我腿受伤。见大势已去,急忙到山坡上保护您。见三爷昏倒在地,呼唤不醒,只得背着您绕过山道,一步一拐从另一条路返回客栈。

章望之:官兵来客栈搜查过吗?

游龙:没有。

章望之流泪:唉,想不到拦路刺杀蔡襄不成,任大侠等三人反而丢了性命,你又受伤。真倒霉!想要收尸等于自投罗网,令人为难啊!

游龙:这是江湖中常有的事。三爷保重身体要紧,别想那么多了!

章望之略停片刻:不行……这里是官兵必经之地,不安全。

游龙:三爷玉体衰弱,经不起折腾。静养两天应该没事。

章望之:我一时受刺激昏厥不醒,经一天一夜休养,已恢复心力,还是一走了之好。

游龙:我们去哪里?

章望之:往浦城进发……日夜兼程,能追上钦差大臣更好。

游龙苦着脸相劝:三爷,我们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钦差大臣有随扈,武功高强。我们势单力薄,简直是螳螂挡车!况且也不知道卢瞻是不是跟他们一起走……

章望之坐起来:你是江湖大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个和尚没有保护卢锡的儿子赴京,蔡襄会贸然让他的表兄弟只身去京城吗?一定是跟着钦差大臣一伙走的。钦差大臣随扈有武功,我们不能硬碰硬,必须来个软的。到时挟持人质,就不枉此行了!

游龙:三爷满腹经纶,智慧高超!可钦差大臣一行已经走了好几天,我们就是插上翅膀也赶不上!

章望之:你去雇辆马车,我们扮着商贩日夜兼程。能赶得上算我们运气好,赶不上另谋他策。

游龙:相差好几天路程。他们也是车马并行,轻松赶路。我们肯定赶不上!三爷玉体还没康复,再经途中折腾,后果不堪设想!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章望之:这,我懂!我们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损兵又折将。眼看嘴边的肉溜掉不捡,能心甘情愿吗?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心里还舍不得杀卢小子吗?

游龙:三爷别误会!我是为您贵体着想。既然执意要赶路,我速去结账,雇辆马车就是了。

3.葛清源、蔡匀坟地日外

木兰溪流水潺潺,将军山草木低垂。

葛清源与蔡匀墓前,点燃着香烛。

蔡旬、蔡荔披麻戴孝,含泪在墓前焚烧冥纸。

白梅扶着卢太君,泪眼汪汪。

蔡母长叹:唉!好儿媳,乖孙儿,老天终于开眼了,我们拨开云雾重见天日了!

蔡襄手执焚香,泪眼惺忪:清源爱妻,蔡匀吾儿,我来了!(声音哽咽,在场的家人、亲友无不痛哭流泪)时隔一年,我为未能在你们入土为安之际亲临祭奠而抱憾终生!我痛恨奸臣贼子,夺去夫妻的爱情,儿子的前程。使咱阴阳远隔,天各一方;我感念皇恩,感念那么多贵人鼎力相助!我如今再度返府造桥,将圆你们生前美梦,缔造百姓之福。但愿你们能含笑九泉!

此时此刻,千言万语难以倾诉衷肠,只能泪别去完成未竟的事业。但我会常常来看你们,也希望你们常常带给我好梦!安息吧!

宗善敲打木鱼,颂读经文。(无声镜头)

家人、亲友行礼志哀……

4.往浦城途中夜外

月夜,马车沿着崎岖的山道颠簸前进。

章望之闭着眼躺在游龙身上,时而咳嗽。

游龙(对外喊着):兄弟,山路小心,慢点!

章望之:没事。尽速赶路!

5.万安渡口日外

两架马车停留在万安渡口。蔡襄及家眷下车。

卢锡来到车前:君谟,你们来啦!

蔡襄:舅舅,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到达这里?

卢锡:昨天许通判率州府官员来工地视察,他说已接到你返任本府的公文。我们几个理事就轮流在这里等候。民工兄弟奔走相告,正酝酿着要夹道欢迎你。

蔡襄:千万不要劳累大家,影响工程进展。区区一个官吏上任有什么了不起,今后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哩。

宗善:蔡大人不让我预先通报,就是怕劳累众乡亲。

卢锡见白梅搀扶着蔡母下车急忙接应。

蔡母:弟弟,侄儿和钦差大臣余大人一齐赴京,一定平安无事,你放心!

卢锡:好啊,能跟随余大人一行去京城太好了,我一百个放心!

蔡襄及家人在卢锡、宗善的陪同下,站在瞭望架旁观看工地。

卢锡:你们看,这么多墩基井然有序,多亏神仙一夜之间帮咱修复!

蔡母:是你们的意志感动神仙!我相信洛阳桥一定会建成的。

卢锡:民工兄弟坚定的意志和忘我的劳动精神令人感动!一退潮就争着下工地清理墩基。

不远处的民工似乎看到蔡襄及家人在观看工地,欢呼雀跃:蔡大人来了,蔡大人回来了!

蔡襄热泪盈眶,挥手致意:乡亲们辛苦了!

蔡旬、蔡荔:爹,我们想在这多待几天,和乡亲们一起造桥,行吗?

蔡襄:行,你们都长大了,要虚心向乡亲们学习,为建造洛阳桥出一点力!

6.浦城章府日内

《章府》牌匾陈旧,底漆脱落。

章望之在客厅坐下:牛教头,你速派人四处查问,这几天是否有朝廷官员经过浦城。

牛教头:唔,是钦差大臣吗?他们一行六七个人住在咱温馨客栈。上午县太爷还亲自来拜访过。

章望之呷了口茶:真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钦差送进门来了。

牛教头:钦差大臣不去县衙住。说咱客栈宽敞、清幽,他们只住一天,明天要走了。

章望之(对牛教头):你快去叫巫掌柜来,我有话交代。(对熊管家)熊管家,你去安排游大侠的住宿。这两天鞍马劳顿,腿又受伤,让他睡个好觉。

游龙:我是粗人,不碍事。三爷一路劳累,该休息休息!

章望之:一到家,我顿感精神百倍。你不用客气,用得着你的时候,我会通知你。快休息去吧!

游龙只好跟着熊管家去。

过一会儿,牛教头带着巫掌柜进见。

巫掌柜毕恭毕敬:拜见三爷!

章望之:免礼!你速把钦差大臣住店的情况详细介绍一下!

巫掌柜:禀报三爷……(无声镜头)

章望之:这一行除钦差大臣外,有没有一个年轻书生?

巫掌柜:年轻的武官有几个,没有书生掺杂在一起。其中倒有一个眉目清秀、举止斯文的,经常跟钦差大臣谈论什么的。

章望之:我要的就是这个人!你们要格外注意他的举动。(游龙在屏风后窥听)

巫掌柜:奴才会派人监视。从他们的话中得知,前两天经过建州,去买茶,还去武夷山逛……明天一大早就要赶路回京。

章望之对牛教头和巫掌柜附耳低语。

章望之告诫:绝对保密,就是游大侠也不能告诉他。成败在此一举!

牛教头、巫掌柜:三爷放心,一定照办!

7.晋江章府内客厅夜内

章拱之独自在客厅内喝闷酒。

刁二端着菜进来:老爷,新鲜的可口的章鱼,又软又脆,您尝尝!

章拱之见物生情,黯然泪下:章怡……

刁二:老爷,您哪儿不舒服?

章拱之长叹一声:唉!章怡走了,望之在福州的事没办成。蔡襄小子命大,又回府做他的官,扬言再建洛阳桥。我担心万一他知道前情,后果不堪设想!昔日章管家为我花心思出点子,东奔西跑为我攒财路,如今他走了……我怎么不伤心!

刁二:老爷宽心。人死不能复生,多想无益,损坏玉体。奴才得您疼爱,一定尽忠职守,唯命是从。至于我们以前跟卢锡的纠葛,没有活口,死无对证,即使他们想报复也没办法。为转移视线,只要花点钱,不知老爷肯不肯?

章拱之:但说无妨!钱该花就得花,只要用在实处。

刁二:章老爷是否可捐赠些银子给义桥坊。让下人敲锣打鼓到处宣扬。蔡襄即使想找大人的茬子。也得考虑民众的议论。

章拱之:这主意我也曾想过,能瞒过众人难瞒过蔡襄和卢锡?现在还没有良策,也只能试一试再说。明天,你把千两银子装在车上,组织家丁大张旗鼓,沿途大造舆论,然后送去万安渡义桥坊。

刁二:奴才一定办得风风光光,让黎民百姓赞扬老爷公德无量!

8.浦城温馨客栈夜内

温馨客栈楼下灯光黯淡,宽敞的客厅陈列空席桌椅。

楼上灯火通明。虽设数席,但只有余靖一行一席,牛教头及其徒弟一席。

伙计端着菜上桌,巫掌柜来敬酒。

巫掌柜:钦差大臣及诸位将军驾临,小店蓬壁生辉。席中山珍海味大多是特色菜,敬请诸位大人享用。杯中美酒也是土特产,香醇美味。借此良机敬酒诸位,干杯!

余靖:掌柜如此盛情,由衷感谢!诸位开怀畅饮,干!(众人一饮而尽)

伍将军:昨夜贵店客商众多,热闹非凡。未知今夜为何冷清?

巫掌柜:钦差大人乃朝廷大官。保护诸位大人安全,小店责无旁贷。今天所有客商皆清理于外,唯独梯边那席是傍晚刚到的外地客官,无处投宿,苦苦要求,因此,不得已暂留在偏僻处住宿。他们不敢喧哗,请将军见谅!

余靖:掌柜悉心安排,其实官民相处有如鱼水之交,关系越融洽越好。

巫掌柜:钦差大人高屋见瓴,爱民如子,令人钦佩!恕草民唠叨,酒菜随传随到。请!

……

章望之和巫掌柜在厨房里窃窃私语。

游龙戴着假面具在窗外戳破窗纸窥视。

巫掌柜向酒坛里装药,然后封上坛盖。

巫掌柜(对店小二):这坛好酒送给官老爷,你捧在左手;这坛送给梯旁牛教头,你捧在右手。不能放错,记住吗?

店小二捧着两坛酒:记住了!

店小二拐个弯见前面一个丑面人站着,吓得魂不附体,放下酒坛跑进厨房喊:有鬼!

游龙趁机将两坛酒调换位置。

巫掌柜和店小二从厨房出来:哪有什么鬼?做事冒冒失失,再这样就把你辞掉!

巫掌柜不容店小二分辩:快,快送去!

店小二捧着两坛酒上楼,分别送给两桌,脸堆笑容:又香又纯的美酒,客官多喝些解解暑,嘿,解解暑!

牛教头亲自倒酒:这酒的确香喷喷!(轻声地)这坛喝完就别喝了,不要误了大事!

吴将军:这坛酒喝完为止,出门在外不容贪杯。余大人,您说呢?

余靖:吴将军说得对,适可而止。

卢瞻:今天晚上气氛有点反常,那个掌柜敬酒时,眼光老是投在我身上。梯边那个头大如牛的也经常瞧着我……

伍将军:卢先生多虑了!

余靖:有备无患。你今天晚上就搬过来和我同住一间吧!

卢瞻:不用打扰大人。小生和这位将军住在大人隔壁,一样安全。

伍将军:你们瞧,那桌客商怎么一下子都醉了?纷纷伏案而睡。

余靖:我们不能麻痹大意,少喝些。

伍将军:今天晚上轮流站岗,两个人站一岗。

巫掌柜上楼:嗯,这席客官不胜酒量,喝两小坛酒怎么醉成这样?(拍拍牛教头的肩膀)老板,醒醒!老板……可能途中颠簸,才会这么疲倦。(下楼去)

……

巫掌柜在厨房里指责店小二:你怎么搞的,送错酒坛?牛教头整桌都昏睡不醒。

章望之大发雷霆:你们这些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巫掌柜:奴才再送一坛去!

章望之:打草惊蛇,他们不会中计。

巫掌柜:奴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劝酒去。

巫掌柜再往一坛酒里下药,匆匆而去。

上楼时,游龙躲在梯边用一木棒搅了巫掌柜一脚,巫掌柜从楼梯上一直滚下来,酒坛甩在地上,酒从破坛子流出来,满地都是。

巫掌柜脸青耳肿,拐着脚推着背走进厨房。章望之见状哭笑不得。

章望之略思片刻,对熊管家:你快去府里叫游大侠来见我!

熊管家:是!(匆匆而去)

9.浦城章府游龙住房夜内

游龙拖着腿一路奔跑,连翻筋斗越墙进府。

在房里脱去面具和衣服等,卧床呼呼大睡。

熊管家敲门呼叫:游大侠,游大侠,请起!章三爷有要事请您去客栈见他。

游龙开门,伸个懒腰:你先走一步,我马上就到。

10.温馨客栈夜外

游龙来到厨房外:三爷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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