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逍河在武艺修炼上一直表现平平,但姬无疚夫妻始终对他疼爱有加,并且相信他将来一定另有成就。
支持他们这一想法的,不仅是逍河幼小时表现出来的各种奇异之处,还有其手上那只玉镯。
那只玉镯竟然能够伴随逍河而成长。
随着逍河身体逐渐长大,那只小玉镯也逐渐扩大。
起初,姬无疚想把那玉镯取下,以免影响逍河手臂的成长,却无论如何也褪之不下。为此还担心许多,觉得实在不行就要把那只小玉镯砸碎开来。但后来很快发现,这玉镯竟然会自行长大。
也就知道了这是一件宝物,并叮嘱家中其他三人不要泄露出去。
小慧心的修炼天赋异常出众,战力远超同村前来习武的孩童。在十岁那年,更是获得天大机缘,被大秦国第一宗门兵道宗的长老孙妙珂带走,收为记名弟子。
只是自此之后,她每年就只有一次回访探亲的机会了。
而姬无疚夫妻由于早年身体受伤过多,在吴有道十五岁那年,就双双撒手归去。
临终时,姬无疚把姬逍河唤到身前,告诉了他并非亲生之事。
最后说道:“慧心一直以为你是她的亲弟弟,你也不用把其中情况与她说明。有她相护,你今后当能富贵逍遥。只是,逍河你的真实身份应该另有不凡,我相信你今后成就绝对不会比慧心更低。先让她看护一下你,等你有了自己有所成就后,再反过来照顾她。”
在双亲逝去之后不久,三让村村长吴有德便一再前来相请。
劝他住入其家中,说道:
“你父母于我三让村有大恩,这近十年来,多少村中孩童受他启蒙教诲,指导修炼武技。我家远儿更是因为有你姐姐的引介,才得以拜入青云门。如此大恩大德,我怎能不时刻铭记于心呢?还请贤侄给个机会,让我略尽心意,报答一二。”
姬逍河见他言语诚恳,并无勉强之意,也就答应了。自此之后,便入住吴有德家中。吴家自上而下,亦以少爷公子之礼相待。
时光匆匆,飞逝而过。
转眼姬逍河已经十八岁。
同辈孩童中,许多人都已经修武有成,大多达到了练气四转之境。优秀者已经是练气五转了,双臂之力突破了一千斤。
姬慧心在去年春节回来探亲时,更是告诉弟弟,自己已经达到筑基一窍境,不但力破万斤,还被孙妙珂重新收为亲传弟子,受到兵道宗的重视。
即便是吴有德之子吴修远也是修为达到了练气八转,力破四千斤。
只有姬逍河,枉费她姐姐一再照顾,给予了诸多修炼资源,却还是达到练气三转,力道不过四百斤。
三让村已经改名叫作吴家庄了。
庄主吴有得过得一年比一年舒坦。因着儿子修为有成,家族内外不断有人前来投靠。仆从已经成百上千,天天都在增加,具体多少,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姬逍河最近过得却不怎么舒心。经常听到仆人在自己背后偷偷议论。
“姬少爷人还是不错的,从来不乱发脾气。也不好混乱指使人做这做那,好伺候得很。”这是说好话的,良心未蒙。
“好伺候有什么用?天赋太差,修为低微,迟早要受人欺凌。即便是我们做仆人的,跟了这样的主人家,也容易被人看不起。一旦出了什么大事,谁也不会前来相帮,也不敢来相帮。能否保住身家性命都难说。”这是眼光长远,言语中肯的。
“若是我像他一样有那么好的姐姐,我修为肯定不止如此。哪怕现在,我也一样达到了练气三转。真不知道他资质是有多么的愚钝,才会如此无能。我都时常替自己有这样的主人感到羞愧。”这是心高气傲,怀揣着羡慕妒忌的。
正在苦恼间,突然听到外面声音有些异常,随后房门被一脚踹开。
“姬逍河,赶快滚出吴庄。这里不是你该住的地方。”
姬逍河愕然以对,若不是认出说话之人是吴家大公子吴修贤的亲随侍从吴贵,他会以为是从哪里闯进来的疯子。
吴贵见他呆呆愣愣的,心下更是鄙夷几分,怒喝道:“别发呆,赶快滚!这里的东西全是吴庄的,一样你也别想带走。”
“吴贵,出了什么事?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姬逍河强忍怒意,沉声说道。
“这里是吴庄,你说是谁让我这么做的?我也不跟你废话,若不是看你平时虽然无能,却也还算知礼,就直接让人把你丢出去了。你是自己滚呢,还算要我叫人动手?”吴贵甚是不耐烦,大声威胁道。
“这么说,是吴庄主吩咐你这么做的?为什么?”吴有道含恨喝问,急怒于心。
他知道自己姐姐怕是出事了,否则借吴有德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离心背德之事。
吴贵却决定不再理会于他,吩咐身后四名武卫,说道:“他既然不肯自己滚,那就由你们动手吧。制住他,把他押送出庄,别把动静弄得太大,否则庄主颜面不好看。”
那四人都有练气四转的修为。只上了两人,就瞬间擒住姬逍河左右双臂。
姬逍河拼命扭动双臂,却根本挣脱不了。只换来双倍之力紧锁于身,感觉受力之处痛楚连连。
“吴有德,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我姐姐到底……”
这下,姬逍河更是愤恨,怒声叫骂。只希望吴有德能够现身出来,好追问姐姐姬慧心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以致于他竟敢如此放肆。可惜另外两名武卫反应灵活,瞬间随手房间内的衣物布料,揉成一团强行堵住了他的嘴巴。
一路押送出去。
姬逍河看见了许多平时还算相熟之人,也看见了一些在父亲姬无疚指导下,修为达到练气四转的昔日友人。
但这些人在看清楚是吴贵领头看押之后,大多只是冷眼相待,不闻不问。
终于有个反应迟钝的,上前喝道:“吴贵,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姬公子。赶快放人,否则等下吴庄主知道后,你们难逃重责。”
吴贵不等他靠近,直接就是一脚踹出。
那人瞬间就被踢飞,落地之后,已经受伤不轻,但口中却毫不示弱,依旧大声叫囔。
吴贵见他如此痴傻,担心还有其他一样之人,便怒声呵斥道:
“白痴!这姬逍河是庄主亲自交代要立即赶出庄外的。再敢有拦阻者,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边上围观之人尽皆恍悟,包括那个前来喝问之人,也都不敢再行拦阻之事。
吴贵环顾众人,冷哼一声后,带头而行,继续往庄外快步走去。
姬逍河被一路推拖而走。
焦急,愤怒,痛恨,惊恐,等等各种情绪交错袭来,纷纷乱乱,昏昏沉沉。
一刻钟后,姬逍河被押送到吴庄出口的小河畔。
吴贵驻足停下,转身抓住姬逍河的头发,往下扯去。
奇痛传来,姬逍河怒目以视,却不得不把头低下。
“姬逍河,以后敢靠近吴庄百步,就别想活着走出去了。”吴贵盯着其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说完正待回去复命时,突然从庄子中冲出一人,大声叫道:
“不得把姬逍河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