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七嘴八舌说完,还看向江氏,问道:“四婶,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江氏怪嗔了卫长莺一眼。
笑了笑,没好气道:“你这丫头,在镇子上待久了,嘴巴是越来越会说了,竟然打趣你四婶子了。”
“四婶,我哪有打趣你,我这是实话实说嘛。”卫长莺娇笑着辩驳。
她的话音刚落地,就感到腹部上抽痛一下。
“哎哟……”一时没忍住,疼呼出声。
“莺儿,你咋的了?是不是赶路动了胎气?”杨氏听到卫长莺痛呼出声,立即紧张起来,伸手将她扶住。
“三嫂,赶紧将莺儿扶到榻上去休息一会儿。”江氏也急道。
卫长蕖妆画到一半,听到卫长莺痛呼,也顾不上许多,连忙站起身来,看向她,其她女人也都纷纷看向卫长莺。
卫长莺靠在榻上,见众人都关怀的看着自己,有些尬尴的笑了笑。
“娘,三婶,蕖儿,我没啥事儿,方才,是这小子不乖,踢了我两脚。”说罢,卫长莺伸手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小腹,脸上展露出浓烈的母爱之色。
众人听她如此说,才松了一口气。
卫长蕖这才重新坐回梳妆台前,让春桃,春禾姐妹俩继续替她梳妆打扮。
待卫长蕖梳妆打扮好,秦氏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一双手,一脸慈爱道:“蕖儿,干娘没啥好东西送你,只盼望,你与凌公子白头偕老,一生幸福美满。”
卫长蕖知道,秦氏是真心实意的祝福自己。
她将头靠到秦氏的怀中,主动抱住秦氏。
“干娘,谢谢你。”
就算她拒绝了宋礼学的一番心意,但是秦氏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她,关心她,有秦氏这个干娘,她真的很感动,很高兴。
秦氏抱着卫长蕖,笑了笑,道:“傻孩子,这有啥好谢的,在干娘心中,你跟学儿一样,多亏有了你,干娘这辈子才能儿女双全。”
说罢,秦氏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又道:“蕖儿,翻过年关,你干爹便要调去明水县任知府,此去了明水县,恐怕干娘就不能再时常见到你,若是有空,你便来明水县看望干娘。”
明水县离止水镇不算远,下辖止水镇,青岗镇,青山镇几个小城镇,从止水镇到明水县,不过大半日的车程。
“好,若是有空,我一定时常去明水县看望干娘。”卫长蕖爽快的应承下。
一晃眼,到了申时。
吉时定的是申时二刻。
申时刚到,十里村村口就响起了喧天的礼炮声,礼炮之声轰鸣,自村口一路响到宅院,丝竹管乐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白驹之上,凌璟一袭滚金边红袍,宛若天神,他身后,没有八抬大花轿,而是一辆缤纷的花车,花车四周,红纱飘渺,车辕之上,全是盛放的红梅。
“吉时已到,请新娘。”凌璟撩袍踏镫下马,礼司高呼。
宅院内,卫长蕖告别了江氏,江老爷子,吴氏,在杨氏,冯氏的左右搀扶之下,缓缓走向大门。
“新娘子到呢,新娘子到呢!”
冯氏,杨氏搀扶卫长蕖刚走到前院,随在迎亲队中的喜婆便挥帕子喊起来。
凌璟站在大门处,一双凤目璀璨,两道视线落在前面不远处那一抹红色的身影之上,勾唇含笑。
等不及卫长蕖缓缓走来,他直接快步向前,朝着卫长蕖走去,再从冯氏,杨氏手中接过卫长蕖的纤纤小手。
“蕖儿,我来接你了。”他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温声细语。
说罢,直接将卫长蕖打横抱起,抱着她朝着大门走去。
卫长蕖感到脚下一轻,整个人已经落入了凌璟的怀中。
闻着他身上浅浅淡淡的冷梅香,隔着喜袍,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大红盖头之下,她双颊开始灼热,不禁间,心跳得如擂鼓一般。
喜宴上,众宾客自动退于院子两旁,将道儿给腾出来。
看着凌璟抱着卫长蕖往外走,喜宴上,有宾客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轻叹。
“快看呐,好俊朗的新郎官哟。”
一人道完,又有人道:“这样俊的新郎官,我还是头一回瞧见呢,真别说,这位新郎官和老卫家四房的闺女,处一堆,还真是登对呢。”
在芸芸宾客的注视之下,凌璟抱着卫长蕖走到了大门处,他正欲抱着卫长蕖出门,登上花车,不料,这时候,一个小小身影奔了出来。
小人儿冲到大门处,将小小的双臂展开,堵住大门。
凌璟见小人儿奔到自己面前,便抱着卫长蕖停下脚步,再垂下一双璀璨的凤目,看着挡了自己道儿的小家伙。
卫长羽挺了挺小胸脯,抬起头看向自家的新姐夫。
继而,咧开小嘴儿,冲着姐夫甜甜的笑了笑。
凌璟看着自家小舅子,眸光微闪了一下,直觉,这小家定是来捣乱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下一秒,便听某小人儿甜甜道:“姐夫,姐夫,外面的花车好漂亮哟,长羽能和姐姐一起坐吗?”
说完,眨巴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小脸渴望的看着自家姐夫。
凌璟听得一张俊脸黑了一半。
“不行。”毫无商量的余地,直接了当拒绝小家伙的无礼要求,管他有多期盼。
那花车,可是他为亲亲娘子特意打造的,怎能让小舅子爬上去。
卫长羽嘟起嘴,有些不高兴了,小家伙看向自家姐姐,控诉道:“姐姐,姐夫欺负长羽,呜呜……”
一边呜呜的假装哭,一边扯袖子故意抹泪,装得有模有样。
凌璟俊脸再次暗沉了几分,若不是这小家伙是自家小舅子,他还真想让他原地消失。
糯软软的控诉声传到大红盖头下,卫长蕖听得有些心疼,尽管她知道卫长羽是在假装哭。
想想她自尚京回来,空余时间都在查阅看账本,根本没时间陪小正太弟弟玩,难怪,在大婚之日,这小家伙还要黏着自己。
“凌璟,让羽儿坐花车吧,你就当他是花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