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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洗澡

多年后,莫寒是否还会记得这天,在水汽氤氲的澡堂里,在面对面的笑意里。

澡堂很大,分成了数十个小房间,时不时会有人抱怨,洗澡的房间有多么少,房间又是如何的狭窄,还有那木门,破碎的木门,怎么关也关不上。

莫寒找了处偏僻的房间,他不喜欢热闹,尤其是在这种窘况下,黄少天紧跟着他,看到选好了小房间,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刷刷刷的脱好了衣服,干脆利落,接着就是哗啦啦的水声。“咋还不进来?”黄少天起声。

“哦。”莫寒踉踉跄跄慢条斯理的脱着衣服,然后走了进去,然后看到了坦坦荡荡的他。

不同于平常的肤色,黄少天的皮肤在衬衫的保护下和手臂相比略显得白。但对于同龄人来说他的身体显得相当结实,这让莫寒想起下午的军训,黄少天连做了五十个俯卧撑也一脸的轻松。目光转过,不经意间瞥见了下半身,然后慌张的移开了眼。莫寒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莫寒,帮我递一下沐浴露。”

“哦。”

压住心底的异样,莫寒也开始洗澡。就这样面对着面,看着他英气的剑眉,在水光下,愈发柔和。昏黄的浴室灯光下,气氛有些醉醺醺的,无言而温和。莫寒脑海里冒出来一个词语,相敬如宾,恩,就是相近如宾。

“莫寒。”

“诶!”

莫寒一转过头,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的水花。好啊,你居然这样。莫寒不甘示弱,也拿起盆子,接了满满的热水泼了过去。“哼╭(╯^╰)╮!”一个白眼甩了过去,“我也会!”浴室里传来了一阵阵笑声。终归都是些小孩子心性,一个个房间里都传来了阵阵泼水声。

“少天,我不来了。”自知体力终究是比不过这经常锻炼的家伙,莫寒放下了水盆。

“哦。”

缄默过后,黄少天发声,“莫寒你过来帮我搓搓背。”我搓不到,后面这句当然没有说出。“好吧。”怎么有些别扭呢。

莫寒的手水嫩柔和,伴着沐浴露,把泡沫揉成各种奇怪的形状,闪着七彩的光。彼时,黄少天闭上了眼,静静的,莫寒轻轻地揉着,静静的。莫名,他心底又闪过之前异样的情绪。

他的肩很宽,肌理分明。莫寒这样想着,鬼使神差的把手触碰到他的下身。

兀的,黄少天睁开了眼,堪堪的说,“莫寒,别乱摸。”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愤怒。莫寒听得出来。

洗澡过后,莫寒躺在整理好的地铺上。久久不能入睡,一旁是早已熟睡的黄少天。真是烦,洗澡的时候怎么做出那么出格的事。他还会和我做朋友吗?明天应该不会和我一起洗澡了吧。莫寒翻过身,看到了他很浓很浓的剑眉。即使在夜晚,黑暗中,伴着透过窗户的微光。就在那一瞬,莫寒想到了一个词,路灯。

“路灯,路灯...”莫寒喃喃的念着陷入了美梦。

早上,迷迷糊糊的被黄少天喊醒,“吹哨了,快打理好。”抢饭去。否则就只有冷的了。

莫寒被叫醒了,虽然还是朦朦胧胧的,但好歹是打理好了。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么——萌。像是只才睡醒的仓鼠。

反正这一天和昨天的训练没啥区别,都是大太阳,汗水,嘶吼,还有坚持。但自知做了错事,莫寒这天显得有些低沉,连白紫薇和朱二娘和他聊天都显得颇为敷衍。刻意的躲开了黄少天,他猜想他肯定生气了,在生他的气。

中午是苦瓜炒肉,多数人不喜欢吃,在那儿抱怨。莫寒觉得还好,因为心底是苦涩的,那么吃着便不那么苦了。那句诗怎么说,一番花落成空果,信手拈来是苦瓜。

夕阳的余晖撒过,又是忙碌的一天。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去着澡堂,誓要把一身的汗味儿都给洗掉。

莫寒走的很慢,一个人,低着头,有些没落。

突然,头撞到了一硬朗的东西,鼻尖是好闻的薰衣草香。眼镜又被撞掉了,前方一片模糊。一双手,熟悉的手递了过来,他的眼镜。视线清晰,眼前是黄少天,原来他一直站在这里,然后没看路的莫寒果断的撞在了他的背上。

“等你好久了,还不进来。”黄少天指着浴室。

莫寒眼神有些呆滞,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时,黄少天已经走了进去。

“发什么愣,还不快进来。”

“哦!”声掉里分明是欣喜。莫寒屁颠屁颠跑了进去。

“今天别乱摸!”

“哦。”

水汽又升腾了上来,哗啦啦的从淋浴头降落。周围一片欢乐的嬉戏声,渐渐变成海洋,

“莫寒,帮我搓背。”

“好。”莫寒微笑着,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他的肌肤,又搓起了泡沫,五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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