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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如歌年华(1)

天刚蒙蒙亮,心旷神怡的白玉洁悄悄起了床,在女生宿舍的公共卫生间简单梳洗了一下,蹑手蹑脚来到IB部高三(1)班教室。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课桌上的一株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白玉洁拿起红玫瑰闻了闻,淡淡香味扑鼻而来。她端详着,思索着:这红玫瑰是谁送的?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是怎么送来的?她猜想,这红玫瑰可能是童童送的,不可能是班里的男生。如果是昨夜送进来的,可是上晚自习的时候还不见红玫瑰的影子,如果是早晨刚送进来的,可是校门还没有开。白玉洁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白玉洁愣神的时候,教室门“吱呀”一声,白玉洁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把红玫瑰藏到课桌的抽屉里。

教室门口探进来一个圆乎乎的脑袋,人未到声音先到:“又是你第一个,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唉,想赖会儿床,差点就睡过去了。”

来者是白玉洁的死党——川妹子杨阳。

白玉洁很佩服杨阳倒头就睡的本领,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失眠。白玉洁应了声,说:“小样儿,看你还贪睡,都快季考了。”

杨阳满不在乎,伸出两根手指做成“V”字,快乐地叫道:“昨晚上我赢了,一筒冰淇淋。”

“什么你赢了?”白玉洁不解。

杨阳走到白玉洁面前,故作神秘地说:“你猜?”

白玉洁闻到杨阳嘴里的巧克力味,说:“大清早,你又吃巧克力了?”

“怎么啦?在‘美食’与‘美貌’之间,我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美食,这世上像你这样的美女已经够多了,我无须再插一脚。”

杨阳是一个爱吃零食的女生,平时考试,考好了就大吃,考不好就狂吃,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万籁俱寂,忽然听到细微的撕开食品包装袋的声音,那准是杨阳。

白玉洁轻轻拍了拍杨阳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微笑着说:“你该减肥了,别老想着冰淇淋。”

杨阳天生乐天派,她摇摆着身子,满不在乎地说:“没法子,减肥也没用,遗传基因,鄙人老爸是个体重超标者,老妈也是个心宽体胖的人,‘腰围’和‘裤长’相等,腰到穿裙子方显粗,我还能好到哪儿去?再说,像我这样的身材走在T型台上,人家不会呕吐也会晕死过去,哈哈哈……”

“喂喂,淑女一点,别笑得那么恐怖!”白玉洁说。

“我恐怖吗?”杨阳故意抿着小嘴,微微一笑:“你看,本姑娘也可以笑不露齿……”

白玉洁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杨阳把手搭在白玉洁肩上,故作神秘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传出去,瑶姐不把我打得鼻青脸肿才怪哩!”

“瑶瑶怎么啦?”白玉洁问。

杨阳神秘地说:“昨晚上,我亲眼看到她和马克在宿舍楼梯拐角的地方亲嘴呢!”

“那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白玉洁心想,瑶瑶与外教马克相好已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不过,由于江校长反对师生恋,同学们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

“关键是泰国妹不信,说我造谣,我们才打赌的,一筒冰淇淋也!等我们俩轻手轻脚下了楼,瑶瑶和马克还抱在一起哩!”杨阳说着眼睛一闪,好像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叫起来:“呀!这红玫瑰谁送的?”

白玉洁的脸刷的红了,急忙捂住杨阳的嘴巴:“求你,别喊……”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我替你保密,否则……”杨阳不依不饶。

“我的好妹妹,晚上告诉你行不行,同学们快来了。”白玉洁求饶了。

白玉洁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石瑶瑶风风火火进来了:“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坏事?”

白玉洁的脸立刻燃起红晕:“没做什么,在说你哩!”

“背后说我坏话,对不对?”石瑶瑶把书包往课桌上一甩,“困死我了!”

“谁知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都熄灯了,还不回来,‘更年期’来查房,还问起你哩!”杨阳说。

她们管管理女生宿舍的生活老师叫“更年期”。

石瑶瑶问:“你怎么跟她说?”

杨阳说:“大概是跟马克兜风去了!”

石瑶瑶说:“你们害我呀,‘更年期’肯定很不爽,说不定跑去跟校长告状去了。”

杨阳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能那么说吧?我说,石瑶瑶小姐在教室里赶作业呢!”

“谁信呀?”

“你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昨晚上,你到底上哪儿去了,老实交代!”

“约会呗!”

“跟谁呀?”

“明知故问,马克呗!”

天哪,这个人怎么脸皮这么厚。

说起石瑶瑶,学校IB部师生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高个、美胸、细腰、翘臀,性感、冷艳、前卫、另类……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不怕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别人评头论足。这个自信心爆棚的美女常说:“我就是我,别人管不着!”所以,被男生戏称为“魔鬼女生”。

跟这个Hot(超辣)妹子在一起,可要格外小心,没准哪天心血来潮,让你也全身变成Fashion Show(时装秀)。

石瑶瑶上课只能穿校服,那是学校规定的,无可奈何,瑶瑶称一身校服是一块遮羞布。下完课就换装,经常是一身名牌。平时,石瑶瑶最喜欢穿一身奔放不羁的牛仔,她喜欢牛仔的粗犷、洒脱、不拘小节,喜欢牛仔带来的那种浓厚的西域风情。如果是冬天,再配上一双黑色的马丁靴,还真像刚刚从美国来的混血女郎。有时,石瑶瑶还故意在靴面上开个“鱼嘴”,而“鱼嘴”的俏皮性感,碰撞短靴的硬朗帅气,看起来十分有型,无论搭配裙装还是裤装,都是潮味十足,外面再套一件短款夹克,更是打造青春时尚Look。

如果是假日,瑶瑶的衣装更是别出心裁,有时把好端端的牛仔裤偏偏雕塑成了两扇窗户的破“楼”,周末回家的时候,不是露脐装就是超短裙,惹得那帮男生的视线始终跟着她走,差一点赶不上校车。有的男生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一直到校门口,看她进了来接她的豪华轿车,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大家都知道石瑶瑶的父亲是个亿万富翁,石瑶瑶从不坐校车,进出校门都有高级轿车接送。

石瑶瑶的胆子大得出奇,许多男生女生初恋都是偷偷摸摸,像个地下工作者似的,唯恐被别人瞧见,而石瑶瑶经常与马克老师肩并肩在校园里漫步,招来好多女生嫉妒的目光。瑶瑶性格开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从不记仇,所以,她的粉丝特别多,有几个小女生整天像众星捧月似的,跟着她如影随形。

石瑶瑶还有个爱好,就是吃。她和杨阳一样都特别爱吃零食,不同的是一个怎么吃都吃不胖,属兔子型的,一个是喝白开水都长肉,属猪型的。学校是禁止学生外出买东西的。瑶瑶有招,她请黑车司机替她买外卖,什么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棒约翰……她想吃什么,黑车司机就会给她送来,当然工钱也不菲,可瑶瑶不在乎。每次,黑车司机都把食品重新包装好,打电话通知她到校门口去取。黑车司机伪装成家长给孩子送东西,瑶瑶接过东西总是甜甜地叫一声“叔”,装得跟真的似的,司机何乐而不为,还得感谢这个出手大方的美女。后来,石瑶瑶觉得这样做太不方便,便又开始收买门卫,每当她从家里回到学校,经常给学校的门卫和保安发巧克力,就跟撒花生豆似的,有时还送些小礼物给门卫,还甜甜地叫声“哥”,那张嘴甜得像抹了蜜,乐得门卫、保安屁颠屁颠地替她办事,进出校门,门卫从来不查她的学生证。课后,石瑶瑶动不动就约几个相好的同学到校外小饭馆解解馋。麻辣香锅、麻辣烫、香辣蟹是瑶瑶的最爱。石瑶瑶吃完回到学校也不会忘记给门卫捎一听可乐或者一袋鸡翅。更可笑的是,石瑶瑶的鬼点子还特别多,有一次她用数码相机替保安照了一张相,然后在网上下载了一位爆炸头美女,用合成的方法把保安和美女合成一对,到照相馆洗出来送给保安,乐得保安合不拢嘴,眼睛笑成一条缝。

石瑶瑶还有一件趣闻轶事,曾经在高三(1)班传得沸沸扬扬。

有一次,石瑶瑶上网看征婚启事,有一个日本富商在网上征婚,想找一个如花美貌的性感女子为妻。石瑶瑶觉得挺好玩,也想去试试,看看网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她穿着一身性感的低领T恤和迷你超短裙,单刀赴约,去了一家日式餐馆相亲。

石瑶瑶一见男方五短身材就没了兴致,那张柿饼脸方方正正,特别是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更觉得恶心,但碍于礼节,还是坐下来。

男方西装革履,头发梳得光溜溜,彬彬有礼地问瑶瑶是喝茶还是喝咖啡?瑶瑶说,她喝惯了白开水,还是来杯矿泉水吧。男方说他在日本喝惯了清酒,叫服务员端来一瓶清酒和几碟小点心。男方问石瑶瑶喝不喝清酒,石瑶瑶说,她宁可喝65°的二锅头,也不愿意喝那淡而无味的什么清酒。男方也不勉强,一边喝清酒一边吹捧他的父亲是日本地产界的大亨,在东京有好几家五星级大酒店,有游艇,还有私人直升机,他自己在东京也拥有一家大型超市和一座32层的写字楼。石瑶瑶看他吹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猛然问了一句:“您夫人是不是当今鼎鼎有名的名媛明星?”男方愣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鄙人还没有结婚,所以想找个中国姑娘为妻。”石瑶瑶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告诉他,她的家境贫寒,居无定所,现在住在狭窄的胡同里,父亲是农民工,目前在城里一家建筑工地打工,母亲是环卫工人,扫大街的,每天起早贪黑,工作十分辛苦。父母亲节衣缩食供她上学,含辛茹苦将她养大。她很想找个有钱人当靠山,宁愿在宝马车里哭泣,也不愿在自行车上大笑。那个男人信以为真,胆子也越来越大,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盯着瑶瑶的脸,笑起来眯成一条缝,只见白线不见瞳仁。他时而摸摸瑶瑶的手,时而弯腰看瑶瑶的美腿。瑶瑶对席地而跪的坐姿早就不耐烦,索性把一双腿伸到餐桌底下,让这色鬼看个够。瑶瑶故意问他:“先生,你能带我去高速公路上飚车吗?”一句话吓得日本男人一身冷汗,脸也绿了,喘着气说:“太刺激的事,我不敢做!”瑶瑶这才觉得眼前的日本男人除了“色”以外也还算老实。没想到“老实”的日本男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枚一克拉的钻戒要送给瑶瑶,赤裸裸地要求瑶瑶跟他到楼上开房。瑶瑶一听,涨红了脸,腾地站了起来,也不管那枚一克拉的钻戒是真是假,抓起钻戒“嗖”地一声扔出了窗外,接着拿起那杯矿泉水往色狼身上泼去,然后扬长而去……

石瑶瑶在女生宿舍里讲起自己相亲的这一段亲身经历就像讲故事一样,她一本正经地说:“我那杯水没往色鬼脸上泼,算是给他留了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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