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先哲的儒、道、释三家,都强调尊敬自然,并把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作为生存的最高境界。道家学说主张的“天人合一”的思想理念、“道法自然”的处事原则和“无为而治”的行为方式,都蕴含了丰富的生态伦理思想;庄子身体力行并发展了“道法自然”的理念,提出了“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等观念,认为人与自然应该和谐相处,而不应该使自然服从于人的意志。在我们的祖先看来,森林是我们的头发,河流是我们的血液,高山是我们的头颅,大地是我们的胸膛,自然万物都因有灵性而受到尊重,尊重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印度灵性大师克里希那穆提更是对大自然的灵性充满敬畏,在他的演讲中多次提到人类应该与所有的生命建立关系。在他的书中这样讲到:“河边有一棵树,连续几周,我们都会在日出的时候凝望它,当太阳缓缓升起,阳光穿过树冠,刹那之间,那棵树会变得通体金黄,每片叶子都闪烁着光芒,那种生机极具感染力。在你凝望这棵树的时候,时光仿佛停止了,你不会去想搞清楚这是棵什么树,因为这一点也不重要了,你会沉醉于它那美丽的身躯上散发出的奇妙韵味,这种韵味会慢慢地荡漾开来,飘散到山野间、河流中,当太阳再升高一点,树叶开始像跳舞一样微微颤动,每分每秒,这棵树的风姿都不尽相同。每天日出之前,它朦胧低调、无声无息,笔直地矗立着,尽显矜持;当曙光绽放,叶片就闪动着光芒开始欢快的跳舞。”
的确,身处此刻,任何人会不由得赞美这份美丽;正午太阳高照,浓密的树荫足以让你享受清凉,当你端坐其下与它做伴的时候,你没有一丝的孤独,安静地坐在树下,在它深深的呵护中,你会感受到自由和安详。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照亮西部天际,这棵树就慢慢朦胧起来,与黑暗相融合,它在收拢着自己准备过夜。晚霞映衬的天空色彩斑斓,绽放出最后的光辉,但是那棵树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矜持,悄悄地准备进入梦乡。
如果你能和这棵树建立联系,那么你也一定能处理好你和其他人的关系。之后,我们会对这棵树承担责任,我们也会对全世界所有的树负起责任。如果我们无法同这个世界上有生命的东西建立起关系,那么我们就可能没有办法处理好我们人际关系。很少有人会对一棵树的生活质量感同身受,更不会去用心感受它,不会去触摸它粗糙的树皮和它的声音。我们需要去倾听的不是风吹过树叶的婆娑声,而是树自身发出来的声音,以及它的树枝、树干、树根的静默之音。想要听到这种声音,必须足够敏感。这不是世界上到处都有的嘈杂声响,不是风的呼啸声,不是争吵的人们说出的粗鄙言语,不是战争中的喧闹刺耳,而是来自于宇宙中的天然之音。
说来也怪,我们对自然界知之甚少,我们对于地球上的其他生物似乎很少去感受,比如我们不了解昆虫,不了解青蛙,还有那在山林之间呼唤同伴的猫头鹰。我们一旦与自然界的所有生命建立了联系,就不会单单为了自己舌尖的快感去屠杀任何动物,我们就不会受到利益的诱惑而去伤害一只猴子、一条小狗或一头豚鼠。为了慢慢纠正心理错误的想法,人类必须去亲近自然,抬头亲吻橘子树上的橘子,弯腰抚摸水泥地下破土而出的小草,拥抱山脉之上轻盈的云朵。
这样做并不是情感泛滥,也不是天真烂漫的幻想,而是在实实在在地和地球上所有的生命建立联系。无数的鲸鱼死于人类的屠杀,而人类却丝毫不知反省自己的罪恶,还在继续残害这些无辜的生命。其实,那些从残杀生灵中所获得的东西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手段来获取。但人类像上瘾了一样,屠杀奔跑的麋鹿,屠杀健美的瞪羚羊,屠杀庞大的大象!这还不够,人类甚至还要互相残杀。
让我们尊重任何生灵,与自然界中实实在在的花草树木、雄伟的山脉、飞奔的云朵建立起一种长期的、深厚的、真挚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