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心理励志作家派克在《心灵地图》一书中这样写到:病征和疾病其实是两回事。没有病征之先,疾病早已存在;疾病未形成以先,病征便是治疗疾病的开始。它们不受欢迎的事实,愈发令它们享受非凡的恩典——上帝的礼物。倘若你愿意接受,这个从无意识而来的信息会令人主动自我检视和修缮。
世界上从未有过一篇赞颂苦痛的诗篇,也未曾见过表扬苦痛的塑像。苦痛往往被定义为“讨人厌的东西”,然而,苦痛却与我们密切相关,我们每个人必须经历苦痛,它是我们一种生理的本能。
人体痛楚机制的运作,就像我们的警觉系统。痛楚的知觉大声地警告我们的身体有危险或正受伤害,从而迫使我们集中注意有问题的部位。举个例子,当医生为我们做检查时,他用胶槌子轻敲我们的膝盖,我们的腿便会强烈地弹起。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医生轻敲一下,我们的膝盖便感应到它正在屈曲着——槌子敲打着的神经,那条当我们行走时膝盖忽然屈曲而受影响的神经线。当膝盖弯曲时,我们的身体会赶紧反应,以免绊跌而受到更大的痛楚。这种反应实在太自然,而且快如闪电,以致我们的脑袋并没有时间想到我们正坐在桌子上,而不是站立着,因此实际上并没有跌倒的危险。
人体的皮肤是坚韧而富弹性的器官,遮盖整个身体,就如先头部队一样,保护身躯免受外界的伤害。而数以亿万计的痛楚感应细胞散布于皮肤的表层,它们并非随意地分布,而是按照身体各部分的需要精确地遍布全身。事实上,身体似乎并没有任何专门的“痛楚细胞”,因为痛楚的知觉已经与遍布全身的精细感应网络联系起来,而这些网络同样可以向人传递信息:压力、触摸、寒冷和炽热。
痛楚是令人讨厌的,然而,它那神奇的特性却能挽救我们免受外界的伤害,因此,我们要善待痛苦,随时感应痛苦带给我们的警惕信号。随着医学的发达,当前人们对痛楚的典型反应,就是服用阿司匹林以缓解痛楚。但这个方法只能处理问题的症状,我们不敢不先听到警报就关掉警报系统。
在一场美国NBA篮球赛比赛上,篮球健将格罗斯虽然踝部受了重伤,却仍然想上场比赛。篮球队的医生知道这场重要赛事需要格罗斯上阵,就在他脚上三个不同部位注射了一种强力止痛药。格罗斯便动身参赛,但过了几分钟,当他争抢一个回球时,整个球场的人都听到一下巨大的折断声。格罗斯忘形地在球场上往返了两回,然后全身倒地。虽然他完全不觉得痛楚,但踝部内的一条骨头已跌断了。医生本想用麻醉药克制他的痛楚警报系统,却引致他的脚永久损伤,终止了他的篮球职业生涯。
痛楚不是上帝的过错,痛楚的感觉是一份礼物——没有人想要的礼物。无论怎样,我们应该看痛楚是一个组织,严密地保护着我们,只为了一个目的——不叫我们受伤。
但这并非意味着所有痛楚都是好的,有时产生痛楚的情况突然发生,令人感到悲哀。对一个障残的关节炎病患者或末期癌症病人来说,痛楚是如此剧烈,以致任何解脱之法,尤其是一个无痛的世界,就像天堂一样。但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痛楚组织每日都在履行护卫职责,以使我们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