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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哈里

同样是面对浴血军团,阿尔文完全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些……好奇?兴奋?

他在重新出发后,本以为跟上的是附近村落的人,却没想碰上的是浴血军团。要命的是,误以为获救的他在看到人影便立即叫喊起来,结果又被一小队浴血军团的骑兵给赶回沃尔特森林。

再后来,他便学聪明了,只是跟在浴血军团的后面,趴在草丛中观察着这支令人闻风丧胆的军队。

大部分的浴血军是没有实体的,从头盔的空洞中,阿尔文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团,两簇火苗状的东西便是眼睛。这让他想起老摩尔说过的故事:他们是徘徊在这个异界的恶灵,与来自深渊的恶魔一道,听从破坏神的召唤来到这片大陆,摧毁一切可能被摧毁的东西……

还有少部分的浴血军拥有实体,他们或是堕落的大陆住民,或是尸体被邪恶的法师赋予了灵魂,譬如,那只被阿尔文杀死的圆月魔狼。这部分浴血军中,他还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这个身影,让他选择跟着浴血军团,而不是绕行塞维拉。

“哈里……”或许阿尔文应该叫这个身影父亲,只是眼前的人让他感到陌生,除了手臂上的那些奇怪符文。

“哈里”像是这次的最高指挥,稳稳地坐在一匹异常高大的黑甲马上,泰然走在队伍的中部,不时的发布司令。

阿尔文一直寻找机会接近“哈里”,他想去确认这到底是死亡的躯体还是堕落的意志。前提条件是,他得躲过“哈里”身旁的四个黑甲守卫。

这是个难题,因为浴血军团的战士压根不需要休息,也就没有了轮值这一说法。反倒是阿尔文为了跟上浴血军团的速度,体力消耗严重。他背上的伤口愈合速度非常缓慢,这让他每隔一段时间便要用冰雪来搓洗,以减轻身上的血腥味。

“停了?”某个时间,阿尔文发现队伍停了下来,又过了一阵子,他隐约听到了呐喊。

“塞维拉。”阿尔文默念着这座黄土之城的名字。

随着“哈里”手中旗帜的挥动,其中一名守卫领命而出。

进攻开始了,随着骑兵的冲锋,整个大地都在颤动。

一瞬间,阿尔文有些矛盾,是继续留在浴血军团的后方,还是赶到塞维拉参与守城。很快他又选择了前者,虽然没有参加过战役,但阿尔文还是知道一个道理,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无法决定一场战争的走向。

守卫的离开是一个信号,也是一个机会。配合长时间的观察,阿尔文不可抑制的跳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换上浴血军团的铠甲,混进队伍中去。

这是支从异界召唤而来的军队,很多常规的认识在上面很难吻合。对普通的浴血军而言,确认彼此的方式便是身上的铠甲——上面有着奇特的符文,而非通过眼睛。这是阿尔文想法的基础。

但值得注意的是,浴血军一旦死去,身上的铠甲只会存在二十分钟,这是他在拼命反杀了一名骑兵后发现的秘密,这意味着他只有二十分钟的行动时间。

一般而言,浴血军是很难被杀死的,如果无法破坏随机分布在铠甲内侧的契约符文,他们无论受到何种打击,都可以继续存活,这正是他们恐怖的地方。

简单的思考后,阿尔文决定行动。掂量着一颗小石子,他甩手掷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某个浴血军身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可惜那名被攻击的浴血军只是简单的偏转头部,并没有离开。

更大的石头被用上了,这次,飞速的石头打掉了浴血军的头盔,然后这名倒霉的浴血军只是慢慢的从地上捡起重新戴上,仍旧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阿尔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有办法,他直接从草丛中跳了起来,卯足了劲往后跑。

这次浴血军有反应了,一队五人的步兵迅速脱离大队,向阿尔文的方向追去。这便是阿尔文不乐意的地方,每一次都是群殴,想要单挑还得自己创造机会。此时的位置是昏黄平原,不像沃尔特森林那样树木林立,想要分割队形很困难。

奔跑中,阿尔文急中生智。他把上身的布衣扯成了长长的布条,制成临时的套索放在了地上,等到某个追击的步兵踩进套圈的时候猛然拉扯。在沉重的倒地声中,他成功地捕获步兵一只,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夺路狂奔。

看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为了完成这一目标,阿尔文和追兵的距离缩短了很多,其中一名拿长枪的浴血军已经可以攻击到他了。更何况,拖行一名身穿铠甲的步兵,他跑起来的速度会比平常慢很多。

还差一点!在心里,阿尔文默默地计算着距离,浴血军的追击是有距离限制的,从某个角度而言,普通的浴血军只是傀儡,只会古板的执行已知的命令。

正在这个时候,攻击到了,四柄兵器,四个角度,封锁了阿尔文的任何逃跑路线。强行转身,他险之又险得错开了长枪的突刺,又用短刀荡开了横扫而至的利剑,借力撞向那长枪的士兵,从撞击形成的缺口处冲了出去。

尽管如此,他还是受伤了,剩余的两下攻击他没有完全躲开,他只是最大限度脱离这两下攻击的攻击范围。

他以最小的代价获得了这次行动的成功,跑出了浴血军的追击范围。在四名浴血军撤离以后,中了圈套的那名浴血军便是阿尔文的囊中之物,他轻而易举的剥下来铠甲。

赤身套上铠甲第一时间令阿尔文打了个寒颤,但他只能强忍下来,那件可怜的布衣最后被用来包扎伤口。

接近“哈里”的过程并不顺利,阿尔文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等级。浴血军团有着苛刻的等级划分,作为最下级的士兵,他可以走动的范围极其有限。

事实就是,他被拦下了。拦下他的,是一名追随破坏神的信徒,即堕落者。

“你是谁?”一眼,这名堕落者便发现了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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