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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城文学谷雨诗选（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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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老屋

书签收藏评论目录封面

涂霍

顺小巷滑溜的青藤摸过去

第五个结

就是我家的老屋

老屋的门洞

一张一闭

像吐出一粒核来吐出我的爷爷

吐出我的爸爸

最后咳嗽一声

吐出了我

斑驳的土墙

是老屋的脸

老屋的脸上开满了皱纹老屋高高垒起的门槛爷爷坐过

爸爸坐过

如今这上面坐着我读风

读雨

读小巷的俚语风情

老屋是一个大肚子蝈蝈小巷人谁都想猜

谁也猜不出

老屋鼓鼓的大肚子里

到底装了多少

紫葡萄酿成的故事

只有夜半

偶然醒来的时候

听到老屋重重的喘息

听到老屋关节骨碰痛的声音我才猛然想起

老屋的年纪

（选自《青春丛刊》1988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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