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无题
今晚的小路默默无语
今晚
独我一人
脚板是一只无桨的船漂回着
没有目的
那片珍藏我最初甜蜜的松林
空空的，可在等我
无题地寻觅？
你在哪里
你黎明般轻轻的足音
在哪里
你玫瑰般的笑，你青藤般温存的手臂
—在哪里
而月亮依然皎洁
往事依然皎洁
你呢喃的话语依然皎洁啊
在我们的誓言后面
海水依然蔚蓝地流没有干涸
石头依然屹立没有崩溃
我独自嚼一枚苦果
你在哪里
啊！今晚无题今晚无题
今晚，又怎能无题
朋友
—读诗致某诗人
朋友，我们还没有见面
读了你的诗
才知道你长得什么模样
不知道你究竟得了什么病
你的脸很瘦很黄
你整天捂住那个胃的位置
皱着眉痛苦呻吟
有时候，你一个人跑进古寺里
撞那口喑哑的钟
点一根香火双手合十
—朋友，这是怎么回事
朋友，我们还没有见过面
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你
听说你又要出一本诗集
我突然感到有点担心
有人在一边为你鼓掌
你好像很高兴
我不知道该为你祝福还是为你悲伤
听说你很会制造意象的帽子
很便宜也很漂亮
我准备买一顶回去
可是，朋友
如果生活没有阳光
如果四季冰冻而没有春天
如果
你总是一人独白，站在自己的肚子里
那么，朋友
这个世界
还要我们干什么
（原载《绿风》1987年第6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