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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去藤残心

我说:“无名跟了我这么久,我就从他身上学会了一件事就是坚持。”

心说:“拣最细的切,你要慢慢适应痛心的感觉。”

我进入精神世界,看着山体般庞大的心脏。心脏感受到了我的敌意。层层缠绕的枝枝蔓蔓化成巨大的触手,沿着心脏的表面蛇形,然后张牙舞爪鞭挞着天空。

天空痛苦的呻吟。我听着如惊雷的鞭打,知道碰上了硬茬子。

我说:“我是来解救你的。”

心说:“你是来压迫我的,你是侵入者。”

外面的心说:“干吧。不流血怎么能成功。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我象征性的吐了口痰,哪管什么江湖规矩,提着拳头向心脏发起了进攻。

我一拳轰在心脏的正中央,我仿佛电击一样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我居然忘记了这颗心是我的,打在它心痛在我身。

“奶奶的。”我暗骂一句。心想如果无名在一定会骂我SB。

“SB。”面前的庞然大物安然的嘲笑我。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成败荣辱在此一战,要想征服世界就要征服自己的心。

我盯着它,很无奈。人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这么多的不自由。

为了生活我别无选择,只能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没想到我今生第一次堂堂正正的战斗居然是如此憋屈的一战。

心说:“你打不败我,你逃不过诱惑。无数人想战胜自己,他们只能做自己的奴隶。”

我说:“我不是无数人,我就是我。”我举起来拳头摆出一个进攻的架势说:“我要从你身上踏过去。”

心说:“没有人能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疼。”

我选择了最细的一段,数丈长的触手不断飞舞,像狂风卷起的长发。丝丝缕缕坚韧异常。我终于抓住了一根。无数钢鞭一样的藤条狂风暴雨式的抽打我的身躯。我像布袋一样被抽飞,手中是一根死去的藤。一阵刺痛从大脑蔓延,藤终于不再疼。

心说:“我就是不动,你也休想杀死所有的藤。”

我不理他,寻找第二个目标。

痛如芒刺在背,肉中生钉。开始星星点点像水面泛起的波纹。轻轻一抹便会平息。但随着苦藤的渐粗渐无穷。淅淅沥沥陡翻成狂风暴雨。在我身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弹痕。弹痕有灵性般以自己为中心扩散。星星之火发展成燎原之势。各种疼痛势力在我身上遍布,最后所有的痛在我身上展开了一场混战厮杀。但我感觉不到痛的消亡只觉得大痛生小痛,长痛生短痛,我淹没在痛的汪洋大海里。最后我感觉不到痛了只剩下一片一片的麻木。我的意识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止,有时候我感到它已经离我远去,好像一根弦被越拉越长,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凤凰重生需要涅槃,毛虫化蝶需要破蛹,人要站到高处你就要爬坡。

我不知道我睡没睡着,但我现在醒着。口水鼻涕眼泪在我脸上开庆祝会。我浑身汗津津的,身下有一滩水。是汗水,我鄙视那些认为是尿的的人们。

心说:“我小看了你。”

我说:“没关系,反正你以后再也不会小看我了。”

心说:“好吧,还有一根,也是最粗的一根。”

我说:“没错,还有一根。”

心说:“你知道这根是什么吗?”

我说:“知道。”

心说:“那你来拔吧。”

我说:“不必,我已经自由了。”

心说:“你。”

我说:“闭嘴。”

心闭了嘴。我开始搜索灵气。

整个天空被一团一团的彩云霸占,阳光从云缝中露出金光,洒遍大地。大朵大朵的鲜花瞬间开放。微风拂过,满天花雨,灵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我说:“灵气,你为什么不出来?”

灵气说:“我出来了,就是你看不到。”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

灵气说:“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一种信息的载体。”

我说:“那你传递什么?”

灵气说:“传递你们让我传递的东西。你也是这样。”

我从它的口气中听到了轻蔑。我说:“你在嘲笑我,我走到这一步就是不想在听到别人的嘲笑。不想在让关心的人受伤。”

灵气说:“你还有关心的人吗?你该不会指那个废物吧。”

我说:“无名不是废物。”

灵气叹了口气说:“在我眼里他就是废物。你和他不同,你需要我。”

我说:“人人都需要你,你却不能给予人人。”

灵气说:“生命有尽头,万物皆要休。当你们把我点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和死神签好了契约。他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一切,但你们必须要有承担失去这一切的勇气。”

我说:“那我们有没有那种勇气呢?”

灵气说:“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我说:“但那些没有将你点燃的活的也并不快乐,相反他们是第一批遇难者。”

灵气说:“他们没有错,但他们是废物。废物只能沦为殉葬。但你不用担心,你体内的灵气足够你挥霍好几生。”

我说:“你真的可以让我变得强大吗?”

灵气说:“比你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我说:“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呢?”

灵气说:“你还在等什么?”

我们相顾一笑,这个世界便向针扎破的气球瘪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我CAO。”我感到一阵眩晕,然后感到一个庞大的身躯颓然倒地。我发现我的灵魂背叛了我,我进入了一个陌生的身体,远处一个英气俊朗的身影向我跑来说:“醒啦。”

我说:“你···你是无名,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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