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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咒语

“韩雷应该很快就回来了,”韩武说,他是目前家族的侍父,相对于主母的男性血族。但由于血族是一绝对的母系社会,所谓的侍父不过如同人类历史上的小妾一般,只是泄欲的工具。他们没有太多正式的名分和权力,主母可以任意更换这些家伙,当然,如果侍父本身身怀绝技,自然又另当别论。。“可以让我们知道攻击的时机是否已经到了。”

“我们在时柱显示清晨的时候就立刻出发!”韩莎用她低沉却锐利的声音对他大吼。她转过身对母亲露出期待的微笑,希望能够因为让男人知道自己的地位而获得夸奖。

“孩子今晚就要出生,”韩月主母对她着急的丈夫说。“不管韩雷带回什么消息,我们都一定得出发。”

“那将是个男孩,”韩莎低嚷道,丝毫不掩饰她的失望,“韩氏家族第11名活着的儿子。”

“要献祭给艾瑞斯女神。”韩天插嘴道,他是这个家族的前任侍父,现在则是担任武技长的重要职位。这个战技高超的血族战士似乎对所谓的牺牲很感兴趣,站在韩天身边的长子韩云也是一样。韩云是家族的长子,除了韩雷之外,在这个家里他不希望有任何的其它的人和他竞争。

“根据传统,”韩莎怒目道,红色的双眼似乎迸射出光芒。“协助我们获胜!”

韩武不安地变换姿势。“韩月主母,”他大胆开口道,“您应该很清楚生产的痛苦。这痛苦会不会让您分心--”

“你胆敢质疑主母?”韩莎刺耳地大吼,毫不迟疑地将手伸向腰间的缠绕着的蛇首鞭。韩月主母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她。

“你只管战斗就好,”主母对韩武说。“让族中的女性来处理这场战斗中重要的事情吧。”

韩武的身体摇了摇,视线低垂了下去。

韩雷来到了将韩氏家族两个矮小石笋塔包围在其中的魔法所制的围栏旁,围栏内的就是韩家的大院。围栏是由世界上最坚硬的精金,比秘银还要坚硬的金属,非常适合附着咒文。也是血族们最喜欢用来打造兵器的金属。所制,上百个拿着武器的蜘蛛装饰在其间,每个雕像上都有着致命的咒文和结界。韩氏家族雄伟的大门是许多其它家族羡慕的对象,但是在目赌了蕈伞群中的壮观建筑之后,再看到自己家寒酸的景象,韩雷只觉得十分失望。他的家园看起来十分平凡,甚至有些光秃秃的;第二层的秘银和精金合金所打造的阳台是个例外,因为那是个保留给家中贵族的地方。阳台上的每个栏杆都刻画着上千组的雕刻,这一切都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艺术品。

韩氏家族和血狱城中其它的家族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建筑大半位在一座洞穴中,而不是孤立在高耸的石柱群中。虽然这种设计易守难攻,但韩雷依旧忍不住希望自己的家园能够再华丽一些。

一名兴奋的士兵飞快地打开大门欢迎次子的到来。韩雷一言不发地走过他身边,快步走进大院,意识到有数百个好奇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士兵和奴隶们都知道韩雷今晚的任务和即将到来的战斗有关。

没有任何的阶梯通往韩氏家族银色阳台所在的二楼。这种设计也是为了让贵族们不受家中的奴隶和平民骚扰而规划的。血族的贵族不需要阶梯,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通过特别进化之后,让他们拥有浮空的能力。韩雷在一动念之间就轻松地漂浮起来,落在阳台上。

他急冲过拱门,来到长廊中,此地隐约亮着微弱的妖火,让正常的视力可以运作,却又不会干扰夜视能力的使用。走廊尽头的华丽黄铜门标示了他的目的地,他在那边暂停了片刻,等待双眼调适回红外线的光谱。门后的房间和走廊不一样,没有任何的照明。这是高阶女祭司的谒见室,韩氏家族雄伟的神堂。血族的牧师们的房间根据蜘蛛神后的传统,是不准有光亮出现的地方。

当韩雷感觉自己已经准备好之后,他直接推开那扇门,毫不迟疑地挤开两名惊讶的女侍卫,大胆地直接走到主母面前。家族中的三位女儿都眯起眼,瞪着他们大胆猖狂的兄弟。不待准许就闯进来!他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莫非今晚要献祭的是他?!

虽然韩雷很喜欢测试他身为低等男性的行为极限,但是他可不能忽视韩雅、韩美和韩莎以如同舞步一般的优雅所展露出来的威胁。她们不但比韩雷高大,更花了一辈子的时间练习使用牧师的邪力和武器。牧师法力延伸的蛇首鞭开始兴奋地扰动,期待着即将降下的惩罚。蛇首鞭的握柄是十分朴实的精金所打造,但鞭身和鞭头都是活生生的毒蛇。韩莎的六首蛇鞭更是迫不及待地舞动、推挤着,将自己沿着腰带缠绕成许多结。韩莎一向是最快给予惩罚的人。

不过,韩月主母似乎对于韩雷的招摇十分欣赏。次子知道他在主母眼中的地位,并已会毫无畏惧,更没有丝毫迟疑的执行她的命令。

韩雷从母亲的冷静表情上感到安心,这和他三名姐妹白热的怒气构成强烈的对比。“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他对她说。“王氏家族躲在自己的围栏中,当然,只有王炎还在术士学校中愚蠢地学习着魔法。”

“你和无面者会过面了吗?”韩月主母问道。

“学院今晚相当平静,”韩雷回答道,“我们的会面十分顺利。”

“他同意了约定吗?”“王炎会照着在我们的计划被处理掉,”韩雷咯咯笑道。然后他记起来为了让计划更加残酷并已满足自己的欲望,他将韩月的计划说了一些修改,延迟了王炎被处死的时间。韩雷的这个念头带起了另外一个想法:艾瑞斯的高阶女祭司们特别擅长读心术。

“王炎今晚就会死!”韩雷赶快说,意图在其它人为了细节而探问之前作一个结束。

“好极了。”韩莎皱眉道。韩雷松了一口气。

“开始融合!”韩月主母命今道。

四名卓尔族的男性走向前跪在主母和她的女儿们面前:韩武跪在韩月面前,韩天跪在韩莎面前,韩云对韩美,韩雷对韩雅。牧师一同吟唱起来,手灵巧地放在每名战士的前额,和他们的情绪融为一体。

“你们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了!”韩月主母在仪式结束后说。她因为另一次的胎动而痛得龇牙咧嘴。“上工吧。”

不到一个小时之后,韩天和韩莎并肩站在阳台上,俯瞰韩氏家族的大门。在地面上,由韩武和韩云所领军的第二和第三大队正忙乱地准备着,穿戴上加热的皮甲和金属片;这些都是为了骗过血族们对热敏感的双眼用的伪装。韩雷的部队是包括一千名地精奴隶的第一先遣大队,早就出发了。

“在今晚之后我们将会名闻遐迩,”韩莎说。“没有人会怀疑排名第十的家族胆敢对抗和王氏家族一样有力的对手。当我们今晚的血腥工程结束,谣言传开之后,连月氏家族都会注意到我们”她靠着阳台的栏杆,看着两个大队组成阵形,寂静无声的开拔。两个大队沿着不同的路径前进,穿越过血狱城曲折的道路,最后将会在王氏家族五个巨大石柱的位置会合。

韩天瞄着韩月主母长女的背影,一心只想要把匕首刺进她的脊椎。不过,和以前一样,判断力让韩天经验丰富的手安分地放在原位。

“你收到了需要的道具吗?”韩莎问道,此时她的态度比有韩月主母在身边的时候要尊敬多了。韩天只不过是名男子,一个有幸冠上家族名号的平民,这一切只因为他和主母之间有若有似无的夫妻关系,以及他曾经担任过这个家族的侍父。但是,韩莎依旧害怕触怒他。韩天是韩氏家族的武技长,是一名高大强壮的男子,比大多数的女子都要强悍。那些曾经目睹过他战斗时狂暴态势的人都认定他是血狱城中的首席战士。除了担任高阶祭司的韩莎和她母亲之外,加上韩天无人可及的高超剑术,这三者才是韩氏家族成功的基础。

韩天戴起黑色的兜帽,并且打开腰间的袋子,掏出几枚陶瓷小圆球。

韩莎露出邪恶的笑容,缓缓揉搓着纤细的双手。“王樱主母会不高兴的。”她低声道。

韩天回了她一个同样的笑容,转过身打量着即将出发的士兵。对这名武技长来说,没有什么比杀死血族同类更能够带来满足的,特别是杀死艾瑞斯女神的牧师。

“做好准备,”韩莎几分钟之后说。

韩天把浓密的头发从脸上甩开,僵直地站着,紧紧闭住双眼。韩莎慢慢地掏出法杖,开始吟唱启动这个物品的咒文。她轻触韩天的右肩,然后碰碰另外一边的肩膀,最后法杖在他头上停了下来。

韩天感觉到冰冷的碎片落在他身上,穿透他的衣物和盔甲,甚至直触他的肌肤,直到他身上所有的物品都降到一样的温度为止。韩天痛恨这种魔法制造的低温,因为这和他想像中死亡的感觉一样。但是,他也知道,在魔杖低温的影响下,对于幽暗地域靠热感应视物的生物来说,他就像灰沉沉的岩石一样,既不引人注意,更难以发现。

韩天睁开眼,打了个寒颤。他伸出双手试着握了握,确认自己是否还能够拥有足够的灵巧度。他看着韩莎,后者已经陷入了第二个召唤术的失神状态中。这次将会多花一点时间,所以韩天靠在墙上,细细的品味眼前这有些危险,却十分让人期待的任务。韩月主母把王氏家族所有的牧师都留给他,这可真是体贴啊!

“完成了,”韩莎几分钟之后宣布道。她引着韩天的视线往天空,看往这巨大洞穴不可见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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