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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幸福的结局(2)

小乔不明白,一个跟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怎么会突然人间蒸发了呢?曾经听说过“见光死”,但她与画家尚未谋面,怎么他就不再跟自己继续了呢?换句话说,他还没有得到她,怎么就失去兴趣了呢?

面对一脸懵懂的小乔,我说,忘了他吧!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爱过你。他跟你玩的,只是闲极无聊的暧昧而已。

暧昧这个词,在当今社会,可谓耳熟能详了。许多男人,就喜欢跟女人玩这个。他时而甜言蜜语,时而冷若冰霜。时而像夏天,时而又像秋天。总之,他对女人总是若即若离,像六月的天气,变化无常,阴晴不定。

这样的男人也真是够呛,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干吗这么吊着人家呢?这年头,骗骗女人的身体也就算了,反正是你情我愿的事。最可恨的,是骗人家的感情。这样的男人,总把自己自恋成情圣,像楚留香一样到处留情。孰不知,他们漫天洒下的暧昧种子,会将痴情女子的心,撕得七零八碎。

接下来,我还得跟那些毕生追求爱情的女子说几句。

第一,千万不要自作多情。男人跟你玩暧昧,只能说明他不爱你。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你,会恨不得把你拴在裤腰上,又怎舍得对你忽冷忽热,忽进忽退?当然,喜欢肯定是有一点的。否则,他连暧昧都懒得跟你玩。但,千万别以为暧昧就是爱。就算他天天给你短信、QQ、MSN,就算他跟你抱过亲过上过床,也依旧不能代表他爱你。

第二,其实,你对他,也不一定是爱情。人是有惯性的。一个人天天打电话给你,一个月后突然不打了,你会觉得生活中缺少了什么;一个人天天在单位门口接你,有一天突然不接了,你心里肯定会惦记。然而,别以为这就是爱了。其实,这只是惯性的作用。这样的时刻,让自己该干吗干吗去,不要总想那个离开的男人。等过些日子,你会发现没有这个人的日子也一样过,也许,还会过得很好。因为,新的惯性已经形成。

第三,一定要记住,任何暧昧,都是不结果的种子。无论你付出多少金钱和感情,一切都不过是徒劳,只能换来无尽的泪水和伤痕。所以,对那些不能茁壮成长的暧昧,一定要决绝地放弃。

万事有因果。你最初的选择,就注定了后来的结果。记着,只有那些香气四溢,能开花结果的爱,才是值得去爱的真爱。

最后,我还想对那些喜欢玩暧昧的男人说一句,以后,千万别再玩这种不负责任的游戏了。好好爱一个人多好!这种有花无果的感情,劳神费心不说,也的确有些缺德!

意外之吻

在每个人心中,吻都是爱情盛开时最美的花瓣。然而,谁又能想到,有时,看似不经意的一吻,竟会改变人的一生呢?

遇到他之前,她的生活虽平淡琐碎,却也花好月圆。每天下班回到家,餐桌上,花红柳绿的菜,正热热地冒着气。八岁的儿子,眼睛弯弯地扑过来,一声声甜蜜的“妈妈”,仿佛从心里长出来,每叫一下,她的心,就快乐地开一朵花。

虽然,结婚十年来,在三顿饭菜、洗衣拖地的乏味中,她的心,亦时不时生出些惆怅,但,每每想到男人细水长流的体贴,儿子乖巧可爱的模样,她不再青春的脸上,就会慢慢洇上笑,暖暖地,笑成桃花瓣。于是,她一脸知足地对自己说:就这样吧。相夫教子,柴米油盐。慢慢地,跟男人把岁月数老。

如果他没有来北京进修,如果她不去那家医院看病,如果,给她看病的医生不是他,她的日子,应该依旧是一片湖,宁静,安详,美好。然,所有的如果,在命运的指引下,竟然不合时宜地全部发生了。

夏天的太阳,闪着钻石样的光芒。她一袭白裙,风情万种地站在他面前。一颗心,像安了小鼓,怦怦复怦怦。他痴痴地望着她,目光里,似燃了火。

突然,他牵起她的手,语气中带着恳求:我只想要一个小小的吻,可以吗?

眼前飘过男人温良的脸,她不禁向后退了退……他再次揽她入怀,吻似花瓣,一片片坠落。她的身体,顷刻变成刚刚烤熟的面包,热热的,软软的。她像一只恋花的蝶,一边翩翩地向那姹紫嫣红飞去,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都二十一世纪了,只接一次吻,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

只,她却忽略了,从接吻到做爱,原本只有一步之遥。自此,他们利用一切机会,频繁地幽会。渐渐,她冷淡了身后的家庭,大意了男人的身体,亦疏忽了孩子的学习。直到有一天,他们被男人堵在了床上。出乎意料的是,几乎在一夜之间,她的生活,似被施了魔法,竟全然变了模样。男人心梗猝死,任凭她千呼万唤,再也不能醒来。儿子患了抑郁症,退学后,终日冷着一张脸,沉默寡言。那个与她抵死缠绵的情人,似人间蒸发,从此再没出现过。一切如同梦幻。她的人生,叶子落尽,如同冬天的枝头,只剩下,满树的空。无尽的悔恨,似小兽的齿,啃得她的心生疼。她终于明白,在接吻之前,没有人知道,那个看似小小的意外之吻,究竟是大是小。午夜梦回,她一遍又一遍地设想:当时,如果自己能在接吻前跟他道别,那该多好!

假设的遗憾

有人说,爱情与情歌一样,最高境界是余音袅袅。只是,流年里,那些如同小兽般啃噬心灵的遗憾,谁又能保证,它是真实存在的呢?她跟大多数女人一样,结婚后,守着一方屋檐,沉没在凡尘烟火里。丈夫很爱她,当她是手心里的宝贝。只是,无论丈夫怎样努力,她的爱却始终沉睡。直到在网上遇到他。仅仅数月,他给她写了一百首情诗。那些大胆而深情的表白,如疾雨敲窗,将她的爱,怦然启封。她坐在电脑前,涟漪千起,面若桃花。一颗心,装得满满的,皆是他。她对他说:如果,能天天在一起,多好!他马上发过一个热吻:很容易啊!只要你愿意!但,千里之外的他,跟她一样,也有一个家。她怎能,把自己的幸福,自私地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她叹息着,造化真是捉弄人!为何要在错误的时间,安排两个正确的人相遇?

遗憾像植物,在身体里一天天生根发芽。日积月累,她觉得丈夫越发不堪。在心里,她一遍又一遍地问,为什么我当初遇到的不是他?为什么我的枕边人不是他?

有时,她又想,何必这样苦自己呢?两个相爱的人,本该在一起才对啊。彼时,只要他一句话,哪怕仅仅是一个眼神,她都会义无反顾地随他而去。当时,她满脑子只想着,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他在身边,就是最幸福的人生。出乎意料的是,盼来盼去,他却突然消失了。不再上QQ,不再更新博客。她一次次留言,均石沉大海。一颗心忐忑着,寝食难安。她设想了他不辞而别的种种原因,甚至怀疑他发生了不测……一年后,他的博客终于更新。原来,为了学画,他举家搬去了巴黎。他说,下个月,他将回国举办个人画展,届时,请感兴趣的博友光临指导……日志上,还附了一家三口的照片。妻子美丽优雅,女儿活泼可爱。他握着妻女的手,笑容比头顶的阳光还灿烂。她怔怔地盯着显示屏,积了许久的泪,终于纷落。整整三百六十五天,她的QQ号没变,博客地址没变,他却从未给她留过只言片语。那么,在他心里,她究竟算什么呢?她嘲讽地苦笑,耳边响起蔡琴的歌:没有什么发生,也没有发生什么,我们的故事,在从前早已画上句点……原来,那些不能在一起的遗憾,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假设。如同空中楼阁,根本不曾存在过!那些看似轰轰烈烈的情事,不过是天边的一抹云,岁月的风轻轻吹过,早已烟散……爱梦难圆

在每个人心中,爱情都是青春里最美的一场梦。如同盛放的烟花,璀璨而饱含激情。然,梦想照进现实的,毕竟凤毛麟角。当烟花熄灭,夜空沉寂,大多数人,不过是黯然收了双翅,低低滑翔着,归于烟火深处。

年少时,她爱极了昆曲。那般凄美的醉,萦绕缠绵,起伏跌宕,似优雅的宋词,唱尽了世态炎凉,道尽了千古忧伤。

她出生在普通工人家庭。经济拮据,没有录放机,陪在身边的,只有父亲的旧收音机。清淡的昆曲,常于午夜播出。她害怕父母发现,悄悄将头蒙在被子里,挨过白日的疲乏困意,日日听得如痴如醉。

当时,她最大的理想,就是考入戏剧学院,成为一名昆曲演员。

高二那年,她遇到自己眼中最好的爱情。他是正牌昆曲演员,随剧团来小城演出。晚自习,她偷偷跑出来,跟他在河边约会。他为她唱昆曲。一段又一段,她的心,宛转了又宛转。

他的目光,萤火虫般,点亮了夜的星光,亦照亮了她的心房。天上一轮满月,银白的光,丝绸般,滑落一地。她踮起脚尖,接过他的吻,一脸幸福地披上他编织的梦的衣裳。

只,他仅仅逗留了三天,就匆匆离开了。没有告别,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带走了她的爱,亦带走了她的梦。

后来,她听了母亲的话,当了中学教师。近三十年的时间,她一直一个人,住在单身宿舍。假期里,空旷的操场上,她常常换上戏服,轻甩水袖,一遍又一遍,唱哀怨的昆曲。再相遇,已是知天命之年。她痴痴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久久地注视。她问:“你还唱昆曲吗?”他淡淡地答:“昆曲啊,早不唱了。这个社会,唱昆曲会饿死人的。我现在做生意。”她还想说:“我一直爱着你,你还爱我吗?”然而,她却听到他一头雾水地问:“我们认识吗?”她僵在原地,良久,突然蹲下身,号啕大哭起来。男人莫名其妙地问:“你怎么了?”她哽咽着,大声地喊:“我心中有个人死了。我把他宝贝般藏在心里大半辈子,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早已经死了……”

我想,她是因为梦想,才爱上那个与梦想有关联的人吧。对她而言,那份爱只是现实中不存在的一场梦。爱梦难圆。梦醒时分,大多数人都只能成为空中跌落的灰鸟,再也没有梦想,再也不会飞翔。

原配

她在小城颇有名气。住别墅,开豪车,打扮得像个贵夫人。只,再丰饶的物质,亦无法安慰寂寞的身体和空虚的心灵。一个个不眠之夜,偌大的双人床上,如同一枚被秋风席卷到墙角的枯叶,她一边数着绵羊强迫自己入睡,一边哀叹婚姻不幸。庭院深深深几许?真是人前笑靥如花,人后泪湿枕巾。

她的丈夫做建材生意,在上海、广州等地均设有分公司。只,生意越大,他离她就越远。开始,一星期还能见上一面。后来,数周,乃至数月不回家,已然成了平常之事。偶尔,她会在地方台的人物采访节目中与他相逢。屏幕上,男人容光焕发地跟美女主持谈笑风生,整个人如同被雨水濯洗过的白杨,郁郁葱葱,充满生机。

她感到一阵恍惚。曾经一文不名的穷小子,经过岁月的冲刷洗礼,怎么突然就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她一直记得,当初,这个连一件像样毛衣都买不起的家伙,捧着一块冒着热气的烤红薯,站在冰天雪地里,爱得那样热烈,等得那般痴情。他被雪花染白的刘海,似暗夜的流星,依然常常在她的眼前晶莹。然而,时光的落花流水中,那个曾经把自己当宝贝的人呢?那颗曾经深爱自己的心呢?那个依然停留在户口本第一页的男人,如今,他去了哪里?

据说,男人在上海、广州都有房子,金屋藏娇早已成了公开的秘密。为了把自己的男人抢回来,她可谓软硬兼施费尽心机。只,男人的心,如泼出去的水。她发现,人老珠黄的自己,在这个依旧风流倜傥的成功男人面前,再也无计可施。

不是没想过离婚,然而,她在医院工作的微薄薪水,一个月下来,还不够买一件高档内衣。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再让她回到提着菜篮子跟小商贩因为一毛两毛钱斤斤计较的日子,无论如何,她都不甘心。再说了,江山是自己跟男人打拼下来的,凭什么拱手让给那些坐享其成的小妖精?况且,她还有个花钱如流水的儿子。如今的孩子,现实得很。她知道,如果离了婚,能为他提供富二代优质生活的父亲,一定是儿子的首选。为了保全这个家,无奈,她唯有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男人包二奶也好,养情人也罢,却从未提出过离婚。每月,无论他人在哪里,都会雷打不动往她的卡上打两万元生活费。说实话,她对自己的男人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她觉得,男人都是贪玩的孩子,等他在外面玩累了,自然会想到回家休息。因此,当她做胆囊切除手术时,虽然男人正在上海与小情人厮混,她含着眼泪忍了;当儿子患了胸膜炎,她衣不解带在医院没日没夜地陪床,彼时,虽然男人正与二奶打情骂俏,她也忍了;当婆婆下楼不小心摔折了腿,她每天端屎端尿地精心侍候,即使,那时男人正搂着别的女人风流快活,她咬咬牙,依旧忍了。她始终相信,爱情只有落实到婚姻才能长久下去。男人生命中的一次又一次艳遇,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终究只是过眼云烟。她是原配,是他唯一的合法妻子。她坚信,无论男人飞得多远,只要他们的婚约在,那条牵风筝的线,就一直掌握在自己手里。

只是,命运像只未曾打开的盒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谁也无法预知。

她四十二岁时,未能等到丈夫回心转意,却等来了他去世的消息。

男人是在牌桌上猝死的。只有四十五岁的他,尚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捧着丈夫的骨灰盒,她哭得死去活来。十多年来,她怨过他,恨过他,气极败坏时,甚至诅咒过他不得好死。然而,如今,当他真的彻底离开,她才发现自己的心竟然那样疼。

母亲说,你没离婚,真是万幸啊!否则,这么多财产,还不便宜了那些小妖精?空守了十多年,也算没有白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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