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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安静写作(1)

我为什么写诗

写诗使我神经衰弱、失眠和耳鸣。诗歌不是一种可以使我变得强大起来的东西,正相反,它使我一天天地衰弱下去,在坚硬的世界面前,我经常显得不堪一击。我不是一个适合写诗的人。小时候,我体弱多病,不愿意接触陌生人,性格内向,少言寡语,对世界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现在,我写诗,实际上是我童年生活状态的一种延续。我仍旧恐惧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

从小我就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玩一个人的游戏,正像现在我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安静地写诗一样。诗歌保留了我最隐秘的部分。我深深地沉浸在我的诗歌里,向这个世界描述着我所理解的另一个世界,完全陌生的世界。诗歌里面有一种静,它可以把你和这个喧嚣的世界隔绝开来。世界本身并不具备诗意。我经常抱怨自己居住的环境,有着太多的人声和人影。我经常渴望着能有一所属于自己的海边小屋,与世隔绝地生活,写着与世隔绝的诗。但我一直只能在嘈杂中写着自己寂静的诗。

我经常痛苦的原因是写诗,但不写诗我会更痛苦。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悖论问题。我早就知道诗歌不能改变什么,但写诗确确实实改变了我的生活。这么多年,因为写诗我的生活改变了,不是变好了,也不是变糟了。但我的生活确实发生改变了。当然不写诗也会改变,但生活会改变成另外的样子。这个世界上不写诗的人照样会活得很好,但我不写诗会活得好吗?我会改掉自言自语的习惯吗?我会放弃我的沉思吗?

我的诗已经写得够多了,但我为什么还要写下去?诗歌究竟给一个写作者带来了什么?我经常是在别人入睡后才开始写作的,我喜欢那种夜半时分的兴奋和清醒,我陶醉于想象黑暗中仅此一盏孤灯亮着。实际上,我已经成为一个习惯与词语打交道的人,而不是与人。有时一整天我写不出一个字,而更多时我是在独自静坐、沉思,我不说我在写诗,我说我在等一首诗。我和一首诗歌只存在等待的关系,相遇的关系。瞧,一首诗来了,一首诗又离我而去。

有一种真实,诗歌中的真实,它只在诗歌中发生。它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而是诗歌的真实,它是一种永远值得信赖的真实。我为这种真实写着,我为这种真实鼓舞着。有时,我仿佛觉得自己是为了写诗而活着,是为了与诗歌中的真实相遇而活着。有没有这样一首诗,当我将它写完后,我可以对自己说:我可以去死了。有没有这样一首诗值得我永远期待?我经常在一首诗写完后,重新陷入一种失落感,那是一种从诗意的言说中抽身而出的失落感。

写诗的愉悦正在于写一首诗的过程中。我写了一首自以为不错的诗,这种兴奋和快乐却延续了整整一天。天天写诗,天天是好日子,多好!但我写的诗歌能给别人带来同样的快乐吗?他们读我的诗和我写诗时的感受是一样的吗?我的快乐有时仅仅来源于一个词,一个词触动了我,或者更多时是一个句子给我带来了写作的快感。我不是在一吐为快,而是一直在压抑地写作,我在使用每一个词语时尽量冷静、克制。我写一首诗,是在小心地踏入一条词语之河。

安静的写作

我居住在一个有着一条大江的城市里,这个城市曾经湖泊纵横,但现在已被填得所剩无几。我现在居住的楼房周围曾几何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湖泊,它们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它们的样子一直保持在我的童年记忆里。清水壕,一个我曾经玩过水漂的湖泊,它以它的水深水清而出名,它因此也收留了我童年的伙伴--一些贪恋玩水的溺水者。但它现在已是一家皮革厂的高大厂房的所在地了。我目睹了它被填埋的过程,先是垃圾,铺天盖地的肮脏的城市垃圾慢慢吞噬它,那些塑料袋,黄的、黑的、白的、灰的,肆无忌惮地飘荡在深蓝的水面上,我对城市的厌恶正是从此开始的。我今年三十岁了,多么不容易,我慢慢地习惯城市习惯生活习惯死亡,多么艰辛。清水壕,已经只能作为一个地名出现在门牌号码上了。我经常地一个人在灯下回想那些至今还需要在清水壕旁叫魂的人,他们为着自己早年溺水的亲人,不得不再次来到那个曾经水波荡漾的地方。我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人,我常常享受着生活所带给我的一切记忆,美好的抑或噩梦般的。这也是我至今不能放弃写作的原因。写作者即是回忆者,黑暗中始终明亮着的回忆者。

我的房间外面,一座是楼房,另一座还是楼房,都是水泥的都是灰色的。在这些楼房里面每天相同的时间里发生着不同的事情。楼下的女人天天都要做爱天天发出可怕的叫喊声,她是无聊、寂寞和空虚的;透过我的望远镜望见的一个已经到了更年期的男人,每晚没完没了地做着俯卧撑,多么怪诞的情景;还有在阳台上走来走去的秃顶的老人,偶尔停下来,只是对着楼下望着,对着楼下发呆出神……我总是在保持一种平静去面对这一切。我骑着我那辆旧得不能再旧的自行车,在街上悠悠地转着,我把车子骑得很慢,这辆车子跟我很多年了,我已经不自觉地把它当做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在这个城市生活,我依赖着我的自行车,而如今它老了,该换零件了。我每天都要上很多的楼梯,经过很多人家的门口,那都是些喜欢堆放杂物的门口,有着一两只宠物的门口,发生了很多故事的门口。我每天下班回家就在窗前坐下来,抽一支烟,从鼻孔里喷出很浓的烟雾来,然后在这种缥缈的烟雾里开始写作。

婚姻真是个好东西,它是一种可以给人带来失败感的东西。两个人不可能拼凑着生活在一起,拼凑着去过完所有的日子。我的抽屉总是异常杂乱,里面堆放着可以保证一个人生活的所有物品:存折、身份证、名片、回形针、信封……一天的时光就是打开抽屉拉上抽屉。房间在努力保持它的立方体,但在一个雨天里,房间在我的情绪里慢慢扭曲慢慢变形。我所居住的是一所租来的房子,房间里处处保存着过去的主人的痕迹,一些锈迹斑斑的图钉,一首用圆珠笔写在墙上的古诗,一面破损的镜子……我努力地以我的生存去消除它们。一个人活着就是要留下自己的痕迹。我目睹了那个患了癌症的邻居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旁的情景,马路本身就是容易让人产生厌世情绪的一个地方,但很少有人真正去凝视它。我每天在马路上飞奔,却从未像今天这样认识到这条马路是笔直的,通向一个叫大龙山的树林茂密的地方。人们把自己在车厢上搬上搬下,和我童年时观察到的蚂蚁搬家没什么两样。

我有在江堤上静坐的习惯。江水总是那么混浊,江面总是那么苍茫,我有我自己的郁闷。这就是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来到江边的原因。在我看来,所谓船,就是一种用来划开江面的工具。江水总是朝着一个方向流淌着,谁也无法阻挡。我不止一次地看见一条水蛇执拗地游着,逆水而上,但我一点儿也不为它担忧。我痴迷于江面上那些美丽的漩涡,它们都是一些姿态相同的漩涡,不停地旋转着旋转着。我痴迷于这种眩晕。那些喜欢在黑暗中坐在江堤上的恋人们,他们在交谈的同时拥挤着,互相依恋身体。滔滔的江水总能给他们以勇气。我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想过一种不平常的生活,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来到江边静坐的原因。我常常坐在江堤上抽一支烟或者偶尔长啸一声,我知道我其实一直在过着一种烦闷的生活。江对岸的树林时隐时现,使我认识到一条江就是使岸出现。在彼岸,还有一些人活着,同样地制造着房屋和炊烟。黄昏是一天中最迷人的时刻。我经常在黄昏中独坐,体验光线变化的美妙。房间里的家具总有一种无言的静默,壁橱里挂满了衣服,樟脑丸在默默地挥发它的香味。那些只长叶子的室内植物,在光线中与我相伴。我爱种仙人球,它们使房间安静,使我有一种对时光的满足感。一个人居住是需要植物相伴的,在房间里制造着一个野外。我已经考虑在这个春天种一些爬山虎,让它们爬满我的房间外壁。那时候是一墙的叶子,一墙的碧绿。我几乎喜爱所有的爬藤植物,我需要一种覆盖。我的父亲已经退休了,不像我,他着迷于收集各种门票,他已经头发稀疏了,但还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一个人除了上班还需要另外的一种爱好,另外的一个与自己说话的机会。一个星期被分成七天,每个人都有理由喜欢属于自己的某一天。我一直有对星期天的恐惧。其实那是对星期一的恐惧。星期天来了,星期天过去了,我无奈地称之为日子。

天桥是一个我最爱去的地方。站在天桥上向下望一望,那么多的车辆那么多的人群。只有我是安静的。路灯由远而近,路灯在制造着每个行人的影子。我依旧十分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在路灯下踩自己的影子的情景。街道如今越来越复杂了,还有那些容易让人走失的巷子,我走在窄巷中的时候,总要抬头看看从头顶上飞过的灰色鸽群。鸽哨声有一种迷惘的力量。我理解中的城市是由鸽哨声、银行大厦、窄巷组成的。我至今还有在大街上突然迷失方向的现象,那是一种对熟悉之物突然产生的陌生感。我小时候有过一次迷路的经历,它影响我至今。天桥上的人们有着各自的心情,而我什么也不干,就是看风景,就是一个人高高地站在天桥上,看着人们来来去去。

诗歌·房子·水龙头

我经常怀念独居的日子,那是一种无拘无束的日子。在那样的日子里,我一个人静静地写着诗,喝茶,发呆,听甲壳虫乐队的音乐。

我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旧房子,空空的,除了床、书架和几只沙发,就是雪白的墙壁。我不爱在墙上贴画,让它们空着,什么也没有,让人想象。在那样的日子里,我写的诗歌几乎都与这座房子有关。

我的床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甚至看不出梦遗的痕迹。我讨厌房子的凌乱感,讨厌一个人在他的文字里写“一座房子堆满了啤酒瓶子、臭鞋子、脏袜子”之类的东西。在那样的日子里,我写的诗总是呈现着一种宁静感:“我走过钟表店/钟表店里的钟一齐响了/我并不激动/我想这是早晨/一切尚在沉默的时候/肯定会有什么敲响”(《影响》)。

余怒到我的房子来了,他探头看了看我的卧室,瞅了瞅我铺叠整洁的床说:你过着一种清教徒的生活。沙马也来了,他在我的房子里转了一圈,然后自言自语:一个人住在这安静的房子里真好。

真好,在那样的日子里,有朋友聊天真好,我们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吐烟圈,谈诗歌,谈女人,谈魔幻现实主义,谈写作的快感,谈诗的语言等等。在我的房子里,余怒是激情的,沙马是浑厚的,苍耳是理智的,鲍栋是冷静的,还有小陶和冷丁,在我的房子里他们留下了各自的声音、手势和痕迹。

在那样的日子里,我怀念一只水龙头,它本不应该安置在我的客厅里,从而成为一种静物,一种装置。我从不使用这只水龙头,我厌倦一座湿漉漉的房子,那种蜗牛和蛞蝓爬满一地的情景。我猜想不出房屋设计者的目的。但我肯定的是,它绝对不是为了我的写作而装设的。我把它拧得死紧的,我不愿听见那种急促或缓慢的滴答声。我为它写下:“我的水龙头坏了,夜间/水滴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听/起来叫人发疯我拧了又拧/死命地拧还是不行反正/它已经使我睡不安宁于是/骗自己那是一只准时的钟……”(《流淌》),还有:“一只水龙头的寂静/使他发现/所谓房子,就是在一个人的四周/围起墙壁//所谓水龙头/就是让一个人的房间/充满自来水的声音”(《停水的日子》)。时间就这样停留在那些有一只水龙头陪伴的日子里。

而现在,我就像一条蛇蜕皮那样离开了那座房子,离开了客厅里的水龙头,小院里四季葱郁的墙缝里的草。我和一个女人还有一本结婚证住在空荡荡的装饰一新的新居里。我在刺鼻的油漆味里写下:“搬家。他要走了/他看了一眼墙头草//砖有缝了/旧皮靴里的老鼠/又生崽了//搬家。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打开》)。而现在,我怀念那种日子,多少年后,我将继续怀念起由一座房子、一只水龙头带我接触诗歌和朋友的日子。

德林书店的旧时光

春天的雨,无止境的雨,闷热的空气,闷热得可以挤出水来的空气。我想,在这样的天气里正适合回忆一些旧时光,回忆德林书店那幽暗的光线,以及那些默默伫立在书柜前的单薄人影,一种古老的博物馆的气息顿时笼罩了我。

我之所以愿意将德林书店--这家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陪伴我度过许多美好而微妙的读书时光的老书店--比作古老的博物馆,是因为随着时光的推移,一些回忆的光影变得更加晦暗和不明。但我知道,德林书店肯定在我记忆的最深邃处,它在清节堂那些喧哗而躁动的服装商铺中间守住了这个城市读书人的那份幽静,它的猫眼--我想,它应该是有猫眼的,那可以穿透暗淡生活和夤夜的猫眼--始终在注视着我。在一个雨天回忆德林书店,回忆这家在熙来攘往的闹市区里打磨着旧时光也被旧时光打磨的书店,浮现的不仅仅是书籍,还有一张张湿漉漉的花瓣般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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