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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杂感集(18)

常宁近郊有个双冲,那是春昌定点勘探的矿区,已经和省417队签有委托勘探合同。27日,我召集包括417队的主管工程师小丁等六人去现场察看。又回到了我在职时“下基层”那种感觉:在一行人拥戴之下去现场。不同的是,这次是为一个民营企业爬山头,看矿脉!深山里,只有树木不见人烟。竹林深处、溪水源头,我们对图纸、找标本、看岩样……这不明明又回到了多少年前我的老本行?!竹林深处多留几张照片,因为感觉回到了从前、因为又监定了自己还有爬山下井的能力!就因这点,内心似乎有种满足的喜乐!

次日,看了另一处“廻水湾矿区”。这里有露天采矿场,还有个极其简陋的小选厂。因为没生产,留守的一班人都是来自衡东单老板家乡的亲朋好友。这些不要技能又有点点收入的“好处”,作为个体老板的单春芽,自然“肥水不落外人田”!

因为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完的事,我决定搬到他们办事处住下来。办事处是租用市民政局的一层办公楼,有卧室和办公室。条件马虎可以奏合。

今天把勘探队的丁工程师等几个找来,连同这边请来的老工程师陈依壤、魏石生等,指挥大家把双冲矿区勘探井巷工程的设计图绘制好。就下一步的工程安排和整体布置向各管理人员作了交代。除已经在掘进的坑道外,还得在深山的更上头再开一条坑道,这都打算交当地老百姓去干。我想象了一下,那样的苦差,真只有中国的农村老百姓才会接受,并且肯吃苦地去完成。就因为每掘进一米,老板会支付给他们几百元人民币!

特令内心深感满足的,还有二零一二年本人所著新书《走进媒利坚》出版,时虽远在大洋彼岸,然赢得国内众多读者热忱响应。不少读者纷纷网络传函、电话信件等,犹似梅桃花朵飘然而至。寒舍老夫新识挚友多多,体味当今市场条件、人情乏味之外,仍不缺重精神追求者。犹如梅之圣洁、桃之清纯,一书引得更多新识亲朋好友响应,体验世间真情无价,此乃年过七旬增享福音。

谨此,令老夫仰天呼之曰:友朋自远方来,吾当知足满满!

2013年10月

写于“美利坚”新州老人公寓

两件小事看上海

我们曾在上海松江区租房住过一段时间。一年前,和妻子到新松江路一家叫“鸿艺”的美容美发店整理头发。经店主再三动员购了她们店的一张“消费卡”,说是今后来店不论理发美容均可“半价优惠”。

后来因为我们住到了别处,留下的这张卡也就“闲”放家里一年没去用过。今年春节期间再回松江,记起了那张卡。正好妻子想整理头发,就陪她去到那家店子。妻的头发特多;很有段时间没进过理发店了,头发长的也特长;上了年岁的妻子,头发几乎都白了。染过的呈红黑色、长出的则全是白色,染发也是时候了。

到得店里,服务小姐动员她烫发染发一齐来。目的很明白:卡上不是还有四百块吗?全做一遍按半价打折大体上四百来块钱把卡用完吧!

妻心想,做就做吧。四个来小时几经折腾,发了染、烫了发,卡上的钱也花光了。既是冲着“卡上花光”来做,据说都是“加料”:染发水、烫发精等都用了双倍。

妻回家后感到不对劲:总觉得这次“做头发”非同一般,似乎头皮被揭了一层似的不舒服。睡一觉到第二天,感觉更差劲,头皮发氧、面部发肿;第三天更难受,眼皮都肿了起来。很明显,美发店的操作导致了过敏!

看着妻那个难受,真恨不得状告那家店子,找她们赔偿损失!但转念一想,打官司告状,对我们上了年纪的人即算有心也无力,那是很麻烦很纠缠的过程,真不情愿。但妻子头、眼因过敏都变了形,总不能坐视不管啊!

安顿好妻在家休息后,我一人去到“鸿艺”美发店。耐着性子用询问口气对她们说,我妻在你们店做头发严重过敏,店里对染、烫头发引发的过敏有没有什么办法处理,例如有没什么去敏药水之类?

意想不到的是,店长(一个高个子年轻小伙、叫“阿蓝”)二话没说,忙叫我带妻子来,说由他开车送医院诊治。他反复解释店子过去并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既发生在您夫人身上,去医院是唯一办法。

打从这天起,他一直开车接送我妻子到附近一家大医院做“脱敏治疗”。挂专家号、取药、理疗、买辅助用品(绵纱布等)都是他出钱出力,我只是一路陪着。

一个多星期里,我们之间没提过一句“责任”、“追究”之类的话,这位店长小伙子也没提过钱花多了。凡是医生开的处方、该做的治疗,都是他买单,每天由他开车接送。慢慢地,妻的这次治疗,他跑前跑后,就像对他的长辈家人治病似的。这样一来,我们还能说什么呢?一星期之后我们主动提出,不再麻烦他们,如果今后还有点不舒服,由我们自己打理。

发生在上海的这事,算不算一个特例,不敢肯定。面对市场活动中发生的不愉快,在平和、宽容与相互理解之下化解;看似可能的争吵与麻烦,因为有了好的理解宽容而得以平和处置。

并不是这个店“特别有钱”而“大方”。听小伙子说,他们店楼上美容、楼下美发只二十多个座位,光门面租金每年得支出一十二万。雇二十来个员工,月月得按时发工资,算起来他们赚钱也不容易!

另一次是看电影:女儿劝我和她妈妈去徐家汇永华电影城看场新电影。她在松江的单位附近网上售票点买好了票,按手续叫我们直接到电影城从取票机上取票。下午六点的电影,她是中午十二点买的票。下午五点赶到电影城,到自动取票机按程序取票时,机子屏幕上显示说我们的票已经被人取走了!我感到非常奇怪:虽说票价不菲,一百元一张。网上打折买,也就是六、七十块钱一张吧,两张票一共不过一百多块钱,有人犯得着省钱而盗票吗,何况票并不紧张!取票是凭买票之后把两个数据发到我的手机上。一个是一组密码,一个是她买票的手机号。两组数据在取票机上输进去票才能出来,这是上海数字化市场管理的一个新创意。

票没见了,我们找到电影城的服务员。经查对,竟是网络购票九分钟之后,票就被人取走了。是什么人、怎么样套出密码取走票的,一时无从查证。显然,网络售票看来有漏洞;另外,能取走票的绝非一般人,定是这方面熟悉的“高手”。无奈之下,请服务员报告她们的经理。我并不在乎看不成这场电影,只是希望他们查出问题所在,也许对他们改进网络售票有好处。

电影城经理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姓张。小张亲自到几个环节查对,看了我们手机的显示、看了他们票房电脑数据。最后他好言解释说,可以肯定,两个方面都是真的:你们从网络上买了票是真的;你们的票已被他人取走了也是真的。现在只能等进场之后,看看你们票上标明的座位上是谁坐了,我们问问坐在你们票的座位上的人,他(她)的票是怎么来的。如果你们买的座位上没有坐人,到时他令服务员请我们进去看电影就是了。

当然这是个“有道理”的处置方式。我们也不着急,就在场外等着。到了开演时间,情况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电影场里根本就没有几个观众,别说我们买的座位,整个场里都没坐满几个人。因为“电影城”实行的是“小场化”、多场次。进门之后观众未必一定进到选定的场次看,更不必非坐买定的座位。这样一来,服务员根本没法查看座位,票为什么被取走更无从查对。她直接叫我们进场,没经验票看了这场“无票电影”!

无独有偶的两件事,令我得出一点“外地人观察上海”的感慨:在纷繁复杂的市场活动中,参与者、当事人,需要一种平和、冷静、宽容达观的心态。对某些轻度的麻烦与纠葛,平心静气地处置矛盾,比动不动争、吵、打官司告状会少些麻烦;尽可能化解纠结,对某些事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态度,对各方都有好处。当然这得双方都如此,特别是市场的“卖方”。能这样,整个地域、城市需要一种社会氛围,一种好的环境品质。

感到上海比之其它地方这些方面似乎较好些。不知这种判断对不对!

2012年2月20日

到了上海才知道

我不是上海人,今年春节却在上海过大年。上海是我国也是世界级大都市,这里引为人们关注的人、事、物很多很多。这几天过年我也知道了一点点,比如:

一、原来上海外来人员比过去更多了:春节期间,这里的人都说上海陡然显得清静了很多。街上人少了、商场人少了。不但是人们在家过年少出门,更是因为外来的人们都离开上海回老家过年去了。

我是年前从外地来上海的。尽管春运紧张,但年前进上海车票并不太紧,出上海才更显人多拥挤;节后返回则是另番景象,都是因着上海外来人员特别多;

“移民城市”发展快。各地来上海的人多,对上海发展看来是件好事!

二、原来上海人特重视大年初五:昨夜接近十二点,上海突然热闹起来。四处燃放烟花爆竹,整个城市沉浸在一片声浪之中,直到十二点过后个把小时才逐渐平静下来。我不得其解,今晨起来问别人才弄明白,原来是上海人大年初五迎财神!在这里体验到,似乎年三十夜里还比不上初五凌晨的鞭炮燃放量。而今之下,恐怕还是财神爷更值得人们欢迎。

三、原来“上海波波”挺逗人喜爱:不爱看电视的我,过去多只看本省娱乐节目,对更多地活跃在上海荧屏的周立波看的真还不多(上海人都叫他“波波”)。到得上海看了几回他的《一周立波秀》,感觉到这个节目真有特色。讲的多是大实话,配以他全身动作的肢体语言,令节目有一种贴近生活、反映民情、颇有个性的真实感。所以上海的“立波秀”走上了许多省的地方台。

外地来上海的人一定还会有许许多多对上海的初次感觉,有如上海人到了其它地方,也会领略别处不一样的风土人情那样。

2012年1月27日

当怀知足乐于心(代后记)

傍晚依例走在西向夕阳小道,一轮金色太阳远去,思绪跟着到了远方。对远方的思念,对远逝岁月思怀。黄昏易引悲切,我却全然另类思维。是为漫长岁月、丰富所得心满意足,知足快乐感跃然心头。

幼年,得着双份母爱。亲妈、干妈贴心疼爱我,她们为我失去自己许许多多,换得我幼年健壮成长。干妈五十四岁即过世,临终最后一句仍在念着我的名字,她生命后十几年完完全全放在了我身上。特别在“土改”期间,在那一无所有的艰难岁月,是她的温暖关怀让我走了过来;亲妈刚满六十岁逝于突发心脏病,最后岁月以我为骄傲,在心灵备受压抑环境中看到儿子崛起。虽然没能让她物质上受益,精神上因有进入国企“领导层”的儿子,母能有抬起头来的感觉,这是儿子送给她的点滴安慰。

双份母爱令我更要珍惜生命。是她们,包括受难的父亲把最珍贵生命之舟转托给我,我当为两个妈妈与父辈延续生命,健壮地在他们的后世生活着!

青年时期上学读书亦当知足。陡壁全无的穷家未能送我进入高等学堂,在不花钱的中专学校我拿到三年满分、经由竞选进入学生会,最后成为少数几个留校当老师的拔尖者。因为留校,公费让我到高校进修。因为留校,比学生年龄还小的我走上专业课教学讲坛,获得第一个受人尊敬的称谓--老师!

二十岁当老师,我受人尊敬、得人爱恋,亦过早地受到权力当局器重。如此一段,我当知足!虽好景不长,紧接着全国进入“国民经济困难时期”,老师生涯不得不因而中断。

命运让我去到一座三千多职工的钨矿山,环境实属“处境不妙”。艰难困苦,加上十年之久的“文化大革命”,以我糟糕的“地主家庭出身”,只因为我的刻苦奋斗,非但未落困境,还遇上敢用“争议之才”的南下干部矿党委书记。二十二年矿山苦斗,从基层的值班长,最后以矿长兼总工,书记之“一把手”身份调离开并获晋升。白云瑶岗山城恋,家成于斯,得子得女于斯,人生事业奠基于斯。岂不应以为满足!

进到省城,统管几十家国企,走上十万职工的中央集团总公司领导层。那年头,不致如今的官场声色犬马,以本人平实,深感不适应许多的权利争夺。惟尽力办事、深入基层,尽职尽责,恪尽职守。一十六载国企集团领导岗位摸爬滚打,退休前四年,以正厅级集团公司党组书记、总经理身份成就公职,圆满退休。走出机关办公室那刻,其时其情满满,自认“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职工百姓”。轻松洒脱之情,替代了退休离职的愁肠心结。交托公职,轻身无憾,心满意足!

以退休为界,人生进入老年,至今度过十二、三载。老年人心思莫过于儿女成才,孙辈茁壮,身心康健、老有所养,老有所乐。于我而言,有儿有女有孙。儿女出国的于美国安家,留守的在国企就职,孙与外孙就读国内外大学,我身体尚健。写过两册书、到过许多旅游胜地。国内住,有单位有房;美国住,有绿卡有独立住所;看全世界新闻,网联中美两边亲朋好友;清新空气里吃的安全,获免费医疗,观世界巨变……如此这般,体验地球两面生活,该非常满足了!

特令内心深感满足者,还有二零一二年本人所著新书《走进美利坚》出版发行。我虽其时身在大洋彼岸,亦赢得国内众多读者热忱响应。纷纷网络传函、电话、信件联系,犹似梅桃花朵飘然而至。寒舍老夫新识挚友多多,体味当今市场条件下,仍不乏人情温暖、共同精神追求。友情如梅之圣洁、桃之清纯,一书引得众多新识亲朋好友响应,体验世间真情无价,此乃年过七旬增享之福音。

谨此,老夫仰天曰:友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吾当知足满满!

2013年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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