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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既要懂礼貌,又要明白分寸

重新聚集在一起的小家伙们再也不会互相埋怨了,无论它们身高是否有变化,它们的心确实成长了。因为它们知道,遇到现在的困难,每个人都有责任,不能因为自己有什么借口而把责任全部推在队友的身上。

“对不起,朵夏尔,我没有记清楚卡西说的那个名字,而且我也没有想到要多问几句关于那座山的具体位置,真的对不起。”瑞恩的声音诚恳而自责。

“这不能全怪你,瑞恩,我也一样没有做好,你不应该为这些向我道歉。”朵夏尔转过头,看上去希望立刻从身边的景物中找到那座山的线索,即便找不到,它也可以不用再和瑞恩讨论该谁来承担责任。

胖胖根本想不到要怪别人或是自责,在它眼里,无论多困难,答案一定就在前面或是身边,总会找到的。它发现在不远处一块界牌高高耸立,于是赶紧跑了过去,并且饶有兴致地昂起头朝牌子上的乱七八糟的人类文字看了半天。

“如果有哪一天,老鼠能够有自己的文字就好了。”忽然一种沮丧和失落袭上瑞恩的心头,因为它知道这只是空想。老鼠和人类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整个旷野已经全部亮了起来,太阳精神焕发地在天上炫耀自己的能量,周遭所有的事物终于彻底脱去了暗灰色的夜衣,显出本来的面目来。偶尔在沙土上会有野牛和野马群经过,瑞恩和朵夏尔只能茫然地闪在一边,唯独胖胖却不依不饶地非要钻到里面,站在其中一个的头上,对着它们的耳朵问上几句关于“安什么山”的事情,最终总是惊扰得兽群一阵大乱后,乐呵呵地回来了。它似乎总是记性很差,忘记前阵子刚刚干过类似的傻事。不过,它那种“下次或许会碰对运气”、“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的死缠烂打的倔强劲儿似乎从来不会受到挫折的影响。和它成为伙伴,虽然有时会让你觉得对它的举动哭笑不得,不过整天灿烂阳光的它总是让人很舒服。

天哪,它在朝着一棵长得笔直的仙人掌发呆了。难道它连植物也不打算放过吗?瑞恩和朵夏尔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无奈地耸了耸肩。

“嘿,瑞恩、朵夏尔……你们过来吧。”胖胖远远地朝着它们挥着爪子示意要它们过来。

“胖胖,算啦,那不会有什么答案的。我们还是到前面再看看吧……”瑞恩不忍心直接拆穿胖胖这种犯傻的举动,因此尽量用一种无所谓的口气劝它回头是岸。

“瑞恩,这儿有鼠类的气味……你们过来,我估计这附近会有生活着的鼠类,虽然不确定数量……”胖胖当然不知道瑞恩在想什么,因此直截了当地告诉它,自己发现了什么。

瑞恩和朵夏尔感到一阵惭愧,赶忙跟了过去。不错,这仙人掌还明显有被鼠类啃咬过的痕迹,这对流浪鼠们而言,真的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消息了。

胖胖已经把鼻子贴在地上仔细搜索起线索来。附近植物不算很多,气候也比较干燥,风沙走过,往往会把气味吹得很淡,胖胖需要把鼻子贴得更靠近地面一些才能辨别出气味。

“闻起来,它们经常来这里,所以味道才不会那么容易散去。”胖胖一边闻着,一边朝着一个隆起的土坡走去。

“嘿!你们是谁!别过来!”一个响亮的声音似乎从地底下突然钻出来一样,吓了流浪鼠们一个措手不及。等定下心来仔细一看,果然,只见一个机灵的脑袋从地下半伸到外面,刚才说话的一定就是它了。

“告诉你们,你们如果要找吃的,现在往太阳升起的方向过去,走上半天,或许还有机会吃上一顿午饭。”说话的家伙瞬间把脑袋向外又探了探,现在流浪鼠们可以看清它的长相了。

虽然大家都是鼠类,可是面前的这个家伙长得确实与众不同。它的脖子比普通的鼠类要粗不少,鼻子也比其他鼠类大不少,肩膀以下的部位似乎要比脑袋还要大。最让人过目不忘的要算是它那张深褐色嘴巴下的又长又宽的门牙了,看上去让人觉得它似乎总是在傻笑。

“先生,请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来找吃的东西,我们想要找一个地方……”瑞恩首先上前打了个招呼,顺便把自己头上的帽子也摘了下来。

显然那个家伙已经注意到流浪鼠们比自己的身材小了不少,加上瑞恩说话彬彬有礼,“大门牙”(暂且那么叫它)似乎放松了许多,只见它挪了挪身子,哧溜一下从地洞里钻了出来。“大门牙”浑身披着一层黄褐色的长长的毛,身材有些微胖,腿倒显得有点短了,只不过它的四只爪子又长又尖,看上去很适合挖土。

“你好,我是瑞恩,这两位是我的伙伴,胖胖和朵夏尔。”瑞恩继续介绍道。

“哦,你们好,我是土拨鼠芒哥。”虽然打过了招呼,芒哥还是不放心,又钻回到了洞里,只是把脑袋露在外面和瑞恩继续对话,还时不时地朝四周东张西望,似乎总是担心会有什么坏家伙要冲进它的洞去,把它的家劫掠一番。

“芒哥先生,”瑞恩故意往后退了两步,用以说明自己无意接近芒哥的洞穴,“我们想问这附近是否有一座‘安德拉’山,当然我们不确定名字是否有出入,你是否能够为我们提供帮助?”

“安德拉山?什么安德拉山?我不记得这附近的山有什么名字。”芒哥伸出一只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脸蛋,似乎想不起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到这里定居也不过只有三个月左右。”它一边说,一边仍然在警觉地四处张望。

“你们知道那山长什么样子吗?”芒哥反问了流浪鼠们一个问题。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

“啊,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帮你们啊。”说完,它整个脑袋都缩回了洞里。不一会儿,一只微胖的爪子伸了出来,朝一个方向指了指,芒哥的声音这次是从洞里传出来的:“朝这个方向笔直走,千万别改变方向,大概大半天的样子,有一座山,我不确定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安德拉山,去那儿看看吧。”说完,那只爪子也不见了。

朵夏尔还想上去问个明白,但是被瑞恩轻轻拉住了。

“好的,谢谢你的帮忙,非常感谢。”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帮助你,有时纠结于别人是否可以向你回答得再详细些,非但不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反而还会引来麻烦。瑞恩明白这个道理。

至少,现在已经不是全然没有线索了,试一试运气总比待在这里惹人讨厌要好。瑞恩也感觉到,胖胖的乐天精神很值得学习,有一个好心态,或许是成功的必然要素。

走吧。它们朝着芒哥指明的方向走了下去,当然它们绕开了如果“笔直”走显然会撞上的一块大石头,适当的变通也是必备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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