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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走寻常路

瑟卡斯本身并不大,从小镇的西侧走到东侧总共用不了15分钟。这里宁静、祥和,几乎听不到猫或狗的叫声,只是偶尔从民居的顶篷飞起两三只鸽子,“咕咕”地叫上几下,算是小镇特有节奏的点缀。

瑞恩和胖胖进入瑟卡斯时正值傍晚,街边的理发店、杂货店等大多已经打烊,只有几家餐馆、酒吧开着,时不时地会有结伴的人们从大门进出。人行道上的行人不算多,凭借着煤气街灯的光晕,依稀可以看清这些人脸上淡淡的惬意。

当然,瑟卡斯不是桑尼,瑞恩和胖胖并不敢大摇大摆地在街道上招摇过市,街道两边深浅不一的巷子足够帮助它们俩轻松地逛遍整个瑟卡斯。两个小侦探不顾一路上的奔波劳碌,立刻展开了覆盖全镇的搜索行动。

制订计划这类工作,瑞恩比胖胖更为得心应手。心思细密的它从瑟卡斯核心街区(最繁华、街道最宽的地方)开始在每一栋建筑或是可能藏身的地方进行“地毯式”搜索,绝对不遗漏任何朵夏尔可能去过的地方。胖胖则充当探测器的角色,利用它敏锐的嗅觉为瑞恩缩小搜索的范围。它们俩配合之默契,真可以称得上是老鼠世界的福尔摩斯和华生。它们一共花了大约三个小时找遍了核心街区所有的咖啡馆、超市、街道、杂货铺、报亭、面包房、窨井盖、邮局和小诊所。当然需要补充的是,大多时候它们不是从正门受邀进入的,老鼠有自己的门路。

不过糟糕的是,它们没有发现任何朵夏尔的踪迹,胖胖几乎闻不到朵夏尔的气味。它们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可以打听。任何生物,只要不是啮齿类,都听不懂它们的语言。当然,乐天派的胖胖曾经尝试过和匆忙过街的黄鼠狼、在树枝上发呆的甲虫、门框上的蜘蛛、笼子里的鸽子进行交流,甚至用上了所有可以想象到的肢体语言,可惜结果不是把对方吓跑了,就是对方没有丝毫反应。

好在,瑞恩的观察力是一流的。它很快发现,到了夜里,镇子的一个特殊的地方会显得尤其热闹____一座以小镇名称“瑟卡斯”命名的巨大的马戏篷。即便是在夜晚十点,马戏篷顶上斑斓夺目的彩灯,从篷里透出的明亮灯光、流畅的快节奏音乐、时不时爆发出的掌声和喝彩声,都会让流浪鼠们疑惑这里的人们是否没有睡觉的习惯,也丝毫感受不到他们会疲倦和困顿,甚至可以说,现在的瑟卡斯比白天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瑞恩和胖胖都有这样的想法,如果那里有精彩的表演,有可口的美食,有华丽的舞台和悦耳的乐曲,或许朵夏尔也在那儿呢!于是好奇的流浪鼠们很快就被马戏篷吸引了过去。

马戏篷大约有三分之一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当然这是从人类的角度描述的。对瑞恩和胖胖而言,这里和斗鼠大会的比赛场地差不多大小。马戏篷的结构比普通建筑要简单许多,它是由支架、篷布和伞形顶盖组成的。为了牢牢固定住顶篷的位置,使篷布围成一个足够均匀的“围墙”,马戏蓬顶端的支架和“围墙”的结合处通常会系上坚韧的缆绳,朝远离篷顶的方向发散开、绷紧,并牢牢地用楔子钉在地上。这样不但可以加强马戏篷的牢固度,同时还能使伞形顶盖撑到极限,保护篷内的观众不受雨、雪和冰雹的困扰。

作为容易受惊的动物,到如此热闹的场景,即便再有好奇心,流浪鼠们也不敢轻易从布门或是从篷布底下的缝隙进入帐篷。因为那样或许会被检票的工作人员或是走动的观众一脚踩扁,更有可能的是被帐篷里的动物或是人类发现,然后一拥而上瞬间把它们俩捉住,做成标本,或是关进鼠笼。

瑞恩在篷外来回踱了几步,抬头仔细看了看这座宏伟的马戏篷,然后打定了主意。

已经找到好方法的瑞恩招呼胖胖来到它的身边,然后伸出右爪指向悬空的缆绳,说道:“胖胖,如果我们可以沿着这条缆绳‘走’上去,”说着它的爪子指向了伞形顶盖和篷布围墙的交界处,“你看到那里的缝隙了吗?我们从缆绳上跳到那边,就可以轻松进入马戏篷,而不用担心遭到围追堵截了。”

胖胖用爪子捧着圆鼓鼓的肚子,两只大大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后用一种询问的口气对瑞恩说道:“我们上得去吗?好高呀……”想到待会儿要踩着缆绳爬到那么高,一向鲁莽的它似乎有些害怕和担心起来。

“没关系,胖胖你看,缆绳是用许多的细绳绞在一起做成的,表面有许许多多的缝隙可以供我们用爪子钩住,轻易是掉不下来的。”瑞恩自信满满地告诉它的同伴。

如果马戏团的老板此刻从帐篷里面走出来,他一定会发现原来外面还有两位十分有天分和勇气的老鼠值得他培养成马戏团成员,或许还会成为吸引观众的“金牌”节目呢!它们已经开始了。

瑞恩第一个蹿上楔子爬上缆绳,紧接着的是胖胖。为了稳定重心,它们把身体压得几乎贴在缆绳上,并且用爪子尽量嵌入缆绳的细缝,它们的尾巴还会像一条安全带那样绕在缆绳上。经历了斗鼠大会的洗礼,瑞恩和胖胖挑战困难的勇气和毅力被完全地激发出来,尤其是为了找到朵夏尔,它们是愿意为此冒险的。

越是爬得高,缆绳晃动得就越厉害,同时风的力量似乎也越明显起来。出于安全考虑,瑞恩和胖胖在爬到半空中时,不得不经常停下来,等缆绳晃动和风力减弱后再继续“匍匐”前进。帐篷内潮水般的喝彩声及掌声似乎是送给我们这两位勇敢的流浪鼠的礼物,它们今晚的表现不输给任何一场精彩的马戏表演!

眼看瑞恩和胖胖就要爬到伞形顶盖正上方的时候,一阵强风吹过,身材肥胖的胖胖居然被风掀了起来,它的四个爪子一下被拉得离开了缆绳。这可把瑞恩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胖胖的尾巴此刻正缠绕在缆绳上,才使它躲过一劫。侥幸如此,胖胖的情况也着实尴尬,整个肥大的身躯就这样挂在缆绳上,好像一个挂钟的钟摆一样来回晃动。最后,是瑞恩伸出一只爪子帮助胖胖最终爬回了缆绳。

一切准备就绪,勇敢的瑞恩朝胖胖使了个眼色,随后它们俩同时松开了爪子和尾巴,从缆绳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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