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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如果有人曾经帮过你,你一定要学会感激

阳光照射下的桑尼小镇显得格外温馨,不仅仅只有生活在小镇上的人们才会感受到,老鼠们也同样分享着这一切,这其中就包括三只正在流浪途中的小家伙。

漫步其中,任何人都会立刻明白为什么朵夏尔会有刚才那一段奇妙的经历。朵夏尔或许没有说错,当流浪鼠们开始在桑尼小镇闲逛的时候,才真正地体会到什么是“天堂”。就在这个安静祥和的小镇上,人类和老鼠们以一种平等友爱的方式生活着。小镇上的各种广告牌、海报、步行街道的灯柱、咖啡店的门把手、人们的手帕或帽子,甚至小商品店的玻璃橱窗上,到处都有老鼠的可爱形象。在这里,老鼠可能是演员、宠物,是这里的天然居民,它们的形象被做成了贴画、浮雕、挂件、礼品、纺织品和各种其他摆设。

在街上,随意的一瞥,你就能看见带着宠物鼠笼散步的太太,口袋里装着或肩膀上站着老鼠的男士;每一户人家门前都有一个专为老鼠准备的小窝;甚至在街道边还能时不时地看到几只不同种类的老鼠悠闲地走过。

当然,需要补充的是,桑尼小镇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鼠患成灾,相反这里干净整洁、有条不紊。在这里,似乎老鼠们根本不用为了种群生存而保持其强大的繁殖能力;在这里,老鼠们再也不用和“肮脏”、“阴暗”、“潮湿”、“无孔不入”等词汇关联起来,它们的行为也显得“有教养”起来。

瑞恩、胖胖和朵夏尔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躲躲闪闪了,或者说那样反而显得与桑尼小镇格格不入。我不知道,是否有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会考虑为自然界的动物立法以保护它们在人类生活区(而非自然保护区)的各种权利,不过只要有人来过桑尼小镇,他们一定会真正了解老鼠们在这里所享有的权利是多么真实和具体。

“你好。”一只蹲在自行车前篓的家鼠向瑞恩和它的伙伴们打着招呼。瑞恩伸手取下了帽子向它离开的方向挥动表示回应。

“你好。”一位买菜回家的中年妇人俯下身子亲切地向流浪鼠们微笑着。胖胖尴尬地僵在那边不知是否该逃开,朵夏尔则早就躲到了它的背后。说实话,它们还不十分习惯桑尼小镇的氛围,不过在如此一个没有敌意的地方,它们也能够慢慢接受一个人类的近距离接触了。

“欢迎你来到‘阳光天堂’。”这时一只机灵的仓鼠从中年妇人的上衣口袋里钻出来,“阳光天堂是鼠群对这里的称呼。怎么样?喜欢这里吗?”它一边说一边顺着中年妇女的手跑到了地上。妇人似乎知道老鼠之间会有不少话要聊,居然微笑着起身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等了起来。

“你们要去哪儿?”这只仓鼠以“当地人”的口吻关切地询问瑞恩和它的伙伴们。

“不知道,我们是路过这儿的。”瑞恩十分诚实,但它实在不知道怎么三言两语向这只热情的仓鼠解释流浪鼠的目的地,以及它们是如何从布莱克·海默来到这儿的。大家千万记住,用最简单却不失体面的方法向别人介绍一件事情往往比长篇大论更容易被人接受,除非那个听你说话的人是抱着必须彻头彻尾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信念来和你对话的。

“哦。”仓鼠的机灵不仅仅是外表,它们的语言一样是那样犀利,“那你们可得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甚至在这里安家也绝对是个不错的主意。”它的表情自信而幸福。

“你们没有发现阳光天堂是一个十分不同的地方吗?”它的两只前臂完全舒展开,似乎要拥抱整个小镇,“无论你在外面如何被人类讨厌甚至敌对,在这里人类和鼠类是最亲密的朋友。生活在这里,你不需要每天为吃饭发愁、不需要把自己藏起来,这里的阳光同样也属于我们,难道这还不算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吗?”

虽然瑞恩和它的伙伴们早就发现了这里的与众不同,但是听到仓鼠的这些话,还是不禁激动起来。它们原本以为自己先前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些豢养宠物鼠的人们,而仓鼠告诉它们的则是,这里的每个人都喜欢老鼠,这是有本质的不同的。

几个小家伙面面相觑,似乎身体都完全放松了下来。要知道,一个没有歧视、没有敌对,只有爱和亲密的地方对流浪鼠而言是多么地惬意。瑞恩和它的伙伴们并不明白“归属感”和“存在感”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要和“抱头鼠窜”、“人人喊打”的日子永别将是一件多么令人欣喜的事啊!

“这儿为什么会这么有意思呢?”朵夏尔忽闪着大大的眼睛向仓鼠打听道。

“我也只是听到来自老一辈鼠群的一些传闻,毕竟我们无法和这里的人类对话。据说这个小镇曾经陷入一场侵略战争,并且几乎被完全毁掉。侵略者在洗劫这个小镇后安装了定时炸弹,打算撤离后把这里炸成一片焦土。但是幸运的是,一只勇敢的老鼠咬断了定时炸弹的引信,挽救了这里的人和小镇的命运。作为报答,小镇的幸存者们从此把鼠类当做最好的朋友。不仅如此,他们还通过各种努力使鼠类在这里过得自由、舒适。比如,为鼠类准备各种开放式的公益设施供它们自由使用,通过豢养其中的一部分鼠群而改变鼠群整体的生活习惯,使它们能够完全容纳入人类世界,而不对人类的生活环境造成太多负面影响……”

流浪鼠们简直听得入迷了。

就在这时,那个原本坐在长椅上的中年妇人站起身来,对着仓鼠说道:“文森特,我们该回家了。”随后,她又蹲下了身体,把手伸向那只仓鼠。

“哦抱歉,我该走了。希望你们在这里过得开心。”仓鼠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向瑞恩它们告辞,然后干净利落地顺着中年妇人的手爬到了她的肩膀上。让流浪鼠们记忆尤其深刻的是,临走前中年妇人和仓鼠都向它们微笑,并且挥手致意,那种场面好像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样熟悉而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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