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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因为女孩子而改变,是让人最无法容忍的

很快矛盾就来了。瑞恩希望选择左边的路,因为看上去,那边的路在远处越来越密,可能会有城市或村庄;而朵夏尔希望选择右边的岔路,因为它似乎闻到了在轮胎碾过的泥土中发出零星的蛋糕香味,并且在右方不远处,它找到了一张几天前撕下来被丢弃的蛋糕包装纸。瑞恩试图说服朵夏尔,但朵夏尔习惯了肯迪的顺从,从没有学会商量。于是,胖胖的决定就变得举足轻重了起来。

胖胖踌躇地看看瑞恩,又看看朵夏尔。它不停地咽着口水,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它的嘴巴张着,但是里面却没有发出什么让人听得清的话,只有嗡嗡的声带振动声。它觉得很紧张,也很为难。它的嗅觉一向比他的判断力来得精准,毫无疑问它也注意到了蛋糕香味的存在,哪怕它十分微弱。其实,胖胖的紧张并不是来自于自己不清楚如何选择,而是来自于它选择的后果。

胖胖想尽量装得轻松些,它捡起了那张可以盖过它整张脸的蛋糕纸,用舌头舔了舔:“嘿,瑞恩,它的味道不错,或许朝这个方向下去会有更多的好吃的呢。”

瑞恩在这一刹那难过极了。它发现自己的胖胖已经变了,变得让它讨厌。伙伴不该是忠诚的吗?为什么朵夏尔来了就全变了呢?难道只靠嗅觉就能做出安全、明智的判断吗?

“胖胖!”瑞恩因为激动,口气变得异常尖厉,朵夏尔被吓了一跳。胖胖开始也是一惊,随即开始埋怨瑞恩不该那么大声说话,吓坏了朵夏尔。

“你以前不是总听我的话吗?为什么这次要跟着它选择?难道我的选择不好吗?”瑞恩继续提高声音问道。

“但是,不是你说要投票吗,你也不知道以后要去哪里啊。”胖胖显得有些不开心了,它不明白瑞恩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那么小心眼。

朵夏尔没有想到自己的选择突然挑起了两个好伙伴的“战争”,立刻打算改变主意,跟随瑞恩的选择。

“我不需要你那么做。”瑞恩觉得那是一种羞辱。朵夏尔即使改变选择,也并不代表它认同自己的想法。

胖胖有些忍不住了。它挡在朵夏尔的身前,对着瑞恩说:“我们一起出来,不就是为了找一些好吃的东西,和自己喜欢的伙伴一起流浪吗?这个方向有蛋糕,选择这条路有什么错?”

瑞恩觉得胖胖的任何言辞都是站不住脚的,那根本只是为了能够找到一条理由让胖胖能够跟随朵夏尔的选择,否定它的。“算了,我不想和你们说什么。我打定了主意。”它的脸上充满了无从商量的神色。

“你自己定下了规矩。你……你……怎么能自己破坏它!”胖胖真的生气了。它觉得现在瑞恩太不讲理了。它再不因为自己没有赞成瑞恩的提议而感到难过了。

“你!”瑞恩被点到了痛处,它的心似乎被锐利的麦芒刺了进去,它的瞳孔都开始收缩了。它几乎有点想哭了,不过,它忍住了。现在哭就代表它错了,它输了。

“好吧,你们自己走那个方向吧……”僵持了许久,瑞恩气呼呼地说道,“你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说完,它看了胖胖一眼,头也不回地朝着左边的岔路走了下去。

“瑞恩!你别走。”胖胖第一次感到自己快要失去瑞恩了。它很后悔为什么不能和瑞恩商量一下。或许它能说服瑞恩呢?它试图赶过去追上瑞恩,不过瑞恩没有打算停下来。胖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惊呆了的朵夏尔,整个身体像泄气的皮球。

“我真的很抱歉。”朵夏尔一贯是优雅的,即便难过的时候,它还是会用很优雅的语调和人交流,这多少给了胖胖一些安慰。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现在的朵夏尔似乎只有胖胖可以依靠了。

“唉,”胖胖叹了一口气,扔掉了自己手上的蛋糕纸,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说道,“我们走吧。”下午阳光比中午更炽烈些。胖胖以前在玉米田里,这个时候都是躲在阴凉的地方呼呼大睡的。胖子都不喜欢大太阳,不过现在它的身畔有朵夏尔,这驱散了它的困意。它带着朵夏尔穿过了路边的草丛,边走边数着路边的指示牌,评价着天气、路上难得驶过的车辆、不时会出现的飞鸟,甚至是石头的形状。胖胖慢慢觉得心情好多了,因为和朵夏尔在一起它感觉到自己也似乎高雅了起来,而且被一个女孩子重视,当作伙伴原来是那么地开心,何况这个女孩子是高贵的朵夏尔。

从下午一直到傍晚它们都不停地走着,路在它们面前消失了,一条“河”出现在了它们面前。当然只有胖胖和朵夏尔会这么称呼它,因为其实这只是一个灌溉系统的总入水口罢了。路被一条深而宽的水沟从中间截断了。在水沟的一侧,一条巨大的水管朝水沟里快速排放着清水,水流湍急。水管里的水顺着水沟流着,并在远处被分成纵横交错的很多支流。

面前水沟的宽度对于老鼠而言,想要跳过去实在是难以实现,不过对于成年人类而言,却可以轻松越过。当然,这没有什么不公平,人类从没打算为老鼠创造什么便利。对于一向惯于在田埂间穿梭的胖胖而言,这样的局面并没有特别难对付。它若无其事地走到了水沟边,打算跳下去,然后潜水过岸。哪怕被水或者是泥浆浸满全身他也一点都不会在乎,胖胖本来就对“脏”这个字没有什么概念。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水沟里面的出水口的水压有节奏地时高时低,在高压时,水流的速度快得惊人,水花因为连续地喷射而泛起激烈的、白色的浪花,伴随着浪花,水流冲刷在水沟土层的声音高亢得像瀑布的轰鸣。

胖胖有些担心了。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的他不会介意被水流推得很远,大不了他可以在水中等水流慢了再一步步蹚水到对岸去。虽然水沟的深度超过了2个胖胖的身高,但是粗糙的沟面可以让胖胖从容地攀爬。

但是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它的身后是一向高贵的朵夏尔。对于宠物鼠,现在的挑战就不是简单可以应付的了。果然,朵夏尔显得害怕极了,作为宠物鼠,它不喜欢被水冲到,一方面是因为生平根本没有经历这样的训练,另一方面,浑身湿透既难看又容易着凉,弱小的宠物们往往会因为着凉而腹泻,最终多半会因为脱水而死去。况且,水渠有三到四个朵夏尔那么高,习惯了爬健身架的它,并不擅长在野外爬高。

胖胖试图用自己的行动激发它的勇气。它趁出水口低水压的时候跳下了水沟,然后直起上半身,用前爪牢牢抓住沟壁。它朝着朵夏尔大喊:

“来吧,朵夏尔,快跳到我这儿来,只要你抓着我,咬住我,就没有危险了。”

朵夏尔犹豫了半天,不过当它看到胖胖在出水口高水压时,仍然坚持着先前的姿态,似乎稍微放心了些。同时,它也很感动于胖胖的照顾,它认为她可以信赖它____自己新的伙伴。

朵夏尔鼓起了勇气,趁低水压时闭眼也跳了下来。胖胖的身体像厚厚的软垫,朵夏尔跌落在它身上并且很方便地抓住了胖胖身上的毛,整个身体趴在了胖胖身上。它开心地感谢着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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