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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命魂

四方剑阵之中,东方皓月一袭青衣长袍,明眸皓齿、剑眉星目,一身的凛然正气,如同一位神王降临世间,身后的“斩龙”早已蠢蠢欲动,不断发出清脆的龙吟之声。

周围的望仙弟子一个个神色激动,期待着一场绝世比试的来临,东方皓月和朝闻道代表的是望仙门二十一代最为杰出的两个人,二人之间虽说时常被人比较,但是说起这二人间真正的比试却还是第一次,因此格外得受到关注。

朝闻道面色祥和,湛蓝道袍随风飘动,束发扎髻,气质脱俗,一副云淡风轻的超然神韵,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在他的目光中,他的眼里只有道、只有仙!

这样出尘的气质、这样淡然的神情、这样坚定的道心,若是这世上真的有谪仙,恐怕也只有他了吧!

苏惜水静静地望着对立中的二人,目光流连在朝闻道的身上,那一身道袍湛蓝得仿似深夜中最璀璨的星辰,没有一丝尘垢、没有一丝纤染,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却让人可望而不可及,因为他的心只为向道!

“他就是你心中的道吗,师妹!”

远处传来一声低落的呢喃,崇明一袭白衣,穿越了热闹的人群,却带不走热情的心绪,他的心仿佛掉入了万丈寒冷的玄冥,冻结成了冰,最终碎成了块,痛得不行!

可是这样的一幕,终究没有引起苏惜水的注意,她的心早已情寄在了那人的身上,没有一丝动摇!

所有人的心神此刻都集中到了四方剑阵中的二人身上,林川目不转睛望着东方皓月与朝闻道,这二人可是在望仙门中闻名遐迩,也不知谁能够更胜一筹!

忽然,林川只觉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本能地向后望去,却惊讶地发现身后站了一个俏生生的可爱女孩,正是那山林中遇见的云瑶!

“你、你怎么在这?你方才不是..”林川不知为何,一见到她就感觉说话不利索,没有了往日的淡定。

云瑶嘿嘿一笑,指着林川对面青州城所在的方位道:“我方才在对面见你也在这,所以过来看看你,打个招呼。”

林川放眼望去,果然青州城的弟子就在那里,一个个盯着自己这边看来,林川疑惑,问道:“他们干嘛一个个的这样盯着我?难道是因为先前在山脚下的事情?”

云瑶一脸茫然,问道:“山脚下?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可是我都不记得了,我的病很重,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你生病了?”林川关心道,忽然又想到了那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便又说道:“在山脚下时,我望仙门的师兄与你们青州城的弟子发生了些误会,那时候你姐姐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我姐姐?”云瑶一脸诧异,随后又释然了,可是脸上的愁容却愈加深刻了:“其实那不是我姐姐,我也没有姐姐..”

云瑶说了一半便不想说下去了,低着头,忧伤的样子,喃喃道:“这些时日,我的病情愈加严重,有时候会一连沉睡好几天,我的记忆也开始衰退,我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一切,也会忘了你的。”

林川看着她伤心的模样,心中酸酸地不是滋味,问道:“你得了什么病,我去恳求清玄师尊,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云瑶摇了摇头,低声道:“真人也束手无策,我的病不会好了,有一次我不经意听到父亲与清玄真人的谈话,真人说我恐怕活不过十八岁了。”

林川沉默了,面对生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云瑶望着林川沉默的样子,忽然甜甜地笑了起来,露出一颗虎牙,两个小酒窝甜美又迷人:“没事啦,这次来望仙山,最开心的就是遇见你了,呆呆的、傻傻的,走路都会掉进溪水小河中。”

林川挤出一个笑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反驳道:“你才是傻子,坐在树上也不怕掉下来。”

“木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要告诉我吗,可是我怕我会忘记你,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我以后就叫你木头了。”

“我才不叫木头,平日里我不是这样的!”

..

四方剑阵中的对决早已开始,可是林川与云瑶居然还在争论着,杜子同莫名地朝后看去,想要知道是谁在那叽叽喳喳个不停,忽然,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朝着云瑶愕然道:“你是、你是青州城的那只母老虎?”

周山水也被吸引了过来,看见云瑶以及听到杜子同的口无遮拦后,慌忙一个跳步,向后退了一步,等待着那个青州城的女子发飙。

“母老虎?”云瑶一脸无辜,难道自己长得很丑吗?

林川突然很想暴打一顿杜子同,踢了他一脚道:“你才是母老虎呢,这位是云瑶,是青州城的弟子!”

杜子同不敢相信,仔细端详了云瑶,只见她一脸无辜,神色温柔,哪里还有先前凌厉冰冷的感觉,恍若换了一个人似的。

云瑶伸开手掌,在杜子同面前摇了摇,才道:“先前那个不是我,是我病了,我一病就会那样的。”

杜子同似乎惊呆了,道:“难道你得了那种病?我曾在古书上看见过,说若是一个人兼具两个命魂,便会出现主次人格之分,命魂相争,危及生命!”

“真是这样?”周山水问道。

云瑶落寞地点头,其实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经常会无缘无故地陷入昏迷,次数多了她也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她每次都记得自己是穿着最喜欢的淡青衣衫,可是却时常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换了一身火红衣裳。

后来,她终于鼓起勇气询问了父亲,父亲才无奈地将事实告诉了她,而这些年,她的病情越来越重,身体也逐渐虚弱,因此这次前来望仙山,想要寻求清玄真人的帮助,可是却连真人也没有办法。

杜子同叹了一口气,道:“这样的记载古书中有很多,只是这命魂相争,恐怕凶多吉少,历来没有多少人..”

杜子同话还没说完,林川一把扶正云瑶的身体,打断了杜子同伤人的话,开口道:“你放心,我曾在古籍中看到过有关的记载,这种病并不是无解的!”

“真的!?”云瑶惊喜道,抓着林川的衣服询问道,脸上充满了绝处逢生的喜悦,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听说她的病还有机会!

林川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我入望仙之前,曾与一位前辈在山林中学习了两年,那里卷帙浩繁,浩如烟海,我记得我曾在一本书中看见过这样的病例,书中所谈到命魂相争亦有破解之法!”

云瑶睁大了她那明亮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林川,忽然开心地扑到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身体诉说着、喜极而泣着:“所有人都说我是一个怪人,所有人都说我时日无多了,所有人都告诉我父亲放弃吧!”

“可是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就这么一个人孤独地走了,我还没有见过北海的冰川,也没有见过南山的星海,九州这么大,我想去看看,你陪我去好吗?”

林川也被云瑶的情绪所感染,动情道:“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们去看北海的冰川、南山的星海,九州大地,我陪你去!”

“林川,我很感动!”杜子同不合时宜地说道,只不过他这次没有嬉皮笑脸,面对生死,或许没有人会再开玩笑,他只不过是被云瑶的话所感染了。

云瑶一阵沉默,林川抚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这让他想起了曾经在村子里时的那个邻居家的小妹妹,天天黏在他后面,叫着哥哥、哥哥..

忽然,林川感觉怀中的云瑶动了一下,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可是看到的却是一双冰冷的眼眸,云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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