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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股市创造奇迹

长期来看,在所有投资标的中,股票是平均收益率最高的品种。但对多数投资者而言,股票带来的不是丰收的喜悦,而是亏损的痛苦,江湖上素有“七赔两平一赚”之说,原因何在?

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说,认识自己,才能认识人生。投资的成功过程,一定是投资者逐步认识自己的过程。重要的不是知道自己知道什么,而是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永远不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

1990年12月19日,中国股市诞生。在过去20年里,上证指数年复合增长率约为17.5%。按照这种增长速度,假如您在20岁时投资1万元,到60岁将变成633万元。这究竟是数字游戏还是事实真相?

复利的奇迹

爱因斯坦说,复利是世界第八大奇迹。300年前,假如您的祖先留下来价值100元的财富,委托给某理财机构进行投资,年投资收益率为8%,经过300年的复合增长,这笔财富到您手里将变成1 064 453 381 800元。该数字的计算非常简单,将100乘以1.08的300次方即可。

尽管这只是个虚拟的假设,但它却淋漓尽致地展示出复利的奇迹。现实中成功实现这种奇迹的是股神沃伦·巴菲特,他所掌管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在过去45年间,即现任管理层接管公司以来,每股账面价值从19美元升至84 487美元,每年的复合增长率达20.3%”。

由此可见,复利展示的并非是一夜暴富的神话,而是长期稳定赢利带来的惊喜。下面这项测试能清晰地展示出人们的选择倾向:

1.今天1次性给你1亿元;

2.今天给你1元,连续30天每天都给你前一天2倍的钱。

在上述选项中,绝大多数受访者第一反应都选择1.事实上,选择2的人累计能得到1 073 741 823元,是选项1的10倍以上。

这道选择题带给我们的启示非常深刻:“一夜暴富”是人们普遍的心理取向,但过度追逐短期利益,往往会导致更大的潜在损失。类似的案例在股市里比比皆是,相信很多人曾经买过后来被证明是超级牛股的股票,像苏宁电器(002024)、云南白药(000538)、张裕A(000869)等,但真正赚大钱的相当稀少,其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急于兑现短期的利润,看不到或不愿意看公司未来的成长。

由此可见,在复利的作用下,时间仿佛是高明的魔术师,变戏法似的让财富逐渐膨胀,直到不可思议。这里的核心要素有两个,一是取得超出市场平均水平的收益率,二是长期保持这样的业绩。但取得超额收益并非易事,从全世界范围内来看,有超过90%的投资机构无法战胜大盘,长期赚钱且跑赢指数的更是凤毛麟角。投资的成功需要艰苦卓绝的努力和长期不懈的坚持,而非靠一时的投机和侥幸。从这个意义上讲,复利更多是对证券市场中奋斗者和坚持者的奖励,所谓奇迹,只不过是智慧和汗水的结晶。

黄金真的能保值吗?

在人类过去200年的历史中,黄金始终拥有显赫的地位。无论是19世纪初西方世界普遍建立起来的金本位制度,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主导的布雷顿森林体系,黄金均被法定为支付的硬通货。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和美元的持续贬值,尤其在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后,黄金几乎成为“投资保值”的代名词,受到投资者的强烈追捧。黄金的保值功能似乎已成为共识,其实这是极大的误解。从长远来看,黄金不仅无法保值,相对于债券和股票,反而有大幅贬值的风险。

现在以美国和中国为案例,来考察黄金、债券和股票的收益率。根据美国沃顿商学院教授杰里米·西格尔的研究成果,1802~2006年的205年间,不同投资品种的名义总收益率有天壤之别,在所列的投资品种中,黄金的名义总收益率仅高于现金,和国债、债券、股票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中国的情况同样如此。是1990~2009年黄金、国债、股票除去通货膨胀影响的总收益率变化,这里黄金收益率之所以高于国债,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1992~1996年,中国连续5年出现高通胀,年均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增长高达14.04%,而国债利率并未明显上升,二是2008~2009年,由于国际金融危机和美元的贬值,黄金短期内出现大幅上涨。假如忽略这两项异常因素,黄金的实际收益率并不比国债高。

上述数据表明,黄金的保值功能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邪乎。究其根源,有如下五项原因:

一、黄金本身不能带来现金流

资产的核心价值在于能够持续地带来收入。比如房屋有租金收入,债券有利息收入,股票有分红收入等。很显然,黄金并不具备这种特性。单纯依赖价格的增长,不仅难以赶上社会财富的平均增长速度,更要面临通货膨胀的风险。相对其他投资品种,这是黄金最致命的缺陷。

二、“金本位制”废除之后货币的迅速贬值

自1816年英国建立起金本位制,此后约100年的时间里,世界物价总体上保持平稳。因为金本位制将货币和黄金直接挂钩,有效地防止了纸币的泛滥。但随着金本位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崩溃,尤其在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后,世界物价水平出现了显著的上涨。以英美两国为例,1800~1933年物价水平几乎保持不变,但在1933~2006年,物价水平整体上涨大约30倍。货币的迅速贬值,使得以美元计价的黄金实际收益率下降。

三、现实中的稀缺性

拿破仑·波拿巴做法国皇帝的时候,其餐具用铝打造,其他贵族的餐具却用金银,原因在于当时的铝比金银稀缺。从投资的角度看,稀缺性是决定未来升值潜力的重要指标。现在每天都有新增的黄金流入市场,不断稀释着黄金的价值。据说美国已经在外太空发现数颗含金量很高的小行星,假如有天将它们搬回地球,黄金将在瞬间失去投资价值。在稀缺性方面,黄金远远不及古董和艺术品,但前提是不要买到赝品。

四、国际政局稳定大大削弱黄金的保值功能

1948年8月到1949年5月,在国共战场上,国军节节败退,大势已去。国民党政府疯狂发行金圆券,货币飞速贬值,导致上海同期物价暴涨超过644万倍,此时黄金的保值功能便能充分体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尽管世界仍不太平,但总体上保持稳定,经济全球化带来的利益,成功地遏制了人类凶残和狭隘的本性。当国家主权信用保持稳定的时候,黄金的保值功能自然会受到削弱。

倘若完全站在投资的角度上,黄金并非优等生。但鉴于黄金在历史上的崇高地位,它早已被人们视为财富和华贵的象征,这种崇拜式的心理情结,在短期内很难消失。但作为理性的投资者,我们应该活在现实的世界里,而非历史的回忆中。

风险和收益成正比吗?

古时候有位美女,芳龄二八,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有天她向天下英雄豪杰发出请帖,称谁若能成功攀越泰山的悬崖峭壁,她便以身相许。此帖一出,各路英雄云集泰山,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假如您想娶这位美女,面临的结果有两种,一是成功跨越泰山的悬崖峭壁;二是学艺不精,失足掉进万丈深渊。在经济学的教科书里,这种不确定性被定义为“风险”,而克服风险后的“抱得美人归”被定义成收益。

长期以来,人们普遍认为风险和收益成正比,“高风险、高收益,低风险、低收益”几乎成为投资者的口头禅。最典型的案例莫过于债券与股票,债券保本保收益,风险小但收益率低,股票波动剧烈,自负盈亏,风险大但收益率高。事实果真如此吗?

在揭开真相之前,先来探讨投资风险的类别。为方便表述,这里称能够导致本金亏损的风险为“绝对风险”,不会导致本金亏损的风险为“相对风险”,相对风险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是通货膨胀,二是收益率相对于其他品种较低。很显然,股票面临的是绝对风险,债券面临的是相对风险。现在要考量的是,股票的绝对风险和债券的相对风险如何演变。展示的是美国1802~2006年,股票、债券和国库券在不同持有期内实际回报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可以看出,随着持有期限的增长,所有投资品种的波动率(最大值和最小值之间的相对差距)都在下降。值得注意的是,当持有期限拉到20年的时候,股票实际回报率的最小值已是正值,其他品种依然是负值,但最大值却远远高于债券和国库券。这就是说,假如以最少20年为周期进行投资,股票的绝对风险将自动消失,而平均收益率却远远高出债券和国库券,“低风险,高收益”的美事就此诞生。

特别提醒的是,上述案例是以股票市场整体平均收益率而非个股为考察对象。但在实际投资中,能够长时间保持繁荣的公司极其罕见,以道琼斯工业指数为例,自1896年设立至今,只有通用电气仍在指数榜上。因此,获得“低风险、高收益”的前提,是购买指数型基金或长期持有稳定增长的优质股,回避一曝十寒或前途未卜的垃圾股。

破解股票风险和收益之谜

在经济学上,“风险”是个中性词,好比攀登悬崖追求美女,成则大享艳福,败则粉身碎骨,只要是两相情愿,本身并无对错。但在现实中,提到风险,多数人会避之不及,因为人类天生是风险厌恶者。事实上,人们真正厌恶的是无谓的风险,假如将其和收益联系起来,有些人的风险取向便会逐渐发生转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描述的就是这种情形。

股票在短期的风险(波动性)显著大于债券和国债,导致这种场面的主要因素是市场投机活动。杰西·利弗莫尔说,投机像山岳一样古老。自17世纪荷兰“郁金香泡沫”后,人类的投机活动便无处不在,而将投机演绎得登峰造极的无疑是股票市场,盘点股票市场近200年的历次股灾,无不是疯狂投机导致的恶果。

所有的投机都是短期行为,当贪婪与狂喜退去,当恐惧与绝望退去,市场最终将回归到理性的轨道上,而决定市场平均收益率水平的,必然是所有上市公司的赢利能力和成长性。和其他企业相比,上市公司有三项显著的优势:

一、拥有得天独厚的融资平台

上市公司通过IPO、增发、配股等途径,可以从市场上低廉地募集到巨额的资金,帮助企业迅速提升核心竞争力,实现跨越式的超常规发展。以中国股市为例,自1990~2010年,上市公司从市场募集资金累计超过3.43万亿元,每家公司平均募集资金超过16亿元。

二、经济学上的规模效应

所谓规模效应,是指因企业规模增大带来的经济效益提高。企业的成本分为固定成本和变动成本,在销售规模扩大后,变动成本同比增加而固定成本不变,因此企业单位成本下降,销售利润率上升。上市公司多为颇具规模的企业,和同行内大量的中小企业对比,规模效应显著。这点在数据上能够得到证实,以中国2000~2008年为例,在wind数据所统计的158个行业中,各行业算术平均净资产收益率仅为3.61%,而同期沪深两市各行业算术平均净资产收益率高达8.89%。

三、物竞天择的淘汰机制

股票市场如同快速转动的历史车轮,推动优秀的企业脱颖而出,将劣质的企业踩在脚下。在这里,投资者唯利是图,他们推崇先进的技术,看重高效的管理,偏爱赢利的稳定增长,并愿意为此投入大量的资金。相反,那些前途暗淡、效率低下、赢利能力差的企业,将遭到投资者无情的抛弃,最终退出股票市场。这种优胜劣汰的筛选机制,从根本上保证了上市公司整体强大的竞争力。

不难看出,债券和国库券的利率代表的是社会资金的平均成本,而上市公司则是经济体中最优秀的企业群体,理所应当取得比社会资金平均成本高的投资收益,这正是股票收益为何在长期内高出债券的根本原因。

至此,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出结论,在现金、黄金、国债、债券、股票五种投资品中,短期内股票的绝对风险最大、收益率最高,但随着时间的增长,股票的绝对风险将逐步消失,而收益率继续保持最高,此时,唯一的风险是来自选股的风险。

延伸阅读:让利润在指数的轮回中跳跃

长期以来,上市公司质量低下始终是中国股市的诟病。有人据此得出结论,在市场上找不到值得长期持股的公司,不得不采取频繁交易赚取差价的方法获得利润,于是短线交易成为主流,市场投机之风盛行。甚至有观点认为,即便是沃伦·巴菲特来到中国,也会亏得一塌糊涂。为证伪这种幼稚的判断,笔者做了大量的数据统计工作,其成果如下:

9年1700点的指数轮回

自2000年2月28日至2008年11月4日,上证指数自1700点回到1700点。期间共统计872只上市A股,其中281只股票跑赢上证指数,平均涨幅为124.88%,其余591只股票跑输上证指数,平均跌幅为49.02%。

跑赢大盘的个股9年内净利润累计增长为343.02%,年均增长率达38.11%,跑输大盘的个股9年内净利润累计增长为-131.09%,年均增长为-14.57%。

在此9年中,除去重组因素影响,涨幅前四名的牛股是盐湖钾肥(600837)、苏宁电器(002024)、云天化(600096)、贵州茅台(600519),涨幅分别为2466.87%、1408.64%、1267.00%、1053.69%,均翻10倍以上。跌幅前四名的个股是ST康达尔(000048)、ST宝利来(000008)、*ST嘉瑞(000156)、*ST钛白(002145),跌幅分别为95.91%、95.02%、94.14%、92.31%。

7年1000点的指数轮回

自1999年5月17日至2005年5月17日,上证指数经过6年的震荡,从1000点回到1000点。期间共统计799只上市A股,其中有170只个股跑赢上证指数,平均涨幅为81.24%,其余629只股票跑输上证指数,平均跌幅为43.42%。

跑赢大盘的个股7年内累计净利润增长达245.52%,年均增长率为35.07%。跑输大盘的个股同期累计净利润增长为-127.83%,年均增长率为-18.26%。

在此7年中,涨幅前三名的股票包括深赤湾A(000022)、金融街(000402)、云南白药(000538),分别上涨566.09%、467.43%、453.49%。跌幅前三名的股票包括ST嘉瑞(000156)、ST金泰(600385)、ST天龙(600234),分别下跌93.25%、91.90%、90.83%。

5年1700点的指数轮回

自2004年2月17日至2008年11月4日,上证指数从1700点回到1700点。期间共统计1220只上市A股,其中455只股票跑赢上证指数,平均涨幅为99.29%,其余765只股票跑输上证指数,平均跌幅为35.66%。

跑赢大盘的个股5年内累计净利润增长达243.77%,年均增长为48.75%。跑输大盘的个股5年内累计净利润增长为-128.42%,年均增长为-25.68%。

在此5年间,涨幅超过10倍的个股有四只,为盐湖钾肥(000792)、苏宁电器(002024)、云天化(600096)、贵州茅台(600519),涨幅分别为1547.86%、1408.64%、1058.64%、1058.87%。跌幅超过90%的个股有两只,为*ST钛白(002145)、*ST夏新(600057),跌幅分别为92.31%、90.12%。

2年1700点的指数轮回

自2006年9月26日至2008年11月4日,上证指数过山车般地从1700点回到1700点。期间共统计1345只个股,其中568只跑赢上证指数,平均涨幅为60.22%,其余777只股票跑输上证指数,平均跌幅为26.44%。

跑赢大盘的个股3年累计净利润增长率达98%,年均增长率为32.67%,而跑输大盘的个股同期累计净利润增长率为32.69%,年均增长仅为10.90%。

在此两年内,除去资产和业务重组因素的影响,涨幅前三名的股票是云天化(600096)、双鹭药业(002038)、盐湖钾肥(000792),涨幅分别为584.51%、409.75%、402.03%。跌幅前三名的股票分别为*ST钛白(002145)、宏达经编(002144)、辰州矿业(002155),跌幅分别为92.31%、87.60%、87.03%。

通过上述2年、5年、7年和9年指数轮回的案例分析,至少能得出如下三项结论:

1.股票的价格最终由公司的业绩驱动。长线牛股的背后是稳定增长的业绩,没有业绩支撑的个股,必定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2.当指数原地踏步的时候,涨幅最大的品种是同期业绩大幅增长的个股,跌幅最大的品种是同期业绩大幅亏损的个股。

3.近20年来,尤其是2004年后,随着股市功能的逐步修复,中国股市涌现出大批值得长期持股的优质公司,如贵州茅台(600519)、云南白药(000538)、苏宁电器(002024)等。

谬论来自无知,轻信源于盲从。支持优质上市公司的成长,是所有证券市场存在的意义。只要企业利润和规模在不断增长,只要企业竞争力和运营效率在不断增强,投资者便能在股市中分享企业成长带来的财富,便能沐浴到价值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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