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忘我精灵 (3)
少年如旧坐在地狱之口的灯火下，灯寂寞，他同样寂寞。寂寞的人自己让自己寂寞，喜欢寂寞的人总会寂寞。雪地还是以魔法师的身份出现在少年的眼前，并温和地朝少年笑了笑，又道：“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不应，目光盯着地面，动也不动。
“噢……如果你能帮我做件事，我可心让你成为狱官，享受丰厚的待遇！”雪地再道。少年依旧没有回应，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雪地遭受这股冷遇，并没有离开，微笑如旧，柔和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说话，还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倘若你能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传播你一式绝对霸道的能量，算作是交换条件！”身为族王，雪地很有耐心，他莫不是真的知道冰冷的少年心里在想什么？
雪地的话刚落音，一直不曾动的少年突地动了，抬起头，瞪着雪地，纵然无话，眸子里流露着疑惑的东西。他大概是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雪地。
“你不相信我？”雪地心领神会，微笑着问。少年那若天上星辰一般精亮的眼睛目芒一闪，似乎在回答雪地。少年那双连雪地都感到惊奇的麒麟眼，不但充满威性，倒真的像是会说话。雪地苦苦地一笑，摇摇头，喃喃地道：“不信就算了，人生一世，不相信别人又怎么样相信自己？”
雪地扭转身形准备离去。“慢着！”冰冷少年蓦地站起来。雪地倒不是真的想离去，他只是想激起少年的兴趣。见他终于开口，忙止步，同时转身。“你相信我了？”雪地问道。“你相信我？”少年不答，反问道。
“相信，绝对相信！”雪地异常肯定地回答。“除非那种杀人的能量！”少年非常干脆地道，他在向雪地提出条件。雪地闻言一震，惊问道：“你想杀人？杀谁？”雪地今晚见到他的第一眼，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冷冰少年的躯体不只是有强烈扭曲魔法力场的斗气，还有让人心寒体冷的强烈戾气。戾气就是杀气，它是先天和后生共生的气格，这种气格比斗是更可怕，因为它源于心神，控制心神，物极必反，戾气越强大的人越容易入魔，魔生魔心，后果不堪设想。“那是我的事！”少年声冷如霸地道，他的意思很明显，他杀人的事和交换条件并不相干。
雪地最终几乎没有考虑全郑重地道：“我答应你！不过……”
“说！”
少年言语的口气总给族王雪地一股压迫感。
“你总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雪地道。“流星！”少年语速极快，回答得更爽快。“流星！”雪地一边沉吟，一边点头大笑道：“好名字，以你的资质和气格，本人不但要传授你杀人的能量，还要你学习治国的本领，哈哈哈……”
雪地就像是如获珍贵般地高兴，紧接着，他向流星徐说了他的条件。流星没说一句话就走进“永不超生之狱”，将昏迷的阳光扛出来，迅速地消失在地狱门外。一条黑影就若幽灵似的落到雪地身后，来者同样身着魔法袍，是个年届可旬的老者，他向雪微微躬身，轻声道：“族王，你真要放走那刺客？”雪地阴森森地笑了几声，道：“哼！他只是本王的一颗棋！”言毕，雪地面上挤出一缕狰狞。
那七旬老者就是他的心腹，只有他知道雪地并未死，他叫拜伦，一直跟随雪地。
“族王，巴西里族部的密探已全部拘禁，怎么处理？”拜伦问道。雪地并未有及时回答，良久，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杀！”然后身化旋风，融进夜色。
巴里西王宫。灵山之殿的驾风殿里，霸天一个人独坐，瞅着空荡荡的大殿和殿外蓝天上的白云，他无比落寞地发出长长的叹息之声。
霸天一代天骄霸枭，竟亦有落寞的时候。
霸天的黄金案上，平平整地铺着一张白纸，纸面雪白，却写着两个血红的大字：阳光。苍劲的字体，浑然有力，就像是霸天用尽血脉里的最后一丝力量写下这两个字，但那个光字的最后两笔，微微地有些扭曲，分明是霸天在书写时，他的笔在颤抖。
霸天三天之内没有离开驾风殿半步，他一直看着白纸上的那两个血红大字。血红的色彩，鲜艳，夺目，给人一种兴奋的感觉，但霸天总像是看到阳光流在他乡的血迹。
他没有想到他欲称霸大地的第一步计划就以这种失败的局面而告终。胜负乃兵家常事，哪怕是第一次，霸天并没有放在心上，但阳光和杀手团难让他心如火焚。
霸天花了两年时间从大地各族各派万里挑一选出的人才，花尽的心血培养成杀手，如今全军覆没，更让他悲痛欲绝的倒是阳光，他宁愿牺牲十个同样的杀手团，亦不情愿牺牲一个阳光。阳光在霸天心目的地位，高高在上，他不但是奇才中的奇才，而且其忠诚不二的本性让霸天每次想到他时，都傲然心得。霸天一直都认为，阳光在是他生命中的奇迹，是上天安排他相遇了阳光，在他带领戈巴族族民推翻达斯族王朝的统治时，阳光对他的贡献，他始终记在心中。
阳光杀人的速度和机敏的身手连一手将他培养成杀手的霸天都感到惊奇，霸天始终都想不通，这次的杀人计划泡汤，所有人马全军蒙难……。
倘若有人可以交换阳光的生命和安全，纵然是霸天的亲生儿女，他绝对不会说“不”，虽然他一直将阳光当成杀人工具，控制在手里，但他对阳光已达到崇拜的程度。
阳光就像是霸天的左膀右臂，每每想到阳光，霸天总止不住要伤心一阵。几天来霸天仿佛突然间老了很多，颓然不振，一副萎靡的样子，无精打采，对谁都是爱理不问的样子。
风情端着一个玉盘从殿外走进来，玉盘里放着霸天喜欢喝的浓雾茶。“族王，神体为重，不要伤心伤神，喝杯浓雾茶吧！”风情飘忽到霸天身畔，温婉地解劝道。霸天无神地淡看了风情一眼，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她将浓雾茶放置桌上。
霸天无语，亦没心思去品茶，哪怕是他最喜欢喝的浓雾茶。风情见霸天愁眉不展，浓眉深锁，深知他还在为计划失败和阳光而伤心，秀目一闪，莺声道：“族王，不知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风情故意引出话题。
“谁？”霸天漠不关心地问道。“寒冰！”风情娇滴滴地道。霸天“哦”了一声，并没有多大兴趣地回应道：“嗯……那个孩子，他确很聪明……”三年前，风情在仙之山的冰缝里救了一个孩子，叫寒冰，因见他天资聪慧，灵智高尚，而且骨质清绝，是个可造之材，便将他带到哈夫多多岛，引见霸天，霸天见孩子资质不凡，又是大地上地霸族的后代，便让其进入皇家武学院学习深造，以培养成文武全能的人材，备钭来独霸大地而用之。这几年以来，霸天一直在不断地大地各族中网罗人才，以及收养诸多不凡的少年加以培养，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能代替阳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如今听说寒冰，他仍不大有兴趣。风情赶紧道：“族王，你可知道那寒冰在皇家武学院深造数载，如今已长大成长，能量高深，机智过人，每一年武院的比赛，他都一举夺魁，正等着族王重用呢！”
霸天亦知道寒冰是武学院的荣誉，见风情提出寒冰一脸的兴奋，便道：“既是如此，你就挑个时间带给我看看吧！”霸天的语气一直都较冷淡。“是！族王！”风情高兴地鞠躬回应，并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册子，拱手再道：“族王，寒冰曾托我交给你一份谏册，望族王赏目！”
霸天先是一愣，随后接过谏册，开始是随便翻了几页，最后竟双目一亮，精神骤振，重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面上忽地流露出惊奇之色，十分兴奋地拍案叫绝道：“好一个寒冰，真是聪明的孩子，小小年纪竟知本王有独霸大地的心意，还替本王出谋划策，如何讨伐里河族部，本王真是轻视了他！”霸天满脸惊喜，二目有神，霍地站起来，大声命令道：“风情……”“在！族王有何吩咐？”“立即传我旨意，本王现在就要见到寒冰。”“是！”风情退出殿外，向讯兵传达霸天的旨意。霸天又将寒冰的谏册看了几遍，沉浸于惊喜之中，忽然大笑着沉吟道：“真是天助我也，寒冰如此聪慧，只要本王略加调教一段时日，想必他是可以为本王效力，带丁出兵，替我打江山，哈哈哈……”
时间不久，一个十八九岁的英俊少年被风情带进驾风殿里。只见那少年一身雪白的服饰，留着长长的黑发，飘逸而潇洒，英俊不凡，威力四散，行动如风，不拘不束，一双漆黑精亮的眼睛，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绝顶聪明，机智超人。他就是寒冰，风族霸王世家的寒冰。
数年以前在仙之山上，发生雪崩冰暴时，他和残月被风雪杂着冰块翻落仙之山下，所幸并没有被冰块砸死，只是受伤，为路过那里的风情所救，带到哈夫多多岛，进入皇家武学院学习武艺和兵法。本来就意志过人的寒冰虽说年龄不大，然数年过去，他身付绝技，熟研兵法，只等为族王霸天效力。风情十分爱戴寒冰，见时机成熟，就将寒冰荐给霸天。
“在下寒冰叩见族王！”寒冰温文而礼，举止有节，每一举动都显现出他独特的气格。族王霸天再见寒冰，亦不是三年前的模样，意气风发，不俗风骨，立时眸生异彩，十分高兴地应声道：“免礼免礼！”
接着霸天又道：“寒冰，本王已见过你的谏册，你真的愿意为本王效力忠心耿耿？”寒冰当即高声道：“不错！”霸天道：“在武院数年学习，想你武艺兵法已经精熟，既然你已知本王心意，何不说说你对当今天下的观望？”
霸天又眸疑视着寒冰，看他的反应。寒冰很是冷静地面对族王霸天道：“当今大地，群雄争霸，各占领地，以地麽河为界，将美特亚大陆一分为二，河北虽被武皇统站，但乃是****，各族派各部落，都有谋反之心，只是意见不一，不能团结，难能推翻大帝会社的统治地位；至于地麽河以南，皆是一些河北流放到河南的部落形成的小部落，经济落后，群王并起，纵然没有发生土地之争，但霸者枭雄一直以土地为生存需要，战端一旦拉开，将形成战乱之势……
统一大地，此乃迟早之事，只看霸者风云，谁与争锋而已！”
好精辟的一段分析，独特的见解和对将来大地的预示，有理有据。寒冰的话刚落音，霸天便与台上拍起巴掌，一面激动的神色，不便地夸赞道：“讲的好，讲得好！”
霸天喜色溢然地宣布：“从今天开始，寒冰将由军机处受训一月，下月就替代本王出征！”
军机处此乃一个国家军事机密的重要部门，一个外族的孩子能进军机处受训学习，在巴西里族部和其他国家来说，从没有这种先例。寒冰破例进入了巴里族部军机处，是他的造化，亦是他的能力。
“谢族王！”寒冰跪倒在地，莫名地激动。一个将被重用的人，肯定会激动。
阳光醒来的时候，脑海里浑浑沉沉，就如做了一场梦，却又记不起来做了什么梦，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只船，船上有舱里有椅还有似乎是准备好的一大堆干粮，舱底里铺了很干净的草，草上有干净的被褥，阳光就睡在地铺上。
阳光睁开惺松的睡眼，打量四周，心里猜测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