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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到人间

深邃黑暗的虚空之中,时间也停止了流逝。这是一种极端的静止。然而,两条纯黑无瑕的流光并驾齐驱,与这虚空的静产生令人震撼的反差。

“咱们得快点,别被哈伦爷爷知道了。”少女的声音一闪即逝。

“……”蓝讯不说话,心里却在鄙视英格丽德。这绝对不是死神,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女孩!

“有没有想好我们到了人间之后应该怎样隐藏身份?”蓝讯问起正事。

“去你家!”英格丽德随口答道。

“啥……?”蓝讯吓得停了下来。

“别停下来啊,快走,加速!”英格丽德喊道。

他们已经飞行了三分之二的位置,眼看就快到人间了。他们的四周尽是黑暗,但这不代表他们是这虚空中唯一的人。

“我说吉尔伽美什,你说老头子为啥同意他们到人间去,还要把我们也派出冥界?”一个巨人正对着身边同速飞行的俊美青年说话。

“我也不清楚。恩奇都,你不觉的最近老头子的情绪有点不对吗?似乎和……那次一样。”吉尔伽美什皱起了眉头,此刻的他完全不像是个嬉皮笑脸的人。

“算了,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吧,大哥和二姐应该也快来了。”恩奇都情绪并不高,他的话中有一抹担心。

“你就别乱想了,就当是回老家。以老爷子的本事,我们留在冥界也帮不上什么忙。”吉尔伽美什迅速转换了情绪,和恩奇都一起化作流光,向着人界的方向飞去。

人间,华夏,鹰信市。

黑紫色的夜空下,月光透过车水马龙的大桥照进滚滚江水之中。城市的夜色很美,但强烈的光让繁星变得暗淡。这时,两颗黑色的星从月色中来,闪烁着黑色的雷电。

蓝讯激动快要哭出来了,但是眼角没有留下一滴泪。旁边的少女连忙解释说,放心,你不会哭,你已经死了。

对,自己已经死了,但是,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回家了啊。他在冥界度过24个小时,现在他回来了。

英格丽德看着自己眼前这失魂落魄的帅气执法,也是叹了口气。

“给你!”少女清澈的声音响起。

“什么?”蓝讯怔怔地看着这熟悉的一幕。

“我的灵魂力量啊。”少女的声音将蓝讯带回现实。

月光下,英格丽德的脸上,没有丝毫死神的样子。蓝讯甚至觉得眼前的少女是嫦娥。

蓝讯轻轻接过英格丽德手中的一个黑色金属盒,缓缓打开。那是一枚纯黑色的精致项链,上面盘旋着奇异的纹路,在项链的最前端,是一枚海蓝色的晶莹剔透的宝石。

“就当做是谢礼吧!”蓝讯心想,随后他把那枚项链戴在脖子上。

“我的灵魂力量就在那枚蓝色宝石中,你戴上它,它就和你融为一体了。你可以慢慢学着运用。”英格丽德一边看着这座灯火阑珊的城市,一边轻声说道。“不懂的地方,你就问我。”

“你这口气真像我的老师。”蓝讯开玩笑地说。

“我本来就是你的老师!”英格丽德得意地说道。

蓝讯也笑了笑。

“我门改变一下自己的样子,否则会被当成神经病的。”蓝讯说道。随即,一头柔顺的长发迅速缩短,身上的服装也迅速变化,直到符合现代社会的样子。

英格丽德也迅速变换自己的造型。

最后,二人瞬间消失在空中,出现在一条没有人的小巷中。

在小巷中,英格丽德忽然拉住蓝讯。

“怎么了?”蓝讯回头问道。

“我们能不能每天的夜晚狩猎灵傀?”英格丽德一字一顿地说道。

“为什么?”蓝讯不解地问道。

“你知道……冥界是个永远都没有黑夜的地方。那里的光是不会变化的,没有四季交替,没有春雨和冬雪。永恒的白昼,就就让人没有时间观念,所以一天和一年,甚至是几十年,我们就像一瞬间度过。我曾经向往人间的生活,但我生来就不能转生,我注定了要成为死神。”英格丽德哽咽了一下,但死神是不会哭的。

“所以,能不能答应我,让我像一个人类一样,在白昼……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

蓝讯深深地叹了口气,面前的少女,总是有着说不尽的辛酸。

“我是你的执法,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蓝讯微笑着说。

“谢谢……”英格丽德微笑地看着月光。

在地球上的另一个地方,一个沙漠与两条河流交错的国度中,两道人影缓缓出现在古代遗迹上面。

一个巨人,一个俊美的青年。

“多少年了啊,这里的一切还是如此。”

“嗯。”

气氛有点沉闷。

“当年的房屋宫殿果然已经化作烟尘了。”吉尔伽美什眼神忧郁地看着四周。

“这是规则。在物质的世界,没有永生不灭。当年的你就是一个例子。”恩奇都深沉地说。

“当年的事就不要提了,不就是一颗药吗。我吉尔伽美什现在还是吉尔伽美什,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永生了。”

然后,两道身影诡异消失。

蓝讯带着英格丽德回到职工楼。他站在门前,手抬起又放下。他怕母亲开了们却不知道她是谁。

“放心吧!”英格丽德微笑道。

终于,蓝讯举起了手,敲了两下半。

门开了,蓝讯屏住了呼吸。

“小讯,小英,你们回来了!”

“小……小英?”

英格丽德用死神的眼神对着蓝讯诡异一笑,然后先行一步进了门,并用甜甜的声音叫道:“妈!”

她的目光冲着蓝母。

震惊之余蓝讯松了口气,看来英格丽德早就有所准备。

零点,二人在天台安排日后的生活。

“对了,为什么你在我父母记忆中安排身份时,为什么是领养的女儿,不是亲女儿呢?”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如果是亲女儿的话,就不完美了。”英格丽德随意地回答。

蓝讯没有继续问。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很舒服,冥界从来没有这么好的风。”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此处的风,你尽情享用。”

英格丽德笑的很幸福。

但蓝讯还有一句话没说完:至少在冥界危机爆发之前……

第二天早上四点,蓝讯和英格丽德分别瞬间出现在各自的房间中。蓝讯看着自己熟悉的一切,百感交集。

英格丽德很细心,在恢复蓝讯存在过的痕迹时,连衣服的大小都改变了。蓝讯找出了一件自己曾经最喜欢的衣服,套在身上,非常合身。

虽然他可以用灵魂力量幻化出任何款式的衣服,但他没有那么做,他觉得如果那样就失去了曾经生活的感觉。

虽然他没有新陈代谢,可他仍然到浴室洗了个澡。当他穿好衣服走出浴室时,蓝母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小讯,小英。这么早就起来了。”蓝母笑着说道。

英格丽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客厅,看见蓝母在摆放碗筷。

蓝母的亲切让英格丽德的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

看着变成自己干妹妹的死神,蓝讯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短短的三十多个小时,自己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今后的生活也绝不可能平淡。

不过,这种感觉似乎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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