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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苏家二爷

我用眼睛的余光瞄见那把刀无比的锋利,瞬间全身的神经都绷直了,生怕自己稍微一动就被那把刀给破了相。然后我非常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没和你抢饭碗,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帽子张随手将那个血淋淋的脑袋丢在一边,然后用刀在我脸上轻轻比画了两下,压低声音瞪着我,冷笑道:“你们都把我兄弟的脑袋挖出来了,还说没有抢饭碗?说,你们在那个土堆边上干什么呢?”

我刚想说话,老广在那边插了一嘴:“我们没干什么,就是随便挖着玩的。”老广刚说完,他身后那人就一拳揍到了老广的肚子上,老广又是唉哟地叫唤了一声。

“你,你们别打人啊。”我一看老广挨揍了,立刻就急了,“我给你说实话吧,我,我们是来倒斗的。”

“倒斗?”那帽子张盯着我看了两眼,然后猛地一拳就揍到了我肚子上。他这一拳力道极大,腹部突然袭来的疼痛让我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开始翻江倒海了。还没等我疼得叫出声,接着帽子张就一把扣住了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居然想倒这个斗?知道这下面的东西有多厉害吗?要是不小心放出来,大罗神仙来了也得死。”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原来这个盗洞还真的是你这个孙子填的啊,看来这下面还真的有个会把人咬得面目全非的怪物,幸好我和老广都不是专业的倒斗的,要不然一个不小心挖穿了那个盗洞,不知道会从里面蹦出来什么东西。接着我紧张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有两个朋友折在里面了。”

我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死人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头就是当时挖盗洞的小林子,医院里的那具尸体就是那个胖子,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几乎是不假思索说出来的,但是当我说出来之后心里就立刻后悔了,从刚才的一系列反应来看,这个帽子张完全没有认出我来,我这么一说无疑就是亲自告诉了他,我就是那天偷拍到他们盗墓过程的那个人。

果然,帽子张听了我的话先是愣了下,然后几秒之后,我就看见他的脸变得狰狞起来,“我想起来了,我说你小子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呢,原来是你,真是冤家路窄,老子现在就封了你的口。”说着帽子张就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那把刀朝着我的肚子捅了过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我看着帽子张手里的刀子冲着我的肚子就刺了过来,我当时一下子就傻了,然后我就听见那边老广情绪十分激动地骂了一句脏话,我的心瞬间就悬到了嗓子眼上,随后脑子里飞快地把我从小到大的经历过了一遍,心想我干什么不好,非要来倒斗,这下好了,我的肚子要被穿一个窟窿了,我要死了。

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就在我心里想着我的肠子等一会儿就要从肚子里流出来,撒满一地的时候,听见砰的一声枪响,我耳边就响起一声凄惨的叫声。我睁开眼睛,瞅见帽子张手上的刀子已经不见了,心想刚才那一枪莫非是打中了他的刀子?那帽子张颤抖着双手一边骂一边哇哇地大叫。

“张大川,你好大的胆子,敢动我们苏家的人。”

我正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所措着,接着从我右边的方向猛地有个人一声暴喝,我的脖子正被后面的混蛋紧紧地箍着,无法转动,但是当我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就愣了一下,瞬间我就感觉我的眼泪要下来了,因为这个声音对我来说太熟悉了,我扯着嗓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哑地喊了一声:“二哥。”

“二哥?”帽子张左手握着麻痹的右手,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看,扭头对着开枪的那人说道:“二爷,这位小兄弟是您什么人?”

“他是我们家的老幺,老子的四弟。”我二哥此时嘴里叼着烟,手里握着一把短柄手枪,朝着我们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边走嘴里还边骂道:“老子才去上个茅房,你们就想断我们苏家的香火是不是?”说罢,举起枪对着箍着我脖子的人指了指,然后我就感觉箍住我脖子的力道突然一松,身后那人立刻就放开了我。

我的脖子被长时间地箍着,双手也被反转窝在身后,这突然的一放松,我先是贪婪地喘了两口气,然后指着旁边的老广,对着我二哥说道:“二哥,这个是我朋友,你叫他们也放了他。”

那个箍着老广的人一听,还没等我二哥发话,就立刻放了手。我皱了皱眉头,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刚才形势还那么危险,我和老广的生命正危在旦夕,然后我二哥稀里糊涂地就出现了。我心里想着想着不由得就开始纳闷了,我二哥怎么会和这些倒斗的扯在一起?而且这些人好像还十分害怕我二哥。

这个时候我二哥已经走到我身边,正龇着牙对着我笑,然后那帽子张就一下子挡在我身前,紧张地说道:“二爷,这位小兄弟原来就是小四爷啊,误会,都是误会。”

“滚蛋。”我二哥瞪着帽子张,然后一枪托就打在了帽子张的面门上,帽子张立刻就是一声惨叫,接着我二哥也没理他,直接跨到我身边,笑道:“老四,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心想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不过嘴上却说道:“我和我朋友是来倒斗的。”说着我就一指老广,接着就把我偷拍那个帽子张到之后的事情一股脑都给我二哥说了。

我二哥抽着烟听我说着,我看着他的表情从嬉笑变成了惊讶,又从惊讶变成了无奈。最后当我说完的时候,我二哥紧皱着眉头,也不说话,就盯着我看。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二哥当时的表情,总之感觉是极其的错综复杂。接着我二哥沉默了半晌,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就是命。”

我二哥的这一声感叹极其小声,当时我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后来我二哥第二次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这里我先略过不提。

“呦,敢情当时偷拍我的是小四爷啊,老子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多摆几个造型配合你啊。”那帽子张一改态度,知道我是我二哥的弟弟之后,对我和老广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我心想你个王八蛋刚才还拿着刀想要在我肚子上穿个窟窿,现在突然间对着我嬉皮笑脸,这人变得还真是快。我也没心思答理他,现在我心中的疑问十分的多,扭头就对我二哥说道:“二哥,你怎么不在家里待着?跑到这里来了?”说完,我又瞄了一眼帽子张,压低声音问道:“还有,你怎么会认识这些倒斗的?”

说实话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戏剧性了,对我二哥的突然出现,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刚才还对我凶神恶煞的帽子张等人一下子变得对我相当的客气,一个劲儿小四爷小四爷地叫唤。

在我的印象中我二哥是个老实的古董商人,在杭州老家有一间自己的店面,那店虽然不大,但是凭着我二哥多年的苦心经营,现在也是慢慢在走上坡路。想我在洛阳上大学的那几年,我二哥也没少背着我老爹给我偷偷寄来零花钱,所以我从小到大印象中的二哥,根本就和盗墓扯不上关系。

“老四,我和他们在一起是因为咱爹发了话,至于我为什么会来洛阳,那是因为我有别的事。”我二哥盯着我,顿了顿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疑问很多,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有机会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说完,我二哥对着帽子张还有他的两个伙计快速地使了个眼色,那帽子张应了一声,就叫着那两个伙计朝着那盗洞走去,边走他们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把洛阳铲,看那个架势,我心想这下倒是省事了,不用我们自己动手挖洞了。

“你们给老子卖力点,别偷懒。”那帽子张对着远处挖盗洞的两个伙计吼了一声,随后晃了过来想讨根烟抽,我二哥递了根烟过去,那帽子张抽了两口,就对我一抱拳说道:“小四爷,您看我这有眼无珠的,可千万别记我的仇。”

渐渐地大家就开始熟络了起来,通过与帽子张的简单接触,我才知道,这个帽子张原名叫作张大川,在洛阳这个圈里也算是有点名声的主,因为小时候他父辈的那一代赶上闹饥荒,天天都难吃上一顿饱饭,正好那时候周边的山林里古墓多,帽子张他老爹和几个同村的小伙计一商量,就把心一横,连夜打了盗洞挖进一个古墓里,盗出了三只金钗,从此他们家就入了盗墓这一行。

没想到帽子张他老爹这一挖就是一辈子,最后把自己儿子都给带上了道。

因为帽子张盗墓的时候无所顾忌,再加上胆子又大,久而久之道上的兄弟都喊他一声牛胆川。至于他是怎么和我家二哥扯上关系的,帽子张支支吾吾地说是因为生意上的往来久而久之地熟络了,帽子张说完这话的时候,我就不经意间瞄了一眼我二哥,我二哥正蹲在边上和老广聊得投机,并没有理会他。

他这点小伎俩,哪能逃得过我的眼睛,我心里明白,帽子张肯定说了谎。我心说你不说就算了,本来我也没打算你们这些外人告诉我,我和我二哥是亲兄弟,我二哥迟早会告诉我,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之后索性也就不再问了。

那两个挖盗洞的伙计听帽子张说是他这次带过来的比较能干的两个,正在下铲子的那个叫扁头,舞得一手的好铲子,他打盗洞的速度非常快,别人一把洛阳铲,这扁头可以同时两把铲子工作,据说只要是扁头打出来的盗洞从来就没有塌过。

扁头身边那个瘦瘦的兄弟叫六子,帽子张说这六子是外乡人,四年前有一次帽子张在洛阳城西附近倒斗,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当时趴在山坡上奄奄一息的六子,当时他俩还有过这样的一段对话。

帽子张:“兄弟,打哪里来的?”

六子:“西边。”

帽子张:“叫什么名字?”

六子:“我忘了。”

帽子张:“以后跟着我,可愿意?”

六子:“好。”

于是这帽子张就把六子带回了自己的本家,因为帽子张手下加上扁头有五个能干的兄弟,这六子来了之后就自然而然地排在了最后,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六子。

说实话,我对他们的故事完全没放在心上,听帽子张说完之后,我盯着远处正在挖盗洞的扁头和六子,突然就想起了当时与帽子张同行的那二人,心里想问那两个人在下面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东西,结果有命下去无命回来,但是转念一想感觉不太合适,就改口道:“你们那天果真下到地下去了?”

“不怕小四爷您笑话,我和老林还有他儿子压根儿就没有下到墓里,就着了道。”帽子张似乎知道我心里想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道,“那天的事情,不提也罢。”

正当我们聊得越来越投缘的时候,那边的扁头突然喊了一声,“二爷,川爷。”然后不停地对我们招手,我看见扁头和六子表情都十分凝重,也不知道他们挖到什么东西了。

我二哥还有帽子张一听就立刻跑了过去,我和老广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还没等我和老广跑到呢,我就听见我二哥说了句:“这是什么东西?”

我心里想着可千万别又是挖到死人头、尸体什么的,然后好奇心驱使着我,猫着腰往那盗洞里瞄去,结果我只看了一眼,接着身上冷汗就下来了。

只见那个土堆已经被扁头挖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洞口直直地通到了地底下,此时那个窄小的盗洞口不停地往外涌出大量鲜血一样黑红黑红的浓稠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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