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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俄国·克雷洛夫(1)

主人和老鼠

当你家里丢失了东西但又找不到真凭实据时,千万不要随便怀疑别人,更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处罚与此事无关的人。否则,不但事情得不到解决,而且会带来更多的不幸。

一个经营食品的商人,修建了一个仓库,储藏着各种各样的食品。为了防止老鼠偷吃仓库里的食品,他特意买了很多猫,它们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捕鼠能手,日夜在仓库里巡逻,老鼠再也不敢出来骚扰了。

危害重大的鼠患免除了,似乎一切都平安无事。不料,有一只品德极坏的猫混进了猫群。猫同我们人类一样,它们之中难免夹杂坏人,就算是领头捕鼠的猫也不可完全相信。

找出那只跟老鼠暗中勾结的猫,本应是首要的事情。然后,再狠狠加以惩治,对其他没不良行为的猫则要倍加爱护。可这个商人却下命令,将所有的猫都一一加以鞭打。一听到主人是非不分、莫名其妙的命令,不论是有罪或无罪的猫都赶紧从仓库里溜了出去,再也没有一只猫来捕捉老鼠了。

没有猫的仓库,就是老鼠们的天下,没过多久,仓库的食品都被老鼠吃光了。

装钱的袋子

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扔着一只空空的麻袋,路过的人不是用它擦靴子,就用来蹭掉脚上的泥。突然间,它身价百倍,受到人们的关注和尊敬,因为麻袋里装满了金币,并被严密地锁进了保险箱里。

真是时来运转,麻袋转眼间成为了主人最宠爱的宝物,主人把麻袋藏得严严实实,世上除了他一个人知道麻袋的藏身之所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主人小心翼翼地保管着麻袋,对它恭恭敬敬。于是麻袋闻名全城。朋友一来,主人就津津乐道地谈起他的袋子,大家也总是说些恭维话。主人受不了那些恭维的话,他忍不住便把麻袋拿出来展示展示。有时当麻袋被打开,人人都欢喜地向袋子里边瞧,看得眉开眼笑,若有幸接近麻袋,人们总要温柔地抚摸它一下,或者热情地轻轻拍它一下。

麻袋赢得了如此这般荣誉,便神气活现了起来,自作聪明和骄傲自大起来了。他开始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四处指责,总是自以为是地说这个“不行”、那个“笨蛋”、“那一定糟糕”。虽然它说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废话,不幸的是人们却张大了嘴巴倾听着它那些胡言乱语。人类也许都有这个毛病,不论钱袋怎么说,即便非常愚蠢,大家都认为是好东西。

可是这麻袋是否能长久享有这么高的荣誉?人们真的永远敬重它吗?当麻袋里那些金灿灿的金币被拿光时,它就会被人们丢弃,被人们永远遗忘。

这则寓言并不是专门针对谁而言,世界上这样的麻袋真是太多了,而如今那些发了横财,自以为是的大富翁,岂不是与这个麻袋是一路货色吗?

他们过去都是些可怜的小商小贩,侍奉赌客的人。后来他们胡作非为,混了一些钱,便去巴结达官贵人,希望得到达官贵人的垂怜。过去他们连在这些人门前站一站都不敢,而如今随随便便地和显贵们豪饮、狂赌。金钱真是万能!

沉迷于糜烂的生活,意志的堕落,抛弃了本来的精神状态,整个人颓废了。最终的下场跟那个麻袋没有什么两样,都会被人们遗忘。

农夫和空想家

乡村里有一个农夫,他非常勤劳什么苦都能吃。他种了很多庄稼,长势都很好。

农夫隔壁住着一个爱好园艺的邻居,他高谈阔论、自以为是,常常自誉为“自然之友”。他刚刚从书本上学到一点园艺的知识,就夸夸其谈,并急于想亲手种植黄瓜,以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

他嘲笑邻居说:“我的朋友,不管你如何辛勤劳作,总比我那个想法相差得很远,论种菜,我将远远超过你们,若与我们的菜园相比较,相形之下你们的一定是一片荒地。有一点我捉摸不透,你们一点不懂科学,缺乏基础知识,为什么还能种得出菜来,还能维持生计?”

“我哪有时间去学科学?”农夫回答说,“干这一行,我只知道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勤勤恳恳地去耕耘,不断地实践,这就是上帝赐给的科学,凭着这些,我就能维持生活。”

“你竟敢蔑视科学,你太无知了!”

“不,朋友。千万别误会了我的意思。只要你有什么好的东西,我一定会虚心向你学习。”

“那好,你就等到夏天再看吧!那时候就有很多你要学的东西。”

“但是,朋友,现在正值播种的季节,我早已将黄瓜种了下去,而你却连土都还没翻一下呢。”

“现在我才没有功夫去干那些,我正在读书研究,思考是用铁锹挖掘,还是用犁翻耕,究竟哪种方式更为方便,一直难以决定。幸好时间非常充足,完全来得及。”

“不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无论你我,时间是不会等人的!”

农夫说完这话,就连忙拿着铲子挖地去了。而那个空想家仍然躲在他的书房里,认真地阅读、仔细地比较、严谨地考证。他看一下书,翻一下地,从早忙到晚,好不容易才播完种。当嫩嫩的叶牙刚刚长出,他又忽然看到书上有一种新方法,于是他又按新方法重新去做。

最后的结果是,农夫种的黄瓜又大又重,卖了好多钱,但空想家连一个小黄瓜都没有种出来。

可怜的小树

有一天,一个樵夫带着斧头从树林中走过。林中的一棵小树急忙把他叫住说:“朋友,你一定要帮我一把,我现在很痛苦,快把站立在我四周的树全砍掉吧。这些树木使我不能自由自在地生活,我身上照不到丝毫阳光,我的树根也无法四处伸展,我听不到一点风声,他们好像是我头上的一道罗网,把我围得严严实实。告诉你吧,如果不是他们这样围着我,而让我自由自在地生长,一年之内你就可以看到我将骄傲地挺立在这里,我茂密的树叶将使山谷两边绿树成荫。但是,现在情况却很糟,你瞧!我仍是这么一点儿高的灌木。”

于是,好心的樵夫毫不犹豫地挥动着他的斧头按小树所说的,把小树的四周一大片树木全砍光了。

这可怜的小树还没来得及得意,炎炎的烈日晒干了它的液汁,大雨和冰雹打得它东倒西歪,最后一场可怕的狂风把它所有的枝叶都吹光了。

“你这个笨家伙!”一条蛇来到小树的身边说,“你的灾难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在四周树林的保护下,你安安稳稳地长大,无论炎热、冰雹、暴雨,还是大风,都不可能伤害你,它们保护着你的安全。一旦大树枯老而逐渐消失,那时候你也长大成材了。长得与大树那样粗壮高大,枝繁叶茂,就是再大、再厉害的风暴和灾难,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依然可以屹立于风雪雷电面前。”

不幸的鹅

有个农夫养了很多鹅,他想卖上十来只鹅,以补家用。由于集市的时间很短,他担心去晚了。为了赶时间,他对这些鹅就不怎么客气了,使劲地催赶它们。人在一心想赚钱的时候,不用说鹅,哪怕是对他的朋友也难免变得无礼。

当鹅在路上碰到一个过路人时,便这样向他诉说:“世上还能找到比我们更不幸的鹅吗?我们连走路都不能平平安安,农夫一路上凶狠地催赶,竟把我们当做一群普普通通的鹅。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粗人,他根本不知道,应当恭恭敬敬地对待我们。我们出身于名门望族,我们的祖先曾拯救过罗马城,为此罗马至今还隆重地纪念着它们。”

“而你们怎么样呢?”过路人问道,“你们又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呢?”

“可我们的祖先……”

“知道,知道,那些我都在书上读到过,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自己做出过什么非凡的贡献?”

“难道不是吗,在罗马我们的祖先……”

“你们自己为人类做过类似的贡献吗?”

“我们还没有做过任何事。”

“那么你们又有什么与众不同呢?光荣应属于你们的祖先,别以此来炫耀。现在你们只有被人拿着做菜吃的份儿了!”

靠父辈或者更老一辈的声誉混日子的人,趁早别再混下去了,这样既浪费大好时光又于事无补。靠自己的能力生存的人,祖辈在地下得知后也会有一个好的安慰。

愚蠢的猪

有一头猪呆在农夫家里呆腻了,决定出去透一透气。它来到了一个富人家里,在富人家的后院,因为没有人看管,猪就为所欲为起来,它一会儿把后院种的蔬菜糟蹋几下,一会儿又到粪堆和垃圾堆上滚来滚去。最后,它脏兮兮地回家了。

“猪,你是不是到富人家里捣乱去了?”农夫问猪,“你知不知道,满屋子放的都是珍珠宝贝,而且件件都十分珍贵。”

“算了吧!全是瞎说。”猪哼哼地回答说,“我所看到的全是一钱不值的东西,仅有些垃圾和大粪。我不怕脏不怕累,把整个后院都搜索了一遍。”

上帝知道,但愿我的话没有伤害别人。请告诉我,对于那些没有眼光的批评家来说,无论他们评论什么,如果仅仅只看到缺点和不足,假如不称他为猪,又称他为什么呢?

鹰和蜘蛛

有一只老鹰羽毛丰满、翅膀坚硬、身强体壮,它想飞得更高。高飞是老鹰的理想。老鹰振翅高飞,越飞越高。飞过了大河、飞过了高山、飞过了草原,最后它飞到了一片树林里。

“赞美你,主宰天地的宙斯啊,是你赋予我这么大的力量,使我能在高空中展翅高飞。”鹰衷心地感谢宙斯说,“让我飞到谁也无法飞到的高处去,俯视世界上一切美丽景色吧。”

这时,从树枝上传来蜘蛛的声音:“天啊!谁在这里恬不知耻地自吹自擂?朋友!我坐在这里决不比你低,这一点你应该承认。”

鹰向上一瞧,果然有一只蜘蛛正在它上方。蜘蛛在树枝之间跳来跳去,忙于把银丝似的网织大,似乎要遮挡鹰头上的阳光。

“喂,你怎么爬得这样高?”鹰问道,“那些胆大的鸟儿,也根本不敢往这上头飞呀。而你既没翅膀,身体孱弱,难道你自己真能爬上来吗?”

“我可不敢爬到这里来!”

“那你告诉我,你究意是怎样来到这儿的?”

“我紧贴在你的身上,坐在你尾巴上,你自己从山下把我带到这上头的啊!可现在不再需要你的帮助,我也能站得住脚了,所以你在我面前别再耍威风,别再自以为是,对我一定要恭敬。你要知道,我……”蜘蛛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旋风突然刮来,把它一下就远远地刮到山谷深底里去了。

世界上的确存在这样的现象,有些人和这只蜘蛛一模一样,他们既没有才智,又不勤奋,却老是跟着什么达官显贵的后面向上爬!他们神气活现地挺起胸膛,仿佛有胜过鹰的力量。但是真正一遇到困难,他们也将像蜘蛛遇到风一样,没有好下场。

风筝

一只风筝高高地飞翔在云端,他往下一看,发现了一只蝴蝶。

“你会相信吗?”它叫喊道,“我的眼睛几乎快看不见你了!看到我高高地翱翔在你的上空,你是不是很羡慕我?”

“什么?羡慕你?我不认为我羡慕你,我想你也太缺乏自知之明了。虽然你飞得很高很高,但那是有人用线牵着你飞。亲爱的朋友,你这样的生活,根本谈不上是幸福!我承认,我飞得不高,但我可以自由飞翔,想往哪里飞就往哪里飞!除此以外,我也不必充当那些闲得无聊的人的玩物,被他们控制着自己的自由。”

池塘和河流

“这是怎么回事?”池塘对从它旁边流过的河流说,“亲爱的朋友,你总是奔流不息,勇往直前,这样很累吧!而且,你一会儿载着沉重的货船,一会儿又载着长长的木筏,没完没了。要是再加上小船和小筏子,那就数不胜数了。什么时候你才能摆脱这样的生活?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无法忍受,我宁愿使河水干涸!”

“难道你不愿像我这样过着平平安安的生活吗?我知道自己很不显眼,地图上无法找到我的名字,也没有人为我弹琴唱颂歌。我要这些虚名也没有什么用?

“我现在很幸福,悠闲自在,安逸舒适地躺在柔软的草地和泥泞的河岸之间,这好像贵妇们舒适地躺在软绵绵的床上一样。我不用担心大船和小船,以及木筏,这里没有纷扰,连小筏子的重量我也不知道。偶尔微风送来几片落叶,飘浮在我的胸膛上,和我一起静静地休息。树林挡住了所有的风暴。远离一切烦恼,再没有像我这样幸福的了!周围的一切正在永不停息地繁忙,我却静静地躺在哲学的梦里。”

“哲学家,你既然如此明白,可别忘了自然规律。”河流回答说,“流水不腐,流动的水能永保清新。我之所以能成为波澜壮阔的大河,那就是因为遵循了这个规律,而不是躺在那儿做梦,贪图安逸。我那清纯的河水滔滔不绝,年复一年地把富饶和幸福带给人们,也使我享有荣誉,我将继续地奔流不息。那时候,甚至你的名字也再没人知道了。”

河流的话果然变成了现实,壮丽的河流至今一直奔腾不息,而可怜的池塘却一年比一年浅,水面上浮着一层厚厚的浮萍,芦苇丛生,最终池塘干涸了。

特利施卡的外衣

特利施卡发现外衣衣袖的肘部磨破了。他想:“这问题不大,拿一根针几根线缝一下就好了。”于是,他把衣袖裁下四分之一,补在肘部上。漂亮的外套依然跟新的一模一样,仅仅衣袖短了四分之一。好啦,好啦,衣袖短点为什么不能穿呢?

然而,街上的人看到了都取笑他。“我又不是傻瓜!”特利施卡说,“我将马上使他们不再嘲笑我了。我定能补救!谢天谢地,我会让袖子比原来还长!”

他拿起剪刀,嚓嚓地剪下了下摆,修整一番后,衣袖马上加长了。尽管他现在穿的外衣比别人的要短得多,稀奇古怪的,但特利施卡却很满意。

世上有一些人总爱自以为是,明明事情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他们却老在糟糕的事情上刻意瞎搞,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工程师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花钱买了一处花园别墅,仿古的房子筑得非常好看。新颖、舒适、结实,一切设备一应俱全。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别墅离小河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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