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头七”的日子,徐怀风怀抱一个大大的花瓶,里面插满了白色的荷花,小心翼翼地放到墓前,深深地三鞠躬后,抬起头时,满脸泪痕。
林清寒“三七”的日子,徐怀风仍然带来几株白色的荷花,瞅了一眼蓬头垢面、面无人色的赵大程,扔下一句话:“节哀顺变吧,还要继续生活呢。”
赵大程望着徐怀风的背影,心里苦笑道,我和谁继续生活呢?
林清寒“五七”的日子,徐怀风带来一个更大的花瓶,里面插了更多的白色荷花。但是这次除了几株鲜活的荷花外,其余的都是手工制品。徐怀风希望这些假花能开得长久一些,因为他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城市了。
徐怀风在心里对着墓中人说:“人,生当尽欢,死当睡。清寒,好好地睡觉吧,那边,再也没有痛苦和眼泪,没有失眠,没有等待,睡吧宝贝,我哄你入睡。”
徐怀风强忍悲痛,拖着沉沉的脚步,走了。
赵大程仍然蜷缩在墓前,翻阅着林清寒留下的日记:
荷梦
来时迎月,去时迎月。
质本如雪。
高非俗贵,洁非俗媚,质凌天阙。
风中摇,雨中曳。
犹频许幽香凝夜。
只教那痴痴怨怨,书尽藕丝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