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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与亲人深情叙家常同伯父谈笑话养生

话说彭铿、何辰一路又奔驰了好多天,终于来到他们熟悉的家乡。那小山、树林、竹林、茅屋、庭院……一幕幕映入他们的眼里。当来到自家的庭院中,显然家里的人们并没有察觉。因为天气太冷,大家都在屋子里。二人下了马,然后急急向屋里走去。彭铿一进屋内,就看见师傅秦云,正在药柜旁收拾清理药品,他显然苍老多了。只见得:

鹤发童颜,沧桑胡须。眼昏似秋月笼烟,眉白如晓霜映日。青衣素服,依然秦府元老;布袄长袖,仿佛修道神仙。形如东海翔云鹤,貌似南山傲雪松。

彭铿不由得上前叫一声:“姑父,师傅!”秦云回头一看是彭铿、何辰,高兴地说:“哎,铿儿、何辰你们回来了!”

邰姬出来相迎,催促孩子们说:“快去叫爹!”夜儿、完儿、潨儿、韩儿、稽儿齐叫:“爹!”彭铿看着孩子们,说:“都长这么高了,夜儿都快成大人了吧,小的也不小了呀,时间真快啊!”姑姑说:“都站着干什么,彭铿、何辰快坐下休息。”不一会,邰姬又端上茶水,说:“大老远回来,先解解渴。”彭铿说:“姑姑还没变,也不出老,挺精神的。”姑姑说:“都变成老太婆了,年岁大了,腿脚不方便了,岁月不饶人啦!”

这时,彭铿从包裹里取出两张上好的皮毛,几只上好的人参,交给姑姑说:“可做两件御寒的衣服!”姑姑说:“铿儿真想得周到。”何辰也拿来鹿角、云母粉一大包交给丈母娘。姑姑问:“妞儿为什么不一起回来,孩子都好吧?”何辰说:“路途太远,加上天气又冷,她说问你们好!”姑姑说:“只要你们都好,我们就放心了。”

却说当天深夜,彭铿寝内微弱的灯光还亮着。邰姬说:“孩子们都睡了,你也该休息了。”彭铿也不搭理,继续坐在那里练功,邰姬还是在耐心地候着,一直到彭铿练完功。邰姬问:“你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练功,晚上多夜才睡?”彭铿说:“习惯了,一天不练都不行。”邰姬说:“那你的新娘子们受得了呀?”彭铿说:“练功之事一天都耽误不得。她们受不了也得受。”邰姬说:“你这个人真是自讨苦吃,人生命运天注定,养生还能延寿吗?”彭铿说:“我才不信命运,人要改变命运,就得养生,我见到的长寿者,都是靠养生而来。如我的师傅宛秋先生,一百多岁了,他还身强力壮;还有姑父秦云,还不是七十多岁了,也还硬朗着呢。”

邰姬说:“我说不过你。我父母也老了,父亲行动有些困难了,好在有我哥嫂照顾。”彭铿说:“我抽空去看看他们!”邰姬说:“这么多年不回来,你还没有变,似乎还是那样年轻。”彭铿说:“这就是养生的好处嘛,你怎么了,是变了一点!哎,辛苦你啦,你为我养育了几个儿子,太操心了!这次与我一道去京师吧!”邰姬说:“我才不去呢!” 当晚各自权歇不提。

房外大雪仍在一个劲地下,室内烟雾缭绕。但见得:凛凛严凝雾气昏,空中祥瑞降纷纷。须臾四野难分路,顷刻千山不见痕。秦云与彭铿、何辰在屋内烤火聊天。秦云、何辰面对面坐着,彭铿则站在秦云身后,正为他按摩头部、肩部。秦云说:“你歇会吧!” 彭铿说:“不碍事,师傅!这次我和何辰回来看你老人家,帝尧说了,他请你再次出山,陪他去度过晚年,你跟我们一起赴京师吧!”何辰说:“你在京师,我们才有机会孝敬你老人家。帝尧请你是真心的,你还迟疑什么?”

秦云说:“既然老了,就没有必要再说出山之类的话了!俗话说:‘树高千丈,落叶归根。’我年轻时都不愿意去,难道老了,还要离乡背井不成?我是哪个地方都不去了!你们回去,向帝尧解释一下,就说我谢谢天子啦!”姑母说:“铿儿,你们就不要再劝他了!年纪大的人都不愿出远门,还是让你师傅安心在家养老吧。再说他去了,我们也不放心。” 彭铿说:“师傅一再推辞,那我们当徒弟的,也就只有听师傅的了!”

秦云说:“这就对了。去京都陪天子,一是礼节又多,不太习惯;二是人已经老了,脑子不好使了,我何苦要去受这番罪呢。有你们在那里效忠帝尧,就已经足够了!你们好好在家耍一段时间,到处走走,开春了再回京吧!”彭铿说:“我们记下了!”姑母说:“彭铿,你回来这么多天了,邰姬说你天天晚上只顾练功,你还是照顾一下媳妇的情绪嘛!”这时邰姬从外面进来说:“姑姑,他晚上练功,让他练,他要长命百岁!” 彭铿说:“这就对了,我练功没有影响老婆睡觉,只是少了说话。”姑母说:“你就多同邰姬说说心里话嘛!”说得大家都笑了。

正说话间,李斌从屋外提着一只野鸡进来,说:“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我今天上山打了两只鸡,给师傅送一只过来。彭铿师弟又善于炖鸡汤,喝了汤以取暖。”彭铿说:“你来得正好,我还说要去找你呢!”李斌说:“有什么好事吗?”彭铿说:“帝尧广招人才,上次帝尧召你,你没有去,这一次你跟我们一起进京如何?”李斌说:“你是来看师傅的,还是来招人马的?”何辰说:“师弟,你别误会了,我们是二者兼有,也是希望你进京同朝为官嘛。”

李斌说:“人各有志,我今生陪定师傅了。师傅去我就去,师傅不去我当然也不去!”彭铿说:“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嘛!”李斌说:“不考虑了。”秦云说:“李斌在家陪我,你们两师徒去就行了,不要再费口舌了!”彭铿说:“好,不说这个了。谢谢师兄送来野鸡,等下看我的手艺如何?”李斌说:“知道你烹调有一套,你是否传我两招?”彭铿说:“没问题。”

荏苒光阴,早过了两个月之上,看看已是初春。彭铿、何辰的假期已到,要回朝复命去了。春回大地,桃花盛开。秦云一家人都出门为彭铿、何辰送行。彭铿向亲人告辞,说:“姑父,我们走了。望你们保重,以后有空时又回来看你们!”何辰说:“师傅,女婿去了,望你老人家健康长寿。”邰姬说:“你们有空就回来,看一下也好。”彭铿说:“有朝一日,我把你们都接过去住在一起,你们都保重!” 正是:挥手别家人,有酒不尽倾。只因假期紧,顿使却离亲。于是,彭铿、何辰二人骑上马,回头向家人挥挥手,扬鞭飞奔而去。水色山光,一望迷茫。彭铿、何辰二人骑着马,虽然归心似箭,但也留恋家乡那途中景致。只见那:

树罩云蒸,山迷翠黛;丝丝飞舞遥空,濯濯飘摇无际。又见霞红映水,淡日凌空;峰峦吞吐断烟,古树零瓖宿雨。阴晴难料,世态春风;过眼尽是繁花,用心欣赏图画。

彭铿说:“这般景致,使人流连忘返!如此心情舒畅,不枉回家一趟!”何辰说:“称心的是,见到师傅他们都很好。遗憾的是,没有完成帝尧的任务。”彭铿说:“人老了,不愿出山也属正常。放心吧,天子是了解师傅的。师傅不患进退,不患荣辱,不患得失,其心不劳,故神不散,此乃长寿之道也。既如此,师傅可得延年矣!这是令人欣慰的!”何辰说:“你从养生之道上讲师傅的进退,有理可据吗?”彭铿说:“黄帝不是说过吗?‘外不劳形于事,内无思虑之患,以恬愉为务,以自得为功,形体不散,精神不散,可寿百岁。’”何辰说:“你这样说,我便放心了!”

闲言少叙。且说彭铿自回京后,这一天在自家府内正和家人说着话,只见一人推门进来,说:“彭铿,你回来了!”彭铿一看,马上站起来,说:“哦,是大伯,你怎么知道我已回来了?”陆纬说:“我有顺风耳,那天你回来时,我的仆人看到你,告诉我的。你看我带了哪些人来了?”彭铿一看是六姑、七姑她们,连忙叫:“六姑、七姑,你们都里面坐。”六姑说:“我和你七姑去看望你大伯,听说你回来了,便一同来看看侄儿。”彭铿赶忙叫家人备茶水。陆纬说:“你走这两月,我还不习惯呢!你在时,时常来给我调养。这段时间身体有些不支,又想起你来了。”彭铿说:“大伯,我已给你配好了药,正说要给你拿过去,今天你来了,你带回去服好了。”

陆纬说:“那好嘛!这次你回去,秦云他们怎么样?”彭铿说:“大姑、姑爷身体都还健朗,只是老了一些。帝尧请他出山,他说不愿出远门了!”陆纬说:“他有他的想法,也强求不得。”六姑问:“邰姬为什么不一起来?”彭铿说:“她不愿意,说在家把孩子养大再说。”这时,彭铿的媳妇们——幺妹、鬼方氏、皇覃氏等都出来,与大伯、六姑、七姑见面,并端上了茶水。

这时,彭铿走到陆纬身边说:“大伯,让我给你老人家按摩一下!”陆纬说:“好嘛,我正想叫你给我调理一下呢!”彭铿从陆纬的头部、肩部一直按摩到腰部。陆纬说:“感觉好些了,你休息一下吧!”彭铿说:“伯伯,我给你配了一副菊花散,你回去在临睡前,用米汤饮下。”陆纬问:“菊花散有哪几味药?”彭铿说:“只有六味药:甘菊花、前胡、旋覆花、芍药、玄参、防风。专治老人在春天时热毒上攻,颈项头痛,风热眼涩。服用后,你的精神状态会好一些。”

陆纬说:“我这个侄儿对我真好!”六姑说:“他对长辈哪个都好!”彭铿说:“对老辈,我是应该尊敬的!”彭铿抽身从墙壁包中取出一大包药来,说:“这服药是我特为大伯配制的。我放在桌上,大伯走时带走。” 陆纬说:“好,就放那儿,我走时带回去服!”这时颓儿出来,拉着彭铿的手说:“爹爹,娘说请爷爷们进去吃饭了。”于是一同向饭厅走去。

大家进了饭厅,围桌而坐。桌上已摆满了菜,尤其是野鸡汤格外的香,陆纬说:“这是彭铿的拿手好戏,这养生汤我是要喝的!”陆纬与彭铿坐上席,六姑、七姑坐左侧,幺妹与颓儿坐下首,还有鬼方女、皇覃氏坐右侧。彭铿的另一些妻妾则在另一桌吃着。这时,鬼方女为大家倒了酒,彭铿说:“我为大伯、六姑、七姑三位长辈敬一杯酒!”陆纬说:“我人老了,就喝这一杯!”彭铿说:“适当喝一点好!”大家高兴地一饮而下。七姑问:“彭铿,人的心情对养生有作用吗?脾气、涵养这些,养生是不是都得注意点?”彭铿说:“这杯喝了,我再讲!”于是大家又喝了一杯。

彭铿说:“养生当然要注意脾气、涵养和心情,好心情总是对养生有益的。但不能大喜过度,过了就不好。凡事都要善于容忍,容则能恕人,忍则能耐事,一毫之拂,则勃然而怒;一事之违,即愤然而发,是无涵养之力、薄福之人矣!养生须养性,不得求全于人,勿要怨天尤命。要少欲、少哭、少愁、少怨、少忧。多欲则智乱,多忧则形劳,多哭则气丧,多笑则脏伤,多愁则心损。此诸多为丧生之本也!”六姑说:“你看,你七姑随便问一句,他就讲这么多养生的道理来,看来养生还真是不容易的事啊!”

陆纬说:“彭铿已是养生的大家了,他出口就是一条一条的,这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啊!”幺妹说:“我跟他这么多年,他天天晚上练功,一练练到大半夜,估计跟那些妹子在一起时好点?”鬼方氏说:“好什么啊!还不是我睡我的,他练他的,有时我睡醒一觉,他还在那里练呢!”皇覃女说:“我还以为他只是冷落我,原来你们都一样受奚落呀!啊,原来这是你的少欲呀?”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说犹未了,只见门外来了一人,喊道:“铿公在家吗?”彭铿应道:“在!”来人说:“铿公,帝尧请你去宫里一趟!”彭铿说:“我去趟宫里,是侍卫官传令来了!”说着便与来人去了。正是:人生百岁能几日?荏苒光阴如过隙。练得本事终有用,忠君为国岂无益?欲知彭铿进宫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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