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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图谋反孙先夺城池出奇兵彭铿捉叛贼

话说彭铿与益公等一同来到帝宫,见到了帝尧。彭铿向帝尧奏道:“启奏天子,所命之事均已办妥,我与益公前来复令;虞舜已在殿前候令。” 帝尧说:“好,就让虞舜进殿,朕与他面谈。”彭铿说:“请天子稍候。”彭铿出去不一会儿,将虞舜带至帝尧跟前。虞舜见到帝尧,倒身便拜道:“吾拜见天子,拜见岳父大人!” 帝尧见虞舜怎样个人,有《西江月》词为证:

千丈凌云壮志,一个君子贤臣。饱经风霜挺精神,爱与英雄接近。仪表天然磊落,秉性资禀聪明。众人称中原领袖,上殿端的夸能。

帝尧见他一表人才,内心大喜,便说:“起来吧,你的情况,朕已略知一二。朕问你:欲使天下民众都归附中原,作为天子应当怎么做才对?”虞舜说:“以臣所知,天子可在三个方面值得一试。”帝尧问:“哪三个方面?”虞舜说:“一是执着无失,二是行微无怠,三是忠信无倦。为天子者只要做这三点,自然天下诚服,四海归心。不过为人君者难就难在:执着如天地不灭般永恒;行微如日月经天般如一;忠信如江河奔流般奋进!”

帝尧又问:“在十年前,朕因宗、脍、胥敷等三国没有向我中原朝廷称臣进贡,朕决意起兵讨伐,后因有事耽误未果。朕以后每思此事,也有悔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虞舜说:“臣认为,治理天下当以德为先,武力次之。此三国之君,犹如蓬艾中的小鸟,只要他们没有飞出蓬艾之外,就应该任凭他们飞翔,是否进贡,不必勉强。君恩如日月,只要他国不进犯,我又何必进犯他呢?这就叫作息事而宁人矣!”

帝尧说:“好吧,今天就说这些。朕现任命你为大司徒,让你为朝廷效力!”舜公说:“谢天子隆恩,吾终身难以相报!”

且说在一个深秋的傍晚,夕阳西下,晚霞似火。彭铿骑着马,高兴地回府了。他刚一跨进门,就看见何辰师兄在厅堂里,他大跨几步,叫了一声:“师兄,你终于来了?”何辰说:“来了,师弟,我刚进帝都,就来到你家。”幺妹说:“饭已弄好,就等你来同何师兄喝几杯。”彭铿说:“好吧,我俩边吃边谈。”二人一同到了饭厅。饭厅里的桌子上饭菜已经摆好。幺妹为他们斟上了酒。彭铿端起酒杯,说:“我敬师兄一杯酒!”二人痛快地一饮而下。彭铿问:“李斌为什么没来?”何辰说:“李斌说现在还没有兴趣事君,他说还要陪师傅几年再说。”彭铿说:“师傅和家人都好吧?”何辰说:“都好,师傅的身体还不错!你的五个孩子在家,大的都是大小伙了,还能为家里做一些事情,嫂夫人在唠叨你呢。” 彭铿说:“她有什么事?”

何辰说:“邰姬说过,你一进京,有小娘子在身边,就不想家啦。”幺妹也笑了,说:“这个彭铿,他就整天地忙,回家饭吃了,什么也不管,又去练他什么功去了。经常静坐半夜,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都说他,叫他回老家看看孩子们,他却说:‘以后再说!’” 何辰说:“我就知道,你还是坚持练功养生,真不简单!”彭铿说:“老实说,练气功、武功,你都是启蒙老师,是大师兄把我带上路的!我有今日之成就,除了师傅外,大师兄是功不可没啊!”何辰说:“练点功好,不仅养生,而且还能护身!”彭铿说:“不是嘛!我遇到好几次险,就是因为练了一手好功夫,帮了我大忙啦。帝尧还夸我有军事才能呢! 你来了好,我明天带你上朝,去见帝尧吧。”何辰说:“既然来了,我当然听你的安排。”

这日,帝尧在召集众大臣议事。大臣后稷、彭铿、虞舜、羲仲、羲叔、和仲、和叔、姒鲧、阏伯、皋陶、重公、益公、倕公、契公、夔公、伯夷、龙公等排列两边。彭铿上前奏道:“帝上,何辰奉召现已来京,他在殿外候令。”帝尧说:“那就让他前来见朕吧。”不一会儿,何辰上殿面见帝尧,拜道:“帝上,何辰奉召前来,面君来迟,还望乞恕罪!”帝尧说:“爱卿,起来吧!自即日起,你就入朝事君吧。”何辰说:“谢过帝上!”

正在此时,一侍卫上前奏道:“丹营有急报呈天子!”帝尧接过简书,念道:“丹营告急,丹朱的亲信、丹营守领孙先兄弟,因朝廷起用虞舜不满,以帝尧身边有‘奸臣篡政’为由,起兵声讨,现已纠集一些部族,兴师问罪,他们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先后夺取了丹鄂、昌麓、陶望等几座城池。”帝尧说:“孙先等胆敢逆天下之大不韪,兴兵造反!突然袭击,夺朕城池,丹营离丹朱的封地不远,此事是否与犬子有关,朕心不安啊。各位爱卿,这事该如何处置为好?”

大司徒虞舜说:“孙先以帝尧身边有‘奸臣篡政’为由,兴兵造反,大逆之罪,当即派兵讨伐之!”契公说:“应立即起兵讨伐!稍有延误,叛军得势,天下危矣!”帝尧说:“各位爱卿,何人可担此大任,出兵征讨?”益公道:“丹营守领孙先谋反,此事是否与丹朱有关,要查清楚!但起兵讨伐,一般的大臣恐难当此大任。大家知道,彭铿在朝廷内外威望甚高。他可任大将军带兵讨伐,不知帝上意下如何?”帝尧说:“爱卿说得有理,朕令彭铿挂帅出征讨伐,以彭铿为正,何辰为副,带兵三万前往征讨。朕令益爱卿调查丹朱是否参与此事!”彭铿、益公、何辰等说道:“臣下遵令!” 彭铿又问:“帝上,我们即日出兵。不知抓住孙先,应作何处置?”帝尧说:“孙先死罪,不可轻饶!”彭铿说:“为臣不负帝上重托!兵贵神速,我们将立即起兵讨伐!”

且说彭铿起人马三万,择吉日发兵,以何辰为先行,以马森、李笠、黄臻、陵碧为副将。带领大军浩浩荡荡向西开行,帝尧与大臣鸣乐送行。平阳父老相送,怎见得:

队伍整齐,杀气迷空;明晃晃剑戟刀,光灿灿叉斧棒。三军跳跃,犹如猛虎下高山;千马长嘶,恰似蛟龙离海岛。巡行小校似獾狼,瞭哨士兵雄赳赳。先锋引道,逢山开路架桥梁;元帅中军,杀斩存仁施号令。名将高手护军粮,硬弩强弓射阵脚。讨伐叛贼安天下,人人争创第一功。

北风呼啸,战马奔腾。大军走了不知多少天来到了丹营附近。彭铿下令安营扎寨,令探子打听叛军的消息,并连夜同何辰及其部将马森、李笠、黄臻、陵碧等研究对策,最后他说:“此战不战则已,一战必须取胜,久拖不决,势必后患无穷。同时,必须生擒孙先,不能让他死于乱军之中。”何辰说:“师弟,为什么只能抓活的呀?”

彭铿说:“丹营守领孙先是丹朱的亲信,而丹朱毕竟是帝尧的长子,现在丹朱的亲信谋反,以抓活口为好,这样才能搞清谋反之事是否与丹朱有关,否则,后患无穷啊!”将领黄臻说道:“大将军办事谨慎。我等实在佩服。对孙先的处置确实应当慎重。我们可不能擅作主张!”

忽然探子来报:“报告大将军,叛军驻扎在丹水河岸,正在向我军开进。”彭铿说:“孙先果然嚣张,朝廷大军刚到,他竟敢挑战,岂不是找死!今天我已观察了这一带的地形。师兄,你领士兵五千为前阵,以为佯攻,先挫其锐气,杀他两将;然后假败而走,你们将叛军引出来,我在那峡谷里埋伏大军,只等叛军到时,大军一齐杀出,内外夹击,叛军必然大败。”何辰说:“末将听令!”遂带领人马向叛军方向冲去。

何辰带领前军,冲杀至丹水岸边。迎面而来的孙先和洛琳、高费等几个头目,一个个怒目相视。这时那孙先亲自引了几千兵马,披甲背剑,上马出到城外,把部下军头高费排成阵势,摇旗呐喊,擂鼓鸣金,只等何辰军的到来。却说何辰带领前军五千人马到来。两军相迎,旗鼓相望,各把强弓射住阵脚。两军乃吹动号角,发起擂鼓。何辰带领的几个将领,都来到阵前,把马勒住。

孙先一马当先,冲在前头,喊道:“这是哪个无名之辈,胆敢冒犯我的城池?我早晚杀到京师,把那欺君之臣舜贼,碎尸万段,方才解吾之恨矣!”何辰乃跃马出阵,厉声说道:“我乃帝尧封之副将何辰,你乃帝尧之丹陵守领,为何不奉公守法,却去发兵造反,夺了城池,其罪恶深重,天地不容!现在大军已到,还不快快投降?”

孙先说:“当今帝王已被奸臣蒙蔽,舜贼企图篡夺帝位,将丹朱置于何地,我们出兵,就是要为丹朱讨回公道。吾今替天行道,兴兵讨贼。汝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安敢在行伍之前,妄称讨伐耶?”何辰道:“你出兵反叛,已是大逆之罪,何故巧言令色,蒙骗民众?” 孙先大怒,回头问道:“谁人出马先捉此人去?”军队里走出一个名叫高费的小将,拍马抡刀,竟出阵前。何辰见了,乃令部将马森径奔于前,战不到二十回合,高费被马森往心窝里一枪刺着,翻筋斗栽下马去。

孙先见了大惊,问:“还有谁人敢出马报仇?”军中忽又转出一个名叫洛琳的将领说道:“我去同他厮杀!”只见他使一条长枪,骑一匹黑骠马,早出到阵前,四只马蹄荡起征尘,直奔马森。李笠见了,大叫:“马森将军稍歇,看我去立斩此贼!” 马森勒住马,收了枪,让李笠去战洛琳。这两人约斗二十合之上,李笠放了个门户,让他枪搠入来,便手起刀落,把洛琳削去半个天灵盖,立刻死于马下。两军相对,齐呐喊。孙先见连折二将,气急败坏,即抽出那把宝剑来,将手一挥,几个头目带领军队冲杀过来。

孙先喝声道:“我与你等拼了!哪个有种的敢来相战?” 何辰打马迎敌,双方仅战了十几个回合,何辰故作不敌,败下阵来,何辰且战且退;孙先不知是计,便指挥人马,马不停蹄地追赶,一直追至峡谷。但见:

青峰削翠,峡谷浮云。两崖分虎踞龙盘,四野有猿啼鹤唳。初看雾封山顶,再观日挂林梢。流水潺漫,涧内声声鸣玉笛;飞泉瀑布,岭间隐隐奏瑶琴。若非恶狼侍候,定是猛虎出迎!

孙先一看地形不妙,对部下说:“我看此山形势险恶,可能中埋伏矣,令军队赶快撤退!”这时哪里还来得及,只见山上滚木积石一齐滚下,打死打伤孙先军无数。加之军队在后退过程中,又互相踩踏,踩死踩伤也不计其数。就在这时,彭铿大军从树林草丛杀出,双方激战,杀得天昏地暗,怎见得:

刀迎枪架争高下,要见输赢看战场。双方兵戈冲击,士马纵横。刀如劈脑而来,枪似钓鱼而应。那边破解无穷,这处变幻莫测。须臾血流成河,顷刻尸堆山积。

双方足足厮杀了两个时辰,一战告捷。孙先只得带领残兵败将,直向丹水逃窜。彭铿乃收兵回营。当晚,彭铿又与何辰、马森、李笠、黄臻、陵碧等将领,在营中商议进军丹水良策。彭铿说:“此次讨伐,叛军不识好歹,他们竟敢挑衅。我们略施小计,便取得胜利,只可惜逃了孙先!”何辰说:“大将军,我大军首战告捷,应先向朝廷报告;至于擒拿孙先之事,我们再图良策如何?” 彭铿说:“好,先向朝廷报捷!”彭铿又令探子:“务必尽快弄清叛军敌情!”

且说孙先退守丹营,令军哨探。不久回报说:“今探视远近小路,尽皆塞断;砍柴去处,尽放火烧绝。不知彭铿大军今在何处?” 孙先正疑惑间,又报黄臻、陵碧分兵前来劫我粮草。孙先曰:“谁敢去敌黄臻,护我粮草?” 俎额曰:“我愿往!” 孙先令俎额引两千精兵,去关外路上去护接粮草。俎额接令,粮官田之大喜,说道:“若非将军到此,此粮草难以送到丹营矣!”遂将车上的酒肉,献于俎额。俎额痛饮,不觉大醉,便乘酒醉之兴,急催粮草当夜送行。粮官曰:“日已暮矣,且前面山势险恶,军情不明,岂可轻敌前往?还是天明再走不迟。” 俎额大怒,说:“吾等身经百战,岂惧他哉!今须乘着月色,正好前行!” 俎额一马当先,横刀纵马,引军前进,往丹营城路上急行。且知行至半路,忽然间山坳里鼓角震天,一支军队挡住去路。为首将领,乃黄臻也,他挺枪纵马,直取俎额。俎额舞刀来迎,却因酒醉,难敌黄臻,只战了不过十多个回合,就被黄臻一枪刺中肩膀,翻身落马;军士急忙救起俎额,上马便逃。黄臻乃尽夺其粮草而回营不提。

且说众军士保着俎额,回见孙先。孙先令医士疗治金疮,一面亲自提兵来与彭铿大军决战。何辰引军出迎,两军对阵,何辰令马森出马。孙先骂曰:“卤肉小儿,也敢来战乎!” 马森大怒,挺枪骤马,径取孙先。孙先令江飞来迎,马森诈败而走。孙先引兵追赶。忽听呼声大起,鼓角齐鸣。孙先恐有伏兵,急传令退军。孙先军自相践踏,死者极多。

待孙先逃回丹营城内,还未歇定。彭铿大军已经赶到城下。只见东门放火,西门呐喊;南门放火,北门擂鼓。孙先大惧,后又传来东门、南门已被攻破,彭铿大军已经入城,孙先乃弃城从西门出逃而走。彭铿大军从后紧紧追袭。孙先正走之间,前面黄臻引一支军截住去路,陵碧引一支军从背后杀来,李笠又亲带一支人马从左面杀来。孙先大败。随军将士保护孙先,夺路而走。方逃至集安山口,前面尘土飞扬,一支兵到。孙先曰:“此若是伏兵,吾休矣!”及兵将至,乃孙先小弟孙同也。孙同少善骑射,膂力过人。孙先亦喜。遂勒兵复回,于集安山口安营。

有人报彭铿,言孙同领兵来到。彭铿问:“哪位将军敢去战孙同?” 李笠说:“还是我去吧!” 黄臻也说要去。彭铿曰:“那你们二人同去,看谁能成功!”二人各引兵五千,黄臻在先,李笠在后,孙同出马与李笠交战,只十多个回合,李笠即败而回。黄臻引兵前来,方欲交锋,只见孙先兵大乱。原来马森、陵碧两军杀来,孙先兵惊动。黄臻引兵夹攻,其兵蓄锐日久,势不可当。孙先军死伤不计其数,乃大败而逃。彭铿收复丹营城后,又令黄臻、李笠带兵分别收复丹鄂、昌麓、陶望等几座城池。这正是:夺人城池人还夺,义不多时利不多。干戈方能制干戈,强人自有强人磨。欲知彭铿此战得胜回京以后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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