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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琴腔(5)

“你是晚辈,年轻演员都要背的,一百场,虽苦了点,但毕竟不是你一个人。”他咬着后槽牙,胳膊伸过去够倪燕的肩膀。倪燕并不靠过来,身子发冷发僵,鼻子一吸一吸的,张不开嘴。“要不我帮你去跟刘团说说。”他换了一种自认为更有力的安抚方式,将右手轻搭在倪燕的肩头,那一端传来止不住的颤抖。

“算了吧你,当年你自己被云盛兰换掉,一点辙都没有。

人事调动说是开春后进行,其实早内定好了,岳少坤不知道有多大能耐,一下子迈过艺委会这道台阶,直接竞选副团长。”

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喉咙,以便能将一句话完整地表达清楚。

“你以为我在意去不去美国吗,况且我们也是从慰问演出里磨出来的。”倪燕的情绪逐渐平定下来,话留了一半没说,好像藏着心事。

倪燕的言下之意,令秦学忠的心里阵阵发寒。其实她越对这次演出分配不甘心,他就越踏实,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但听她突然这么一说,他心里立刻有点没着没落的。

“我们还是算了吧。”她说得小心翼翼,但却很坚定,“我的确需要一个男人在这时候做点什么,但你不行,你也别为难自己。我们能缘分一场,就算可以了。”

一阵很强的失重感,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窝心的感觉他从未有过。秦学忠知道,自己连这颗绵软酥甜的麦芽糖也把握不住了。

后面她又说了些什么,他没太仔细听,无非就是公家安排的出国演出,只是吃好喝好,不稀罕。要命的是下半年职称分配,这也正是她答应从院里调到这个地方剧团的原因,这里职称不用论资排辈,填表考核就能上报。但如果团领导不点头,照样是高职低聘。再后面的话不用听也知道,岳少坤夫妇明显在针对倪燕,就因为背后站着一个他。岳少坤有朝一日真当上副团长,倪燕必吃大亏,而他已是国家三级职称,在这个剧团足以高枕无忧。离开她,是这个男人此刻唯一能做的一点事。

秦学忠从没为这种事犯过难,一杆胡琴不过两根钢丝弦,他便可在两个八度间奏出万般变化。但这与叵测的人心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倪燕是个聪明姑娘,两个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为了自己,她能把心横下来。也就是一个白天的工夫,她就跑到刘荣办公室,顺水推舟地应下了去慰问演出的任务。

何主任考虑今后长三角一带会是剧团重要的演出据点,就把她先行派往宁波,可以挑大梁。

几场演出下来,倪燕的折子戏倾倒一片戏迷,特别是她在演《三娘教子》里王春娥的扮相,无须任何一件花艳的戏服衬托,只需一张淡色绸巾带银头面包在头上,面若冰山,素美动人。最可贵的是,当她唱到“想起了我的夫好不惨然,春娥女好一比失群孤雁”这句时,见倪燕周身颤抖,一双水袖来回搓揉中,眼中似带泪花,肩头不断抖泣,哀婉的哭韵,托了一个长达七八拍的长拖腔,而且由轻到重,层次分明,将积郁已久的悲腔奔放甩出,紧扣剧情。那种孤绝凄冷的托韵,以及娇脆细致的唱腔,真不是一般年轻演员能扛下来的。

乐队演奏再一停下,颤泣的涟音一字一句犹如利刃剜心,令演出现场一众老小,无不为之动容。当地的团长和刘荣是至交,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苗子。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怎么能把那种被一步步逼到绝处的冷硬身世,拿捏得如此准确。

工架好的女旦可以后期培养,如此得天独厚的青衣底子,哪个队伍不缺?几场演出下来,硬是不准她走了,并且信誓旦旦地许给她将来在上海剧院的编制。这是倪燕生平头一次在舞台上化作瞩目的焦点,台上台下,未必真能懂她,但那种从心底里被托起来的喜润,令她留恋。这是真真正正,凭自己的能耐,稳住了这个舞台。平日里她的王春娥演练了何止百遍,只有这一次,站在舞台正中央,那才是真正地把自己融了进去。难怪谁只要当了角儿,就不愿意下来,这东西,有瘾。但她说身份这种事自己做不了主,得问刘团,那位团长说不用问,刘荣把你这样的演员送到宁波来,我不敢说他怎么想的,但他肯定能算到我要留下你,今天这杆旗你算插下了,别人就算熬到十年,也没戏唱,你三年后回去就能和北京的角儿平起平坐。

在剧团,琴师的收入结构非常简单,死工资之外,主要靠演出,而演出能分到多少钱,那要看你分到哪个角儿。熬了几年,秦学忠还在给几个唱小花脸的二路演员拉琴,人家去的地方好,就带自己人,差一等的,当地琴师会出来接活儿,只有穷到不像话的地方,连琴师都没有,他才有份跟一趟。

至于价码,秦学忠也不多问,都明白。

梧桐叶紧贴着行政科的玻璃窗,像一双潜心偷听的绿耳朵。谁若巧遇何主任推门走出来,她依旧会扭着胯,脸上凝固着公事公办的笑容。这次她还主动放出消息,刘团不想让演员担任行政职务,所以今年选副团长,要从乐师里投票。

剧团里的人都在传,云先生锋芒太盛,找一个会办事的,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那个被冠以“万金油”美誉的琴师,巧借访美演出的空隙倒外汇,狠赚了一笔,几尊金佛的钱都回来了。回国时在机场,大家买东西超重,他直接打电话给航空公司一把手,全团的行李居然不用检查,直接放行,刘团眼睛都快乐没了。后来有人说就云先生他们家那位吧,也别投票了。当然这些事只有跟剧团的人私下去外地演出时,才会传进老秦的耳朵里。

岳少坤升任那天租下两辆大公共汽车,去先农坛办了场盛大的仪式。秦学忠练琴没赶上,独自骑自行车赶过来时,永定门外护城河正冻得瓷实,护栏杆冰人手心,靠近了还能闻出一股生铁的气味。时间走得很快,岳少坤也一一兑现了就职时的承诺:我既要对剧团负责,也要为大家服务。他讲话时总爱用手捏着下巴,好令自己的歪脖不那么扎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岳歪脖”这个称呼,也没人再叫了。

岳少坤刚赴任就扩大了剧团的演出范围,对以前涉及不多的商演,十分热衷。就算云盛兰被忙到积劳成伤,也不敢轻下火线。一个国有机构的下属集团,派中介公司来请他们去演年会,本以为打点一下刘团就搞定了。岳少坤一听说,立即从中间截下这件事,张嘴就要五万,场地还要团里自己挑。中介的人说你们穷疯了吧,带个班子唱堂会要这个价?

岳少坤不再多说一句,直接送客。没多久又来人了,说上次那个不懂规矩,这个价钱就签了吧。岳少坤一翻手,十万,那人还没等送客扭头就走了。半个月后,一个自称是另一家中介的人,说贵团都是真才实干,我们也诚心想请,您看还有没有的商量。岳少坤说十五万,场地我定。你走,再回来就是二十万,那人当即掏出合同。后来岳少坤拉一支最精锐的演出队伍,包括秦学忠也被叫上了,全团不仅拿出压箱底的活儿,还在京剧团里史无前例地自己去找舞美公司搭台,这十五万,里里外外的人都能看清是花在什么地方了。后面排队找上门的公司更多,人手又开始吃紧,于是他决定限制私下走穴事宜,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大家都说,万金油现在变中石油了,果然是路遥知马力。

秦学忠也没想到,老岳上台后,自己的职称就被调到二级了,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小何竟然亲自为他跑下一套自带厨卫的一居室,连带装修的事也一起办了,只等他年后就搬,原来那个背阴的宿舍,匀给新招进来的一个鼓师住。

大年二十九,秦学忠从祥和清真拎回两斤鲜羊肉来涮,团里几位角儿偷着攒了个去东北的活儿,钱不少给,叫上他了,得谢人家。锅子是管隔壁现借的,里面灌好几碗干干净净的白开水,时间还早,不着急点火。靠着温热的暖气片,他随手吸上一口烟,在屋内四周扫了一眼,好像除了那把琴,也没什么值得搬的。烟灰像淋漓的小便一样,撒了他一裤腿,秦学忠注视着折叠桌上那个孤零零的铜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有人敲门,还没到点儿呢,他也没问是谁就去开门。抬眼一看,胸口堵了一下。

“老秦呀,干吗这么看我,不认识了?”

“眼熟。”

秦学忠退回到床边,对方干笑了笑,轻掩好门,抽了把马扎蹲坐在门前。

“岳团莅临寒舍,蓬荜生辉,可惜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倒杯茶吧?”他只是说,并没动手。因为拿不准高个儿来意为何,老秦声线有些微颤,如果是为走穴的事,就瞎了。

“你都支上锅子了,不给我下羊肉,一套一居室,拿杯茶就打发我了,不合适吧。”岳少坤话里有话,但听他的口气,善意的成分更大一些,甚至透着几分迎合。老秦回给他一个不好意思的浅笑,没搭话。“我知道你在等谁,他们来不了了,过年期间,你怕是也出不了这个大院儿了。”

秦学忠把烟头往锅里一扔,燃烟上的火星一触碰清水,便挣扎出“滋滋”的湮灭声,听上去很不友好。

“你要干吗,还想动手?”岳少坤仰着脖子,看对方端起锅子就朝自己走过来。

“让开,没人吃我就把水倒了。”老秦是真生气了。

“你放下,先放下,我是人吧?我吃行吗?”

见秦学忠哭丧个脸又坐了回去,高个儿讪讪地一笑,解开亚麻色西服的连排扣,把腿一伸,将里面的白衬衫从皮带里使劲往外揪,给快要露出来的肚皮匀出一点空间。接着他后背往门上踏实一靠,耷拉个脑袋,这才想起还是叹一口气吧。

“老秦呀,你心里肯定在骂,怎么这孙子一来,准就没好事,对吧?”岳少坤虽然话说得客气,但却并不看他,直到他点了点头后,高个儿才又满意地笑了笑,“可是老秦呀,我这次来,你得谢谢我,否则这件事真等传到你耳朵里,黄花菜都凉了。”

对方的一举一动,秦学忠尽收眼底,见岳少坤一缕油腻的头发垂到眼帘,怎么看都是一副丧家犬的败相,但他没吭声,只是心里嘀咕了一句,觉得高个儿不唱戏真是可惜了。

“我要离婚了。”等了半天没人搭话,岳少坤只好把实情吐出来了。秦学忠眉毛一跳,这时候再问“跟谁”,就是犯坏了,他感觉那股恻隐之心,到底还是动了。他递过去一根希尔顿,本来是给那几位角儿准备的,岳少坤虽然接过去却夹在了手指间,摇了摇头,并没立刻点上。“本来戒了。”然后把手伸出来,像拍皮球似的叫他坐回去。秦学忠用尾骨下仅有的一丁点儿肉,搭在床边。直到门外几个刚从戏曲学院分来的女生,欢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岳少坤这才舒展开一直蝺偻着的宽大肩胛,把烟点上。

“她的伤其实不轻,岁数也到了,像以前那样毁自己,不可能了。”岳少坤缓了一口气,就像吃到脏东西,想吐吐不出来一样,脸涨得粉扑扑的,鼓起的两颊泛出血丝,“不是我要离,她这人,你也知道,心高,我拿不住她。”

高个儿想站起来找个碟子,老秦把嘴一努,示意没那么多事儿,他就直接把烟灰弹在地上了。

“我说过,我不像你,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肯嫁给我,我就送她一程,俩人踩着对方的脊梁往上爬,都是聪明人,这婚结的,彼此心知肚明。犯病前,她演出费有多高,说出来吓死你。就是现在,几份空白的演出合同还搁在我办公室,多少钱她自己填。”岳少坤抬头看了看屋顶上的灯管,像在回忆一段惊心动魄的峥嵘岁月,“她疯起来,真让人上瘾。

她知道怎么借用我,当然这也谈不上谁欠谁,但我不是以前的岳少坤了,这个团能走到今天,论功行赏,得有我一份吧。

再让我干绝户的事儿,您得问问我乐不乐意吧?如今她腰上的筋膜牵拉严重,血肿得吓人,我都不敢碰。演出挣的钱,刚好够下半辈子吃药。医生说先确保能走就算万幸,她也识趣,说我的作用基本就到这儿了,不如来个痛快的。”

“你得惜福。结婚来我这儿,离婚你也来,我这儿又不是民政局。来就来吧,还调我职称,分我房子,要跟我唱官渡?”秦学忠这算是劝了一句,心想高个儿办事真不像个男人。他紧攥住床单,把屁股挪好,一口气就卡在嗓子眼,闷得他心直慌慌跳。“女人和琴毕竟不同,琴是越拉越开,她们呢,是越过越散。你俩都已是人上人了,吃亏是福。”话讲完,一股钝刀割肉般钻心的撕裂感,像电流一样从他左脑太阳穴一直绵延向前额,那种伴随着开瓤似的剧痛,仅持续两秒就消失了。老秦紧闭着眼,用右手蒙住脸,等这阵劲儿过去后再睁开,岳少坤已经从马扎上站起来了。

他摇了摇歪着的脖颈,将衬衫别进裤腰,西服扣好,再度恢复副团长的身份。临走时他又唉声叹气地撂下几句话:“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高风亮节,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云盛兰这女人,一般男人,看不透她有多深。这日子如果是浅着过,她也不会找我。我和她之间的这笔账,不能细算,细算起来,一大一小,搭进去的还是太大了。”

“一大一小?什么意思。”秦学忠没有起身送客,因为有个问题始终令他琢磨不透,若按岳少坤口中所言,究竟何为大,何为小?

剧团的头牌跟副团长离婚这种事,在大院里肯定算是重磅炸弹,但谁也不敢乱传,充其量找准走穴的时机跟外面聊。

不过今年开始团里自己的演出安排很紧,除了上不得台面的,也没几个再往外面跑。所以能看出表面很平静,或者说,像是被敷上一层保鲜膜,谁见谁都好像憋着点什么,要先看对方什么表情才敢开口。秦学忠再傻也看得出来,岳少坤找到了建立威信最好使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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