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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梦辽阔(5)

汹涌的鲜血在每一寸土地上流淌、消隐,并且时而返现和汹涌。为此,我时常有意识地注视每一片陌生的土地,哪怕是沙砾覆盖的沙漠,波涛怒卷的大海——就像人类的繁衍,壮士和智者,英雄和草民,流寇和将相,在时间和鲜血深处,我们相互融通,我们一脉相承。而屈原,则是一个难得的例外,在我们的历史上,他的出现蹊跷而又自然而然,他的孤独是我们对于完美“人”共同的期盼,他以自戕的形式,告别这个令他失望而又无限希望的人世。而这个人世是怎样的面孔和品质容纳他们的呢?——我们知道又不知道——世界庞大无际,汹涌熙攘,有形但却无法确认规则,无形但却实实在在,可触可摸。屈原也像与其一样孤绝伟大的人一样,总是在无望中看到希望,在沉沦中坚持上升,穷其一生,总是无端而必然地被根深蒂固的“皇帝作风”、“风俗成见”、“物质原则”、“欲望人心”摧枯拉朽,一一瓦解。这种“摧毁”和“瓦解”在时间轴线上的轮番上演,在我们悲哀、误解和不明所以的撕心裂肺的表情之中,声穿寰宇,悲痛惨烈。

伟大得令人仰望,甚至产生绝望的情绪的人,孤独、愤怒、沮丧、忧患始终与其同在。那个在江边与他对话的渔夫,隐藏民间的智者,在一遍一遍的有意无心的垂钓当中,潜心人世,拆解智慧——屈原的沮丧在此彻底爆发,完全依附于血肉形体之灯“怀沙”而灭——这个坚持“与愚妄战”而不屡屡惨败的人,似乎在那一刻终于参透了人世乃至每一个王朝的核心秘密——继而以消匿形体的方式,向楚国的怀王及其继任者发出了一声如雷的叹息。

这叹息对屈原来说,或许包含了内心深深的无奈,或许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那种离开的坦然,“舍得”的超然和自由。那一刻,屈原忽然明白,轮回绵延的人世,最终谁也都逃不过人之为人的那些“自箍的枷锁”——乃至他之前之后的时代,“独醒的人”总是会被冲天的酒气、佯装的“正道”和不休不止的“竞相表演”吞没、放逐和遗弃。楚怀王的死并没有使屈原心目当中实体性的“楚国”乃至所有的人惊醒,而又进入了新一轮的坠落旅程。

战国之后,空荡荡的屈原只能芳名孤留民间,汨罗江的江水照样在起伏跌宕,潮涨潮落之间,人间沧桑变换。自发的赛龙舟、吃粽子和传唱在高山平原的怀念之歌,也只能像《离骚》一样,在世界一隅被平民怀念和传唱。直到今天,博大的中国仍在延续这些习俗和节日,每一个人都会在农历五月初五这一天,想到那个叫做屈原的人——作为其后来者的诗人更其如此,他是以诗句不朽(至今能叫出姓名和事迹)的第一人,他的焦灼、沉重、独立、浪漫乃至沮丧、孤愤、自由、道德、不妥协、普世和民族(国家)意识、公民和为政(思想)事迹……完整的一个人,一个独自与世俗作战、与愚妄作战、与众生作战、与恶劣作战而又返哺于敌人和众人的人,他形体的存在和死亡其实早已不再重要。

百余年后的贾谊(汉武时曾任长沙太傅,作《离骚赋》,吊屈原曰:“谗谀得志,贤圣逆曳兮,方正倒植。”)可以说是屈原半个知音——在时间深处,这个人面对一个早已消失了的人,发出一声声令汨罗江也忍不住泛起清洁波涛的景仰与心痛之声。再后来:“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适长沙,观屈原所自沈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的司马迁……对屈原的敬仰如同另一个自己——战国时代的另一个司马迁——其中,怀才不遇、为人非议、嫉妒诽谤、被贬遭逐……这都不是最主要的,而是这一个“独醒的人”、“与愚妄战’”的人与现实人群、普世理想的格格不入乃至不妥协的融合与冲突。

而与屈原同世的楚怀王、郑袖、上官大夫、靳尚、顷襄王、子兰……因了屈原,他们在后世的名字(当时和历史角色)有些古怪——屈原的对立者,又何尝不是自屈原之后……他们和我们的对立者呢?而“知其讹误而循之者”和“不知其讹误暗应之者”——才是世间最大的悲哀。数千年之后,屈原之“与愚妄战”和“内直质重兮,大人所盛”(《九怀》)的清洁精神,至今仍旧是孤独的,唯我独尊的。

屈原之“遭世罔极兮,乃陨厥身。”司马迁“瑾喻比洁,日月争光。忠而见放,谗者益章。赋骚见志,怀沙自伤。”的绝世之赞;贾谊《离骚赋》中“呜呼哀哉,逢世不祥”的狭隘“指认”……屈原的肉身存灭,已经没有了太多意义,于世于今,这个人似乎永远处在一个人类道德和精神的顶端位置,被人无休止歌颂、怀念和向往,但终究企及者太少——或者说,屈原的高度,远远超出了这个俗世可以承载和容纳的“标尺”和“能见度”。

被众人怀念的屈原,中国纪年方式的农历五月初五与其说是一种习俗,不如说是这种悼念是我们每一个人“内心的仪式”,2000多年前的屈原俨然是一个象征,一个被高度推崇的精神领袖和文化旗帜。司马迁对屈原“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虽与日月争光可也”的赞誉;屈子自诗之中“世既莫吾知兮,人心不可谓兮”及“怀情抱质兮,独无匹兮。”等等叹谓,在现在看来,这种声音显得离奇甚至有些自不量力——司马迁对屈原“与愚妄战”的发现和委婉表达,构成了屈原精神和悲剧最核心的部分。

而由屈原产生和流传那些耳熟能详的习俗、事迹和“语言”——人死而名垂,事销而功存……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但环顾四周,却又空旷寥落,寂静莫名。屈原的“忠”与“孤愤”;明知不敌,而又决不妥协、以死完结的“与愚妄战”……阳光是一轮又一轮的清洗,大地万物在光芒之中一次次枯荣。作为诗人的屈原肉身已经消失在汨罗江乃至中国每一寸水土之中,在每个人的心中成为符号和雕像。而二〇〇八年——就像面对人间自始至终所有因“灾难”而罹难的逝者一样,每一个人都应当受到尊重、哀悼和纪念——5月12日(农历四月初八)汶川大地震,那么多人在突然的灾难之中成为永远的逝者,他们是屈原的近邻,中国公民,他们的死亡和疼痛,就像是另一些我们——我想,这应当屈原“普世理想”重要组成部分。

“怀沙自伤”的屈原——历久弥新的精神认同。汶川(含甘肃、陕西、重庆、云南)等地的地震,却是一种无法抗拒的灾难(斯公元前二七八年五月初五;今公元后2008年6月8日,汶川震灾后第27天。)——其威力和能量相当于当年在广岛爆炸的大胖子原子弹250倍。在垮塌的高山和废墟之中,碎裂的水泥板块浸染鲜血,笑声和叹息在猝然的倾轧之下停顿——在电视屏幕前,眼泪不止,内心绞痛,看着那些挣扎者、号啕者、罹难者、救援者、呼号者、茫然者……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哭泣、悲伤、冲动的嘶喊和妄想的前往……都是徒劳甚至矫情的,包括捐款,或许只是一种形式,甚至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情感慰藉。

这一时刻,我相信每一个人,在个己生命历程之中,第一次如此地为灾难的同类(同胞)怀抱前所未有心碎和疼痛——我想,如果屈原在天有灵,也会在渺远天宇,发出:“陶陶孟夏兮,草木莽莽。伤怀永哀兮,汩徂南土……惩违改忿兮,抑心而自强;离湣而不迁兮,愿志之有象。”的哀叹和期翼,其中前一句的“草木”与后一句的“南土”似乎有一种象征和谶语的意味——但平民罹难和贵族“所自沈源”之间,同可为“普天之殇”,且有着同等甚至超越其上的精神意味和灵魂意义。

傍晚的风向

杨树的身子动了起来,尤其是头部,满载的绿叶大声喧哗,像是集体发出的掌声。它们之上,天空迅速转暗,一批黑色的云彩从祁连山顶奔涌而来。遮住了这一天最后的阳光。大批的风起来了,带着大批的沙砾,从巴丹吉林沙漠深处抑或附近村庄的田角地埂。我闷闷地想:六月了,怎么还刮风?而且是沙尘暴。大大小小的沙尘到处都是,外在的沙尘,显然进入到了我们的生命和生活。坐在车子里面,刚刚出了营门,风就起来了,像是为我们送行。一时之间,就聚集和引领了大批的灰尘。我无法找出风的来向,它们就在我的身体周围,有着尘世的烦躁和天堂的动静。它们只管向前,在我和其它事物的身体之上,打出回声。

车子像狼一样,在风沙和村庄之间,快速行驶,向着东胜的方向。一片戈壁之后,便是村庄,这时候,风暴先行进入,在绿树和房屋之间,制造令人心烦的动静。一些人沿路奔跑,一些孩子在水渠边上大声喊娘,一些尘沙,碎草、垃圾……所有轻浮的东西,在空中飞扬。我们看着,车窗里的眼睛,天空一样暗淡无光。司机不断鸣笛,飞速掠过黄土和草芥的村庄。

接着是一片小小的鱼塘,岸边成年的红柳扎堆成行,细碎的枝条挂着棉细的叶子,暗红的肢体上有着黑色的斑点。再远处,悬挂着是苍茫,在黑色的戈壁之上,似乎一张沉重的幕布,叫人触目心伤。近处的草甸子,静止的水泽之间,涟漪和水草一起轻轻摩擦和相撞。几匹骡马,在夕阳之中,制造古典的意象。

然而这些都是短暂的。又一个村庄临近了。首先是田地,那么多刚刚打杈的棉花,青色的玉米,在风中摇荡,成群的叶子不断露出泛白的背面,又被风合上,有着集体舞蹈的意味。那些伫立在一侧的杨树,纵横成行,在固定的位置之上,随风表达不确定的思想。一些浮沙被风从路基下吹起,像蛇一样,在路面上划动。如果不是有风,沙子会吹到我们的衣服和皮肤上,我很想下去倾听一下,看它们在唱或者说些什么。在我的想象当中,它们肯定有着沙子和金子的音质,听起来完全像诗歌一样,金属的内心和青草的衣裳。而另一些沙砾不可避免地进入了车窗,粘住我们的呼吸。这似乎是一种很好的亲近方式,但我们早已习惯了远离。因此的厌恶和隔阂,导致了不必要的忧伤。

而空廓的戈壁,风在它的内心,响动着马蹄和军团的声音,运载着箭矢一样的沙砾,从一颗骆驼草开始,移动的沙丘,逐渐消失的沙梁,都在风中改变着自己的形状。倒是人工的水渠,落在马路一侧,虽然时常被沙子灌满,但总会有人清理。这时候,它们里面流淌着浑浊的河水,上面携带着草芥、浮土和陌生人的衣垢,流向田地,抑或渗透在干燥的戈壁深处。这一时刻,尽管我没有听到,它肯定会发出自己的响声。

村庄大部雷同,差异的是人和生活。黄土和草芥的房屋,在路边,紧闭的院门被风拍响,尖啸的沙砾成群结队,像是冷兵器时代攻城的士兵,不妥协的力量,总是可以让人想到勇气、牺牲和血。我不知道沙子有没有疼感,但我知道,门板和铁的门扇总要一年一年的变薄,凸现伤痕。尽管这样,还是有很多的村人在房屋外面,在风中,带着自己的东西。匆匆奔走。令我奇怪的是,他们大都从不抬手遮挡迎面的风沙,只是紧蹙眉头,紧闭嘴巴,眯了眼睛,风吹起衣袂,露出肚腹,那一定很疼。

我不知道风将持续多久,我和我们什么都不可以确定。在风中,我们只是一个极其简单的生命。一粒沙子一样,没有确指……车子依旧向前,我再看窗外,已经不是这个村庄了。另一个村庄遥遥在望。之间的田地也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棉花、玉米、西瓜和豌豆秧子,这些柔软的生命,在风中守不住自己的身体,大幅度摇摆。窗外的风声奔腾着,一阵紧似一阵,朝着各个方向,一定比人遥远,并且曲折,穿梭在异样的时光里面,我们看不清它的模样。

车子里面沉寂着,呼吸的声音,在玻璃和座垫上游弋,并且清晰可闻。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我只是知道:每一个人的眼光都朝向外面,每个人的嘴唇都紧紧闭着。我自己呢,坐在前排的位置,看着路面上的风,无处不在风,似乎一群野兽,咆哮和奔跑,它们的世界和快乐时刻,我无法阻止。我也没有必要埋怨,就像那些被迫的飞行的沙子,向上或者向下,都是一种生命姿态。

太阳还没有隐没,浑浊的云彩只留给它一个淡淡的轮廓。令我想起幼时的鸡蛋饼子,不雅的比喻,往往接近实质。车子上了高处,就看见了沙漠一端的祁连雪山,虽然也只是一个轮廓,但因为有雪,因为不太明白的光泽,而使我的内心一阵激动,我甚至想说:轻浮的,坚固的,都有自己的快乐。

风刮着,一路想着,东胜就到了。车子转了一个弯,就进了村庄,很小的村庄,两边排列的黄土房屋陈旧不堪,院墙外的葡萄藤和梨树叶子上面结满了果实,也结满了尘土,它们经年累月地沉浸在灰土之中,似乎是一种宿命。

在车子里面,我就嗅到了浓重的土腥气息,大多来自房屋。一直不停的风倒是离得远了,在车顶甚至更高的地方。这时候,太阳的暗色余光照在村庄里面,黄土的街道,黄土的房子,黄土的牲畜圈墙……干燥的黄,松动的黄,感觉亲切而又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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