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鸟语花香,只可惜杜婉儿被禁足的日子还没结束,于是无法迈出房间一步的杜婉儿只能选择在屋内作画。
书案前,只见她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拿笔。先将笔在砚台中蘸了蘸,跟着再下笔作画。
当笔在宣纸上落下的那一刻,只见她如行云流水般,将笔拿捏得恰到好处,时高时底,时轻时重,不一会儿的工夫,半幅美丽的山水画便出现在了宣纸上。
只见那陡峭的山间,烟云缭绕,一株盛开的梅花在寒风中屹立不倒,像是与世无争般,那梅花独立于层峦叠嶂的山与云海间,那盛开的姿势,独立而高洁。
梅开乃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
杜婉儿的画工实在是了得,那山云与梅花跃然于纸上时,简直堪称丹青妙笔,栩栩如生。
从门口走进来的春寒,手中拿着一个托盘,当看到杜婉儿正站在书案前挥笔作画时,于是迈步上前,将托盘上的青釉茶盏放在了书案上,跟着双眸便落在了杜婉儿所作的那副画上。
“呀!小姐,您画得可真好!”
闻言,杜婉儿只是笑笑,“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点时间而已,太久没有作画,这画工早已退步了不少。”
“小姐,您怎么总是如此谦虚?在春寒的眼中看来,小姐您可真是什么都会呢!”
闻言,杜婉儿再次一笑,故而调侃道:“你呀!就不要老是奉承我了。”
“呀!小姐,春寒没有在奉承您,春寒说的可是句句都是属实的。”
的确,在春寒的眼中看来,杜婉儿这位主子确实是无所不能的,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毫无架子,既识字,又会作画,据说还会弹琴和跳舞,只是春寒还没有见识过罢了。
杜婉儿心里也知道春寒并不是在奉承自己,只不过就是闲着无事,故而调侃一下春寒而已。
“对了,小姐,春寒有个请求,不知小姐您能不能帮个忙?”
“怎么了?”
“小姐,您可否帮春寒看一看这封信上的内容,这是春寒家里寄来的信,可是春寒不识字,不知道这信里写的都是些什么?”话落,只见她从袖口内掏出了一封信来。
闻言,杜婉儿只是笑了笑,“当然可以了。”
“太好了,谢谢小姐。”
杜婉儿轻叹一声,“春寒,以后这谢谢二字啊,就不要再说了,不必和我那么生分。”
春寒吐了吐舌头,“既然小姐您这么说了,那春寒就不和小姐您客气了。”
杜婉儿失笑的摇了摇头,其实在杜婉儿的心目中,已经把春寒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样。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爹娘就只有她一个女儿而已,于是心里一直都希望能够有个妹妹的她,才会在看见年龄比自己小的春寒和皇甫玉时,就将她们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来看待。
将笔搁在砚台上,杜婉儿接过了春寒手中的那封信。将信打开以后,杜婉儿一目十行,很快便将那封信给看完了。
“小姐,这信上都说些什么了?”
杜婉儿咬唇,有些欲言又止。
“小姐,怎么了吗?这信上说些什么了?”春寒急切的想要知道,毕竟这可是家里这么久以来才寄来的一封信。
见春寒一脸急切的样子,杜婉儿只是叹了口气,方才道:“春寒,这信上说,你爹自两个月前起就一直病重在床,于前几天去世了。”
闻言,春寒整个人都愣怔在了原地,似是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春寒?”杜婉儿见状,有些担忧的轻喊了一声。
“小姐,您刚才是说,我爹,他。。他去世了?”
“春寒,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一切还有我在。”
“哇”的一声,春寒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
见春寒在哭,杜婉儿赶忙上前拥紧了春寒,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看到此刻的春寒,杜婉儿就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一样。当她爹娘在狱中被焚烧而亡时,她难过得哭了整整一天一夜。
轻叹了一口气,想起爹娘,再看看怀中的春寒,杜婉儿的心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直到春寒哭累了,杜婉儿才放开了春寒,跟着安慰道:“这几天,你就先回去处理一下你爹葬墓的事。”
“小姐,那春寒不在您身边伺候您的话,您怎么办?”
“放心吧,我并不是那么娇弱的人,你就回去好好处理一下你爹葬墓的事情吧。”
“小姐,谢谢您!”
“不是说了吗?不要和我说谢谢二字。”
“对,春寒忘了,那。。那春寒以后记住了。”
闻言,杜婉儿只是唇上扬起了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