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
在我们击败了漆黑之王后,所有人重新回到了分叉树下。
那棵分叉树还是老样子,顶部的枝桠向着相反的两个方向远远地分开。
站在树下,哥哥思忖着说道:“既然打败了漆黑之王,那么,我们就要考虑进入分叉树的办法了。”
听到这里,花匠大师点头,“是因为任务中提到的‘守卫’吧……”
“花匠大师,麻烦你了。”哥哥指了指分叉树,很明显,他是想让花匠大师制造一条进去的路。
花匠大师抬头仰望着那棵树,小声地说:“我不是很有自信,这么大的一棵树……也许我根本控制不了……”
说罢,她紧握的双手对准了树冠,随后,慢慢地打开。
分叉树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跟随着花匠大师的动作,仿佛两根缠绕在一起的绳子,正在被一个看不见的大手慢慢解开一样,从树冠到树底,整棵分叉树像听话的蛇一样解开来,露出了内部的通道。
“你们快点,”花匠大师吃力地说,“我只能维持一小会儿,再久一点就不行了。我觉得如果不控制这棵树的话,它就会恢复原状……”
听到这儿,哥哥声音低沉地说:“那……花匠大师,你能留在这儿么?我们回来的时候,就靠你了。”
花匠大师想也没想就满口答应了。
我明白哥哥说的“我们”是指除了花匠大师外的人。
贞德的危险感知对于我们探索分叉树是必不可少的,而虎克船长在我们遭遇到攻击时能提供帮助。
至于花匠大师……她其实也可以跟我们下去。不过万一,如果她不幸命丧在里面的话,我们也就无法解开分叉树,同样困在分叉树里面……所以,我对哥哥的这个建议没有异议。
“贞德,我们走吧。”我叫了她一声,贞德来到了我们几个人的面前。
“花匠大师,你可要小心了。”我转头对她说。
“放心吧。”她一副吃力的样子。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跑向那条通道。
刚才没有发觉,这条藏身于分叉树内的通道呈一个向下延伸的漩涡形,那些阶梯通向于地底……或者说,是海底。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们几个先后走进了那条通道。
直到我们都进入通道后,分叉树才合拢回来,庞大的树木扭曲回来,把我们头顶的阳光一并吞没。
四下一片寂静和黑暗。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禁让我心里发毛。我马上掏出手机,把亮度调大一点,充当了手电筒的作用。
该死。我暗暗地骂自己一句,以前我没料到会在黑暗环境里进行游戏,所以没带手电筒,而其他人都带了。
借着微弱的光亮,我们得以看清四周。
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倒扣着的大铁桶里,越向下走,道路越开阔。墙壁上没有文字和壁画,只有一些看上去年代久远的龟裂痕迹。
之前一直在恐怖片看的场景,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亲身体会到。我们仿佛恐怖电影里的倒霉蛋在远古遗迹中四处乱闯,搞不好就死无全尸。
呸……
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觉得羞愧。
越往下走,便越寂静。我们几个都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老天,这也太折磨人了了吧。
我伸手摸索着身旁的墙壁往下走,脚下的阶梯越来越小了,搞不好一个不留神就摔下去。
我们似乎走了十多分钟了,下面的路还依旧没有尽头的样子,我有点不耐烦了。
在这时,我注意到一点别的声响……
微弱的,起伏的,在这片黑暗里的……
“哥哥,”我戳下哥哥的脊背,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哥哥微微侧过头,似乎也在听那声音,几秒后,他肯定地回答我:“没有。”
听到哥哥这么说,我又继续埋头走路。
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我这样想。
随后,又过了几分钟,越是往下走,我越觉得不对劲,刚刚那奇怪的声音……似乎变大了。
这一次我绝对没有听错。
“哥哥,真的有声音。”我不敢说得太大声,怕吓着前面的贞德。
哥哥这一次回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亚伯,根本没什么声音……别害怕。”
“……”我只感到一阵尴尬,原来哥哥以为我害怕黑暗而产生幻听?我才不是那种胆小的人。
虽然这么想……但那声音还是挥之不去,难道我真的产生幻听了?所以哥哥他没听见……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呀,心脏平缓地跳动着,根本没有惊慌失措的感觉,难道我真的有幻听的错觉?
我不理会自己,继续往下赶路。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就在,就在我的身后。
我顿时明白了,心中“噗嗤”一笑。
原来刚刚的喘息声都是虎克船长的,他在我身后,所以只有我隐隐约约地听到,当我问哥哥的时候,他便马上调整了呼吸。
搞了半天,原来是我一直自己吓自己。
背后的喘气声越来越大了,我不禁有些困惑,有那么害怕么?
难道虎克船长怕黑?
那喘息声直冲到我脖子上,让人有点难受,我没回头,淡淡地说:“虎克船长,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其实我并不想休息,我说这句话是看他这一副难受的样子于心不忍,休息一下让他喘口气再调整下自己吧。
“不用了……似乎快走完了。”
听到虎克船长的回答,我全身都毛骨悚然。
虎克船长的话,是从前面传来的,我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和贞德走在一起……
而哥哥,就在我的前面。
那,我的身后是谁?!
我浑身一片冰凉,身后冲上来的气息让我如同深陷冰窖。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冻住了。
我的身后究竟是什么?
或者……是什么东西?
我不敢回头,脚步机械地踩着一级级阶梯向下走,全身的血液如同被冻住了一样。
我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身后的东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了我们一路。
看起来,只有我能听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