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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似流云

雨一直下着,像离弦的箭,每一滴都刺透了大地干涸的忧伤,刺透着雨里不打伞的心情,在这样的雨里,我们想淋湿的除了心里最深处的记忆,还有那抓不住的回忆和流逝的幸福。因为有太多的幸福你想抓住,但你不得不放弃,去选择和痛苦在一起,不是我们不想幸福,只是痛苦从来没有离开过。无奈的滋味你也感受过吗?

现在的轩辕昱空就像一粒尘土,任凭雨浇湿着身体,但心却从没有滋润过。现实总是深入骨髓,而人又太过于脆弱。林沉盈也在雨里,就这样远远的看着轩辕昱空,眼里的空旷就像这深厚的天空,她在等一个结果,或者就一句话,但她心里也许早就知道了这结果,只是不想去面对,倔强的用最后的心去守候一个熄灭的希望。

轩辕昱空疯狂的舞着剑,直到没有了一丝力气,蹲坐在地上,雨水落进轩辕昱空的眼里,迷住了眼睛,迷住了心境,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与爱情相互厮杀着。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去寒天门,那一年他十一岁,他躲在他父亲轩辕绝身后,第一次看见那样宏伟的宫殿,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繁华,第一次看见天下人朝拜高高在上的掌门人,第一次真诚的去拜入一个师门,确换来了第一次拒之门外,也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那样卑微。他也清楚的记得,那年他十三岁,他父亲创办流云阁启盟大会那天,只有寒天门两个小徒弟送来了贺贴。他也清楚的记得,那年他十五岁,第一次仗剑云游时,遇见两个拈花阁的弟子调戏一女子,他抱着满腔热血持剑卫道时,拈花阁弟子不仅出手重伤于他,还将他绑了,叫他父亲带着厚礼,亲自到拈花阁赔了不是。拈花阁门人的话他记忆犹新:“一个小小流云阁,才成立不到两年,就有了这样的不孝儿子,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幸亏遇见我们拈花阁的弟子,才让你儿子没有铸成弥天大错,你若不好生管教,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轩辕昱空清楚的看见那两个拈花阁弟子邪恶的笑,清楚的听见他父亲低声下气的求情和最后回来的路上,他父亲轩辕绝唯一的一句话:“空儿,人要是没有实力,一切就真的是空了,你一定要轰轰烈烈的过一生,父亲不愿意你像我一样,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抬不起头来!”轩辕绝眼角隐动的泪滴刺痛着他每一根神经。

不管轩辕绝怎样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怎样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但是,在轩辕昱空的心中,他却是最伟大的男人,他的每一句话都在轩辕昱空的心里生根发芽。然而就在昨天,他却拉着轩辕昱空的手说了最后一句话:“空儿,我对不起你,我没有能力拜入寒天门不说也没有好好教你,让你走了我的老路,我更对不起的是没有让流云阁威震武林,没有让你过上好日子,还让你被外人欺负。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我相信你!你是一个有大志气的人,我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事情就是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如果你要名动四方,就要不断壮大自己。而且…….”轩辕绝努力靠近轩辕昱空的耳朵:“而且我有一个秘密,可以让你更快到达你想要的地位。……..”

雨一直下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轩辕昱空慢慢站起来,望着远处,这个他深爱的女人----林沉盈,他用尽全身力气高喊着:“沉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雨声混进了哭声,想成一片。林沉盈努力微笑着:“昱空,我明白的,我明白的,你有你的梦想,我真的明白的…….”她慢慢转过身,她倔强的用最后的心,去守候的那已经熄灭的希望,也不存在了。她就这样,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慢慢的消失在雨里。原来爱情真的什么也不是。所有的从前,那些深爱的从前,那些青梅竹马的爱恋,那些山盟海誓,那些仿佛还在昨天一样的灿烂微笑…….都不存在了,留下的如繁华的梦后无尽的空寂。

轩辕昱空回到流云阁,细细的看着矮矮的房屋,用手细细的摸着每一村墙垣:“过几天,你们就会繁华起来了。”他对着这片矮矮的房屋说。

“铁胡尔!”轩辕昱空喊道。

“公子有和吩咐?”应着身影,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跑了出来。立在轩辕昱空的身边,他就是现在流云阁唯一教众,他是轩辕绝从外疆人贩子手上买来的,因为他有力气,所以买他,因为这里有人管他吃住,所以他就铁了心了。铁胡尔这名字也是轩辕绝取的。

“铁胡尔,你去收拾一下行礼,我们明天启程去逐日堂!”

“逐日堂?公子,你该不是想一个人去挑战魔教吧,想出名也不是这样出的啊,老爷昨天才走,我可不能让你再出事啊。这逐日堂就算是十个阁主在。也不敢去挑战的啊。何况是你,还是一个人啊。”铁胡尔惊讶的说。

轩辕昱空望着铁胡尔无奈的笑起来:“铁胡尔,有时候你这性子也太直了吧,不过正是因为你性子直,所以我们才信得过你,把你当自家人看,你放心吧,我去逐日堂是去谈生意的。”

“谈生意?”

“谈生意,我要向逐日堂要点银子,然后把我们流云阁修得富丽堂皇,然后再去风风光光娶寒天门的掌门千金,哈哈哈哈哈..”

“公子,我怎么听不明白啊,这逐日堂怎么可能给你银子啊,这寒天门连正眼都不瞧我们,怎么可能还什么娶掌门千金啊??

“有些事,你不用明白,只要去做就是了。”

“我明白了,公子,我马上去准备。”

夜,依然是夜,铁胡尔收拾好了行礼,站在一旁,看着沉默的轩辕昱空:“公子,在想林姑娘吗?”

“铁胡尔,我是不是错了。”

“公子,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什么是对是错,但我知道,林姑娘是真心喜欢你的,而公子你也是真心喜欢她的。”

“可惜她不是寒天门掌门人紫函的千金。”

“公子,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你做的每一件事是不是都是自己想做的呢。”

“有所得必有所失。”

“但是公子,你能忘记林姑娘吗。”

“岁月匆匆,很多事情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光里遗忘,但是能流芳百世的名字却可以永垂不朽,”

“永垂不朽!”

“是的!永垂不朽!我要让流云阁像寒天门一样,天下无双。我要让江湖中没有人不敬我流云阁三分。”

“公子,我觉得我们现在有吃有穿,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天下人都怕我们呢。”

“你懂什么,天下人不怕你,你就要怕天下人。”

“那公子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呢?”

“我要让逐日堂给我出钱出力,壮大我流云阁,然后娶了寒天门的千金,这样一来有了寒天门做靠山,就不怕没有机会扬威天下。”

“公子,这逐日堂是魔教,他怎么可能给我们出钱出力呢,难道…….公子,阁主在世的时候交代过,一定不要和魔教往来啊。”

“我们只是和他们做一笔交易,不会有什么瓜葛的。哈哈哈哈。”

“公子,那寒天门掌门紫函也不会轻易就把女儿嫁过来啊?”

“紫函那老东西,生就势利眼,只要我们流云阁有钱有势,他就不会不考虑能壮大他寒天门势力的联姻,所以我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壮大自己的势力,好配得上他寒天门的千金。”

“公子,其实你说的什么扬威武林的事情,我是不太明白,但是假如要是你真的娶了别人,你有没有为林姑娘想过……..她能忘记你吗!”

轩辕昱空的身体微微颤抖:“铁胡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啰嗦。”

“公子,你在伤害自己的时候,也在伤害你最爱的林姑娘,我怕有一天你会后悔。”

“你给我闭嘴!”轩辕昱空大吼起来。

“公子……”

“以后叫我阁主!”轩辕昱空再次吼道。

“是,阁主!”铁胡尔看着疯狂的轩辕昱空,心不安的跳动起来。

轩辕昱空站在庭院里,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但是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吗?也许是天亮,也许是另一个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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