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引灵大殿中传出一声夸张的笑声，恰巧巡逻至此的一队守卫震了一惊，从他们任职至此开始，这样的事情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不过没人敢去窥探一二，谁都知道，三个大殿里的三个白胡子老头，都是脾气古怪的地仙级高手，万一惹恼了他们……嗯，或许从此会成为浪漫的天边流星？
灵元子拍着陈申肩膀笑道：“好小子，让灵真子吃瘪，可是几百年没见的事了。待老夫告知灵明子，以后一起取笑于他，看他还敢不敢再自夸法力高强。”
陈申嘴角一抽，这是典型的损友啊……哦，不对，他们是同胞兄弟，莫非这叫损兄损弟？“灵元前辈，晚辈也不是故意的啊，您可别为我拉仇恨了，万一真得罪了灵真前辈，您是不怕，我这小心肝儿可脆弱得很呐。”
“那你就不怕得罪了老夫？”灵元子面孔一板，旋即还是忍不住笑出来，“行了，你不用担心，老夫会好好处置地。嗯，刚才说好要给你个好处，且让老夫看看你是什么职业。”
顺着灵元子的指点，陈申走进了一个花里胡哨的法阵之中。老头没念任何咒语，单单木杖一挥，便有一道五彩斑斓的古怪光芒，从法阵底部直射而上，将陈申整个人全都笼罩在其中。
灵元子双目一瞬不瞬，专注地盯着法阵上的光芒，只见彩光一阵跳动，不大一会便慢慢稳定下来，接着一道又一道的色彩隐去，直到只剩下红色悠然独存。
“赤色，兵士啊……不对，是橙色，游士……咦？这次是黄色，文士么？……吓！还不是？绿色，医士！……呃？蓝色？道士？……怎么又变了？连方士的紫色都出来凑热闹？……”
灵元子一双老眼瞪成了铜铃，显然这样的变化，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我说，你个混小子到底是什么职业？怎么没个定性的？”
就在这时，紫色的光柱再次闪动，鲜艳的色彩仿佛大海退潮一般，向着地下的法阵迅速落去，只留下明亮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大殿。这道光没有任何色彩，清澈透净不染尘埃，如果硬要给它形容一种颜色，那只能说是没有一点杂质的纯洁雪白。
“你……你……这怎么可能？！”这一次灵元子学乖了，等了足足5分钟才作出结论，但这个结论让他更加惊讶，看向陈申的目光，如同看着一头绝世的怪兽。
“前辈，前辈，快醒醒！我到底是什么职业啊？”陈申的目光被耀眼的亮光遮挡着，但灵元子迟迟不说结论，也让他觉得其中有些古怪，这才忍不住开口问询。
灵元子挥动木杖，驱散了法阵上的光柱，看着陈申的目光异常沉重：“混小子，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下面老夫说的，或许你会接受不了……”
“没事，我的心理素质一向不错。”
“那好，你听着。老夫已经给你鉴定过了，你的职业就是——没有职业！”
“啊？这算什么？前辈你确定没有口误，不是‘没有蛀牙’么？”陈申实在忍不住，原本的腹诽直接成了出口吐槽。没有职业？你个NPC老头骗谁呢？每个游戏角色都该有职业的好不好？没有职业的或许也有，不过那些都是——GM！
灵元子无奈地叹口气：“虽然老夫也不愿意承认，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事实就是如此，你根本没有职业。如果硬要加个职业名号，老夫觉得只能是‘布衣’。”
“怎么可能？”成千上万头羊驼神兽再度路过陈申脆弱的小心肝，“布衣不就是平民么？《镜界》会有这种职业？前辈，人家读书少，千万别骗我。”
灵元子被他说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后脑勺：“镜界当然是有布衣的，不过……不过你们这些异界勇者，却绝对不会这样。事实上，通常而言，异界勇者应该是在兵士、游士、文士、医士、道士、方士这六种职业中，选择其中一种。虽然你只是第二位来到这里的勇者，但太上神君遗留下的经文应该不会出错的。”
仔细想了想，老头依然想不出缘故，只好再问道：“小友莫要着急，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当初被召唤之时，究竟说过些什么？”
“灵真子问我种族，我回答‘我是个人类，绝对不是喵星人汪星人。’”
“嗯，看得出来，你选择了人族，而没有选择天族、灵族、妖族、鬼族和魔族。”
“咦？还有其他种族？我怎么不知道？”陈申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小友莫急，此事待会再说。”
“好吧。灵真子又问我性别，我告诉他自己是个纯爷们。”
灵元子点点头：“这也看得出来，继续。”
“接着他就问我姓名，我如实告诉了他我叫陈申；再然后他就问我职业……”说到这里，陈申一怔，猛地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不禁停顿了下来。
灵元子见陈申说到关键处却没了声音，当即着急催促起来：“小友，这大概就是关系到你职业的关键了，你当时究竟怎么说的？”
“咳！我告诉他，我现在失业了……”沉默了片刻，陈申突然怒吼，“我知道了！我特么被那个老家伙耍了！”
灵元子也是目瞪口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摇着头反驳陈申的想法：“小友的想法很有道理，不过依太上神君制定的镜界法则而言，即便灵真子有这心，他也没有这个能力。”顿了一顿，突然又道，“除非……”
“除非你拥有镜界的灵魂！”
啊？这是什么样的神展开？陈申再一次陷入了石化。自己一个堂堂的地球人，居然被NPC说拥有游戏世界的灵魂……游戏世界的土著只有两种，自己当然不是怪物，那么……难道说……伟岸帅气的陈申陈某人，其实是一个NPC？
我了个擦的，按这样的说法，岂不相当于“谪仙人”了？虽然强力NPC绝对不输给超级Boss，不过看自己的职业，怎么都只是新手村的路人甲乙丙丁的模样，这算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恢复意识，陈申立即陷入了腹诽。
“不行！我要投诉！这算怎么回事嘛？选择性歧视么？”
“别介！别介！”灵元子擦着满头的大汗，尽力安抚着陈申的情绪，“小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其实吧，布衣也有自己的优势。与其他勇者相比，至少在职业技能学习上，本世界的布衣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通常情况下，其他勇者只能学习本职业的技能，而布衣却能学习全部六种初阶职业的技能。小友你想啊，你既可以身怀无上防御，又能给自己诊断治疗，还能施展各种法术，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强大啊！”
“得了吧！去特么的能抗能加能打！想当年某某世界，我就是被人这么忽悠，先是玩了个萨满，后来又练了个圣骑，结果呢？看了一辈子的后妈！”身为游戏达人的陈申，可有过惨痛的经历，哪里会被灵元子轻易说服，“再者你刚才也说了，‘初阶’职业，别人会初阶一辈子么？布衣能学习进阶职业的技能么？实在不行我就删号重开！”
“呃……原则上是不能……不过，不过老夫会给你补偿的嘛……至于小友说的删号重开，莫非是说离开这个世界，然后换一个身份再度前来么？虽然不想打击你，不过太上神君早已下过法旨，这样的漏洞是绝对无法实现的。”
“不能删号重开？这是怎样变态的世界？！”陈申此刻心中，绝对是十大神兽汇聚一堂，各种方言粗话骂了一个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这才决定，还是好好交涉，争取最大的利益。“算了，我们还是谈谈补偿的问题吧？请问前辈，你能补偿一颗永远无法进阶的脆弱心灵么？”
“呃……”灵元子再一次噎住了，说实话，陈申的质疑很有道理，再多的初阶技能，又怎么能够比得上高阶技能的强悍。只是如果这件事被他投诉给了太上神君，不仅仅是灵真子那个蠢货，自己三兄弟都会受到牵连。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尽快私了摆平！
“前辈的意思是除了神器，其他都可以商量？”陈申略感震惊，没想到这个NPC老头这么豪气，看来这事情不小，捅出去或许会让他遭大罪。既然如此，那不好好敲上一笔，又怎能对得起自己“受伤的心灵”呢？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陈申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之前听前辈说过，布衣原则上是不能学习进阶技能的，那么换言之，还是有可以学习的特殊方法。我想请问，那究竟需要什么条件？”
灵元子稍稍松了口气，只要有商量就好，就怕这混小子油盐不进：“小友是问的这个啊？说起来倒是有两种方法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只不过都不是简单的事情。第一种就是得到意外的机缘，经历额外的历练，最后成就特殊职业；至于第二种……”
我晕！特殊职业？这种显然是小概率的事件。不过陈申为了保险，还是又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果然不出所料。“得了，我还是听听第二种吧。”
灵元子顿时为难了：“第二种其实很简单，只不过由于小友终究是异界勇者，所以反而难以实现……那就是，成为真正的镜界之人。”
陈申的眼皮跳了跳。这老头是什么意思？成为真正的镜界之人？那不就是说……要我彻底成为NP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