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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新起点

卫生列车于第二天午夜到达沈阳。郭祥被接到市区的一所部队医院。他睡在软软的床铺上,虽然感到相当舒适,但由于初回祖国,心情过度兴奋,当金红色的阳光刚刚照上玻璃窗,就醒来了。

他不顾伤口的疼痛,挣扎着坐起来,从四楼的窗口贪馋地望着外面的一切。楼下是一座大院子,院子紧临着一条繁华的大街。汽车不绝地来来往往穿梭飞驰。有轨电车,一路闪射着翠绿色的火花,鸣奏着“玎玲玲——玎玲玲”的铃声,仿佛一面走一面嚷:“我来了!我来了!”使他觉得很有趣并且十分悦耳。马路两边,是无尽的骑着脚踏车的人,就像流水一般。人行道上行人也不少,穿着白衬衣戴着红领巾的孩子们,更是一群一群的。他们一个个面带欢笑、朝气蓬勃地走着。远处工厂高高低低的烟囱突突地冒着烟,与早晨乳白色的雾气交融在一起。郭祥望着这一切,简直样样感到亲切,感到新鲜,不断默默地念叨着:祖国啊!祖国啊!几年不见,你是变得多么可爱,多么兴旺啊!……此刻如果不是他的腿脚不便,他真会立刻跑到街上去,好好地看一看,走一走,看个够也走个够!

他把眼光收回来,看看院子,有几个人正在扫地。其中一个人身量高大,穿着白底蓝格的病号服,扑下身子扫得十分起劲。郭祥看他的姿势动作,很像乔大夯,就扒住窗口向下冒叫了一声:

“乔大夯同志!”

那人似乎没有听见,还在那里一个劲儿地扫着。郭祥又连喊了两声,那人才停住扫把,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向上一望,郭祥才看清的确是他,就亲切地叫:

“大个儿!大个儿!”

“营长!是你呀!”

乔大夯说着,慌忙扔下大扫把,跑进楼门,不一时,就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着急地说:

“营长!你怎么又负伤啦?”

“嗐,一时不注意,碰着了一点儿。”

“伤重不重?”

“不重!不重!”

郭祥笑着说,一面亲切地握着他那结着厚茧的大手,问:

“大个儿!你的伤怎么样?”

“好啦。”乔大夯憨厚地一笑。

郭祥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说:

“好啦?干吗不让你出院?”

乔大夯又憨厚地一笑。随后坐在床前的小凳上,问:

“这次打到金谷里了没有?”

“打到了。”

“见到阿妈妮了吗?”

“见到了。”郭祥说,“她老人家还问:大个儿为什么没有来。”

乔大夯深感遗憾地说:

“这次全怪我。炸药没放好,还牺牲了几个同志,我也没去成……”

郭祥安慰了他一番,接着问:

“这里还有咱们营的伤号吗?”

“有,有,”乔大夯说,“调皮骡子还在这儿呢,我马上去喊他。”

乔大夯刚站起身,调皮骡子王大发已经推门进来。他没有穿病号服,而是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衣,端端正正地戴着军帽,从头到脚显得异常清洁整齐。他向郭祥很精神地打了一个敬礼。郭祥见他那不在乎劲有了很大改变,不免惊奇,就笑着说:

“调皮骡子,一年多不见,你可大变样儿了!……你这是参加宴会去吧?”

“嗐,你就别提了!”调皮骡子笑着说,“又是给红领巾们作报告去!这一片儿的小学、中学,我差不多快跑遍了。动不动就叫我‘钢铁战士’,叫得我这心里真吃不住劲儿,脸上也臊乎乎的。同志们经常跟我说,‘调皮骡子,你可不能再吊儿郎当了,现在身份不同了。你应该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如果再满不在乎,可就是个影响问题。’弄得我跟绳子捆住了似的,浑身不自在。你今天叫我这声‘调皮骡子’,我心里痛快多了!”

郭祥哈哈大笑,又问:

“你的伤怎么样了?”

“叫我说,早就差不离儿了。可是医生老说不行。说我失血过多,身子弱,要养一阵儿;还说什么‘宣传工作也很重要’。这一下可好,把那么红火的一个夏季战役也赔进去了,朝鲜也停战了。其实,我这肠子也就是比平常人短一截儿,无非多解几次手儿,那有什么!”

说到这儿,调皮骡子伸手就去揭郭祥的夹被,说:

“营长!你这伤怎么样了?”

郭祥赶快压住被边,笑着说:

“没啥,也就是碰着了一点儿。”

“哼,碰着了一点儿?”调皮骡子鬼笑着说,“你不是碰着了一点儿,就是摔着了一点儿,再不就是烫着了一点儿!我知道你一入院,这伤就轻不了。刚才我就作了调查研究,听你们一块儿下来的伤员说,你的腿叫打断了,还坐着担架指挥呢!”

“你别听他们瞎咧咧。”郭祥笑着说,“就是骨头碰着了一点儿,也能长上嘛!”

两个人同郭祥一直亲亲热热地谈到开饭才回去。饭后,郭祥刚刚躺下,一个胖胖的医生带着两个年轻的女护士走进来。这位医生约有四十上下年纪,和蔼可亲,一进门就用钦佩和尊敬的眼光端详着郭祥,笑嘻嘻地说:

“你就是郭营长吧?”

“我叫郭祥。”他连忙恭敬地说。

“你就是那个战斗英雄郭祥吧?”两个女护士齐声说,一面用异常钦羡的眼光望着他。

郭祥怪不好意思,红着脸说:

“你们恐怕认错人了!”

“错不了。我们在报上看到过您的战斗事迹,还有照片儿。”一个女护士笑嘻嘻地说,“您还有一个外号,叫‘嘎子’吧?”

郭祥红着脸,心里说:

“这些新闻记者怎么搞的?怎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全写上了!”

医生一面和他亲切地谈着,一面揭开夹被,让护士解去夹板,检查他的伤势。当护士把一层层的绷带和纱布轻轻解去的时候,医生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他和两位护士交换了一下目光,接着就咬起下嘴唇,皱起了眉头。郭祥见他们的神色不对,就欠起身看了一下,见那条被打断的小腿已经隐隐地呈现出黑色,伤口上好像还冒着气泡,就问:

“怎么样?”

“没……有什么。”医生苦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

“医生同志,”郭祥郑重地说,“你知道我住过多次医院,负伤不是第一次了,你对我一定要讲真话。”

医生犹豫了一下,脸色沉重地说:

“很可能是气性坏疽,恐怕要施行手术。”

“什么手术?”

“这是很明显的。”

“你是说要截肢吧?”

“是的。这种气性坏疽蔓延开,很快就有生命危险……”

郭祥觉得脑袋轰地一下,耳朵也嗡嗡作响。他沉默了好几秒钟,然后冷静地说:

“那可不成!生命危险我不怕。这条腿你不能给我锯掉。我是在前方工作的,一参军就没有离开过前线!”

“郭营长!这可不能凭主观愿望啊!”医生苦笑了一下,“到现在只能牺牲局部来保存全部!……”

“不成!”郭祥仍然顽强地说,“我不能参加战斗,还要那个‘全部’干什么呢!?”

“好,好,我们再慎重地研究一下。”

医生见一时说不服他,只好这样说。

郭祥的“气性坏疽”越来越严重了。每天的高烧都在四十度以上,烧得他终日昏昏迷迷。医院党委经过几次慎重研究,并且征得兵团党委和第五军党委的同意,最后还是果断地作了“截肢”的决定,在一个上午施行了手术。

当他被推回病房,在麻醉状态中醒来的时候,发觉他的一条右腿,已经从膝盖以下截去了。他从此就将与战斗生活永别,再不能到前线去了。想到这里,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啮嚼着他的心,他用被子蒙住了头……

几位年轻的女护士,哪里能够体察他此刻的心情?尽管说了许多好话,也劝不住他。一位机灵的小护士就悄悄地跑出去,把他的两个老战友——调皮骡子和乔大夯找来。调皮骡子叫了两声“营长”,见郭祥蒙着头一语不发,就叹了口气,对护士们说:

“你们别劝他了。你们不知道他的心情,怎么能说到他心里去呢?我跟他在一块儿战斗了好多年,他的特点我是知道的。你们以为,他是因为失去了一条腿就那么难过吗?不是,绝对不是!他是从枪子儿里钻出来的一条硬汉。什么样的伤亡他没有见过?你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眨一眨眼,掉一滴泪!可是今天,为什么他这么难过呢?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因为他从十五岁上参军,就拿着枪跟敌人干,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部队,离开过前线。他的志愿就是消灭敌人。他认为,只有跟敌人一枪一刀地干,才是他的生活。只要一打仗,他就来了劲,他苦也吃得,累也受得,本来有病也没有病了,那个精神劲儿,就像鱼儿游在大海里似的。可是今天,你把他的腿锯了,再打起仗来,你叫他怎么到前线上去呢?他难过的就是这个……营长,我说的这话对不?”

说到这儿,郭祥把被子一掀,泪痕满面,紧紧抓住调皮骡子的手,说不出话。

调皮骡子见事情有了转机,又立即接上说:

“营长!你是我的老战友,又是我的老上级。你过去对我的帮助不小。可是也不能光是上级帮助下级,下级也可以帮助上级。尤其今天这个关键时刻,我也得帮助你几句,你说行不?”

“你说吧!”郭祥点了点头。

“叫我说,营长,你这思想也不见得全面。”调皮骡子笑着说,“你说,我们东征西杀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革命?”

“当然是。”

“那后方工作呢?是不是也是为了革命?”

“当然……也是。”

调皮骡子笑着说:

“对呀!既然前方后方都是为了革命,那么,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做点后方工作呢?”

乔大夯见是个碴口,也接着温声细语地说:

“什么工作也是一样。营长,碰上这种事儿,你也只好想开一点儿。”

“这个道理我懂。”郭祥叹口气说,“就是我这感情转不过弯儿来呀!”

这时,门外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问:

“他就住在这里吗?”

“对,就在这里。”另一个声音回答。

门被推开,医院的王政委——一个一只胳膊的长征老干部陪着一个人走进来。调皮骡子和乔大夯回头一望,嚯,是自己的团政委周仆到了。他满脸风尘,像是刚下火车的样子。两个人赶快站起来打了一个敬礼,一面兴奋地对郭祥说:

“营长,你瞧是谁来了?”

“政委!”郭祥叫了一声,紧紧抓住周仆的手,热泪不禁夺眶而出。

周仆握着郭祥有些冰凉的手,心中异常激动,但他竭力克制着,伏下身子轻声地问:

“郭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郭祥未及回答,调皮骡子就接上说:

“政委,你来得好巧啊!你赶快劝劝他吧,营长正难过哩!”

周仆叹了口气,说:

“像他这样的人,要他离开前线,离开战斗,怎么会不难过呢?……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周仆把凳子往床边移近了一些,握着郭祥的手说:

“郭祥同志!你从十四五岁就在我那个连队,我是了解你的。同志们称赞你一贯作战勇敢。你是一生下来就喜欢打仗吗?不是!你一不是为了多挂几个奖章、勋章,二不是为了升官晋级,更不是为了别的虚荣。因为你是一个苦孩子,是从人民的苦海中走过来的,党的教育使你认识了真理。你爱人民爱得很深,你对敌人恨得很深。你懂得,只有用战斗才能解脱人民的苦难;只有彻底消灭敌人,才是你应尽的天职。你的这种品质,我认为是异常可贵的……”

大家都点头称是。周仆停了停,又继续说:

“但是,郭祥同志,你还要更全面地理解我们共产党人的战斗任务。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实现共产主义;作为第一步,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斗争,已经全面展开了。我们多年来的梦想,今天就要变成现实。比起过去,这是一场更伟大、更艰巨的斗争。阶级斗争还是很尖锐、很复杂、很激烈的。前进的道路还是曲折的,不平坦的。你今天虽然残废了,不能再回到部队工作,但这并不是战斗任务的结束,而是另一种战斗的开始。只不过是战斗岗位的变换罢了。我相信你是一块经过烈火锻炼的真金,放到哪里都是顶事的……”

郭祥的精神顿时愉快了许多,眼睛也显得清爽明亮起来。他低声而诚挚地说:

“好吧,政委,我听你的话:准备接受党交给我新的战斗任务。”

“这就好啰!”医院的王政委也乘机鼓励说,“看起来,这小伙子的脑筋比我灵。想当年我这膀子锯掉的时候,一想不能回前方了,心里那股难受劲儿就别提了,一直哭了三天三夜,谁说也不行!……”

大家笑起来。王政委又说:

“郭祥同志!我听说有一个自称为‘突破口’的干部,就是你吧?”

“不是他是谁?”人们笑着说。

“这小伙子真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王政委带着十分欣赏的笑容对郭祥说,“小伙子!你就下决心,向别的突破口去突击吧!你瞧我,不是干起后勤工作来啦?革命是这么大的事业,需要冲开的突破口还多着哪!”

人们笑起来。郭祥也笑了。

调皮骡子望着周仆说:

“政委!你来得实在太巧了。光靠我们这个水平儿,还真说服不了他呢!”

“老实说,自他负了重伤,我和团长就很不放心。一听师里派人慰问伤员,我就赶快来了。听说军里和兵团部都要派人来看望他。”

说到这里,周仆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对郭祥说:

“有人托我件要紧事我差点儿忘了,我还给你带着一封信呢!”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淡蓝色的信封,递给郭祥。郭祥一看那熟悉的秀丽的字迹,脸刷地就红起来,赶忙把信塞到枕头底下。调皮骡子诧异地问:

“谁的信哪?”

“这个你们就别问了。”周仆笑着说,“反正是最关心他的人!这是我临上火车,有人跑到火车站交给我的。还一再嘱咐我千万不要丢了,我说:‘保证完成任务。’”

人们又哄地笑了起来。郭祥涨红着脸说:

“政委,快别说了,你就饶我一条命吧!”

人们又说笑了一阵,方才离去。郭祥听听人走远了,才从枕头下摸出信来,悄悄拆开。一瞅第一行字:“亲爱的郭祥同志”,脸上一阵发热,看看四外无人,才又看下去:

亲爱的郭祥同志:

我们已经很长时间不见面了。当我在鼓动棚前欢送你们突击营时,我是多么想跟你一块到前边去啊!可是,不仅做不到,而且当着那么多的人,连话也没有跟你说上一句。等你们突破敌人防线的第二天,我们才组织了个小组,踏着你们的脚迹向前挺进。一路上我们看到敌人的狼狈相,真是高兴极了。你负伤的消息,他们一直没告诉我,还是后来我从小报上表扬你坐着担架指挥的新闻里看到的。我问你的伤重不重,他们都说不重,可是我从他们的脸色上发现他们是在瞒着我。这使我很不满意,他们还是瞧不起我!这时候,我真恨不得飞到你的身边。亲爱的同志!你的伤究竟怎么样了?你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吗?你别拿老眼光看我,认为我还是个孩子。我虽然很幼稚,但革命战争需要付出代价,我还是懂得的。郭祥!我郑重地告诉你:我爱你,不是由于别人的强迫,也不是虚荣的动机,而是对一个真正的战士的倾慕。不管你的伤势多重,只要你一息尚存,我将始终爱你,绝不会有任何改变。亲爱的同志,你就好好地安心静养吧!愿你早日恢复健康!因为政委等着要走,恕我不能多写了。我将遵照你多次的嘱咐,很好地向小杨姐姐学习,沿着她的道路奋发前进!

紧紧地握手!

徐芳八月一日

郭祥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眼泪好几次要滚落下来。眼前老是浮现出徐芳戴着军帽垂着两条小辫的可爱的面影,耳边也响着她那雪花满天飘的歌声。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血管里还奔流着她的鲜血,郭祥从心底里腾起一种深深的尊敬和感激之情。但是,越想到她的可爱处,便越发踌躇起来。他明确地意识到,他们的结合以前是可能的,现在却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应该的。他怎么能让这么年轻可爱的女孩子,同一个将要奔赴乡村的残废人在一起生活?那将给她带来多少难以想像的不便?即使她出于纯洁的动机甘心乐意,在自己的情感上却是通不过的。他应该比她更理智,比她更想得全面。正因为爱她,就更应当为她着想。他应该立刻写一封信,迅速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觉得只有这样,才是一个共产党员所应采取的行动……

他决心一定,心头仿佛轻松了许多。接着他就眯起眼睛来琢磨词句。他觉得这封信必须明确果断,同时也要注意不因自己的粗率而使对方感到难过。

世间的词汇很多,总是有选择余地的。虽然郭祥并不善于此道,但是由于他脑子快,聪敏灵活,最后还是想好了。可是,当他欠身从床头柜去取纸笔的时候,却不慎碰着了伤口,疼得他登时出了一身冷汗。他只好躺下来,稍停了一会儿。这时候,女护士进来了。为了避免她耽搁时间,他就假装睡着,打起呼噜来……

一直等护士离去,他才重新挣扎着坐起来,把信写成。第二天一早,他就叫护士把糨糊拿来,亲自封好,贴上邮票,托护士赶快发出。女护士接过信,溜了一眼,笑着说:

“这是给谁的信哪?”

“一位同志。”

“同志?别蒙人了!干吗抓得这么紧哪?”

“你赶快送出去吧!”郭祥说,“我不诓你,确实是一位同志,不过是一个很好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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