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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结婚是一定要行房的(1)

李玖妍很快就嫁到那个叫水甸的地方去了。老鼠街娶亲作兴用自行车,清一色的崭新的自行车,不是“飞鸽”,就是“永久”和“凤凰”,十几二十辆,打头的车龙头上绑一面红旗。有了红旗领头,后面的旗帜就随意了,只要不是白旗黑旗,别的颜色,比如黄的绿的,都行。一群人热热闹闹地骑着绑了旗帜的自行车,从巷子里接出新娘子,推上大街,然后骑上去,旗帜便呼啦啦地飘起来,同时将铃铛按得丁零零丁零零一路响个不停。可是李玖妍出嫁的那天,我既没有看见旗帜,也没有看见自行车,连一辆旧自行车都没有。

头天晚上苗幸福来了,我爸妈把他叫到厨房里,主要叮嘱他多注意李玖妍。他们含含糊糊地告诉他,她的脑子有时候没那么清楚的。他们又说,你记住哈,像回门哪,走亲戚呀,这些事你都不要搞,我们不会怪你的;总之你不要带她到处走,就让她待在水甸。

苗幸福又像只虾米似的跟我挤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李玖妍带走了。他走时给我爸妈鞠了躬,本来他还要跪下去磕头,被我爸妈拦住了,他们说算了,简单点,不搞那一套。他们叮嘱李玖妍:“记得要听话哈,要知道自觉哈。”叮嘱过了,都点点头,说:“走吧,跟他走。”他们的神色有些惶惑。李玖妍的神色也有些惶惑,她“刮”了他们一眼,“刮”得有点涩,比平时慢多了。我妈也“刮”了她一眼,又说:“走呀,跟着走呀。”我爸没再说,他手背朝上挥了挥。但李玖妍还那样低着头站着,忽然又那样涩涩地“刮”他们一眼,同时身子微微向他们身边侧了侧,说:“你们……都很嫌我,是吧?”

她的声音很小,就像两片薄指甲互相碰一下,但我们都听见了。她等了等,似乎想要回答,可没谁能回答她,她就转过身,跟在苗幸福后面走了。

我爸妈就那样呆在那里,都像根木头似的。看他们吃惊的样子,好像突然挨了一下。他们你看我我看你,好像都想对那个走掉的人再说点什么,或者把她叫回来,却又谁都不动,连嘴都不张一下。他们蒙了。我也有点蒙了。还是我爸先醒过来,声音飘忽忽的:“她刚才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我妈的声音也发飘:“嗯,听见了。”

我爸说:“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哪个嫌她?”过了一会儿,我爸又犹豫着说:“你说她,啊?这句话又说得这样清楚,这可真是的,她的脑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妈还那样飘着说:“说这样的话……哪个,啊?哪个会嫌她呢?”

我的耳朵听着我爸妈说话,眼睛却跟着李玖妍。她开始时走得有点慢,但走了一会儿就不慢了,跟苗幸福一样了。

冬天昼短夜长,巷子里还有一两盏路灯还没熄灭,还昏黄昏黄地挂在黑乎乎的路灯杆子上。但天是在一点一点地亮了,只是亮得很不清爽,灰青色的天光还在像雾一样飘下来,飘下来之后又被路灯洇成了一种很暧昧的青黄。

我们家没有什么陪嫁,除了李玖妍平常穿的一些衣服,包括内衣内裤,就是一对枕套和两床卧单。从前那只旅行袋太旧了,现在这只旅行袋是崭新的,是我妈昨天才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这只崭新的旅行袋由苗幸福提着。本来苗幸福是想让他们水甸的拖拉机开到老鼠街来的,还想放几挂三千响的爆竹,唢呐锣鼓一齐上。但我爸妈一听就摇头,他们对前来联络的熊大头说,这样不好,我们不喜欢,不要这样铺张,还是简简单单的好。他们就像削土豆一样,把苗幸福的想法一点一点都削掉了,先是坚决不要拖拉机,又说爆竹也不要打了吧?然后说既然爆竹都不打了,也就不要吹吹打打的,免得惊邻搅舍。最后他们交代熊大头说:“就这样吧,苗幸福一个人来就行了,头天晚上来,第二天一早就带人走,干净利索,好不好呢?”

熊大头说:“这样太简单了吧?”

我妈说:“简单好。”

我爸说:“我们喜欢简单。”

苗幸福个子矮,李玖妍个子高,比苗幸福高出大半个头,所以她的背影把苗幸福遮住了。大约走出去几十步,她的背影就开始变深变黑,而且似乎长了绒毛了。我看着她变成了一团越来越黑、越来越毛茸茸的影子。跟他们的影子相比,他们的脚步声显得非常清晰,清晰得有点过分,我听见他们踩碎了巷子里的冰碴子,听见那些又薄又脆的冰碴子在他们脚下怎样吱喳吱喳地响着。他们的背影跟着巷子慢慢地拐过去,拐得看不见了,吱喳声还在传过来。这时候路灯的光亮开始一点一点地离开地面了,在往上缩了,巷子里渐渐地有点像一口井了。这是我头一回觉得老鼠街像一口井。井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刺骨的寒气和混浊暧昧的青黄,什么都没有;井口悬在我们头顶上很高的地方,是一条长长的重重的灰蓝色,很窄,又陡又窄,像倒挂着的羊肠小路,看得人心里空落落的。

现在我爸和我妈什么也不说了,睁着两只空洞的眼睛站在那儿。

我们家就这样悄然无声地把李玖妍给嫁掉了。我们家不但把所有的仪式省掉了,就连喜联都不贴一副,更不贴窗花,不贴大红喜字。只有一样没省,那就是小舅子送嫁。小舅子送嫁是很重要的一项,没有小舅子送嫁就等于没有娘家,没有娘家就没有人撑腰,没有人撑腰就是死活都没人管了。这就好比乡下人卖牛卖猪,任凭人家牵走就是。起初我爸妈打算连这一项也省掉的,无奈熊大头不答应,熊大头替苗幸福说,别的省就省了,小舅子省不得的,小舅子代表娘家人,是要给水甸人看的。我爸就跟熊大头商量:叫兵子去吧,他刚打过摆子,脸色又不好,又拖着两条残腿,咯咚咯咚地撑着一只凳子,像什么话呢;可是叫革子去呢,又怕他不懂事,―你看到的,是不是?到了乡下地方,万一不留神,让他再弄出点什么名堂来,那又怎么好呢?所以还是算了吧。熊大头说,你们不放心小的,那还是叫大的去吧,他撑一只凳子怕什么?亲戚路上,谁还笑话他?

熊大头叫我爸妈把这件事交给他,我爸妈再想不出别的话来了,没奈何才点了头,把我交给他。但我不干,我不愿去给一个乡下驮背当小舅子,我爸妈就把我叫到厨房里,做我的思想工作。他们说李玖妍的脑子不清楚的,假如到时候一张熟脸都看不到,她心里慌起来,拔脚跑回来怎么办呢?他们要我顾全大局,不要意气用事。他们忘了他们是怎么打我的,用恳求的口吻说,兵子你一向懂事的,你要掂掂轻重,你就跟着走一趟吧,啊?

那天早晨,李玖妍和苗幸福刚走不久,熊大头就来了,他盯着我爸妈,说奇怪,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一点血色,跟病了似的。这不是喜事吗?莫非你们哪儿不舒服?

我爸叹口气,没吭声。熊大头又啰嗦,说你怎么还叹气?我妈把车票钱给了熊大头,叫他别啰嗦,快带兵子去赶车吧。我妈给的是两个人来回的车票钱,熊大头也不推一下,接过去就揣进兜里。熊大头说,放心吧!

熊大头背着我去了汽车站。他还给我提着凳子。他的肩膀很厚,头发里有一股很重的味道。这是我平生头一回坐汽车,也是头一回走出这个城市,所以我不能说我一点也不兴奋。车子开动以后我的眼睛便一刻不停地盯着窗外,很快我就看见了田野,看见了村庄,看见了浮在田野和村庄后面的灰色的烟霭。我看见太阳远远地从一片青灰的树丛里升起来。我还看见了大堤。后来汽车就一直在大堤上跑着,中间在一个县城停了一下,然后又拐上大堤。我们是一直沿着东门外的那条大河奔跑,河面上有淡淡的雾,有大船小船,还有横跨河面的高压电线。像老鼠街上的电线一样,高压电线也垂着一点弧度。河边的沙滩很窄,就是白白一长条。河水很瘦,明晃晃的。我还在窄窄的沙滩上看见了几只灰色和白色的鸟。

我忽然问熊大头:“他们怎么没上这辆车呢?”

“他们不坐汽车,他们有拖拉机。”

“拖拉机在哪儿呢?”

“在路上,等着他们呢。”

大约是中午十一点左右,熊大头背着我下了车。下车也是在大堤上,有三个人坐在堤背上等熊大头,见了熊大头都站起来,熊大头说走吧,他们就各自挑起担子跟着熊大头走。他们一个挑着盆桶,漆得红亮红亮的;一个挑的是花篮,篮子里装的是烟酒和红鸡蛋;另一个挑的是两床被子和两个枕头,被面都是红绸子,枕头上印着几朵梅花。他们用的都是薄薄的竹扁担,一闪一闪地跟着熊大头在一条机耕道上走着,从一个村庄插出去,再沿着一条瘦瘦的小河往前走。阳光在河面上闪耀。熊大头的头发里开始冒白气了,白气像烟一样从他的头发里飘出来。他喘着气说,你还有一点分量呐。他把我放在路边一个土墩子上,招呼那三个人坐一会儿,自己一屁股坐在我的凳子上,点着一支烟,又给那三个人抛烟。

抽完烟,他说:“你们哪个跟我换一下吧。”

我觉得不好意思,成了人家的累赘,便说要不我自己走吧。熊大头忽然发起牢骚来了,说:“你自己走?你想走到什么时候?都等你?没有你们家这样的,摆清高,大衫袖一甩,什么都不管。你看到他们挑的盆桶和被子吗?那是你姐夫订好的货,请人从镇上挑到这里来等我们一起走的,到时候好跟别人说这是你们家陪的嫁妆;要你来也就是为这个,不是你姐夫再三求我,我才懒得跟你家里费口舌,还要背你!你姐夫这个人也是,总怕做不起人,要自己给自己挣面子!”

后来熊大头没背我,是那三个人轮换着背我,熊大头则给他们挑担子。他们就这样把我背到了水甸。水甸就在那条浅浅的瘦瘦的小河旁边,房子一栋挨一栋,很多房顶上都盖着稻草,大部分房顶上的稻草已经发黑。村前有几棵树,一棵老槐树上挂着一只大喇叭,大喇叭里在唱革命现代京剧,咿咿呀呀地唱得很响。水甸人正在吃午饭,他们一个个端着碗,蹲在自家门口吃。有一些鸡和狗围着他们。他们一边嚼饭一边和熊大头打招呼。他们不叫熊大头,而是叫他工人阶级,他们说工人阶级是回来赶幸福子的喜酒的吧?熊大头笑道,我还用赶?他留也要留给我的。水甸人说,那当然,你们两口子都是功臣,你还帮他挑嫁妆,他敢不留给你?水甸人问,那个背在背上的是谁呢?熊大头说,这还用问?猜都猜得到啊,幸福子的小舅子啊!水甸人就杂杂沓沓地哦一声,然后都尖起眼睛,盯着我的腿。

熊大头从一只红脚盆里拿出我的凳子,又把我从人家背上接下来,然后拍拍手—好像我有多脏似的—摸出一盒“壮丽”牌香烟,喳一声撕开封口,一支一支地给水甸的男人们扔烟。男人们看着香烟白晃晃地飞过去,手忙脚乱地接住了,没接住的赶紧从地上捡起来。地上有鸡屎和猪屎、草屑和禾草灰,还有螺蛳壳。他们轻轻抹去烟上的鸡屎或猪屎,又盯着熊大头手上的烟盒子。他们说抽的是“壮丽”呢。熊大头撇撇嘴说:“有什么鸡巴了不起,抽起来味道还不是一样的。”

女人们都围过去看嫁妆。她们看得很认真,看过了,很含蓄地说,还过得去。

有几个人忽然大声地招呼一条狗,那条大黑狗便向他们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摇尾巴。那几个人对这条狗鬼笑着,说:“喂喂喂,看到吧,这是你们家从城里来的舅大爷呢,还不上前去认认舅大爷?”大家都嘿嘿地笑起来。这时候我看见了水香,她今天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灰蓝底细条子的花格罩衫,肩上搭了一块红条格子头巾,把自己弄成了一些小方格子。她拍着手朝我迎过来,说:“哎呀,舅大爷来了!”我这才明白,原来舅大爷就是我,我就是舅大爷。

水香说新娘子马上就要来了,叫熊大头先带舅大爷回家吃“昼饭”。我知道她说的“昼饭”就是午饭。于是熊大头在前面走,我面红耳赤地撑着凳子跟着。我感到那些水甸人都在看怪物一样看我走路,但我不敢看他们。我听见他们在笑嘻嘻地跟那条大黑狗说话,他们说黑子黑子,去跟着你家舅大爷。真是狗听人唆,人家一唆,它就屁颠屁颠地跟过来了。它用鼻子左一下右一下碰我的腿和屁股,但我一点也不怕。反正我的腿也没用,你想咬就咬掉它吧。我听见水甸人哈哈地笑着,我忽然很生气,转脸对狗说:“滚!滚你妈的蛋!”我把身子绷得紧紧的,用力提着凳子往前赶。

因为紧张,我没听见拖拉机来了,直到听见爆竹噼噼啪啪地响起来,又听见咚锵咚锵的锣鼓声和尖削的唢呐声,才扭头往后面看。我后面早已没有了大黑狗,也没有水甸人的目光。水甸人不看我了,都朝老槐树围过去了。先是小孩子围过去了,然后是青壮年围过去了,连老头子老妈子也都围过去了。小孩子撅着屁股往人缝里钻。那辆丰收二七型拖拉机就停在老槐树下。苗幸福和熊大头阳奉阴违,在我们这头他们听我们家的,可是到了他们那头,则一切按他们的意思办。他们是名副其实的大张旗鼓,不但用了拖拉机,还在拖拉机上插了八面彩旗。拖拉机一停下来,彩旗就不飘了,垂下来了。彩旗下面站着一班吹鼓手。他们是一面鼓,两面锣,一大一小两副钹,再加上两根铜唢呐,将老槐树上的大喇叭唱的革命现代京剧都盖过去了,将树上残留的几片黄叶都震下来了。

还有鸟,我没见过鸟,可是那天我开了眼界了,我看见了许多鸟,黄的黑的灰的麻的,大一点的小一点的,它们就在半空里飞来飞去,从这棵树上飞到那棵树上,又从那棵树上飞到这棵树上,还把一泡屎拉到我身上。我听见噗的一声,接着便看见了一泡鸟屎,有一点黄,一点白,巴在我右肩上。我闻到了一股热乎乎的腥味。

爆竹炸过之后的烟尘被风吹得散开来了。风是从小河里吹过来的。我透过四散的烟尘看见李玖妍正从拖拉机的驾驶室里往下爬,她的样子很茫然。苗幸福在她后面,水香在下面伸着手,等着搀她。水香终于抓住了她的手,搀她下来了。水香响亮地笑着,另一只手举得老高,大声叫人让开,又叫人再打爆竹。她说让开让开!打爆竹打爆竹!我看见打爆竹的人竟是熊大头,他忘了要带我到他们家去吃“昼饭”了。他嘴上叼着一根“壮丽”烟,拿烟点爆竹时嘻嘻地笑着,点着了就将爆竹扔向李玖妍。水香赶紧背过身子,而李玖妍却呆呆地站着。水香说:“你跑呀,你往前跑呀!”但李玖妍不跑,低着头,爆竹在她跟前炸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再有爆竹扔过来,水香便帮她挡着。水香一边推她走,一边大声地骂熊大头:“大头你要死呀,你往哪里扔?几十岁的人也跟着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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