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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茅草蔸(5)

李玖妍到底还是没上学习班,阎瘌痢把学习班解散了,带着工作组到沙口村蹲点来了。他说沙口村是一个新典型,他不把这个典型抓出来就不回去。

所谓科学种田就是用柴油灯诱杀晚稻田里的蛾子,具体做法是在田里筑一小土墩,土墩上搁一只大木盆,木盆里盛三至五成的水,再在水中放置一只类似中号油漆桶的洋铁桶,洋铁桶里灌满柴油,用一根指头粗细的铁皮管子和一组棉线做成灯芯。天黑后一个小时左右,便点亮这盏大柴油灯。灯光一照,只见蛾子不要命地涌过来,密密麻麻地将灯围住。到第二天早晨,大木盆里便会漂满蛾子的尸体。按道理完全可以不要大木盆,可是如果不要大木盆,蛾子的尸体就会落在稻田里,而落在稻田里就远不如落在大木盆里,满盆白花花的蛾子尸体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发明这项“害蛾诱杀法”的是跟李玖妍同来插队的徐小林。徐小林是越来越积极了,不但克服了半夜吃饼干的毛病,还利用工余时间研究科学种田,据说为了这项发明他做过无数次试验,熬了无数的夜,被毒蚊子咬得浑身是包,崴了两次脚,三次摔在泥坑里,还差点又被蛇咬了。而这回可不是什么“狗屎婆”,真是一条大眼镜蛇。他说那条眼镜蛇凶得很,足足追了他两里路。沙口村人撇着嘴说他“膨”。“膨”就是吹牛。这还不是吹牛吗?蛇又不是狗,它追你干什么?还追你两里路,你以为是白娘子追许仙呢。但阎瘌痢却对他很是赞赏,他来沙口村的当天就把他叫到跟前,狠狠地表扬了一番,把徐小林表扬得激动不安,像个小姑娘似的,连鼻子上几粒雀斑都红了。

阎瘌痢又把李玖妍找来,交给她一个任务,要她跟他一起去清点死蛾子,最后由她拿出一个统计数字来。他说:“这是工作组对你的信任,你要振作起来,对得起工作组。”

于是每天早晨六点半或七点钟左右,阎瘌痢就带着李玖妍在田野上清点死蛾子。他们蹲在土墩子旁边,土墩子高约尺余,再加上一个大木盆,四周又是密不透风的正在孕穗的青禾,别人只能隐约地看见他们,可是谁都看不清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只有几个在田塍上放牛的老头看见他们怎么数死蛾子。另外就是一些细伢子,他们喜欢看死蛾子。老头和细伢子都说他们肩挨着肩,草帽碰着草帽,一个记数,一个数死蛾子。

记数的是李玖妍,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数死蛾子的阎瘌痢,手里拿根小棍子,拨出一小堆死蛾子,一五一十地数着。数了这一小堆,再估计大木盆里的死蛾子有多少个这样的小堆,再把散落在大木盆周围的死蛾子也估一估,这样数了十个左右的大木盆,就大致得出了每一盏柴油灯灭蛾的平均数。经过一个星期左右的清点统计,他们得到的数字非常喜人:每灯每夜的灭蛾数约是五千七百只。人们不好当面对他们这么数蛾子说三道四,就对这个数字表示怀疑,说那是蛾子,不是蚂蚁,盆子里就是满了,怕也装不了这么多吧?阎瘌痢说扯淡!懂不懂科学?科学是什么?科学就是算出来的,听说过用算盘算原子弹吗?不懂科学就别瞎放屁!

就徐小林的发明本身而言,因为利用了蛾子的趋光性,勉强跟科学沾边。但就其所耗柴油和人力而言,却很不科学。灯管太粗,灯芯头太大,加一次油只能烧半夜,下半夜必须加油。山里的夜风也捉摸不定,一口风扑过来,就把灯吹灭了。尤其是部分社员群众觉悟不高,不懂科学种田的重要性,你眨一下眼睛,他就把柴油偷回去点灯照明。如果是麻雀,你可以扎一个草人竖在那里吓吓它,但群众不是麻雀,你插在田里的“严防坏分子偷油”的牌子根本不起作用。真正戴了帽子的坏分子不敢偷油,敢偷油的都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所以要防偷油只有一个办法:大家轮流值夜。值夜是两人一组,上半夜五个组,下半夜五个组,分别守在村庄的东南西北和山背坡田上。除了防偷油,值夜的还要负责点灯和加油,如果夜风把灯吹灭了,也是值夜的事。最初阎瘌痢和小队长黄跃春都没有考虑妇女,但沙口村人少,男劳力连老带少都算上也不足五十人,按一个晚上十组二十人算,也不够轮三个夜晚。没办法,只好把没奶细伢子的妇女也算上。所谓没奶细伢子的妇女,自然包括李玖妍和黄花萍这样的大姑娘。可是一把妇女算上来,麻烦也就来了,两个妇女一组吧,她们说我们害怕;一男带一女吧,她们说那我们更害怕;两口子一组呢,又正合适偷油。排来排去把阎瘌痢排烦了,他三下五除二,快刀斩乱麻,让党员干部和武装基干一人带一个。妇女们七嘴八舌,说他们又不是吃斋的,他们更厉害呢。阎瘌痢眼一瞪,说:“谁敢吃荤你告诉我,看我不阉了他!”妇女们嘻嘻哈哈地说:“他荤都吃了你阉他有什么用?吃亏的还是我们。”阎瘌痢说:“成心捣乱是不是?不相信工作组是不是?”

阎瘌痢把自己也算上了,他又一次对李玖妍表示了充分的信任,不避一点嫌疑,对李玖妍说:“你就和我搭一个组吧。”

尽管阎瘌痢不避嫌疑,大家明里也不便说什么,背地里却认为他何止有嫌疑,简直就是色胆包天了。在众人眼里,李玖妍就好比一个有缝的蛋,而阎瘌痢就是那只苍蝇。一只苍蝇赖在一个破蛋上,干什么呢?这种事看一眼就明白,否则他那股邪劲从哪里来?

阎瘌痢的劲头也确实太大了,大得让人不可思议,好像他不是爹生娘养的肉体凡胎,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却一点不知道累。一个科学种田的新典型倒是被他咋呼得有点名堂了,陆陆续续的,金竹公社所辖的各队各村都派代表来了,他们要学习“害蛾诱杀法”。沙口村变得热闹非凡了。沙口村的狗也有自己的事了,它们对那些陌生人一点也不客气,竖起尾巴对他们吠叫。沙口村的女人都忙着烧水,烧开了就抓一把自己炒的茶叶扔下去,然后用水桶装着,抬到田头去招待客人。会计黄九银则带了几个人杀猪,猪一叫狗就不叫了,都把腰塌下来跑去看杀猪,它们一脸馋相,摇着尾巴围着杀猪的腰盆转来转去。徐小林更是将自己打扮起来了,他背着(而不是戴着)一顶草帽,裤腿总是卷得一只高一只低,腿上总是巴着一些泥巴,衬衫扣子一粒都不扣,露出里面的白边红背心,红背心上印着几个颜体黄字:战天斗地。他撩开衣襟,让它们打着褶挂在膀子上,敞着这几个黄字,不停嘴地向人们介绍“害蛾诱杀法”。他连水都顾不得喝一口,嗓子都哑了,一开声就像撕破布。阎瘌痢的嗓子也哑了。阎瘌痢白天要接待方方面面的参观者,晚上还要照样值夜,一大早还要和李玖妍一起数死蛾子。小队长黄跃春心怀叵测,说话时的神情却又分明是在拍马屁,他说阎组长哎,你又不是铁打的,这样没日没夜的哪里吃得消呢,要不我来替你值几夜吧?阎瘌痢想都不想就说不要,好像那是多好的一份美差,生怕别人抢了他的。都知道下半夜难熬,他还偏要挑下半夜,离换班还有半个钟头,他就打着手电筒去叫李玖妍。他站在李玖妍和黄花萍的窗口(我就是在这个窗台上拿了一只旧灯盏),先用手电筒朝窗口晃两晃,然后就哑着嗓门叫李玖妍。他这样的举动更证实了大家的猜疑,不要说别人,就是黄花萍,也存了满肚子的疑惑。

如今黄花萍早不在金竹。那年我前脚从金竹回来,黄花萍后脚就带着儿媳妇姚翠英从金竹跑来了,说是来看看我们。名义上是看我们,实际上是探路,看看能不能把她的摊子摆到城里来。现在她就在白马庙开店兼摆摊子,专卖金竹干山货。白马庙是我们这一带最大的农贸市场,她刚来时,我帮了她一点小忙,给她办齐了证照,又给工商税务打了招呼,请他们帮忙关照关照。我办这些事比较方便,我只要找周师傅的儿子周跃进,他在工商局,比他爸当年还厉害,还神通广大,又刚提了市场科科长,正是新官上任爱用权的时候。他四下一串通,事情就好办了。黄花萍也活络,会打点,方方面面都细致周到,把生意做得相当红火。除了她老公,就是那个篾匠,还死守着金竹老家不肯来,一家人都来了,儿子两头跑货,她自己和儿媳妇坐店(她的店和苏晓晓的酱菜店挨得很近,店面大小规格也都是一样的),还带了两个金竹妹子做帮手。她那个孙子还叫我做爷爷。她儿媳妇姚翠英跟我老婆张海棠关系很好。张海棠原本也是乡下人,但她进城时间早,一身土气早脱光了,所以姚翠英便处处向张海棠学习,不但学穿衣服,还学化妆,学做派,但她的禀赋远不及我家张海棠,学了半天才勉强像个郊区女人。现在姚翠英是洋不洋土不土,头发焗得像黄麻,胸脯兜得像两只牛角粽子,屁股包得像个肉砧。她还把眉毛拔掉了,自己画两道黑线,代替眉毛。倒是那两个做帮工的金竹妹子学得快,尤其是一个叫毛丽枝的姑娘,本来就长得漂亮,又是一双狐狸眼,稍加打扮,人就显出来了,弄得黄花萍的儿子一天到晚神魂颠倒。为此黄花萍忧心忡忡,好几次拉着我,悄声悄气地跟我商量,要我给她出主意。我说这还不好办,你开掉她就是了。黄花萍说:“乡里乡亲的,再说又没捉到她的错,怎么做得出来?”她忽然问我:“你那里要不要人呢?如果你那里要人,那就是顺水推舟的事。”

我只好帮她这个忙,让那个叫毛丽枝的金竹妹子到我老婆的“海棠书店”里去。我帮了她的忙,不知她怎么回事,转过头来猜我是不是对毛丽枝有意思,还跑到苏晓晓的酱菜店里,把她的担心告诉苏晓晓,说她觉得兵子看那个小狐狸时的眼神有点那个,担心自己做了一件错事,怕到头来会拆了人家的家庭。她要苏晓晓给她出主意,这事要怎么办才好?苏晓晓说鬼都没办法,他就是那样一个人,无情无义,还花。

离黄花萍的干货店不远,往右过来三个店面,就是苏晓晓的酱菜店。苏晓晓的酱菜店已有些年头了,跟我分手后不久,她就开了这个酱菜店。当年她爸爸苏酒糟就是个卖酱菜的,她子承父业,也卖酱菜。我去白马庙找黄花萍时(有时候是我自己把轮椅摇过去,有时候是王麦多推我过去),来去都要经过苏晓晓的酱菜店,有时候我也会进去坐一坐。她店里有两只凳子,是我爸当年给她爸打的,还有摆在柜台后面的一张捷克式五斗桌,也是我爸的手艺。我去了就会在我爸打的一只凳子上坐一坐。她对我不冷不热。有一回她笑模笑样地问我:“听说你又想搞金竹妹子啦?”我说:“瞎说。”她用指头从笸篮里拈起一根涪陵榨菜,扑哧扑哧地咬着,咬掉一半,又说:“我是瞎说吗?”我说:“当然是。”她再咬掉剩下的半根榨菜,还舔舔指头,说:“你看你,从前是这样,现在还这样。是什么就说什么,干吗要遮遮掩掩呢?”我说我没遮掩。她说:“那是还没上手吧?”我说:“你越扯越远了。”她又拈起一根榨菜,边咬边说:“如今的女孩子还不好上手?虽然你瘫了腿,可你有钱哪,女孩子嘛,都喜欢钱,你一勾搭不就勾搭上了?”我说:“你也有不少钱吧?你怎么不勾搭一个呢?”她看着我,扑哧扑哧地咬着榨菜,突然一扬手,把咬剩的榨菜扔到我身上,说:“狗东西,滚!”

她上回叫我滚,下回看见我,又说:“到了门口都不进来,这样生分啦?”可是我一进去,她不是问我搞没搞到手,就是问金竹妹子味道好不好。把我搞得有点烦了,我就干脆说非常好,非常地道。她说:“是吗?”说着又拿榨菜扔我,这回不是咬剩的,而是伸手抓一把甩过来,厉声说:“狗东西!滚滚滚,滚远点!”弄得我回去就把金竹妹子给炒了,我对泪汪汪的金竹妹子说:“你还是去找黄花萍吧,是她带你出来的,她总要对你有个交代。”

事情就这样被黄花萍搞得颠三倒四。像黄花萍这样年纪的乡下女人就是这样,不该狡黠时她狡黠得要命,该狡黠时她偏偏没一点眼色。我到她店里去就是想听她说说李玖妍的事,可她总是啰啰嗦嗦地跟我扯些市面上的事,而涉及李玖妍,如果我不问,她一般不说。“茅草蔸”就是我问出来的,她一个孙子都有了的人,可是说到茅草蔸,说到一些男女间的私密时,还显得很羞涩很忸怩,话也说得藏头露尾遮遮掩掩,不过我还是听明白了。我想李玖妍也是真为难了,把费伯娘的故事都拿来用了。黄花萍从茅草蔸又说到妇科陈主任,说玖妍姐恨死了那个陈主任,咬牙切齿地骂陈主任不通人性,怎么求她都没用,心比石头还硬;然后她又从陈主任说到阎瘌痢,说到柴油灯和蛾子。她还特意强调说:“那个死阎瘌痢呀,不知道什么意思,故意把自己和玖妍姐安排在下半夜,一到时间就站在后窗边,拿个手电筒晃几晃,哑声嘶气地喊,李玖妍李玖妍,值夜了值夜了!听他的口气,好像不是值夜,倒跟细伢子过年一样。”

我问黄花萍:“那么玖妍姐呢,她高不高兴呢?”黄花萍犹豫着说:“肯定是不高兴的吧?”想了想又强调一句:“其实呢,玖妍姐高兴不高兴我也看不见,玖妍姐又不点灯的,她是摸黑穿的衣服,摸黑出去的呢。”

有一天阎瘌痢的老婆来到了沙口村,到处找知青破鞋李玖妍。幸亏黄花萍机灵,见她气急败坏,便顺口说李玖妍到镇上挑柴油去了,然后又找到玖妍姐,拉着玖妍姐去山背坡田上给柴油灯加油。那个像白豆子似的女人找不到李玖妍,只好去找阎瘌痢算账。她一把扯住阎瘌痢,指着他的鼻子问他搞知青破鞋味道好不好?阎瘌痢哼一声,转声想走,谁知老婆把他扯得死死的,衬衫扣子都扯掉了。两粒米色的扣子蹦得老远。阎瘌痢露出了一大片赤膊。老婆的另一只手像钳子似的在他赤膊上钳了一下,说:“想走?没那么便宜,说清楚了再走!” 阎瘌痢护住赤膊,威严地说:“干什么你?注意点影响好不好?”老婆说:“好,我给你注意影响,我放手让你在外面乱搞,我装聋作哑,一声不吭好不好?”阎瘌痢瞪着眼问她:“谁乱搞了?嗯?谁乱搞了?”老婆说:“谁搞了破鞋谁就是乱搞。我问你,你们是怎么算死蛾子的?怎么算着算着就算到一起去了?值夜怎么也值到一起去了?”阎瘌痢理直气壮地说:“谁说到了一起?谁说的?”老婆说:“头靠头手碰手,算不算到了一起?这是白天人家看见的,夜里人家没看见的呢,你们什么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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