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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灯草

第一次睡山洞,两人聊到半夜,第二天白杨起来的时候,陈修文已经给他的灵植浇完水了。

白杨看见他正在溪边洗米呢,“哥,你起的好早啊。还有你这是要做早饭啊?”

“嗯。肉昨天吃完了,我打算做点粥,那边林子里应该有野菜,摘回来炒着吃,也不错。”陈修文没有做过粥,但他看他娘做过,自己做起来倒是像模像样的。又因为是在山里住了五年,这山上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他是一清二楚。

吃过早饭,白杨要去树林里找木头,陈修文也要去找灵种,所以干脆一起进了林子。

这一带,陈修文基本上都认识,只是靠近小溪的那里,他没有去过。白杨建议从不熟悉的地方开始找,陈修文就带着他摸进了山里。

莫城水土好,适合种植药材和灵植。莫城的人,种植药材有几百年的历史,只要这些药材打着莫城的名号卖出去,售价要比同样的药材贵上三番,所以百姓的生活也算是富裕。人一旦富裕,就不会往危险的地方钻,在莫城人眼中,什么地方危险呢?就是围着莫城的那一圈一圈的山脉。

传说,围着莫城的山,上面有仙人下的禁制,如果不小心触碰,自己死了不说,整个家族都会受到诅咒。

只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传说,陈修文不怕,当初他娘带着他进山的时候,就说了,这山上根本没有什么禁制,而是当年陈家老祖留下来的护城结界。白杨也不怕,他家就他一个人,死就死了,怕屁个诅咒啊。

山里到处是草,高到膝盖的位置,踩下去谁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而且现在这个季节,蛇虫鼠蚁可不少。所以陈修文摘了一把开着花的望江南带在身上。

“哥,这是什么?”白杨这些年一直混在莫城里,山里的东西他大多不怎么认识。

“望江南,用来驱蛇的。”陈修文解释。

“还有这种东西,我竟然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陈修文说,“山里不好走,我们快点进去吧!”

两人进山没走多久,陈修文就发现不少好东西。他一眼就看中了灯草,这种草,虽然没有别的灵植的那种神奇功效,也无法用它炼制什么丹药,但是这种草,到晚上整株都会散发出荧光,具有照明的作用。以前陈修文仗着山上多,也不把它当回事,后来不知道怎么山上都没有这种草了,他们只好去买灯油。没想到这片山上竟然还有灯草。

灯草这种东西,极其古怪,它离开山就不发光,靠近砖墙就会枯死。所以这灯草固然美观实用,但在莫城城中,是没办法养活的。

陈修文带来铲子,连根带土挖了好几颗,用麻布包好,放进框里。“哥,你挖这个草干什么?难不成是古种吗?”白杨看着灯草,一副我要发财的样子。

“倒不是古种,就是能当灯用。”

“还有这种草!”白杨城里的事情倒是都知道,只是一到山上来,就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修文放好灯草,又带着白杨往里面走,“你看看那些树,哪些可以用?”陈修文拿出早就放在框里的斧头,从小他就上山砍柴,砍些树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要怎么把这些树抬回去。

“哥,我昨天想过了,就我们两个人,要是砍了大树,我们也扛不回去,倒不是砍一些比较小的,我们能够扛出去的。”白杨拍了拍身边的一颗树,“就像这种的。”

“好。”

陈修文抡着斧头就砍上去了,他是做惯了粗活的,有一股子力气,加上这棵树也不算是太粗,十几下就被他砍下来了。陈修文和白杨,两人一把斧头,轮流砍,陈修文砍不动了,白杨就顶上去,他在莫城也帮人劈过柴,手上的力气也不小,只是近来没有做过重货,手上倒是起了好几个水泡。

两人一上午也没有砍到多少,看日头是快要午饭的点了,白杨才想起来,他们有米有银两,就是没有菜啊!不行,看来今天下午还是要先去莫城一趟才好。

背着框回到山洞,陈修文把灯草种下之后,就拉着白杨去城里了,还是再走一段路,去城里吃午饭吧!

“哥,把竹筐也带上,我们索性多买点东西。”白杨说。

陈修文也是这样想的,把里面的土倒空,看了看快要破的竹筐,陈修文又想干脆到城里再买两个,反正他现在有钱。而且竹筐这种东西他还真用得上。

莫城里做买卖的人多,才一进城就看见好几个摊子摆在路边,还就那么巧,里面就有买竹筐的。竹筐不贵,也就十几文一个,陈修文买了两个,和白杨一人一个背在身上。沿途又买了米、肉。看见有买蔬菜种子的,陈修文干脆又买了些菜种。

买完这些,才去吃的东西。只是两人身上背着东西,也就不往酒楼跑了,直接在面摊上坐下,要了两碗牛肉面。

吃完饭又去买了成衣和一些麻布。正要回去的时候,听见边上有人议论尚藤居,毕竟尚藤居的掌柜帮过他,陈修文也就留心多听了几下,这一听才知道,原来这件事情竟然跟自己有关!

扶青堂要去问尚藤居要慕子花,尚藤居的掌柜没给,说他是一万两银子买来的。扶青堂的人就说了他买的是赃物,理应奉还。尚藤居不肯,于是这外面的人就开始指责尚藤居了。说他们不应该拿了陈家的东西。

这韦家,真是不要脸,用陈家积攒了上百年的清誉来蒙骗人,而这些人也真是傻子,一点是非曲直也不分,陈家如今变成了这副样子,竟然也相信!

那些人说的还不尽兴,说到最后,直接把矛头对准了陈修文,说他手脚不干净,不该偷了人家的东西还卖出去,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修文心里听了冒火,白杨更是忍不住要去找那说话的男人理论,陈修文赶紧一把拉住了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必将血洗韦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白杨一路跟着陈修文出了城,这才忍不住的说了,“那韦家太不是东西,他们怎么做的出来?”要是说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杨只是有些相信陈修文的话,那么当他见过木屋后面那个坑,和那些还没来得及挖走的灵植之后,他是完全相信陈修文了。古种慕子种就是他哥陈修文种的,那韦家就是不要脸,占着陈家的名头到处欺负人。

“他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陈修文说。韦家都可以为了一株古种杀了他们母子,问尚藤居要慕子花又算什么?

“哥你要报仇,我帮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说一声!”白杨豪迈的说道。

“行了,先回去吧。”与白杨相比,陈修文反而淡定的多,只是越是这样平静,心里越是藏着滔天怒气。

白杨心里气,他是性情中人,通俗点说,要是别人恶心了他,他不恶心回去的话,他连饭都吃不好。

但陈修文这样说了,而他白杨也没什么本事去绊倒韦家,这口恶气也就只能咽进肚子里了。不过白杨心里有火,砍起树来倒是快上了很多。他一个人憋着劲的吭哧吭哧砍,陈修文就到附近去找找看有没有灵植。走之前还跟白杨说,砍不动了,就叫他回来,或者歇一歇,木屋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这片山里真的有宝贝,往里面走,灯草都是大片大片长着的,外面那几座山上几乎绝种的灯草,他这里成片成片的长!那就说明,这是护城结界的阵眼附近。他娘跟他说过,护城结界有六个阵眼,每一个阵眼都是灵气充足的地方,那里的灵植长得最好。只是百姓畏惧诅咒只说不敢进山,而陈家几百年下来,渐渐不出莫城,知道这阵眼之事的人,几乎没有了。

没想到今天到让他找到了阵眼所在!

灯草密集之处必有晴明草和白石种,陈修文耐着性子在边上找了起来,果然不远处就有白石种。陈修文母亲在世的时候,叮嘱过他,白石种是药也是毒,白石种开出的花,能够炼制很多种丹药,只是白石种的根却是剧毒无比的毒药。

陈修文没有挖白石种,而是挖了晴明草,晴明草可以做升阶丹,不少炼丹师会买这种草。

挖了晴明草扔进竹筐里,陈修文继续深入树林,这里是阵眼,灵气充裕,说不定就能找到古种,或者是可变异的灵种。

但很可惜,他找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找到古种,想着出来很长时间了,就赶紧背着竹筐去找白杨。白杨已经砍了不少树,一颗一颗整齐的码在一起。

“白杨,休息休息,我来砍。”陈修文说。

白杨也砍的累了,把斧头给了陈修文自己就往旁边一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哥,要不我们今天扛些下去吧。”白杨说。

“好啊。”

“那行,哥,你也先别砍了,我先把你的竹筐拿下去,你休息一下。我回来之后,咱们一起把木头扛下去。”

陈修文点头,只是手里的动作没停下来,多砍一点是一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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