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气冲冲地跑到邱大犁家,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告诉了袁凤和邱大犁,说完便伏在袁凤的肩头,难过地哭泣着。袁凤赶忙劝解道:“秀秀,别哭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沈秀满腹委屈,泪眼汪汪地说:“我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对我这样?”
邱大犁思考着说:“秀秀,郝豹对你的态度变化,确实是从省城看病回来以后发生的吗?”沈秀含着点了点头。
此时场部内,办公桌上摆放着沈秀送给郝豹的皮护腰。郝豹百感交集,眼含热泪地看着皮护腰,深情地轻轻抚摸着,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郝豹听到铃声,微微一震,接起电话:“这里是龙山农场,请问,找哪位?”话筒里传来邱大犁的声音:“我就找你!”郝豹闻此一愣,说:“师长,有什么指示?”
邱大犁认真地说:“郝豹,我就问你一件事,把你在省城查病的情况,如实地告诉我!必须给我说实话,不允许有任何隐瞒!”郝豹闻此一愣,判断着说:师长。
沈秀是不是在你那儿?
话筒里传来邱大犁不满的声音:“你别管她,就说你查病的情况怎么样?郝豹闻此,故作轻松地说:我的病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小问题。话筒里传来邱大犁严肃地质问声:什么问题?”郝豹闻此,支吾着不知该怎么说:这……,邱大犁说:这什么,这个谎不好撒吧?豹子,你从十几岁就跟着我干革命,咱们俩谁不了解谁呀?别再想着招儿编瞎话了,其实我完全用不着给你打这个电话,只要我派人到省城医院一查,不全都清楚了吗?我希望你能给我说实话!,郝豹听着邱大犁的话,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回答。
邱大犁似乎感觉到郝豹的犹豫,继续对着话筒劝说着郝豹:豹子,你一直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你不说,肯定有你的难处,但是为了让我们大家能替你少操点心,你就别再有什么隐瞒了,现在我以组织的名义请你把实情说出来!
郝豹闻此,有些迟疑地说:“师长,我可以把实情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的病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我不想让大家替我担心,不能因为我的病影响到工作的正常进行。”邱大犁亲切地说:“好,我答应你的要求,说吧。”说完,认真地听着话筒里郝豹的叙述,面色渐渐变得冷峻起来。
邱大犁手持电话,神态异常地严峻,稍后他对着电话恶狠狠地说:“你这个豹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简直是个浑蛋,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稍后缓和着语气说,”下一步看病的事情我来安排,在家里给我好好待着,接到通知后马上出发!说罢重重地放下电话,沈秀和袁凤吃惊地看着邱大犁。
邱大犁对袁凤急切地说:“立刻给我收拾东西,我要马上去北,给豹子联系最好的医院!”袁凤担心地问:“老邱,豹子的病是不是特别严重?”邱大犁闻此,苦苦二笑,转对沈秀亲切地说:“秀秀,别再怪怨郝豹了,他是不愿拖累你才不得不对你那样做的。省城的医院说,郝豹浑身伤病,医院已经无能为力了。”袁凤闻此深感意外,沈秀惊呆了。
一邱大犁把郝豹的事迹报告给了上级领导。上级领导听了郝豹的事迹之后,立刻联系医院接郝豹去北京治疗。郝豹要去北京治病了,众人都来为郝豹送行,这其中唯独缺了沈秀。
郝豹看着营地,赵天顺走近郝豹,温和地说:“豹子,该走了。”郝豹看着营地,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这条命还这么金贵!”随后转换语气说话,天顺、喜旺,刚才我站在这儿想了很多,最要紧的一点就是不想死,要好好地活着。
为咱们的尖刀营活着,为咱们的北大荒活着!赵天顺说:豹子,这样想就对了!
郝豹转对耿喜旺说:“喜旺,天顺陪我去北看病,场的事就全托付给那条大渠一定要按时完成任务。连娃子你们也帮我照看好,如果他问我去哪儿,你们就说我出差了。”耿喜旺有依依不舍地点头答应着。
郝豹面带微笑,与耿喜旺握手告别,然后爬到爬犁上,赵天顺也紧随其后上了爬犁。爬犁缓缓启动,郝豹挥手与耿喜旺告别,耿喜旺留恋地目送着宿郝豹等人渐露面的沈秀。沈秀身穿军大衣,头上围着红围巾,提看仃孕静静地寺付召帅郝豹,她头上戴的红围巾在白中格外显眼。
赵天顺看清楚是沈秀后,脸上不禁露出欣慰地笑意。雪爬犁驶近沈秀,停下,沈秀提着自己的帆布包走近赵天顺,声音不大,但坚定地说:“我也要去!”赵天顺闻此,看了看郝豹。
郝豹有意外地看着沈秀,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一片温和。赵天顺见此,亲切地说:“上来吧。”沈秀应声爬上雪爬犁,与郝豹并屑坐在一起。当爬犁重新启动,继续行驶在荒野的路上。
郝豹平静地坐在爬犁上,沈秀亲切地看着他,悄声地说:“豹子,你能不能别这么严肃啊?”郝豹帮作严肃地说:“我不是说过吗?以后别再叫我豹了。”沈秀有调皮地说:我就要叫,一辈子都叫你这个名,豹于!郝豹闻此,淡淡一笑,无语。
沈秀深情地看着郝豹,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雪爬犁快速地行驶在茫茫的荒野雪路上,渐行渐远,终于消逝在茫茫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