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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攻城

1

故事发生在一九四七年冬,抗日战争胜利不久,国内烽烟又起,解放军与国民党部队正在争夺华北中原的一个城市——安城。

此时,战场上炮火连天、硝烟滚滚,密集的枪炮声噼噼啪啪地冒着火光往外冲,尖刀连连长郝豹率领着部下冲到了最前面。这时,数发炮弹同时落下,不远处的城墙及城门近处被猛烈的炮火炸得碎石横飞,顿时硝烟弥漫……距安城城门不远的尖刀连前沿阵地上,两挺重机枪和四挺轻机枪正向守城的国民党军队猛烈地射击着,而此时,伏在工事后的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国民党阵地的情况,冷峻的脸上略带着一丝困惑,此人正是尖刀连连长郝豹。在郝豹两侧卧着另外几个人,分别是郝豹多年的战友赵天顺、新兵郝来和萧山岳。

此时的安城城外已经笼罩在解放军的炮火和硝烟中,而国民党阵地方向却如死一般的沉默,没有任何抵抗,这沉默让郝豹大为不安,他们到底酝酿着什么?坐以待毙肯定是不行的,郝豹转身对旁边的赵天顺说:“赵副指导员,你掩护,我上!”

随后背着大刀片,对旁边一挥手:“一排的,跟我来!”

二十多名解放军士兵手持炸药包,紧跟着郝豹机警地迂回前行,崎岖的地形正好给他们作了掩护,一队人动作敏捷地向国民党阵地迅速逼近。

新兵郝来此刻也沉不住气了,捅捅身边的萧山岳,悄声说道:小山药,咱们也跟着郝豹哥上吧!

萧山岳应声而出,二人提起手里的步枪刚要冲出战壕,却被赵天顺大声呵斥住了:“站住!刚入伍的新兵蛋子凑什么热闹,趴在别动!”

郝来和萧山岳只好站住,极不情原地躲在工事后,密切注视着郝豹等人。此时,郝豹已经率领众人在地形的掩护下,逐渐逼近到距安城不远处密集的铁丝网前,郝豹正抽出大刀片子准备砍断铁丝网,突然,一直没有动静的国民党阵地上枪声大作,各种轻重机枪纷纷开火,密集的火力打得郝豹等人抬不起头来。面对国民党军队的强大火力,大家纷纷扑倒,隐藏在不同的地形后面。

此时,隐藏在战壕里的赵天顺也发现了这一情况,赶紧命令轻重机枪手狠狠地打,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下去!机枪手们奋力射击,国民党阵地上的火力再次受到压制,有所减弱。郝豹抓住机会,再次带领部下匍匐前进,逐步向铁丝网处逼近。赵天顺见工事有效,命令身边的机枪手再次加大火力,郝豹等人在强大的火力掩护下,眼看就要接近铁丝网了,可突然进发出来的枪声再次打乱了郝豹的计划。

在安城的侧面不远处有一个发电厂,就在发电厂水塔下的暗堡上,此刻不知被谁由里到外地捅开了五六个射击口,几挺重机枪发出密集的火力,从侧翼射向郝豹的部队。郝豹等战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纷纷中弹倒地,伤亡惨重。匍匐在地的郝豹见状,急切地寻找着这突然出现的火力点。同时,赵天顺也发现了这一新敌情,他指着水塔下的暗堡,对身旁的两个机枪手吼道:“掉转枪口,往那儿打!”

水塔暗堡里的重机枪依然不停地射击着,城墙上刚刚被压制住的国民党军火力,在侧翼的支援下仿佛起死回生一般,变得更加疯狂。铁丝网附近,郝豹等人被打得寸步难行,情况十分危急。而在发电厂水塔的暗堡里,国民党机枪班的班长耿喜旺正指挥手下继续射击。在打出一个漂亮的连发之后,耿喜旺一边向外观察一边对其他人大声命令道:“弟兄们,先别管对面共军的工事!集中火力,压住铁丝网前面的共军!”

这边,匍匐在地的郝豹恼火而又无奈地注视着发电厂水塔下的暗堡。一排长冒着弹雨爬到郝豹跟前,焦急地说:连长!这个暗堡的火力太猛了,怎么办?

“抓住他们换弹匣的空隙时间,冲上去把铁丝网炸掉!”郝豹狠狠地说。

此刻,水塔暗堡里的重机枪节奏更加急促,耿喜旺正大声命令着部下:弟兄们,按照平时的操练,换弹匣动作一定要迅速,大家要把时间错开!绝不给共军喘息的机会!

郝豹见攻势越来越猛烈,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只得命令部队暂时撤退。另一边,密切关注着郝豹等人的郝来再也待不住,突然举起手中的枪疯狂地向暗堡处扫射。正在此时,暗堡里一个国民党军士兵停止射击,凑近射击口向外观察着,高兴地说:“班长,共军撤了!”话音未落,郝来射出的子弹击中士兵甲的脑部,猝然倒地。耿喜旺见此大急,叮嘱大家千万都不要靠近射击口,并警觉地观察着暗堡外的情况。

这边,郝来正得意地向萧山岳炫耀着枪法,郝豹率领战士有些狼狈地撤回工事内。一排战士伤亡惨重,一排长走到郝豹身边,明显有些不满:“郝豹,我看不能再这样强攻了,得想点别的办法啊!”

郝豹黑着脸,什么话也没说。此刻赵突然发现了什么,捅捅郝豹:“哎,师首长来了!”郝豹抬眼望去,师参谋长邱大犁带一个警卫员沿着工事匆匆走来,郝豹和赵天顺迅速起立敬礼。

邱大犁走到郝豹身边,关切地问:“情况怎么样?”

“他娘的,敌人火力太猛,我们组织了五次冲锋,全被打回来了!第六次眼看要成了,不知道又从哪儿冒出来个新的火力点,所以我们只好往回撤。”郝豹黑着脸说道。

赵天顺接着说:“这个火力点的重机枪太厉害了!”

“是啊!那几挺重机枪不管是点射还是连发,技术都很高,打得我们简直抬不起头来。本来想趁他们换弹匣的时候炸掉铁丝网,没想到换弹匣的时间也非常快,还是没成功!”郝豹狠狠地说道。

邱大犁也觉得情况严重,从警卫员手里拿过望远镜,向城角暗堡处观望。过了一会儿,邱大犁皱着眉头对郝豹说:“郝豹,如果夜间进攻,你有没有把握?”

郝豹反复琢磨着:“我也在想这个事,这儿地势开阔,白天不宜隐蔽,我们历来善打夜战,可以考虑在夜里向敌人发起攻击。”

“好!主攻任务就交给你们连了。晚上让一团在正面发起佯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一一”邱大犁指着远处发电厂水塔的暗堡,说,“你们就从那儿打开突破口!现在去树林里好好休息一下,天亮之前一定要扫清攻城障碍!”

“是!保证完成任务!”郝豹一脸坚定地说。

2

此刻,在解放军前沿阵地后的小树林里,浓重的硝烟还未散去,仿佛是升腾起的巨大雾气笼罩了整个树林,密密的丛林在雾气的点缀下仿佛失去了往的棱角。

不远处,一群支前队员在硝烟中匆匆走来,他们推着满载食物的独轮车,或挑着装有稀粥的木桶,或扛着战场上需要的简易担架,一个漂亮朴素的姑娘走在最前面,身上还背着一个大背篓,她就是郝豹的未婚妻、乡妇救会主任兰珍。

郝豹的连队散居在小树林周围休息,连队干部们正紧张地部署着夜间的行动。

此时,任兰珍率领着支前队来到树林边上,一边指挥大家卸下东西,一边大声招呼着大家吃饭。

郝豹看到兰珍颇有些意外,紧张的脸色有所缓和。他一边招呼手下吃饭,一边傻笑着奔向兰珍,惊喜地问:“兰珍,你怎么来了?”兰珍爽快地说:“你们到咱们家门口打仗,我咋能不来啊!”

郝豹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关切地问:“儿子咋样了?”兰珍嫣然一笑,示意自己背上的背篓,悄声地说:拿下来:郝豹连忙将兰珍身上的背篓拿下,兰珍不满地说:轻点!

郝豹嘿嘿笑着,将背篓轻轻地放在地上。兰珍小心翼翼地掀开背篓上的盖,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包裹,包裹里露出一个孩子酣睡的小脸。郝豹欣喜地看着背篓中的孩子,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起,轻声唤着:“连娃子……叫爹,快叫爹呀!”站在他旁边的兰珍嗔怪地说:“孩子还不满一岁呢!看你心急的!”

郝豹只是嘿嘿地傻笑,一边迫不及待的赵天顺毛手毛脚地从郝豹手里接过孩子,大声地说:“连娃子,你可想死我了!来,让叔叔亲亲!”说着,就把胡子拉碴的下巴往孩子脸上蹭。

孩子受到惊吓大哭起来,兰珍连忙从赵天顺手中接过孩子,温柔地哄着孩子。

郝豹乐呵呵地看着孩子,转身对邱大犁得意地说:“听咱儿子这哭声,多响亮啊!长大之后绝对是个好兵!”

兰珍笑笑,继续哄着孩子,邱大犁关切地对兰珍说:“兰珍啊,这孩子就靠你了。”兰珍微笑着点点头。

另一边,郝来和萧山岳等人狼吞虎咽地吃着煎饼、大葱和咸菜,郝来边吃边念念有词:当兵好,当兵好,当兵能穿对襟袄。对襟袄,五个扣,天天能吃猪羊肉!

旁边的萧山岳悄声地说:你念叨什么呢?哎,连长旁边那个女的是谁啊?

郝来有些夸张地说道:“你不知道了吧,仔细听着!那是我兰珍姐,郝豹哥未来的媳妇,堂堂区妇救会主任、支前模范,大名任兰珍。”

萧山岳不解地问郝来:“哎,郝来,你和连长是一个村的,连长还没有成亲怎么就有儿子了呢?”

郝来略带些得意地说:这个说来啊我最清楚了,他是郝豹哥和兰珍姐收养的孩子。孩子的父母是郝豹的战友,在战斗中牺牲,牺牲时娃子还不满一岁,他俩就收养了孩子。他们俩对孩子可好了,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走,咱俩去看看,呵呵!

在树林边上,郝豹正凑近兰珍悄声说:“兰珍,天黑以后部队就要发起攻击了,你带着孩子先撤下去吧。”兰珍微微一笑,说:不,我跟着你。

郝豹说:“听话,撤下去!”

这时,郝来带着萧山岳过来,亲切地叫道:兰珍姐!

兰珍看着来人,颇为意外地说道:“郝来?!你怎么也在这儿?”

郝来有些得意地说:“我分到尖刀连了,鸟枪换炮,正规军!”随手指着身边的萧山岳说,“新兵蛋子,萧山岳,又叫‘小山药’。”刚说完,郝来忽然看到郝豹正严肃地盯视着自己,连忙收敛着,有些胆怯地指着旁边的萧山岳说:“姐,这是咱们邻村的萧山岳,跟我一块儿当兵的。”随即对萧山岳悄声说道,“说话呀你!”

萧山岳有些拘谨地说:“兰珍姐,我们都是郝豹哥的兵。”郝来赶紧示意萧岳:“到部队要叫官号,别老是称兄道弟的。”萧山岳更加拘谨地说:“兰珍姐,我们都是郝连长的兵。”

兰珍对萧山岳亲切地笑了笑,旁边的郝豹故作严肃地说:“郝来,听说你枪法不错。”

郝来有些得意:“哥……哦,不,连长,枪法算什么,小菜一碟!”

郝豹说:“那好,晚上跟着我!”一旁的萧山岳急了,连忙问道:“连长,那我呢?”

郝豹说:“你?再说!”

兰珍抱着孩子走近郝豹,悄声地嘱咐他一定要小心。郝豹一笑:“知道啦!”

而此时的水塔暗堡内,两件雨衣平铺在地上,上面摆放着美式的牛肉罐头、压缩饼干、香肠、瓶装老白干等食物饮品,一个国民党军连长正和重机枪班的士兵们有滋有味地吃着。

国民党军连长大声称赞着大家打得好,抑制了共军的进攻,一名士兵边吃边得意地说:“有耿班长在这里带着我们打,保证共军的一个苍蝇也不会让它飞过来!”

国民党军连长闻此走近耿喜旺,关切地说:“耿喜旺,这儿可就全靠你了!”正吃着罐头的耿喜旺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但眉宇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国民党军连长悄声嘱咐道:“共军最擅长夜战,要早作防备。”

耿喜旺信心满满地说:“长官放心,我们早有准备!”

“好,我相信你!等打赢这一仗,我一定会禀报上峰,对你提拔重用!”国民党军连长高兴地说道。耿喜旺回道:“谢谢连长栽培!”

小树林里,连娃子已经进入梦乡。兰珍将睡着的孩子悄悄地放进背篓内,旁边的邱大犁关切地悄声说:“兰珍啊,孩子都这么大了,我看你们赶紧结婚吧,两家的人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兰珍瞟了一眼郝豹,悄声说:“那要看他啥意思了。”

邱大犁走近郝豹,悄声说:“郝豹,你和兰珍的事情就抓紧办了吧。”郝豹无奈地笑笑,说:“整天行军打仗,哪有工夫结婚啊!再说,部队规定‘二八五团’,二十八岁、五年军龄、团级干部,够这条件才能成亲,我现在年龄、级别都还不够呢!”

邱大犁听后一脸认真地说:“二八五团的规定是指在革命队伍内部搞对象,并没有限制和地方的女同志成亲,兰珍同志不在这个规定之内。”

郝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转眼看着兰珍,兰珍也不好意思地看着郝豹。

邱大犁将两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温和地说:“你们俩别对眼儿了,痛快点,打下安城就成亲,怎么样?”郝豹看了一眼兰珍,嘿嘿笑着说:“只要参谋长批准,我没意见!”

“兰珍,你呢?”邱大犁转身问兰珍,兰珍爽快地说:“他没意见,那我也没意见!”

“好,打下安城,就给你们办喜事儿!”邱大犁一拍板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3夜幕降临,在前线工事里,郝豹带领着数百名解放军官兵手持各种武器,等待着进攻的命令。指挥所里,邱大犁也耐心地观察着前线的战况。这时,作战参谋报告邱大犁,各连已做好进攻准备,但邱大犁觉得进攻时机未到。

水塔暗堡里,伏在射击口上的耿喜旺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不时回头警告弟兄们打起精神,准备进攻。

尖刀连,任兰珍不顾郝豹的反对跟着他来到前线。郝豹一面埋怨兰珍,一面不断叮嘱她要多加小心。就在此时,寂静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了两颗红色信号弹——这是进攻的标志。猛烈的炮火瞬间开启,刹那间炮火连天、硝烟滚滚。指挥所内,邱大犁手持望远镜观察着安城城门的方向。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后,邱大犁发出命令:

“两分钟后,炮火延伸,一团立刻发起攻击!命令尖刀连,一团发起攻击后立刻行动!”

守候在电话机前的作战参谋闻令立刻把进攻的命令传达出去。

水塔暗堡内,耿喜旺伏在射击口处向外认真地观察着,各个射击口前的国民党士兵全神贯注高度戒备,随时准备战斗。

此时,耿喜旺收回目光转头对暗堡内的国民党军士兵们严肃地说:“兄弟们,我重复一遍,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按原定的部署去打!二百公尺以内的目标全部消灭,二百公尺以外的目标不要管!火力一定要交叉开,换弹匣动作一定要快!点射连发一定要随机而变!弟兄们,记住了吗?”

“是!”国民党军众官兵齐声道。

阵地处,六个司号员吹起冲锋号,数百名解放军官兵向安城方向奋勇冲去。郝来、萧山岳一边关注着发起攻击的部队,一边悄声地嘀咕着,郝来颇老到地说:“开始了,马上就该轮到咱们了!山岳,你哆嗦啥?”

萧山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头一次打夜仗,有点害怕。”郝来拍拍胸脯,说:“你真没出息!跟着我,包你平安无事!”

战场另一处,郝豹正带领着赵天顺等人向水塔的暗堡方向摸去,兰珍也带领着水塔暗堡里的耿喜旺依然趴在射击口处向外观察着,一个国民党士兵有些小解地问:“耿班长,城门方向打得那么热闹,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耿喜旺一时也弄不明白,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紧张地说:“弟准备战斗!”

随后他来到暗堡的某处,将墙上的电闸合上,一盏耀眼的探照灯突然亮起,来回摇摆的探照灯发出强烈的光束,把暗堡外附近的地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一瞬间,原本悄无声息的尖刀连战士们暴露在探照灯的光芒下,惊呆了的郝豹猛然惊醒,高声怒吼:“快!卧倒!隐蔽!”尖刀连的士兵们纷纷就地卧倒,各自寻找着有利地形,掩藏起来。

距暗堡外不远的开阔地带,尖刀连被猛烈的火力打得难以抬头,赵天顺快速翻滚着来到郝豹跟前,焦急地说:“没想到兔崽子还有这一手,咋办?”

郝豹命令道:“找几个枪法好的,先把敌人的探照灯打掉!”

赵天顺大声说:“敌人的火力太猛,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怎么打?”

郝豹大声喊道:“把所有的机枪给我调过来!”

不多久,郝豹身边的三三挺轻机枪一齐向水塔的暗堡射击。敌方的火力受到干扰,有所减弱。在距郝豹不远的另一处隐蔽点,赵天顺趁对方火力有所减弱的间隙,果断命令郝来等五六个枪法精准的战士猛烈进攻。一连串子弹过后,赵天顺翻滚到郝来身边,说:“郝来,把那个灯给我打掉!”

郝来瞄准,探照灯被打碎熄灭。几乎与此同时,暗堡中的重机枪也停止了射击,战场上出现了瞬间的安静……郝豹见状,高声喊道:“同志们,冲啊!”

趁着黑暗,郝豹带领尖刀连向暗堡奋力冲去,兰珍与支前小分队也紧随在后。

水塔暗堡内,手握重机枪的耿喜旺沉着地说:“弟兄们,做好射击准备!”随后转身对守在另一电闸前的士兵下达开灯的命令,这时,另外一处制高点上又亮起了一盏探照灯,正渐渐迫近暗堡的尖刀连几乎全部暴露在探照灯的光亮下,所有人都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招,一瞬间有些慌乱。

这时,暗堡内的重机枪一齐开火,疯狂地扫射着暴露在灯光下的尖刀连官兵。

尖刀连众多官兵中弹倒地,其他人纷纷卧倒,寻找着隐蔽点,队伍一片混乱。卧倒在地的郝豹气得双眼冒火,他忽然看到慌乱的萧山岳不知所措地寻找着隐蔽地点,而一挺机枪正对着他,这时,兰珍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奋力将萧山岳扑倒在地,几乎与此同时,几颗子弹射来,打中了兰珍。中弹的兰珍缓缓倒地,所有人都惊杲了……

“兰珍!”郝豹猛然跳起,被赵天顺拦住,“豹子,小心!”

郝来连滚带爬地来到萧山岳身边,掐着萧山岳的脖子,狠狠地骂道:“你个兔崽子,兰珍姐都是为了你!”郝来禁不住失声痛哭,深受刺激的萧山岳不知说什么好,顺手抢过一个战士手中的炸药包,刚要向前冲,郝来全力将他扑倒在地,吼叫道:

“你他妈不想活了!”萧山岳眼含热泪悲痛地喃喃而语。

暗堡处的每个射击口都在疯狂地射击着,悲痛欲绝的郝豹好像没听见一样,直视着暗堡,郝豹突然抓起冲锋枪,站起身对着探照灯开火,探照灯顿时灭了,郝大喊一声:“爆破手!”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着暗堡冲去。萧山岳、郝来和另外两名爆破手抓着炸药包跟着郝豹向暗堡冲去。

解放军前沿指挥所内,一作战参谋匆匆走近邱大犁:“报告参谋长,正面攻城的一团和敌人呈胶着状态,僵持不下!尖刀连方面没有任何消息!”

“看来郝豹是遇到麻烦了。邱大犁沉吟了一会儿,转身对作战参谋说道,命令攻城部队一定要与敌人死缠烂打,为郝豹他们争取时间!”

此时,郝豹等人已经趁着夜色来到了发电厂墙外。

“炸掉它!”郝豹下令,三名爆破手将炸药包架在一起。

“隐蔽!”

爆破手拉燃炸药包的导火索,郝豹等人躲在不远处,关切地注视着燃烧的导火索。一声巨响,硝烟弥漫中,发电厂高墙被炸塌一大段,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暗堡内,巨大的爆炸声让耿喜旺一愣,随即高声喊道:“张富贵、王大龙,你俩出去看看,哪儿来的爆炸声?”王张二人闻此,抓起身边的卡宾枪,向门外走去。

郝豹等人冲过来,临近门口,郝豹做个手势,众人警觉地停下。恰在此时,王张二人从暗堡内走出,见到郝豹等人,顿时吓傻了,随即“嗷”了一声,扔掉手中的枪,转身逃进暗堡内。郝豹等人随即紧跟着冲进水塔内。

二人鬼哭狼嚎地跑进暗堡,郝豹等人紧跟着冲进来,鸣枪示警,耿喜旺等人全都惊呆了,暗堡内片刻的安静。郝豹威严地说:“全都举起手来,靠到墙边去!”与此同时,郝来等人迅速站好各自的位置,端枪指着耿喜旺等人。耿喜旺等人惊魂未定,呆杲地看着。

“我再说一遍,都靠到墙边去!谁敢反抗,老子就毙了他!”郝豹大声说道。

郝来等人端枪示意着耿喜旺等人:“快快快!靠过来!都靠过来站好!”

耿喜旺等人顺从地来到墙边站成一排,郝来等人端枪监视着。郝豹转身对一个士兵说:“去,到外边发两颗绿色信号弹。”

夜空中,两颗绿色信号弹先后升起。

赵天顺看着空中的信号弹,欣喜地高声道:“同志们,连长已经得手了,冲啊!”

尖刀连众官兵向发电厂高墙的豁口处冲去。此时的指挥所内,邱大犁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欣喜地命令道:“命令攻城部队由佯攻转为实攻!命令二团马上增援攻城部队,命令三团迅速从郝豹他们打开的突破口进攻城区!天亮前一定要拿下安城!”

而在暗堡门外,失去兰珍的郝豹异常愤怒,疯了似的用双手揪着耿喜旺的衣领,恶狠狠地询问耿喜旺的名字,耿喜旺掩饰着内心的慌乱支吾地说:“耿喜旺。”

郝豹松开耿喜旺,强压着内心的怒火,指点着耿喜旺等人:“兔崽子!你们这帮兔崽子!打死我们多少兄弟!还有……还有兰珍……”但是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突然挥拳重重地打在耿喜旺的脸颊处。耿喜旺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紧接着,郝豹动作敏捷地掏出驳壳枪,顶在耿喜旺的脑门上:“我毙了你!”

惊恐的耿喜旺绝望地闭上双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赵天顺率领着一排长及五名解放军战士冲进暗堡。看到郝豹用枪顶着耿喜旺的脑门,赵天顺急忙过来阻拦,急切地说:“郝豹,冷静些,千万不能违反纪律!”同时吩咐其他人把俘虏带走。

赵天顺开导着余怒未消的郝豹:“豹子,咱们是革命军人,千万不能做违反纪律的事情!”

“可兰她……”郝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瘫倒在地。

4

安城内,鞭炮轰鸣,市民们分立街道两边,用各种方式欢迎着解放军进城。有的人敲锣打鼓,有的人舞动着大红绸扭着秧歌,还有的人踩着欢快的高跷,更多的人手里拿着纸糊的简易小旗,上面写着“中国共产党万岁”、“解放军万岁”、庆祝安城解放,等不同的标语。街道中间的很多地方也挂起了“欢迎解放军进城”等字样的大红横幅。

全副武装的解放军队伍威武整齐地走进了安城。沈秀、罗薇薇、吕富友等几位年轻人兴奋地夹杂在市民队伍中,不时地比画打闹着。进城的解放军队伍中独独缺了郝豹和萧山岳。

原来,郝豹正带领着郝来、萧山岳和三个解放军士兵把几个炸药包堆在水塔内。

郝豹神色严肃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稍后,郝来和其他三名战士从水塔里走出来,其中一个士兵手里拿着一个电线子,一边顺线一边来到屋外。郝来对郝豹说:“豹子哥,不,连长,炸药装好了。”

郝豹盯着眼前的暗堡,若有所思。

另一边,在安城师部内,邱大犁正和师长讨论着如何奖励立了大功的郝豹和尖刀连。为了鼓舞全师官兵的士气,师长建议把郝豹同志提升为营长,尖刀连扩容为尖刀营。两人正商量着,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震动了几人,邱大犁连忙派人调查此事。

不一会儿,师警卫连连长带领着六个荷枪实弹的战士,扭送着萧山岳和郝来走进师部大院。郝来一边挣扎还一边辩解着说:“为什么抓我们?我俩都是尖刀连的新兵!告诉你们,大名鼎鼎的战斗英雄郝豹——那是我哥!他要是知道了这事,跟你们没完!”

邱大犁闻声从正屋走出来,警卫连长看到邱大犁连忙上前报告:“报告参谋长,就是他们两个带人炸了发电厂水塔及其他建筑物!”

邱大犁严肃地审视着郝来与萧山岳,问:“你们两个好像是尖刀连的吧?”

看到参谋长,郝来被邱大犁的威严所震慑,胆怯地点了点头。萧山岳也有些害怕,鼓着勇气说:首长,我……我们俩是刚刚入伍的新兵。

邱大犁冷冷一笑:“新兵竟然敢去炸发电厂,胆量不小啊?”突然抬高嗓门,“说!为什么要搞破坏?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萧山岳和郝来见邱大犁的神色,都有些发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邱大犁转头对警卫连长说:“先把他们关起来!待会儿我亲自审问!”

“是!”警卫连转身对押解郝来和萧山岳的警卫战士说,“带走!”

郝来真是害怕了,连忙呼叫着说:“参谋长,我们冤枉啊,是连长让我们炸的!”

邱大犁闻此一愣。

此时,郝豹急匆匆从院外走进,边走边大声嚷着说:“谁抓了我的战士?凭什么抓我们尖刀连的人?”

邱大犁严厉地说:“郝豹,你喊什么?”郝豹不服地说:“参谋长,警卫连为什么抓我的兵?”

“郝豹,我问你,发电厂的水塔是不是你让炸的?”邱大犁盯着郝豹问。郝豹不解地说:“什么发电厂水塔?”旁边的萧山岳连忙说:“连长,就是你说的那个反动大碉堡。”

郝豹恍然大悟,然后理直气壮地对邱大犁说:“就那个熊玩意儿?是我让炸的,怎么了?参谋长,好汉做事好汉当,有什么责任我一人担着!”

邱大犁恨铁不成钢地打断郝豹的话:“你倒是挺仗义啊,上级一再强调,打进城市后要严格注意保护工业设施,你们为什么不听?”

郝豹还是满肚子的不解,问:“参谋长,那是敌人的碉堡,怎么就成了工业设施了?”

邱大犁生气地说:“什么碉堡?那是安城发电厂的水塔!现在全城都停电了,你知道吗?这个责任你能负得起吗?”

郝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虚地说:“我……我不知道那是发电厂的水塔……参谋长,咱原来也没见过那玩意儿,早知道这样,打死我咱也不会干这种傻事啊!”

邱大犁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哪,真是一伙没有文化的山杠子!郝豹,你这一炸,给安城的经济生活带来多大的破坏,你知道吗?”

郝豹真诚地说:“参谋长,我错了,可是这件事不怪他们,要打要罚我一个人担着!”

邱大犁态度有些缓和,走近郝豹,温和地说:“同志啊,干革命,光靠不怕死会打仗不行,以后全国解放了,还要搞建设呢,一定要注意学习文化,学习科学技术知识!你们都回去吧,等候师部处理!”郝豹等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安城街道内,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沉浸在刚刚解放的喜悦中,郝豹有些沮丧地走着,郝来和萧山岳跟在他的身后,暗暗观察着郝豹。在郝豹对面,沈秀、罗薇薇、吕富友及另外四个男女学生喜滋滋地哼唱着《解放区的天》,快步走来。郝豹被歌声吸引,循声望去,看到沈秀,不禁一惊。

原来,沈秀猛然看去与兰珍很相像,只是稍微年轻一些。郝豹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秀,沈秀等人走近郝豹等人,几个年轻学生热情地说:“解放军同志,你们好!”

“你……你们好!”始终注意着沈秀的郝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说。

他身后的郝来和萧山岳看到沈秀也十分惊讶。沈秀等人从郝豹三人面前走过,萧山岳这才对郝来悄声地说:“发现没有,有个女学生长得挺像兰珍姐的。”

眼光始终在看着学生的郝来缓过神来,悄声地回答说:“啊?我怎么没发现呢,我觉得这帮女学生都挺漂亮的!”

郝豹的目光从沈秀身上收回来,转身对郝来和萧山岳二人说道:嘀咕什么呢?

走!可走出两步后又情不自禁地回头看着远去的沈秀。

一排长急匆匆地小跑而来,对郝豹气喘吁吁地说:“连长,你们村的支书、村长,还有你大娘看你来了。”郝豹一愣,随即高兴地问:在哪儿呢?

“在咱们连部,指导员正陪着他们说话呢。”

郝豹高兴得欲走,突然又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赵天顺给他的那一沓边区票,对郝来和萧山岳说:“你们俩马上去给兰珍买些装裹的布料,要在城里找最大的布店,找最好的买,最贵的买!”

尖刀连连部,赵天顺Ⅱ:和郝豹的大娘讲述着兰珍牺牲的过程:“就这样,兰珍同志英勇牺牲了。大娘,我知道,郝豹的父母去世以后,您一直拉扯着郝豹,在他心目中您就是他的亲娘,兰珍就是您没过门的亲儿媳妇,您不要太难过了。”大娘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兰珍这孩子好啊,实在太可惜了。”郝豹急匆匆推门走进,扑倒在大娘面前,愧疚悔恨地说:“大娘,我没有看护好兰珍,让您老伤心了!”

大娘连忙搀扶起郝豹:“豹子,起来,快起来!指导员刚才都跟我们说了。打仗嘛,免不了有生有死,孩子,大娘是担心你过不了这一坎,所以才让支书、村长带着我来看看你。”支书接过话,说:“是啊,自从兰珍牺牲的消息传到村里以后,大家伙除了可惜,就是怕你受:不了,老少爷们托我们几个来看看你。”大娘指着桌上的花生、鸡蛋、核桃之类的山货,说:“这些物件,也是村里大伙托我们带来的。”

赵天顺握着村支书的手,说:“那我就代表尖刀连,谢谢咱们村的父老乡亲了!”

“大娘,我有两件事求您帮忙,也请咱们村的父老乡亲都给帮帮忙。”郝豹诚恳地说道。

村长接过话,爽快地说:“豹子,你是咱们村的光荣,说帮忙就见外了。你说,啥事?”

郝豹动情地说:“这头一件事,求你们把兰珍带回家去,用最好的棺木把她安葬在我们老郝家的祖坟地里。大娘,您说这成吗?”

大娘感动地说:“豹子,你这叫有情有义,兰珍的在天之灵也会安心的,成!”

郝豹接着说:“这第二件事,就是连娃子。这孩子还太小,我不忍心让他跟着我遭罪……”大娘打断郝豹的话:“豹子,你放心,孩子我给你带!不管遇见啥难事,咱都不能亏了孩子!”村支书也忙说:“豹子,你就安心地带兵打仗,家里的事由我们管。连娃子不光是你的孩子,也是我们全村人的孩子,放心好了!”

郝豹闻此,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对大娘说:“大娘,等孩子懂事的时候,带他到兰珍的坟头上,多叫几声娘。”大娘含泪默默地点点头。

这时郝豹突然站起身来,激动地说:“大娘,乡亲们,我替兰珍谢谢你们了。”

说完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大家被郝豹的举动所感染,眼含泪水看着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劝慰的话才好。

此时,在师部院内,几位领导正讨论着如何处罚郝豹。师政委恨铁不成钢地说:

“这个郝豹,真是个打仗的英雄,闯祸的魔王。这一次,一定要严肃处理!原定的记大功奖励、提升为尖刀营营长,必须全部撤销,并且给予记大过的处分!”

邱大犁为郝豹辩解道:“政委,他确实不知道那是发电厂水塔。不知者不为过嘛,我的意见是,记大功可以撤销,就不要再记大过了。功过相抵,营长该提还是要提。”

政委正在气头上:“老邱,你别总护着他。响鼓也要重捶,快马更要加鞭。对郝豹这种干部,就是要严格要求。不然,他今天炸水塔,明天就敢炸大楼!”

师长想了想,语气有些缓和:“我看这样吧。郝豹炸发电厂水塔,虽然后果严重,但毕竟不是有意犯错误。可以取消大功奖励,暂缓提拔。至于记大过,还是下不为例吧。”邱大犁这才有些释然:“我同意师长的意见。”

师长转身问邱大犁:“老邱,跟那个耿喜旺谈过话了吗?”邱大犁一拍脑门:“这忙活忙活就让我给忘了,我马上找他谈!”

邱大犁等人快步来到关押耿喜旺的小屋,此时耿喜旺正坐在墙角旁,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邱大犁仔细打量着耿喜旺,同时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离远点,随后严肃地说:“你就是耿喜旺?”

耿喜旺掩饰着内心的慌乱:“是!长官!”

邱大犁严肃地说:“什么职务?”

耿喜旺声音有些颤抖,答道:“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四军八十三师十七团三营九连重机枪班班长!”

邱大犁语气严厉地说:“耿喜旺,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倒在你们的重机枪下吗?”

耿喜旺微微一震,随后有些无奈地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长官让我打,我只能打!”

邱大犁语气稍微有些缓和:“听你的口音,像是东北人。”

耿喜旺颤颤巍巍地说:“东北奉天人。”

邱大犁:“为什么给国民党当兵?”

耿喜旺苦:苦一笑:“长官,什么也别说了,要杀要剐,尽管动手!”

邱大犁微微一笑,说:“我们共产党的军队,从不虐待俘虏!”

耿喜旺深感意外:“那你们就放我回家吧,我再也不为国民党卖命了。”

邱大犁语气更加严厉:“别的俘虏可以放,来去自由,你这个重机枪班班长,一定不能放!”

耿喜旺闻此有些绝望,又有些不甘心地问:“长官,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邱大犁注意到耿喜旺的变化,缓和着口气说:“我问你,愿意跟我们干吗?”耿喜旺意外而不解地看着邱大犁,心中充满着疑惑。

此时的郝豹还不知道,郝来和萧山岳又给他闯了祸。原来,被郝豹打发去买布的郝来和萧山岳来到了“沈家绸缎布庄”,这是一个规模不小的绸缎布店。萧山岳和郝来一进门,看见老板就:拿出边区票儿买布。布店老板却说不收边区票儿,只收中央票儿。

萧山岳没了辙,郝来说:“看我的。”说罢上前小声和布店老板说了几句话。布店老板立刻乖乖地交出了那些布料,连放在柜头上的边区票儿也不肯收了。

后来萧山岳问郝来用的什么办法。郝来说:“也没什么。我就问他,只收中央票儿,是不是盼着中央军回来?你可听说过我们山区是怎么批斗地主恶霸的,想不想戴一次高帽子?吓得他立刻就卖布了。”

萧山岳说:“你可真有招儿,这不违犯政策吧?”

郝来笑道:“对这些有钱人,怎么整也没事儿!”得意的郝来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了祸。

这个布店老板,其实就是城市姑娘沈秀的父亲。沈秀回到家中听到父亲讲述此事很是气愤,她在学校是个进步青年,经常偷偷看一些地下进步书刊,她说:“解放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绝不会强行拿布店的布。”说完就要拉着罗薇薇和吕富友到指挥部去告状,罗薇薇知道沈秀的脾气,也只好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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