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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个村医有点壕

大青山,位于全国知名贫困县安泰县西北,崎岖险峻,风景迤逦,自然风貌保存的极好!

早在九十年代初,当时的安泰县政府本想开山挖矿,搞点政绩什么的给上头看看,结果却被叫停,据说省里不同意,也不知是哪门子专家在领导面前煽风点火,硬是说开矿破坏生态环境,不利于长远发展!

或许是为了弥补安泰人民,省里大领导竟亲自搭桥引线,帮大青山找了一位实力派大买家搞旅游开发,一出手就是十个亿……

既然有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开矿就算把山掏空了,也不见得能赚到这么多钱!再者说了,开矿只是县政府申请财政拨款的噱头罢了,谁不知道大青山上除了树就是草,能有个毛矿可开!

这么一搞,皆大欢喜。

随后,外省一支工程队进山大兴土木,修路建湖筑墙,把个大青山围得铁桶一般,四周圈起一道高五米长二十多里的钢筋混凝土“长城”!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直到有一天,山上搬进来一老一少,这山才算有了人气,老的七十多岁,一看就是农村小老头,少的才三四岁,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山里娃!

说好的旅游开发呢?十几个亿的投资,就这么打水漂?派两个“青黄不接”的土鳖来看山护林?

别说老百姓看不懂了,就连县领导都懵了,心道:这是哪个冤大头搞的鬼!

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县府班子换了一套又一套,附近村民生了一胎又一胎,可大青山还是老样子,就连看山人都没变,老的没死,少的也没娶!

……

这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显然是个有逼可装的好日子!

一辆悬挂五个8的奔驰S300缓缓开进了大QS区。

车上有四人,驾驶员没啥特别的,有鼻子有眼,正常人一个,副驾座上那位是个刀疤脸寸头汉子,全身肌肉疙瘩,应该练过功夫,后座上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岁,矮胖大肚子,戴一副平光金边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其实就是个暴发户,他旁边那女的二十出头,满身珠宝钻石,一副我是小三我怕谁的浪荡表情。

“世豪,你那位朋友会不会骗你啊,这深山老林的能有什么老中医。”

赵世豪手搭在女人大腿上,摸了一把笑道:“杨教授可是医学权威,既然是他举荐的神医,想必不会有岔!”

女人娇滴滴地说:“那可太好了,只要你的病能痊愈,我就可以帮你生孩子了!”

说完,两人抱啃在一起,恨不得马上就办那事。

山上只有一条小路,虽然硬化过,可架不住崎岖无比,要是越野车也就罢了,开辆奔驰出来,真是小寡妇看花轿——干着急!

眼看到了半山腰,突然一道城墙横在面前,墙上一排排电子眼摇头晃腚,全都死死盯着这辆大奔。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喊话声:“你们干什么的,这里是私家园林,请勿靠近,后果自负!”

赵世豪闻声从女人胸前抬起头来,冲副驾座吩咐道:“阿彪,过去看看!”

那叫阿彪的猛男说了声是,晃了晃脑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噶蹦声,这是他心情不爽的表现。

阿彪推门下车,来到城墙门前,对那可视电话喊道:“我们赵总要见周先生!”

“有什么事吗?”

“想请周先生给把把脉,看个病!”

“这里没有医生,我们都是看山的护林员,你们走吧!”

阿彪听完,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扯着脸上那道刀疤,看上去阴森无比。

“是杨教授介绍我们来的!”

看来杨教授的名号很好使,那青年顿了一刻,说道:“进来吧,路上当心野兽!”说完,城门大开。

阿彪不以为然,回到车里嘴上还骂咧咧的道:老子是退役特种兵,什么样的豺狼虎豹没见过,还怕这破山上的野猫野狗?

奔驰缓缓开进了城门,里边景致也没啥特别的,只是道路稍微平坦宽敞了一些,路两旁种着几片庄稼地,长势很是喜人。

突然这时,车上女人“啊”的尖叫一声!

众人不解,问她怎么了?

女人瑟瑟缩缩地指着前边小树林里,说道:“熊……有熊!”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见两只大笨熊坐在地上玩石头,好像是猜反正面的,你打我一耳光,我打你一耳光,玩得不亦乐乎。

赵世豪哈哈笑道:“怕啥,不就是熊大熊二嘛,两个傻缺罢了!”

阿彪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手摸向腰间,偷偷打开了手枪的保险,他真后悔没带把猎枪过来,这两头熊的体格,手枪弹打光了都不一定治得住它们。

“小刘快开,别惹它们!”

司机小刘手也有些发抖,这阵仗他还是头一次见,真要是惹怒了两只大狗熊,一巴掌就把奔驰车门给呼烂了。

说也奇怪,那两只大熊分明发现了奔驰,却视而不见一般,兀自扔石头猜反正面。

一行人终于松了口气,继续往前开了有三里多山路,前方山坳里现出一座高大厂房,旁边却是两座低矮的小茅屋。

屋前大片空地上,一张三条腿的破茶桌,两把磨了皮的破藤椅,坐着一老一少两个看山护林的乡下人。

可不就是两个乡巴佬!

老头佝偻着身子,满脸皱纹、白须冉冉,穿一件涤纶短袖汗衫,挽着裤腿,脚上一双漏脚趾的破球鞋,想必是下地干活刚回来,身上全都是泥土和草根。

再看那年青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倒是颇有几分英气,剑眉星目,高鼻阔嘴,裸着膀子浑身油光光的汗水,被阳光一照,那男人味儿,比个明星男神可强多了。然而前提是,你得给他穿一身像模像样的行头,就他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一支旱烟杆,鸟窝头上趴着只蚂蚱,腰间系着一条树皮腰带,浑身都是草稞子味儿,看人都不用眼的,而是用鼻孔……说他是野人,估计没几个人不信。

奔驰一脚漂亮的刹车,停了下来。

阿彪按下车窗,吼道:“喂老头,认不认识这山里有个姓周的村医?”

那一老一少同时抬头斜楞了一眼,就又继续讨论着他们的“庄稼”,将奔驰一行人视若空气。

老头道:“青草崖那块地可别荒了,今年缺龙须草啊,非洲疫情至今没控制住,WHO(世界卫生组织)的老陈很着急啊!”

年青人道:“爷们,要不咱在后山再开一块地,省得不够用。”

“罢了罢了,我年纪大了干不动重活,你自己当心累着。”

“为了黑人兄弟,累点没啥!”

一老一少说着,各自端起破桌上的小泥壶,边喝茶边讨论世界大事。

阿彪看不下去了,在城里,道上随便报一声彪哥,哪个不开眼的敢不给面子,却不料在这荒山野岭里,当场就吃了瘪。

“喂老东西,问你话呢,姓周的村医认不认识!”彪哥说着,推门下车,一脸不善地俯视着那爷俩。

赵世豪一摆手,说道:“阿彪别动手,给人家一百块钱。”

彪哥点头,真从钱夹子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摔在破茶桌上,厉声道:“给个痛快话,到底认不认识,我们赵总时间可宝贵得很。”

那老头瞅了瞅桌上的百元大钞,拿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咧嘴道:“我还当是假钞糊弄人呢,竟然是真的,不过号码不好,不值得收藏!”说完,就着烟袋锅子擦了擦,扔到了地上。

彪哥出离愤怒了,撸起袖子就要打人,却被赵世豪一把拉住。

“老人家,我们找周医生有急事,这荒山野岭的实在不好找,要不你给指条路?”

老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就是小杨介绍的那个赵世豪?”

赵世豪明白了,原来这位主儿就是周医生,忙赔笑道:“我就是赵世豪,这次上山来求周老看个病。”

老头嘿嘿一笑:“你那个病罪有应得啊,我听说你欠了农民工六百多万,什么情况?”

赵世豪一听此言,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心说,我堂堂一个地产大亨,来求你这个山野村医办个事,你倒好,还挑起毛病来了,真不识抬举。

“周先生,一码归一码,只要你能帮我把病治好了,我给你这个数!”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百亿?”

“……”

赵世豪那叫一个气啊,这老头口气也够大的,莫非老年痴呆:“一百万,怎么样!”

老头听完切了一声,跟那年青人说道:“怎么着爷们,旁边那女的能看中不,这穷胖子不育,要不你帮帮忙给借个种,反正你年轻有活力,别客气嘛!”

年青人听完真就打量了一番金丝雀,那眼神简直就像游标卡尺,将她上上下下量了一遍,然后索然无趣的摇头说道:“拉倒吧,黑木耳一个,我这童子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送礼的!”

老头一拍脑袋瓜子,叹道:“爷们说得有理,我把这茬给忘了。”然后一脸无辜的对赵世豪说道:“对不住赵总,我这爷们他不乐意,老夫又是一大把年纪,怕是满足不了你那只金丝雀!”

赵世豪哪受过这般羞辱,要不是杨教授一再嘱咐,这位老神医嘴上虽然缺德,可医术确实高明诡异,要不然,他恨不得现场就把这爷俩杀了埋尸。

“周医生,嘴上说话积点德行不行,我赵某人怎么说也是安泰首富,求你办个事,就这么难?”

“安泰首富怎么了,还不是两个肩膀扛着一张嘴,孩子都养不出来!”

“你……”赵世豪当时脸就红了,气得嘴唇直哆嗦:“姓周的,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村野医生吗,老子给你一百万还嫌少?信不信我把你这山头全买下来,用炸药给轰平了!”

一听山头二字,周老头嘴角禁不住抽了抽,这应该是他生气的表现。

年青人赶忙按了按老人胳膊,安慰道:“爷们消消气,犯不上跟个暴发户一般见识!”

老头叹了口气,原本想要站起来的,听年青人这么一说,就要坐下了。“这都什么世道,一个帮人盖房子的皮条客,也敢跟我抢山头,不自量力!”

赵世豪听完更受不住了,嘴上不依不饶道:“你个老不死的,骂谁是帮人盖房子的皮条客,老子资产过亿,今儿个亲自登门到访,是给你面子,你自己不识抬举,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把你这山给炸平了!”

老头听完,竟然闭上了眼,想必是在酝酿着什么。

年青人见状,两手一摊,好像是说:瞧吧,你把他惹怒了,老头这张嘴可不饶人,我可不敢劝了。

果然,周老头蹭的一下从藤椅里蹦了起来,指着赵世豪的鼻子破口大骂:“嫩妈了个够比,我擦你个雪妈,嫩妈了个三角乃子花瓣比,给我整事是不?我南山打过狼,北山打过虎,苞米地里抓过刺猬,没见过你这副白眼狼,我擦嫩妈,你跟我斗,我银行卡上存款不算,光是零花钱就三百多亿,你拿嘛玩意跟我斗,不服上来哦,我嫩死你个鳖蛋,擦嫩妈了狗比!”

年青人汗珠子掉了一地,耸耸肩膀仿佛是说,听见了吧,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老头真急眼了。

赵世豪哪受得了这股窝囊气,正可谓穷山出刁民,一点都不假,想到这里便冲手底下彪哥挥了挥手,意思是上去干吧,打死活该。

彪哥晃了晃脖子,发出一阵阵令人马骨悚然的嘎嘣生,正待要拳脚相加,却见那周老头变魔术一般,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遥控器来。

老头按了一下按钮,唰,旁边厂房门慢慢打开,里边别有洞天。

劳斯莱斯幻影、兰博基尼蝙蝠、法拉利F12、阿斯顿马丁、保时捷911、玛莎拉蒂总裁……最便宜的竟是辆电动车,呃,是电动汽车,特斯拉!

四个城里来的暴发户,当时就看傻眼了,一排排豪车趴在那里,将近二十辆,光这些就上亿了吧。

更何况旁边还有两个大件:庞巴迪环球5000、AW139直升机!

这个村医有点儿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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