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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3)

处理好了石叔叔的后事,我安慰婶婶,劝她不要悲伤过度,才想起来问她:“叔叔患有肺病,坚持吃药,怎么会转为肺癌呢?”她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后,说:“为了拿钱支持你读书,哪有钱买药?在寒假里,你叔叔临时让我给他买了一些药吃,免得你担心。你叔叔如果坚持吃药,也可能不会死得这么早……”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我听了婶婶的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说:“早知这样,就不让叔叔还那两万元钱了!……”

婶婶擦干泪水顿了顿说:“你叔叔怕你不接钱,才说曾向你爸借过两万元钱,为的是让你读完大学。”

哦,原来石叔叔还钱是假,资助我读书是真。

想到这儿,我双腿一软,跪在石叔叔的遗像前,泪水滚滚而下……我凝视着石叔叔的遗像,他慈祥地微笑着,依然深情而亲切地注视着我。未来的路还有好长,这目光会一直陪着我走好每一步。

知道回家的伞

文/左手

几年过去了,现在我的车上备了二十多把伞。

我是个的哥。几年前,我们这座百十万人口的中等城市,出租车像蚁洞里的蚂蚁,黑压压挤不动,我的生意非常糟糕。终于有一天,无奈的我只好在车屁股上贴了块“此车转让”的大膏药。可是,这大膏药在车屁股上背了几个月也无人问津,我的心凉透了。

没想到,就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一把雨伞竟给我带来了转机。

那是一个夏夜,我开着车慢腾腾地在大街上游荡。一个女人招手要车。她上了车,问我:“去丁香巷知道吗?”我点了点头,心想这女人很有意思,这屁大的小城还有哪个犄角旮旯儿没让的哥走过?我没有直接看她,凭着车厢里的气息能感觉到她应是那种自领女人。她要去的丁香巷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车开到半道,天忽然变了。几乎在瞬间,倾盆大雨直往下浇。到了丁香巷口,她付了钱后却因暴雨没法子下车。尴尬的局面出现了,她望着窗外发愁,我望着她心焦。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后备箱里有一把雨伞。于是,我打开车门跑到车后从后备箱里把雨伞拿了过来。虽然时间不到一分钟,回到车里我已经成了只落汤鸡。我把伞递给她的一瞬间,她竟感动得有点结巴了,说:“这,这,我,怎么和你联系?”我随手给了她一张名片。她接了名片一连说了几声“谢谢”,便开门急匆匆地走进了雨中。

透过车窗,我看着伞下她那苗条的身影,竟然产生了想和她在车里多待一会儿的欲望。

午夜,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就上床躺下了。虽然很累,躺下后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盘算一天的收入,扣除汽油费,其实没赚啥钱,如果再加上那把伞的损失,就更不值了。那伞是我新买的,现在就这么白白地送了别人,我真是个绝顶的“傻帽儿”。但转念一想,这把伞如今落到了一位文静娴雅的女人手里,也怪有意思的,心理就稍稍平衡了些。

一天早上,我还没起床,妈妈拿着一把伞来到我床前,笑着对我说:“儿子真行啊,你的伞知道认家门了。”我莫名其妙,问:“伞?”妈妈说:“有眼力呀,俊,有礼貌,一看就是好闺女。”妈妈把伞放到床头柜上,笑呵呵地走了。我拿过伞一看,天啊,正是我的伞。

那个雨夜就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一遍遍播放。丁香巷、女人、伞、大雨,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我想起了戴望舒的诗《雨巷》,想像着自己遇上了打着油纸伞走在雨巷里的丁香般的姑娘。那天上午我竟忘了出车,从书橱里翻出戴望舒的诗集,模仿《雨巷》写了一首诗《雨伞下的眼睛》:“朦胧的雨夜/她的脚步/轻轻,轻轻/银白色的灯下是那悠长/悠长的雨径/伞上颤抖的雨点,和着/心跳,雨水/打湿了她的眼睛……”

暴雨咋就变成细雨了呢?雨伞回家了,是它把那个下着暴雨的夏夜变得这么美好。我每天驾着车在大街小巷中穿行,只要一停下来,她在雨中的身影就在我脑海里出现。有好几次我还不由自主地把车开到了丁香巷口停下来往巷子里张望。就在我渴望见到她的时候,她打来电话说要用我的车,我那个激动劲儿就别提了。她见到我后就笑着说:“为了还伞,可把我给难住了。要不是电信局的朋友通过电话号码帮我查到你家的地址,说不定那伞就回不了家了。”我笑笑不知说什么好。

她开始经常用我的车,平均每周都有个一次两次,只要电话叫我,不管有多大的事,我都会很快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每次见到她,我都不知该说什么,总是她问我答。事实上,我的生活已经不能没有她了。她的出现,让我的思想从困境里摆脱了出来。我甚至想,不能没有车,失去车就意味着失去她。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在一个晴朗的早晨,我接到她的电话。她说要包我的车去郊外踏青。我连想都没想,一口应下了。那一刻,我真是热血沸腾。我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冲下楼去,驾车直奔丁香巷。

车到巷口停下,眼前的情景使我惊呆了。她和一个男人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正等候在那里。男人英俊高大,一副斯文模样;女孩有四五岁,像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我愣了好大会儿才缓过神儿来,慌忙下车打了个招呼,就帮着他们把一大堆东西往后备箱里放。

装完东西,她介绍:“这就是送我雨伞的那位师傅。这是我老公,这是我女儿。”她老公很友好地伸出手来,说:“谢谢你对我们的帮助!”此刻,我的脑袋发涨,那些自己编织的梦一下子都飞走了。我不知怎样把车开到了郊外。到了郊外后,我才一点点回到现实中。

那天是她女儿的生日。我扮成摄影师的角色,把他们一家的欢乐都留在了相片上。

中午,我们在草地上铺上雨布野餐。他们为女儿切开生日蛋糕又赠送完礼物后,从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把一个长条纸箱取出送到我面前。她说:“这是我们全家送给你的礼物。”我愣住了。看着他们一点点把箱子打开,里面是十把精美的雨伞,每一把伞上都印着我的车牌号和手机号,广告词是:“知道回家的伞”。他们看着我呆愣的傻样儿都会心地笑了。她说:“这是我的策划,伞会回家的。我们全家祝你好运!”

几年过去了,现在我的车上备了二十多把伞。这些伞从来没丢失损坏过一把。“知道回家的伞”都是我的回头客送回家的。你可以想像,我的生意有多红火。

我的小贩朋友

文/马良晓

我感到满足——以幸福和感恩的心态。

我跟两个小贩很熟,仿佛哥们儿,尽管他们大我许多,但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情谊。

我们三人都是在本地混的外地人,因为是英雄就不必问出处,所以相识。虽然各自的工作层面不同,但生活的本质一样,我很喜欢这种状态。

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所有商贩跟顾客关系的确立,全都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之上的。可有些商贩,想卖出东西还充大爷身价,你给他钱,他还不一定给你好脸色,倒像你欠他的。而这两个就不,笑容可掬态度和蔼,说话做事无一不叫人身心舒畅。你看看,“无商不奸”的千年古训,就这样被两个最底层的小贩征服和颠覆了。

只要需要,我去他们那儿说一声,拿了东西就走。转过身去,他们还不忘笑眯眯地送上一句“走好呀”。这不是影视里黑帮老大收保护费的情景翻版,他们的笑容也不是像强扭的瓜一样装出来的。因为我提前在他们那儿存好了钱,他们只需减法运算就可以了。

第一个小贩卖报纸杂志。开始的时候,买一次给一次钱,时间一长就熟悉了。再后来,他就主动给我留出来我喜欢看的报刊。再再后来,我就一次给他一百元,自此省去了交钱找钱的繁琐。繁琐是省了,可“心”还悬在半空中:我暗暗地记下花了多少还剩多少。月底的时候,算着已经没有了,可他竟然不提,一看到我,依旧把杂志和笑容一同递出来。我问钱该没有了吧?他说是没有了,可我放心你,知道你不会欠我的。我问为什么,是因我慈眉善目,还是因我戴了眼镜稍微像个知识分子?他嘿嘿一笑,就凭你先把钱放这里对我这份信任劲儿,我就得放心你,是不是?

春寒料峭,竟说得我心里一热。

第二个小贩在我住的小区里卖水果蔬菜。他个子矮矮,有南方口音,他说老家是云南的,屋子前后一年四季开满了鲜花。这话我信,因为他的果蔬就跟他口中描述的鲜花一样应时新鲜:滚圆的西红柿是太阳般鲜艳的红,苗条的黄瓜尖刺上还带着水珠,肥胖的土豆把泥土的气息从乡村带到城市……本来他完全可以一次多批发点够卖好几天的,可他总是一天一批发,照他的话说,就图给大家个新鲜。也是因为次数多了,他就特意挑好的给我留下。跟在报刊摊一样,后来我也隔段时间就放下一百元,花没了的时候,他就递给我一张账单,上面详细记录了何时卖的何物价值几何,一条一条看上去一目了然。

有一次,他把西红柿仔细地分成两堆,我问难道价格不一样?他说就是不一样,这一堆要贵一毛钱,因为它们长得好看一些。“长得好看一些”,仿佛出自一个孩子的口中,让我不由得为之莞尔。他如此辛劳,可仍不忘给自己来点“它们长得好看一些”这样的幽默和简单的快乐。

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自己的,反正在我的眼里,他的日子,从形式到内容,都被成筐的果蔬装点得饱满、水灵、鲜嫩,又富有生活气息。

这两个小贩的摊子,都在我回宿舍的路上。跟他们照面打个招呼,成了每天的开始和结束。无数次了,我从外面报刊摊回来,就直奔水果摊。拎着看的和吃的走在夕阳的余光里,我经常想,我们是不是把生活给搞复杂了,生活其实可以很简单的:从精神到物质,只需两个摊子。

我很高兴认识他们,也许他们也很高兴认识我,但我相信,他们的高兴不是因我提前把钱给他们的缘故。在这个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顷刻两讫的时代,这样的默契和谐就跟保护区里的大熊猫一样弥足珍贵。不是人人都能碰见大熊猫的,也不见得人人都能有这样的朋友。

所以,我感到满足——以幸福和感恩的心态。

每一个感动都值得流泪

文/雪小禅

每一个感动都是对生活的感恩,都足以让我们洒下一捧感动之泪。

那些天,中央电视台有一个节目叫《感动中国》,据说十分让人感动,我没有看,总听朋友们提起。那天去吃饭,一桌男男女女,开始大家都拿手机段子说笑。后来有人说到《感动中国》,于是有人说,这样吧,我们一人说件感动的事,谁能让大家感动哭了,其他的人就要喝酒。这个提议不错,大家纷纷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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