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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演变

有那么一段时间,侈城流行过一种装扮。这装扮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些女孩子喜欢在头上绾一块头巾。这装扮的流行,源于一个歌星。有那么一天,一个歌星到侈城演出,歌星当时还不是很出名,她在演唱会上总共唱了三支歌。唱三支歌换了三套衣服,但歌星头上,始终绾着一块头巾。其实,当时很少有人认真去注意歌星头上的头巾,歌星虽不怎么出名,但歌唱得非常好,她的歌声打动了所有的人。但有一个女孩,她注意到了歌星头上的头巾,她觉得歌星头上绾着的头巾非常好看,这女孩在看着歌星演唱时一直在想:明天,自己也去买一块头巾来,像歌星一样绾在头上。

这事做起来很容易,第二天,女孩真去买了一块头巾,然后对着镜子把头巾绾在头上。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绾着头巾后女孩觉得自己更漂亮了。

女孩的感觉没错,女孩绾着头巾确实好看。她走在街上,街上人都觉得这个头上绾着一块头巾的女孩新颖别致。这样,女孩便是流动的风景,她走到哪里,都让别人眼睛一亮。

好看就会让人模仿,一些好看的女孩,也在头上绾一块头巾。不论是谁,头上绾着头巾都好看。别有一种情趣和韵味。这种打扮,后来得到了更多的人认可。于是,侈城有无数无数的女孩都喜欢这样打扮。大家都在头上绾一块头巾,那头巾五颜六色,把一条条街道点缀的多姿多彩。

毫无疑问,这种打扮成了侈城的时尚和主流。一段时间以来,街上的女孩头上几乎都绾着头巾。有那么一两个女孩没绾,便有熟人问着说:“怎么不在头上围一块头巾?”

被问的人,就有些难为情了,没有跟上时尚,总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

尽管每个女孩头上绾着头巾都好看,但最好看的,还是那个最早在头上绾着头巾的女孩。女孩绾着头巾微笑着走在街上,完全给人一种爽心悦目的感觉。

但有一天,有人发现了女孩的异样。

女孩头上仍绾着头巾,但女孩的神态跟以往不同了。女孩没笑,而是忧伤的一种脸。有人走近女孩,能听到女孩不停地说着什么。

女孩的神态让一街的人都姹异。

很快,有人打听清楚了,女孩失恋了。她和一个男孩恋爱了两年,但后来,男孩不再跟女孩继续下去了。女孩很爱很爱那男孩,失恋后便不能自主,总是一个人忧伤地走在街上,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女孩的情况后来更糟,女孩开始在街上大叫大唱了,有时候还追着汽车跑或坐在地上捡地上的东西吃。

毫无疑问,女孩疯了。

疯了的女孩整个变了,一身肮脏,满脸乌黑,有人走近女孩,还可以闻到剌鼻的气味。

要说女孩身上没变的,就是头上还绾着一块头巾。

一个疯子的装扮,别人是不会去学的,或者说别人不屑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疯子的样子,无数的人把头上的头巾扯了下来。没过多久,侈城的女孩再不在头上绾着头巾了。偶尔有一两个人还绾着,她们走在街上,必定惹很多人看她。碰到熟人,必定问一句:“你怎么还围这个?”

头上绾着头巾的人便问:“怎么啦?”

“只有疯子才围这个。”

看得出来,侈城的女孩现在非常非常讨厌这种装扮了。

后来,侈城除了那个女孩,再没人在头上绾着头巾了。

这年秋天,那个歌星又到侈城来演出。经过几年的磨练,歌星比以前出名多了,可以称得上是大牌名星了。她的到来,吸引了无数侈城人往侈城体育馆涌,大家都想目睹这位大牌名星的风采。在大家的期盼中,歌星出场了。但让侈城人没有料到的是,那歌星样样都变了,甚至人都整了容,不像以前那个歌星了。但歌星身上还有一点没变,那就是歌星居然还在头上绾着一块头巾。

歌星开始唱歌了,但侈城人怎么也找不到感觉。无数的人都觉得在台上唱着的人不是歌星,而是那个头上绾着头巾的女疯子。侈城人对女疯子完全不屑一顾,歌星唱着时,大家不停地起哄,声音把歌星的演唱完全掩没了。

这位歌星这天安排唱五首歌,但才唱完三首,就走了一半人,侈城人不屑看一个疯子演出。另一半人则不停地喊道:“下去——快下去——”

歌星其实唱的很卖力,这种结果让她始料不及。

歌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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