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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马嘶岭血案(2)

我给九财叔说我屙血了,九财叔不相信,到草丛里一看,九财叔叹着气,说屙两天就好了,人的力气都是压出来的。九财叔说,你知道祝队长有两辆乌龟车吗?我问他是听谁说的,他说总有人给他讲。他躺在葛藤攀附的石头上,望着林子上面的天空,用石头敲着石壁,说:“村里的吉普是村长三千块钱买回来的,那他的两辆乌龟车不要几万么?”我们那儿的人把小车都叫乌龟车,因为它们都像个骚乌龟。我没有答理他,我在想水香肯定不知道这会儿我在荒郊野地屙着血,对着一担死石头无可奈何。她以为我是到外头寻快活见洋广去了。没有我在身边,水香肯定是眼巴巴地望着念着我,被子里也空凉凉的。她嫁过来,我还没离开过她,她也没离开过我。我揉着自己已经开始磨烂的肩膀,看着箩筐里的那些石头,想着想着,泪就出来了。九财叔吃惊地看着我,那只没有眼皮的眼睛像一颗苦桃一动不动,突然从他背着的垫絮里“哧啦”撕下一块棉絮,过来垫到我渗出血水的肩上,又抱出我箩筐里的一块石头,“哗啦”丢进了沟壑里。

我一见慌了神,喊:“甩不得的,甩不得的。”我顾不了一切滑进深沟去捡那块石头,“这不能甩,这编了号的!”

我抱着石头爬上来,九财叔还是那么瞪着我。

“这是编了号的!”

九财叔什么都不知道,人家在石头上写了字,也在他们的图纸上记下了的,画了好多图。可九财叔什么都不懂。

我把矿石重新放进箩筐里。“这是矿样!”我对九财叔说。

“这不就是石头吗?”九财叔说。他没有文化,我跟他是说不清楚的,只当跟猪说。

“好,你屙血,屙!屙!”他恶狠狠地说。

他不理我,他挑上石头一个人上前走了,我也只好又把石头上肩,扁担在磨破的肩上吱咯,吱咯,吱咯……

我正在埋头一步一挨着,听见前面一阵响声,我猛然一抬头,看到九财叔握着扁担,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前面的箭竹丛里,窜出来一群野猪,就在九财叔不远!

“上树!”九财叔一声喊,我甩下担子就往最近的一棵树上爬。我还没有看见过那么多拖儿带女黑压压的野猪群,我往上爬,踩断了一根枝桠,从树上掉下来,摔得屁股一阵锐疼。我看见九财叔非常紧张,可他又不能动,只能对峙在那儿。我这摔下来的一声,让野猪们引起了警觉,一个个竖起毛刺刺的耳朵,亮出尖尖的豁嘴和寒光闪闪的獠牙对着我们。我接着又往树上爬去。“叔,你上啊!!”我拼了老命喊。这一喊,野猪们出击了,箭竹丛一阵哗哗的骚乱,滚滚黑浪就向我们卷来。

“你混蛋!”九财叔拉下我就朝陡坡下跳去,至少有三米高的陡坡,我落到地上,卡在一个石缝里,脑袋好像撞上了什么,一阵迷糊。野猪的吼叫声在岩上面,过了一会,我头脑清醒了,听见九财叔说:“治安,治安,你在哪?”我说:“叔,你在哪?”九财叔爬过来替我翻了个身,恶声恶气地说:“让野猪把你吃得干干净净!”我摔得不轻,懒得跟他论理,他又吼我要我快抽出开山斧来。我在腰里抽出了开山斧,我们谛听着头顶,野猪们急吼吼的,但并没往下面跳。我们贴在石头下,大气不敢出。“得亏没有血腥味。”九财叔说,他是指我们没有摔出血来,野猪没有对我们继续追击。我看九财叔,已摔得鼻青脸肿了,那只没眼皮的眼睛里充血,红森森的,脸上、手上有深深的划痕。我知道自己也摔得不轻,浑身疼痛。天渐渐黑了,我们不敢上去,就着石崖,点燃了一堆火。这深山里的秋夜,寒气侵人,又冷又饿。九财叔说千万别动,野猪是很有头脑的。坐了一夜,第二天天亮后,见没什么动静了,我们手拿开山斧小心翼翼地爬上岩去,看到我昨天爬的那棵树,已经被野猪撞倒撕烂了,我们的箩筐也被掀翻,矿石和我们的被子践踏得脏乱不堪,沾满了臭熏熏的猪屎。我们收拾好石头,只好慌乱地逃出这个野猪出没的野猪坡。

这一趟,少了两块石头,是九财叔担子里的。他不知祝队长都标了记号,回来签收单上都记下了。估计是在野猪坡被猪拱翻后弄丢的。为此祝队长又狠狠批评了九财叔一顿,并且宣布扣他两天的工钱。为这两块石头,九财叔这趟白挑了。九财叔言语不多,没有解释,只是瞪着那只没眼皮的眼睛看着祝队长。我给他们解释说我们遇到了野猪群,可能是野猪把我们的石头掀到山下了,我们还差一点没了命。可是办事认真的祝队长说这不是理由,这些矿样比生命还珍贵。

“你以为石头跟石头都是一样的?”姓王的博士歪着田螺头给祝队长帮腔说。他们不相信我们的话,以为我们是故意丢弃的。

“你这么一丢,我们这么多人至少一天的劳动白费了。”洋芋果小杜笑着想缓解气氛。

事实上那天的气氛并没有缓解。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小谭还给了九财叔一杯酒,说是请他“代”了。九财叔把酒喝了,连谢也没谢人家,倒头就睡了。

我怀疑那石头是他故意丢的,在半道上趁我没注意把它丢掉了,以减轻肩上的重量。

深秋的马嘶岭夜晚,寒风比白天严厉千百倍,有时候飘下一点小雪,有时候飘下一阵细雨—雨是由浓雾而来的,滚滚的浓雾时常淹没我们。那些天,我听到的却总是黑压压的野猪在奔跑和狂叫的声音,仿佛它们就在我们头顶,不断地来去,不断地聚散,没有停歇,让我噩梦连连。老麻听了我们的故事啧啧称奇,说:“我不信,你惹了野猪没被吃掉,这说不过去嘛。熊比虎狠,猪又比熊狠,这谁都知晓,你们就损失了两块石头?哄鬼。”我说:“钱就是用命换的嘛。”老麻就劝九财叔说:“有命在,二十块钱就不算啥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不定哪一天,你们在这山上能捡块狗头金回家呢。”

没有灯,我们坐在火堆旁,火堆是抵御这凶恶寒夜的一道温暖的屏障。用盐粉揉着一盆野葱的老麻来了兴致,说给我们讲一个狗头金的故事。

老麻那天说的是他们雾渡河上游上辈子人的事。他说马嘶河沿途是有金子的。他说的是旧社会。他说有个人捡了一坨金子,刚开始只觉得是块石头。他把话岔到九财叔丢矿石上去,说,你看起来是块石头,他们看起来里面就有金子,听说含金量还蛮高呢。他说有这么个人,是到河滩刨地刨的一块石头,黄黄的,也没作金子想,捡回去丢到猪栏屋里了。晚上起来拉尿,看到那块石头闪闪发光,就知道有内容了,找人一问,我的娘吔,是块狗头金,这么大—他比画有一个狗脑壳大—于是就到宜昌去,换了足足五百大洋。他揣着这么多叮哐乱响的洋钱,就想到窑子里去嫖一嫖。问好了,宜昌城有个最有名的婊子,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掐得出水来,于是就寻去了。嫖过之后,两人互问籍贯姓名。那婊子一听,知道遇上了自己的亲生老子。为何呢,因这男的生了五六个妮子,后又生了一个妮子。这妮子长到六七岁时,家中无力抚养,便卖给了别人,哪知这妮子长大后误入妓院。虽然与父母姐妹分别时还小,互不认识了,但那妮子还记得自己的老家,记得亲娘老子的大名。于是在生父离开时,在他一双备用鞋里插了根针,针下附了一信。那男的离开后,到晚上在一客栈里洗脚换鞋,一穿便扎了脚,细细查看,发现鞋内有一根针,还扎了一张信笺,展开一看,上写:您是我的亲老子,做了不该做的事,云云。这人读完后觉大事不好,赶去那妓院,一问,知自己的女儿因羞愧难当,已经投江自尽了。

讲过这故事后,老麻对我们说:“你们天天跟他们一起出去挖,说不定走狗屎运,真挖出一坨金子,也有可能。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九财叔苦笑了一声,沉默了。我给老麻解释说:“你以为这石头是狗头金啵?听说最富的矿,一吨石头才能炼出几克来。”我用手指抓了一撮冷灰示意,“就这么多。不过,也有的一吨石头里含一斤多金子的,但这少而又少。”九财叔横了我一眼道:“你懂!”我拿出枕头下的一本书给他们看说:“这里面全有。”他们就像看生人一样看着我,我便有点得意了:“是小杜借给我看的。”

的确是她借给我看的,是一本《金矿地球物理找矿》。我跟她出去有几天,我们是分两个组,我帮小杜她们挑东西。小杜给过我一种糖吃,不知啥糖,吃到口里一股煳锅巴味,我就问这是啥糖,她说叫巧克力。“一颗抵你们小卖部一斤水果糖的价。”她对我说。这么贵!怪不得包得这么精精巧巧的,我就把那红色的玻璃糖纸留住了。她之所以给我糖吃,是听了我唱歌。她有个小机器,里面放一张薄薄的闪亮的圆盘,然后就戴上耳机听,估计里头也是歌。

有一天她要我再唱,我就给她唱了两句“阳呀阳坡的姐,阴呀阴坡的郎”。我说,我再给你唱几首五句子吧。我想了想就唱了一首五句子:“吃了中饭下河游,一对石磙顺水流,你要沉来沉到底,你要流来流到头,半路丢郎短阳寿。”“很好听,”她说,“也很有意思。”我就又唱了一首:“吃了中饭巴门站,泪水滴得千千万,可惜泪水捡不起,捡得起来用线穿,情哥来哒把他看。”她一个劲说好,我胆子就大了,就唱起邪一点的:“吃了中饭下河耍,河下公鸭撵母鸭,公鸭撵得喳起个嘴,母鸭撵得叫喳喳,扁毛畜生也贪花。”小杜和大家都笑了。小杜用那小机子把我的歌都录下来了,她还边听边记下那词儿:“为什么总是以‘吃了中饭’开头?”是啊,这一问问得我也有点傻了,我说我不知道。王博士却说了:“这还不简单,饱暖生淫欲,饥寒起盗心嘛。吃饱了饭没事干,就想那公鸭撵母鸭的事,听说这山里的女孩子是很性开放的喔。”我说:“也不见得吧。”我说可能是与我们这儿只吃两餐有关,我们这儿早上起来是不吃不喝的,洗了懒就出坡干活。洗懒就是洗脸,因为早晨起来人容易懒,吃了喝了更懒。干了一气活,太阳当顶了,才回家吃中饭。所以,人吃了饭,才有劲,才想唱歌做别的。因小杜要听我的歌,还把它录进她的机器里去,我的胆子就大了,见到丢在她旁边的一本书,就拿起来翻。他们测量、刻槽、取石,我没事,就看那本书,全是怎么找金矿的,后来她就借给了我。

在我得到那本书以后的几天里,山岭却是极安静和明朗的。白云们在天空如影随形,有时候,一股小风吹过,会带来一种混合的,但印象强烈的野果成熟的气味。野柿子啦,五味子啦,鲜红的茶果啦,咧着大嘴傻笑的“八月炸”啦,还有吊在藤上快撑不住了的沉甸甸的猕猴桃啦。我钻进林子中去摘,我把五味子、“八月炸”给小杜,把酸不拉叽的猕猴桃给两个背测杆的杨工与龙工。把不软不硬的野柿子给王博士。他们吃着,不停地点头说:“嗯,好吃。”我又给他们唱了一首:“吃了中饭肚里嘈,要到后山摘仙桃,七尺竿竿打不到,脱了草鞋上树摇,摇得仙桃满地抛。”

那天小杜、王博士和小谭他们出去了,回来时每人都弄到了大大小小的水晶,就是那种透明得像玻璃和冰块的玩意儿。小杜还意外地弄到了一块红水晶。原来他们是去了一个水晶洞。那块通体透明红如胭脂的水晶让大伙啧啧称奇。可是祝队长却把他们几个人熊了一顿,说他们是胡来,说我们要把一个完整的矿山留给县里。祝队长因为激动两腮都出现了红疹子,摘下眼镜蒙眬着眼瞪他们说是搞破坏,当场就把小杜说哭了,大家也就不敢吭声,连晚上吃饭的时候也鸦雀无声。那块红水晶是否被祝队长没收了,我不知道。

一般来说,我们是早出晚归。每天天刚亮,祝队长的哨子就响起了,“起床了,起床了!”大家惺惺忪忪地起来,不辨滋味地把稀饭裹着馍馍吞下肚去,然后灌水,就拿上馍馍和腌野葱野蒜,摇摇晃晃地走了,到了傍晚我们就回到营地,几乎每天如此。这群人—祝队长他们,无论男的女的,就像我们村头磨苞谷的水磨子,不停地干活,爬坡下坎,下坎爬坡,写写画画,然后收了仪器,抱来石头丢进我们担子里让我们挑回来。

好天气并不是经常有的,没过几天,寒风就缠在岭上、河谷间不走了,黏黏的浓雾悄悄地泛上来,与寒风一起,搅得天昏地暗。但是即使能见度非常低,祝队长还是催促大家出去,他的要求是:赶在大雪封山之前完成此次踏勘。在雾里我们挑着仪器以及他们中午的饭食,甚至还有睡袋,还有我们的被子,往勘测点走去。等到中午难得的太阳出来的一会儿,赶紧工作。如果晚上回不来,走得太远了,就随便找一个岩洞住下来住一晚。在那样的晚上好歹他们会给我们一张塑料布,也不能抗拒石头上的砭骨冰凉,人像赤身裸体丢在冰窖里。他们虽然有睡袋(是鸭绒的),睡袋下又有油布,拉上了拉链就隔开了寒风,可我看见他们还是在睡袋里瑟瑟发抖,像打摆子的瘟鸡。这些城里来的知识人,还真能吃苦呢,虽然抖,第二天一爬起来,又有了精神,又抖擞着活了,而且他们还啥病都不生呢。我却因受了风寒发起高烧来,浑身滚烫发热,还咳嗽。小杜小谭他们给了我几颗药吃,老麻还给我熬了些姜汤。我时冷时热地躺了一天,天一放亮,祝队长就进了我们棚子说:“你们得挑粮食去了哦。”

挑粮食就意味着又要挑石头下山,听到这话,我骨头都软了,我看见九财叔的脸也阴沉了下来。可那是跑不脱的,堆在帐篷里的那些石头,迟早得要我们把它们挑下山去。我就说,那就走吧。我往箩筐里装着石头,杨工和龙工记着数,记着,然后将记了的纸装入一个信封,封上口,让我们带着一起送下山去。

我们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小谭突然说要跟我们一起出山,他说他请了个假。是不是又要给他上学的妹子寄钱呢?当时不知道,走到半道上,他才说是想下山去打个电话。小谭穿着一双旧旅游鞋,披着油布(又防下雨又可垫着睡),背着旅行包。他说他母亲得了绝症,做了手术,家里欠了许多债。他说他早就不想在祝队长这儿干了,才两千块钱一个月,他早联系好了深圳那边,一去就是八千的月薪。可祝队长留他,说不能缺少他,他是看祝队长的面子才留在他身边的,祝队长对他有知遇之恩。当他说深圳有八千块钱的月薪,着实让我有点吃惊,我们那儿也有人去深圳打工的,不就几百块钱一个月么?来去的车费一除,也就跟在宜昌打工差不多。我说起这,小谭就说:这就是知识值钱。他说他们那儿也是穷山沟,他家有五姊妹。他问九财叔几个孩子,九财叔说三个女娃,老婆死了,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他问我为何没读高中,我说没钱嘛。他说他母亲之所以得绝症,是因为卖血给他读书,他说他还有个姐姐,成绩很好,为了他,就辍学去打工了。九财叔在后面暗暗地对我说,别听他说得可可怜怜的,他是防我们呢。我不解,九财叔就说:很明显么,我们两个,他一个。可是我不信,回来的时候我见他眼睛红红的,看来电话是打通了,他说他母亲不行了,他抽着鼻子,说等这次踏勘完了就回家去,还不知能不能见上母亲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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