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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阿霞(4)

“就是这么回事,”哈金又说,“和她一起我也真是倒霉。她是个真正的火药桶。至今她还没爱上过谁,但假如爱上谁了,可真是糟糕呢!我有时也迷惘,不知该怎么对她才好!这两天她想起个花样:忽然对我说,我对她没有比以前好了,她只爱我一个,永远只爱我一个……同时哭得又那么厉害……”

“原来是这样……”我刚说一句,便忽然停下了。

“那请告诉我,”我问哈金(我们彼此之间已很坦诚了),“莫非真的至今她还没喜欢上过谁?在彼得堡她可见过不少小伙子吧?”

“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些人。不,阿霞需要一个英雄,一个超凡脱俗的人——抑或画上才有的山谷中的牧人。不过,我和您聊的时间太长了,耽误您了。”他边说边站了起来。

“这么着吧,”我开口道,“我们去您那儿,我不想回家了。”

“那您要办的事呢?”

我没答腔;哈金会心地笑了,我们又来到勒城。看到熟悉的葡萄园和山顶白白的小屋,我感到一种甜蜜——心底的甜蜜确实悄悄地流入了我的心田。听了哈金的叙述,我觉着一块石头落了地。

阿霞在门口迎接我们;我又等着她笑呢;但她向我们走来时,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缄默无语,低垂着眼帘。

“他又回来了,”哈金道,“值得一提的是他是自己想来的。”

阿霞用一种询问的神情看着我。我先伸出手,这一次紧紧地握着她那冰凉的小手指。我十分怜惜她;以前她那些把我弄得稀里糊涂的事,到现在我才恍然大悟:她内心的躁动,不会把握自己,希望展示自己——这些我都知道了。我看透了这颗灵魂:一种隐藏的压抑一直是她的负担,那个毫无经验的自尊心张皇失措地挣扎着,乱作一团,但她整个人都追求着真实和正义。我知道了为何这个古怪的少女吸引了我,并不只是因为她那纤弱身躯里散发出的近乎野性的美,我还喜欢她那颗心。

哈金开始看着自己的画稿;我向阿霞提议,一块去葡萄园散散步。她立即高兴且温顺地答应了。我们走到半山腰,坐在一块大石板上。

“没我们您不觉得寂寞吗?”阿霞开口道。

“没我你们不寂寞?”我问。

阿霞瞅了我一眼。

“寂寞,”她答道,“山上很好吧?”她立即又说下去,“那些山高吗?比云彩还高?和我说说您的见闻。您对哥哥说了,可我什么也没听到。”

“谁叫您故意走开呢?”我说。

“我走开……是因为……我这会儿不会走了,”她声音里透着信任和娇媚,又加一句,“您今天生气了。”

“我?”

“是您。”

“为什么您这么认为,哪能呢……”

“不知道,但您是生气了,气鼓鼓地走了。我特别遗憾,您就这么走了。不过现在特别高兴,因为您又回来了。”

“我也很高兴,又回来了。”我说。

阿霞耸耸肩,孩子们快乐时,常这么做。

“啊,我会猜!”她继续说,“从前,爸爸在隔壁房间咳嗽一声,我就知道,他对我满不满意。”

这天以前,阿霞从未向我提起过父亲。这叫我很吃了一惊。

“您爱父亲吗?”我问,可使我异常懊恼的是,我的脸蓦地红了。

她没答腔,脸上也泛起红霞。我们两个都缄默不语。远处莱茵河上,一艘轮船疾驶而过,冒出腾腾烟雾。我们看着它。

“您怎么不说了?”阿霞低声道。

“为什么您今天一看到我,就大笑起来?”我问。

“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时我本想哭,但却笑起来。您不能依据……我的举止来推断我。啊,顺便问问,洛列莱是个什么童话?那看得见的,就是她的悬崖吗?据说,她让一切见到她的人都沉入水底,可一旦她爱上了谁,便自己投入了水中。我喜欢这个传说。路易泽太太给我讲各种神话和故事。路易泽太太有只黄眼的黑猫……”

阿霞抬起头,摇动了一下那一头鬈发。

“啊,我觉得真好。”她说。

这时,一种单调的、继断续续的声音传到我们的耳际了。千百个声音随着抑扬的节奏反复齐唱着赞美诗:一群朝圣者拿着十字架和神幡,沿我们下面的那条路鱼贯而行……

“真想和他们一起去。”阿霞侧耳倾听渐渐消失的歌声,说道。

“莫非您这么笃信上帝吗?”

“很想去某个远方祷告,建立些不容易完成的功勋,”她继续说,“否则日子一天天溜走,生命一天天逝去,可我们做了些什么?”

“您把荣誉看得太重,”我说,“您不想就这么活着,您要在身后留下足迹……”

“难道这是不可能的吗?”

“不可能。”我几乎不加思索……可我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只是说:

“您试试吧。”

“请您告诉我,”阿霞沉默了一会儿,那时她脸上闪过一丝荫影,使她的脸显得愈加苍白,“您十分喜欢那位太太吧……还记得吧,就是我们结识的第二天,我哥哥在遗址为她的健康举杯祝福的那位。”

我笑了起来。

“您哥哥是开玩笑;我哪位太太也没喜欢过;至少现在没有一位叫我喜欢的。”

“那您喜欢女人身上的什么优点呢?”阿霞把头向后一仰,天真好奇地问。

“好怪异的问题!”我大声叫着。

阿霞稍微有点发窘。

“我不该问您这种问题,对不对?对不起,我习惯想什么就说什么。正因如此,我也怕说话。”

“看在上帝的分上,说吧,别怕,”我道,“我特别高兴,您终于不怕我了。”

阿霞垂下眼帘,温柔地笑起来;我从未听她这么笑过。

“好吧,请您说点什么吧,”她说着,抚平连衣裙的下摆,让它垂到脚边,好像要坐上很久似的,“请说点什么,或读点什么吧。您记得,就像那次您给我们吟诵了一段《奥涅金》……”

她忽然默默地沉思起来……

如今哪儿有座十字架和一片绿阴,

覆盖在我可怜的母亲的墓上!

她低声吟诵着。

“普希金的诗里可不是这样写的。”我说。

“我很想当塔季扬娜呀,”她仍然深思地说,“请说点什么吧。”忽然她又活跃起来。

可我顾不得讲故事。我望着她,她全身被明媚的阳光笼罩着,娴静而温柔。四周的一切——包括脚下和头顶上的——天空,土地和水都快乐地熠熠生辉;甚至空气也仿佛充满了光泽。

“看,多美!”我不由自主压低了嗓门。

“是的,太美了!”她并没看我,同样轻轻地说道,“假如我们是鸟儿——我们会冲入云霄,展翅高翔啊……我们会如何融入这片蔚蓝里啊!……但是我们不是鸟。”

“不过我们会长出翅膀来的。”我反驳道。

“怎么可能?”

“您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有一些感情把我们从地面托起。别担心,您会长出翅膀的。”

“您已有过了?”

“怎么和您说呢……似乎,我至今还没飞翔过。”

阿霞又陷入了深思。我微微向她俯过身去。

“您会跳华尔兹吗?”她忽然发问。

“会。”我有点迷惑地答道。

“那走吧,走吧……我请哥哥为我们奏一曲华尔兹……我们可以幻想一下,我们在飞翔,我们已经长出翅膀了。”

她向宅子跑去。我跟在她后面跑——过了一会儿,我们便在甜美的兰纳舞曲的伴奏下,在那狭窄的房间里跳起来。阿霞的华尔兹跳得特别好,并且十分陶醉。一种温柔的女性神采忽然透过那少女端庄的仪容显示出来。很长时间,我的手臂似乎还留有她那娇嫩的身躯的余温;很久以后,我似乎还听到她那近在咫尺的急促呼吸,很久以后,我仿佛还见到她那张没有血色但又精神饱满的脸,鬈发活泼地散下来,一双几乎合上,没有转动的黑眼眸。

这一天过得特别惬意。我们如孩童一样闹着。阿霞特别讨人喜欢,又十分质朴。哈金看着她十分高兴。这天我很晚才回家。当船驶到莱茵河中央时,我请船夫让船顺流而下。老船夫收起桨——于是这壮观的河流便载着我们向前奔流。环顾四周,我倾听着,回忆着,突然感到心底有一种隐秘的骚动……我抬眼看星空——那夜空也并不宁静:繁星点点,夜空一直在微微颤动着,旋转着,摇晃着;我俯身看着河水……在那儿——那幽暗且冰凉的深处,星星也在摇曳、颤动;我觉得到处都蕴含着不安的兴奋——那种不安在我心底也生根发芽了。我靠在舷边……风儿的窃窃私语经过我的耳际,船尾那淙淙水声刺激着我,浪涛清新的气息也不能让我冷静下来,岸边的夜莺唱起来了,那歌声中甜蜜的毒素感染了我。我不由热泪盈眶,但这并不是盲目欣喜的泪水。不久前我心灵荡漾,灵魂也在歌唱,以为它什么都了解,什么都爱,那时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朦胧的,无所不包的渴望,可现在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不,我心中燃烧着对幸福的渴望。我还说不清——可这是幸福,这已是完全的幸福——这正是我想要的,让我备受折磨的幸福……船儿仍然顺水飘着,老船夫坐着,靠着桨犯起困来。

十一

第二天到哈金那儿时,我并未扪心自问,是不是爱上了阿霞,但我大多时间都在想她,关心她的命运,对我们这次意想不到的亲近感到高兴。我觉得,只是打昨天起我才了解了她;那之前她总躲避我。而当她最终对我敞开心扉时,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种多么迷人的光环中,她这个形象对我来说又是多么新鲜,她羞怯怯地散发出一种多么迷人的魅力……

我精神饱满地走在那熟悉的路上,不断地瞧着远处那发白的小宅,我不但不想以后——甚至连明天也不去想,我十分快活。

当我走进房间时,阿霞的脸上泛起两朵桃云;我发觉,她又是盛装华服,而她的表情和服饰并不协调:她有些郁郁寡欢。然而我是多么快活!我甚至以为她又要像平常一样跑开,可又勉强地待了下来。哈金处于艺术家那种情绪高涨、狂躁的特殊心态中,就像那帮艺术的初入门者,当他们觉得(如他们自己所述的)成功地“捉住了大自然的尾巴”时,就会有这种心态的爆发。哈金头发乱糟糟的,浑身沾满了油彩,立在画布前,豪放地挥着画笔,他向我庄重地点了点头,退后一点,眯着双眼,又扑到了画布上。我便不再打扰他,坐在了阿霞身边。她那双乌黑的眼眸渐渐转向我。

“您今天不像昨天那样了。”我几番想逗她微笑,但都是徒劳,便这么说。

“是,不像昨天那样,”她声音低沉,慢慢地说,“这没什么。我没睡好,想了整整一个晚上。”

“想什么?”

“哦,想了很多。这是我从小的习惯:还是从和妈妈生活在一起时就开始的……”

她非常吃力地说出这个字眼——“妈妈”,随后又重复道:

“当我和妈妈生活在一起时开始的……我在想,为什么一个人就不可以事先知道他将会发生什么事;可有时你看到了灾祸——但无法躲开;为什么总也不能说出所有真话?……后来我又想,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一定要用功学习。我必须重新再受教育,我受的教育太糟糕了。我不会弹钢琴,不会画画,甚至连刺绣都绣不好。我没有特长,和我一起肯定特别枯燥。”

“您对自己太苛刻了,”我反驳道,“您书读得很多,有教养,还聪慧……”

“我聪慧吗?”她幼稚好奇地问道,我不禁笑出声来;可她甚至连一丝微笑都不挂。“哥哥,我聪慧吗?”她问哈金。

他什么都没说,高高举起手,接着画着画,不时换着画笔。

“有时我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阿霞仍然那样沉思地说,“我有时甚至怕自己,老天!啊,我真想……女人真的不该读那么多书吗?”

“不必读太多,不过……”

“请告诉我,我该读什么?请告诉我,我该做什么?您告诉我该做什么,我就全都照办。”她带着稚气的神情,信任地转向我,又说。

我一下子不知该怎么作答。

“您和我一起,不会觉得枯燥无聊吧?”

“不会的。”我开口道。

“唔,谢谢!”阿霞说,“我还以为,您会觉得无聊呢。”

她那温暖的小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恩!”这时哈金叫道,“这个背景是不是太暗淡了?”

我走进他。阿霞起身走了。

十二

一小时后她又回来了,站在门边挥手让我过去。

“您听我说,”她道,“假如我死了,您会舍不得我吗?”

“您今天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大声说道。

“我觉得我不久就要死了;有时觉得,我周围的一切都在和我告别。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啊!您别这么看我;我的确没假装。要不然我又要怕您了。”

“莫非您怕过我吗?”

“假如我那么奇怪,确实不是我的错,”她说,“您看,我笑都笑不出了……”

一直到晚上她都是如此哀愁伤感,忧心忡忡。我不清楚,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她经常盯着我;在这谜一样的目光下,我的心稍稍缩紧了。她似乎安定下来——可我看着她,还是想对她说别激动不安了。我用赞赏的眼光望着她,在她那苍白的面容上,在她那踯躅不决、缓慢的动作中,我找到了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魅力,她不知为什么,认为我心情不好。

“听我说,”在我告别前不久,她说,“有个想法折磨着我,就是怕您以为我轻浮……以后我和您说的您都要相信,只是请您也对我坦诚相待;我向您保证,我永远对您说真话……”

这“保证”二字又使我笑出声来。

“哎呀,您别笑,”她可爱地说,“否则我就把昨天您的问题再推给您了:‘您为何发笑?’”她沉默了会儿,又说:“还记得您昨天说过的翅膀吗?我的翅膀已经长出来了——但是没地方飞。”

“哪能呢?”我说,“所有的道路都为您敞开……”

阿霞凝神注视着我的双眼。

“您今天对我的看法不好。”她索着眉头说。

“我?对您?看法不好……”

“你们怎么都像掉进水里了?”哈金打断我的话,“要不要我和昨天一样给你们奏曲华尔兹?”

“不,不想,”阿霞紧紧绞着自己的手说,“今天什么也不想!”

“我并不勉强你,安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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