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读所惠诗文，不数篇，辄拊掌太息①，此自世间奇男子，岂可以世俗趣舍量其心乎②！诗文皆奇丽，所寄不齐③，而皆归合于大道④，轼又何言者⑤。……诗能穷人，所从来尚矣，而于轼特甚⑥。今足下独不信，建言诗不能穷人⑦，为之益力⑧。其诗日已工⑨，其穷殆未可量，然亦在所用而已⑩。
——《答陈师仲主簿书》，《苏轼文集》卷四十九〔注释〕
① “不数篇”二句： 读了没有几篇就拍手赞叹。辄，就。拊掌，鼓掌。太息，赞叹。
② “岂可”句： 难道可以用世俗的取舍来衡量他的思想吗？趣，趋向，追逐。舍，舍弃。
③ 所寄不齐： 所寄托的思想并不一样。
④ “而皆”句： 而都能够统一到大道上来。归合，统一。
⑤ “轼又”句：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⑥ “诗能穷人”三句： 写诗能使人困顿，这是由来已久的，而对我更是特别明显。尚，通“上”，久远。
⑦ “建言”句： 主张写诗不能使人困顿。建言，提出主张。
⑧ 为之益力： 更加努力写诗。
⑨ 其诗日已工： 所写的诗一天比一天精巧。
⑩ “其穷”二句： 其困顿如何似乎无法预测，不过也在于用在何处罢了。
陈师仲： 陈师道之兄，字传道，彭城（今江苏徐州）人。时任钱塘（杭州属县）主簿（掌文书簿籍之官），为知县的主要助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