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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民如海铸忠魂

——追记“沈浩式”村支书、上栗县赤山村李炳海

文星亮陈晓云黎良波特约记者谢卫星

2010年2月8日21时30分,上栗县赤山村党支部书记李炳海生命定格在这一刻。

这一天,他带领村干部到村民家里商议解决新农村建设点遗留问题时,因劳累过度突发心脏病,倒在了工作岗位上,年仅38岁。

噩耗传开,村民们纷纷赶来,为他们的好支书守灵,熟悉和不熟悉的人,互相哭诉着李书记的好、李书记的情,久久不愿离去……

2月12日,仿佛天地同悲,萧萧北风夹杂着冰冷的雪花,和着赤山镇自发而来的上千名党内外干部群众的泪水,为李炳海同志送行。

“牛耕田也有歇脚的时候,咱们的李书记是累倒的啊”

“要把实事干实,好事做好”、“大事小事,仔细办;分内的事,及时办;群众的事,认真办……”这些记录在“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活动读书笔记”中的摘抄,是李炳海许下的铮铮诺言,更是他无怨无悔用生命履行一个农村基层党支部书记职责的真实践行。

2月8日,年关逼近。虽然不知这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但李炳海的工作在与时间赛跑。

我们来看看这一天李炳海的工作节奏:

为避开节前车流高峰,早上7∶10,李炳海与村委会主任钟剑辉一起到35公里外的县城办事。8∶20左右,到县地税局开具了省配套安全饮水拨付款发票;9∶00,先后到县公安局、县采购中心、县发改委、县水务局等单位汇报新农村建设点建设情况,并了解2011年项目建设申报情况;中午吃完快餐后,又马不停蹄到市委农工部争取2010年新农村建设点调剂项目;15∶10左右,到市文明办咨询文明示范村建设有关情况;之后,到联系帮扶单位市政协机关,向有关领导汇报了赤山村一年来的组织建设、经济社会发展等工作;17∶30,一回到村里又与村民协商解决隆昌现代农业产业园的土地流转问题;20∶40左右,他还没有歇息,带领村干部到村民谢勇福家走访,并商议解决新农村建设点遗留问题……

跟随李炳海一天的钟剑辉说:“牛耕田也有歇脚的时候,咱们的李书记是累倒的啊!”李炳海是头顾主的牛,主人就是2500余位赤山村群众。他总是以单薄之躯辛勤耕耘着自己的田地,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不管白天黑夜,不论晴雨风雪。

2008年5月27日晚至次日凌晨6∶30,上栗县遭遇百年一遇的洪灾,赤山村是重灾区。抢险中,当他得知村民周恒春家快要被洪水淹没,80多岁的老母亲还被困在屋顶时,火速赶到他家,与村干部一道,用绳子把几块门板绑起来划过去,硬是将周恒春的老母亲从洪水中抢了出来。尽管那次洪水灾害共造成全村倒塌房屋24户47间,70余户房屋被水淹,但200多名受灾群众无一人受伤。而他自己,却因灾得了重感冒,吃了半个月的药才缓过劲来。

李炳海总是那么忙,他的妻子钟清萍说,自从丈夫当了村上的书记后,很少顾及这个家,更别说自己。即使是县委村建办组织体检时发现自己患有心肌炎,他也只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因放心不下村里的工作,执意提前出院,在家一边打吊针,一边处理村务。亲友和同事劝他别这么拼命,他总是说自己年轻,顶得住。

他顾了“大家”,却常耽误了自己的小家。老母亲脑溢血两次住进医院,他总是白天忙完村务后,带着深深的愧疚赶去医院陪护;女儿去外地求学,第一次长时间离开父母,但为了迎接新农村建设工作检查,他最终委托朋友送女儿去缴费上学;长年在外的哥哥李炳亮年底回家团聚,仅在家门口匆匆见了一面,他留给哥哥最后的印象是忙碌的身影……

干部离群众有多近,群众对干部就有多亲。李炳海被紧急送往医院的那天晚上,30多位村民赶到医院,他们苦苦哀求医生,无论如何也要抢救治疗好他们的好书记。可是这一次,任凭人们深情的呼唤,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解决实际问题,他总是一个有法子的人”

2005年底,在村级换届选举中,靠勤劳致富而定居赤山村的“外来户”李炳海,经党员、群众推荐当选为村支部副书记,主持村支委工作。

群众瞪着雪亮的眼睛,关注“新官”的动向。

李炳海上任后,没有烧“三把火”,只是默默地想事、干事。他首先想到的是困扰村民多年的农田灌溉问题。村里从桃树下至姚家山路口的水渠,年久失修,淤泥堵塞,每逢浇灌季节,村民们往往蹲守一个通宵也放不到水。李炳海带着村干部跑项目、争资金,抓施工、赶进度,协调矛盾、责任包干,筹集20万元硬是将近3公里长的渠道建成“三面不见泥”。为尽快改变村里的落后形象,他还带头垫资添置办公设施,让村部“洗心革面”。

正是凭着一股子“实在”劲,2006年,李炳海正式担任村支部书记。这一干,他就没有停下脚步。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李炳海带领村民筹措资金200余万元,先后完成了大洲上、姚家山下、谢家湾、早禾塘共4个自然村的新农村建设,70%的村庄环境得到彻底改观,共修整了8公里长的村级公路,解决了266户1120个村民的饮水问题。

妻子钟清萍说:“他是个上进心强的人,每天坚持看书。”2009年,他因出色的工作业绩被推荐参加全县公开招聘乡镇事业编制干部考试,以第二名的成绩入围;参加江西省从村干部中招录乡镇公务员考试,又以优异的成绩进入面试。

“选炳海当书记,咱们没看走眼。他肯学习,有知识,解决实际问题,总是一个有法子的人。”前任支书何秀珍这样评价李炳海。

李炳海却常说,细节决定成败,做好群众工作就是多耐住自己的性子,多换位思考问题。

修筑大洲上自然村水泥公路,村民黄某有抵触情绪,不肯拆除自己的茅房,一些村干部多次做工作,都吃了“闭门羹”。李炳海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利用自己曾与他一起跑过运输的关系,每天没事的时候总去他家拉拉家常,聊聊赚钱的事,经过近半个月的软磨硬泡,最终说服了他签订协议,拆房修路。不久,一条3.5米宽的水泥路,成为村民发家的致富路。

赤山村是典型的集镇村,垃圾处理是老大难问题。李炳海和村“两委”班子经过深思熟虑、再三斟酌,最终确定选址在早禾塘自然村的一片荒山上。附近的村民担心生活环境受影响,纷纷出来阻止施工。李炳海一边带领村干部挨家挨户上门做工作,一边到上级部门单位奔走为早禾塘自然村争取新农村示范点建设调剂项目,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垃圾站建造工程得以动工实施。现在,早禾塘自然村4米宽的水泥大道连接到了村里主干道,多数村民新建或装修了住房,村民生活、生产环境焕然一新。

水渠修筑工程,涉及邻村兰田村,兰田村当时还未列入议事日程,村民积极性也不高。李炳海只好带着村干部到邻村找村干部和村民沟通,白天找不着晚上去,晴天找不着雨天去,耐心细致地分析水渠修成后给双方带来的好处,终于将对方发动起来。在施工过程中,由于水渠离大路较远,又恰逢雨季,李炳海就带领大家肩挑手扛,冒雨将水泥、砂石等材料运到工地。经过近3个月的艰辛努力,一条2570余米的水渠终于贯通。

在带领党员群众建设新农村的过程中,李炳海深切地感受到群众的收入渠道比较单一,主要靠到萍乡市城区打工维持生计,田地撂荒也比较严重。为此,李炳海大力倡导和扶持种养专业户,以辐射带动全村的种养业。村委会还出面担保,帮助有技术、有经验却缺乏资金的村民申请农村小额贷款,让村民风风火火干起来。同时,聘请科技人员为养殖专业户进行免费指导,及时提供供销信息,增添了村民的干劲。如今,全村有种菜、种花生、养猪、养鸡专业户120余户,户均年增收2000多元。在他的带领下,赤山村正逐步形成“一村一品”的经济发展格局:200亩杂交水稻制种基地,可以让村民在土地流转中受益;从浙江引来的240多亩西瓜种植基地,成为群众增收的又一渠道;2009年11月安徽隆昌农业有限公司投资1000万元建立“隆昌现代农业产业园”,目前已与大多数村民签订了租地合同。

“在炳伢仔的心中,群众的小事永远是大事”

李炳海是农民的儿子,1989年高中毕业后,在建筑工地做过小工,收过废品,跑过运输。先富起来的他深切地懂得群众所需、所急、所盼,更知道做群众工作“一枝一叶总关情”的道理。

70多岁的老党员钟福生说:“在炳伢仔的心中,群众的小事永远是大事,他永远是我们的贴心人。”

泥水工黄正华不会忘记,是李书记资助他购买农用车、教他开车,并把以前的客户和业务介绍给他,手把手帮助他脱贫致富。

从宜春迁来的“外地人”黄玉生不会忘记,自己家境贫寒、无依无靠,是李书记建议他买铲车、搞工程,使自己两年内就建起了一幢漂亮的楼房。

村民黄锡耀不会忘记,2009年12月31日,当父亲突然犯病时,是李书记连夜帮他将父亲送到医院抢救,直到凌晨两时父亲脱离危险才肯离开。

养殖户黄建章不会忘记,是李书记建议他从湖南攸县、茶陵一带收购土鸡到本地贩卖,并支持他从自养自销的小本经营向养殖+收购+销售转型,使自己的养鸡场年出栏达到七、八千只,月收入达到了3000多元。

村民们更不会忘记,是李书记千方百计与就业部门和劳务市场沟通衔接,请他们来村里现场招聘,使60%的青壮年劳动力找到了外出务工机会,远的还去了阿尔及利亚等国外赚钱。

……

打开李炳海的“群众贴心人记录本”,扉页上工工整整地写着“有福民享,有难官挡”八个字,里面记录着几十户“特殊群众”的家庭情况、联系电话、诉求和建议。它们,成为李炳海亲民、爱民、为民的见证。

今年43岁的黄继洪提起逝去的李支书,忍不住哽咽。2007年下半年他罹患尿毒症后,李炳海二话没说,连夜为他募集捐款5000多元,而且个人每年都会接济他1000多元。

村民李炳福靠打工维持家庭生计,妻子不幸病逝,大女儿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直苦于无钱医治,是李炳海争取到了县红十字会的免费救助行动,在省里手术成功后,父女俩还获得了500元的车费补助。

排上自然村的钟枧连,原本做点小生意,日子也还过得去,不料患上肝病,每月医药费上千元,子女都在读书,全靠妻子微薄的工资度日。李炳海特事特办,很快给钟家送来低保,尽力帮他渡过难关。

李炳海任职的4年,是赤山村民得实惠最多的4年,是赤山村发展最快的4年,他用生命书写着一位村支书爱民如海的宽广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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