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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失忆孩童

这是一个处于两城交界处的小村庄,有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杏麦村,全村上下不过几十户人家,所幸民风淳朴,左右邻里关系都处的非常好。对于突然冒出来的陆羽,他们并没有展现出什么追根究底的想法,只当是陆威好心从外面捡回了一个小孤儿,当做自己的孩子养着。

只是在他们某天仔细打量了陆羽的样子后,纷纷暗自否认了这个想法,虽然同陆威并没有半点相似,但是他们都曾经见过陆威的妻子,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

陆羽虽然是男孩,却随了她的外貌,半点不差。

这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村里的人们都才刚开始新的一天,挑水的,晾衣服的,还有年纪大了坐在自家院落里透风的。

一个小小的孩子跌跌撞撞的从村东头走来,乍暖还寒二月天,即便已经是初春,北域的风也依旧凌冽,更何况是清晨正凉的时候,他的小脸被吹的通红却毫不在意,只是迈着两条短短的腿往村口走去。

“小羽,又出来接你哥哥啊。”过往的村民都见惯了这一幕,也只是笑呵呵的看着那个孩童,偶尔有些妇女见他步伐不稳出声提醒,“慢点小羽,别急,小恒还没那么快回来。”也只是让这个孩子略微放慢了一点点而已。

“小羽,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的吗,多睡会儿,我修炼完就回去了。”孩童独自一个人在村口巴巴的朝着森林张望了一会儿,这个点村里其他的孩子都还在被窝里赖着,谁会大清早的爬起来。传来的熟悉声音让他小脸立刻充满了欢喜的笑容,张着双手摇摇晃晃就冲着前方跑过去。

陆恒刚走出森林就看到那个站在村口的小子,才说了一句话就看到他飞快的冲自己跑来,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前,一把抱起自己的弟弟,也不顾自己身上的大汗淋漓。

陆恒今年才9岁,但是身具虎族血脉的他比常人更加高大,才9岁就已经有了十多岁少年的身形,抱一个3岁的孩子完全不在话下。

三年级的年假已经过了大半,假期里陆恒也没有疏于锻炼,每天清晨天还未亮就会跑到森林里,攀爬,游泳,同野**手,偶尔父亲也会指点他一二。而自从从狼洞里抱回了陆羽,第二天早上,村子就被一阵响亮的哭声惊醒了。原来是小家伙一起床没看到陆恒,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竟是嚎啕大哭。

陆威才刚准备出门,没法只好停下来,一直哄着他,见效却甚微。直到陆恒锻炼回来,小家伙一见哥哥,脸上还挂着泪珠就爬了起来,一股脑钻进了陆恒的怀里。

从那天起,陆威出门前就会带着刚起床的小陆羽到村口,嘱咐他不要乱跑就在这等哥哥,周围的村民也都会帮忙看着他,陆威这才放心的去了地里。

初春,农忙时,陆威早上出门也变得更早,很多时候陆羽醒来家里就已经没了人,可是他却没什么反应,自己一个人就爬爬下床,迈动着小短腿跑出来,村子也就这么大,他每天早上都走的路记得清清楚楚。

“哥哥,父亲说你再过一个月就要走了,让你这个月早上就不要出去了,陪我玩。”扒着陆恒的肩膀,陆羽嘟哝着假传圣旨,手脚还不安分的朝上爬去。

放下弟弟,陆恒带着他往家里走去,一路上都是亲切的问候,陆羽也满脸笑意的朝着大家问好。这基本是每天早上都会出现在村里的一幕,不得不说,自从陆羽来了,村子里比以前更加欢乐了。

推开门是一阵扑鼻的饭香,陆威却是不在家,开春了,陆威需要去自家田地里照料着,混血者也是人,也需要一日三餐,陆威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和儿子平平淡淡的在乡间生活也是幸福。

锅里的稀饭是陆威给二人准备的早饭,陆恒和陆羽已经习惯了早上回来父亲不在家,也不多想。把陆羽放在桌前,陆恒盛了一小碗米汤和一大碗稀饭,二人就着普通的咸菜笑喷喷的吃着,也不觉得简单。

“哥哥,你要去哪里啊。”陆羽拨弄着碗里不多的米饭,他吃不下太多,忧心忡忡的望着陆恒,眼中的依赖是一个3岁多的孩子最直接感情表达。

咽下口中的食物,陆恒含糊不清的说着,“哥哥要去学院学习,得有大半年都不回家了,小羽要听父亲的话。”

“啊。。我也要去。”听说要去大半年,陆羽不乐意了,这几个月来他天天都和陆恒在一起,才三岁的孩子想的东西并不多,早上出去接哥哥,然后整个白天都和陆恒玩在一起,看书,识字,讲故事,和村里其他的小孩子玩。

陆羽短短几个月就已经离不开陆恒了,突然知道他要走,小孩子脾气就上来了,跳下椅子跑到陆恒边上,拽着他的衣角死活不同意,“不让你走,不然我要和你一起去。”

陆恒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匆匆收拾了碗筷,抱起陆羽转移注意力,“我们去找隔壁的小天玩,以后哥哥不在家,小天会陪你玩的。小羽乖,你还小,等过两年,就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学院了。”小孩子忘性大,陆羽听说去找其他的小孩子玩,擦了擦眼睛,仿佛忘掉了这件事,陆恒松了口气。

陆威直到傍晚才回来,也不见他有疲惫之色,提着几袋子东西兴冲冲的往村东头的屋子走去。陆恒和陆羽在隔壁看见他回来,同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告别。

“小恒哥,我爹说了,今年我也6岁了,让你去学院的时候告诉他,他也要带我去学院参加入学测试,如果通过了,到时候就可以和你一同去学院了。”临走前,村中铁匠的儿子虎子显得很是兴奋,他今年六岁,每次看着陆恒从学院回来都会露出羡慕的样子,终于到了可以入学的年龄了,他极其的兴奋。

陆恒却是脸色大变,好不容易玩了一天陆羽忘掉了这件事,被他这么一提,唯恐陆羽听到,抱起他就往家里跑,“我知道了,到时候再说,我父亲回来了,先不说了。”

虎子挠挠头,不明白为什么陆恒突然就那么急。

“父亲,”看到院子里正收拾柴火的陆威,陆羽从陆恒怀里跳了出来,蹭蹭蹭就往那边跑,猛地扑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闷闷不乐道,“哥哥不带我了,他欺负我,你快揍他。”

陆恒的耳朵何其敏锐,微微一动就听到了陆羽的悄悄话,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玩了一天居然都没忘记,谁说的小孩子忘性大啊。

陆威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为了配合陆羽,还是瞪着眼睛教训陆恒。

一个月时间过的尤其快,这天早上陆羽起得格外早,比以往都要早,两只明亮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陆恒,直达把他看的不自在,“小羽,小孩子要多睡觉,不然长不高。”拿出不知道从哪听说的话来骗他。

“你不和我说再见。”陆羽鼓着腮帮子,一脸不乐意。

陆恒蹲下身,“不是说了走之前会叫醒你的吗,要相信哥哥。”

“嗷呜!”陆羽还准备说什么,村外却突然响起几声虚弱的狼嚎。不知为何,陆羽猛地站了起来,往屋外跑去。陆恒也听到了那声嚎叫,只是愣了一下,却想起带陆羽回来的那天晚上。

村里的狗们都跑了出来,那声嚎叫不止是陆恒陆羽听到了,全村几乎都听到了,等陆羽跑到村头时,一群狗围在一起,不住的叫着,“汪,汪。”

陆恒紧跟在后头,见陆羽从群狗中间钻过去,村民们养的狗也都认识陆羽,并没有对他下口,只是因为一些别的食物而有些躁动,不时的跳来跳去,陆恒担心他们无意间踩到了陆羽,急忙也凑上前去。

由于陆恒身上的气息,面前的黄狗畏惧的让了开来,陆恒可以看到三只白色的毛绒绒的生物正趴在群狗中间,身上沾染了些许血迹,在白色的皮毛下特别明显,似乎是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

陆羽慢慢的走过去,像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三只小狼抬起头来,在看见陆羽后纷纷蹿了起来凑到他的身边,紧紧的挨着他。

“哥哥,我可以养他们吗。”陆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似乎是在可怜这些小狼,又似乎是想找个玩伴,“它们身上怎么有血,它们的父亲还有母亲呢。”小家伙身高也不过同小狼们相仿,手抬起来可以直接摸着他们的白毛。

陆威在身后出现,像是询问似的看着陆恒,不经意间点点头,陆恒突然不见了踪影。“哥哥!”陆羽也是很快就发现了,心下一紧就要哭了出来。

陆威急忙上前,“恒儿还没走。”

不多时,陆恒又再度出现,在陆威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那个狼穴被侵占了,其他的狼都被咬死了,这三只,大概是逃出来的。”

声音很小,陆恒怎么都想不到陆羽竟然听到了,耳朵动了动,陆羽很清晰的听到了这句话,倒也没多想,只是又问道,“哥哥,我想养它们。”

“那你就要留在家里,学院是不允许带狼进去的。”陆恒说的半真半假陆羽也不确定,只是一会儿看看陆恒,一会儿看看三只瑟瑟发抖的小狼,终是下定了决定,用力的点点头,“那,我在家等哥哥回来。”

陆恒极为诧异,但想来小家伙也不会再闹,放下心来,“你要看好它们,要是咬伤了人,叔叔伯伯们会不让你养的。”四周也早就出现了闻声而来的村民们,见是三只幼狼,也不那么的反对,毕竟还小,养熟了以后还可以帮忙看家护院。

得到了允许,陆羽仿佛松了口气,刚才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叫着要收养这三只小狼,并不知道为什么的陆羽见三个小家伙依赖自己的样子很是好玩,很像自己赖着哥哥的样子,也就答应了这个想法。

早上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大家什么,陆恒收拾好东西后自然还是要走的,学院是要上的,毕竟学院里有系统的教学,陆威虽然也是修行者,但是只限于会练,不会教,儿子跟着他也学不到什么。

虽然是自己说的要养小狼不和哥哥去学院,但是临到关头陆羽还是有点后悔,不过话已经说出来了就不能收回,只得恋恋不舍的同陆恒道了别。

几天后,虎子的爹,也就是村子里的铁匠回来了,虎子却没跟着。

“恭喜啊,”遇上的人们只当是通过了入学测试,家里有可以修炼的人,对于一个普通的村户人家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过,毕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铁匠被恭喜了几次之后也反应了过来,急忙解释,“我家虎子可没那么好的天赋,沧北学院是大学院,普通人不收的。”

“那虎子呢,”村里有人问,既然没入学,为啥不回来。

“虎子不肯回来,小恒就带他去了一个普通的学院,办了入学手续,说是学识字和武艺,虽然不及兽卫,但是出来也有大用的。”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陆羽每天都要跑去问陆威,也习惯了每天早上跑去村口巴巴的望着,多了三只小狼后,虽然淡化了他的想念,也不过是把村口孤单的身影的从一个变成了四个,当然,四个就不孤单了。

时间就在寻常的日子中一天天过去,期间虎子也回来了几趟,给陆羽带来了一些陆恒托他带来的东西,才六岁多的虎子或许是因为习武的缘故,身子也愈发的强壮起来,让许多年纪小的孩子也都想着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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