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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神诞祭典

钝朱与顾我执肩并肩向着山腰上的灶神庙走去。

自从听说今日乃是灶神诞辰,全村人都挤到灶神庙前举行庆贺仪式这档事后,钝朱喜不自胜,心想:这最好的救兵如今正在眼前。自古仙妖乃是对头,神仙自然是妖精的克星。这样一思索,她觉得找鸢朦去搭救白胜雪诚然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痦子大哥,你确定今天灶神能显灵?”钝朱始终习惯称呼顾我执为痦子大哥。

“想来不会有错。”顾我执柔声安抚钝朱的忧虑,“你放心,定能如你所愿,见你想见。”

“嗯。”钝朱咧嘴一笑,“多亏痦子大哥相告,否则我便错过了灶神诞辰祭典这样一桩大热闹!”

呵呵……明明是想找人偏要说成是凑热闹,这番言不由衷的性子倒是和以往不大一样!顾我执暗暗思量,还是放弃耗费心神去探知她的心声吧,恢复正常的相处或许收获不一样的幸福……

钝朱与顾我执边走边谈天,终于在太阳挂上正空的时刻抵达了建庙的山脚下。

抬头仰望,入目的建筑物气势恢宏,红墙绿瓦,飞翘的檐角如凤凰展翅般高高耸起,一串串大红灯笼从檐角上垂挂而下随风摆舞,鲜艳的红流动着庙宇的祥和与今日神诞的喜气。

“如此壮观的庙堂,想来这里的村民很是敬爱灶神那!”

顾我执闻言遥指向山顶,“可是能看得见山上面的巨石?”得到钝朱点头响应后,他继续说道:“那块石头名叫点神石。据说那灶神并非生而仙胎,而是因缘际遇得到大神的点拨才得道成仙。就是在那块石头上面,当时还是凡人的灶神吞下了大神赐予的仙丹,与大神一同飞身上天。到后面,她就成为了灶神。”

听完顾我执这番话,钝朱连连感叹,“原来如此。想不到灶神原产地就在此村落,那就难怪村民们格外看重了!毕竟是出自自个儿村的神仙,待她总是比其他神仙亲近得多、厚爱的多!”

“走吧!”顾我执上前牵过钝朱的手,“再过小段路就到达目的地了。”

顾我执牵着钝朱绕到山侧边,从青砖铺成的山间青石路拾级而上,行走的脚步没有停歇。没过多久他们站到了灶神庙门前那鎏金的匾额下方。

“点神村灶娘庙。”钝朱朗声念出牌匾上面的字,而后问向顾我执:“为什么不写灶神庙?”

“这个啊……”顾我执表情颇为忍俊,“新晋灶神是位女子,她不喜灶神这个称谓。据说她托梦给村长,这才将原先的灶神改成灶娘。”

这脾气个性,钝朱更加确定这个灶神说得就是鸢朦。

俩人抬步进入庙门,人语喧嚣声与那炙烤食物的香气霍然清晰,人群围堵的大院那叫一个壮观!

钝朱用力扒开人群,拉着顾我执使劲往前挤去。其间,有村民对钝朱的推搡挤蹭产生了不快情绪,正欲发难,但在看见钝朱身后的顾我执后心中惧怕,硬是将这份不满强压下,甚至于,主动让出一小道让钝朱他们通行。于是,钝朱与顾我执顺利的来到了人群最前方。眼前所见的景象将钝朱的饥饿感彻底的激发出来……

只见大院的正中心立着一座一人高的祭台,祭台四周摆放着数不清数量的红木方桌,每一张桌子上面都用红绳捆绑着烤乳猪和烤山羊各一头。那烤猪和烤羊表皮色泽鲜润,气味诱人,钝朱恨不得扑上去趴在桌上一啃不起!

“这么多好吃的,灶神好福气啊!”钝朱好羡慕鸢朦,过一次生日有人献上大量美食。

“哈哈……”顾我执但笑不语。

突然,有村民抬来一大箱子的炮仗,并将长炮仗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圈一圈包围着祭台放置规整。另有人一声令下,只见那炮仗顷刻被点燃,噼噼啪啪炸得震耳欲聋。等到炮仗燃尽爆炸声止,一个好像村长的老人穿着喜庆,手拿齐身长的棍仗,顺着祭台的台阶一步步走到台上去。老人的身后跟着一个手托盘的年轻姑娘,那姑娘紧随老人之后跨上了祭台,端端正正的站在老人近旁。老人闭目念了一大串众人听不清的祷告语,然后睁开眼睛,从身侧托盘大碗中抓过大把的花生,单手朝上凌空撒下,一边抛撒一边念道“灶娘长寿无疆!”。

神的寿命本来就是无止境的,钝朱鄙夷村长这祝语有种说废话的无用。

随着村长一次又一次撒花生的动作,陆续有小孩奔到祭台底下,蹲坐着捡起花生吃。

直到大碗装的花生见底,村长这才停下撒花生的举动,转用棍仗轻触托盘上另一大碗中的雄黄酒。村长这动作一出,祭台底下的小孩集体站立起来,排成一圈一圈,围着祭台站得笔直端正。村长见状露出欣慰的笑容,将沾有酒水的棍棒那头伸向底下小孩的脑袋,轻轻一点,一个小孩得到祝愿后离开祭台,棍棒再次沾酒再点向另一个小孩的脑袋,又一个小孩离开祭台……如此反复,直到所有小孩都得到神赐的福祉后一个个撤离祭台……这时候才有四肢健壮的男人队伍恭敬肃穆的将庙里供奉着的灶神塑像抬出来。由村长牵引着,男人们抬来灶神像放在了祭台中央,一干人等瞬间从祭台躬身撤离。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钝朱拍了拍顾我执的手臂,唤回他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这一环节叫做请神吃贡品。”顾我执眼神飘向祭台四周摆放的烤猪烤羊,“咱的这位灶神可是爱极了这些烤猪烤羊,最喜欢的就是烤肉。这不,等她享用过这些贡品,明天中午会轮到村民开席吃祭品。”

“灶神真的会显灵?”

“自然。”顾我执凑近钝朱耳畔轻声说:“就她那一副嗜吃如命的性子,保管今晚就会现身坐享美食。”

“晚上什么时候?”钝朱激动的握住顾我执的双手。她实在着急见到鸢朦,她的心上人正落在妖精的手上,等待她们赶去搭救啊!

顾我执深情的望着双人交握在一起双手,温柔的开口,“等祭典散去,夜深人静时分,我陪你等着她来!”

“说定了!”钝朱欣喜的点头。

一场热热闹闹的祭典在黄昏将来的时刻落下帷幕。村民们拿出一块块红色的布巾把横趴在桌面上的烤猪、烤羊逐次掩盖得严实后,纷纷结伴离开灶神庙。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中到了夜晚。月亮悄悄爬上了枝头,天空依稀悬挂着两三颗忽明忽暗的星星。寂静的夜幕中,庙里头传来脚步走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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