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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死心

赵有财不知道的是,赵嬗早就想到了三伯娘很有可能会起什么幺蛾子,所以赵嬗在回家之前,特意让菜花蛇咬了自己几口,做做样子,也好让李氏这个没脑子的不敢说什么。

赵嬗这一次带回了肉还有杂粮,赵家勉强能够度过一些日子,可是赵嬗算计得很长远,自然是不可能让人知道自己有个神奇的系统,怀璧其罪的道理赵嬗还是懂的。

天依旧是一滴雨都不下,地皮都被铲了了好几次了,吃的更是少,唯独就是黑鬼崖那里没一个人敢去。村里对于一些事情还是很忌讳的。

时间一长,家里的粮食减少,一直都不是吃得很饱的赵有根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家的闺女赵娉的身上。赵家人的颜值在赵嬗眼里算是好的,不论是男女,都是俊俏貌美的底子,只不过遇上了这灾荒年,吃不饱,所以脸色才会这样子差。

赵有根作为一个重男轻女的主,可以说是完全不管自己女儿死活的人,现在有机会可以让自己能够吃饱饭,那会理会这么多。这不,这日趁着大多数你都不在家的时候,一棒子敲晕了赵娉。拿出怀里的拿出了一张卖身契跟红泥,打算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女儿卖掉。

赵嬗一回家里头就感觉不对,进屋一瞧,好嘛,她那不省心的三伯趁着堂姐赵娉昏迷的时候,打算给她签字画押,这押要是签了,这辈子可就都毁了。想也没想地直接拿了地上的木棒,照样一棍子敲下去,赵有根只觉得天旋地转地,接着意识就模糊了。

“哐当”一声,赵嬗扔下手中的木棒,转身瞧瞧赵娉的情况。

“赵娉姐!赵娉姐!醒醒,再不醒你爹可就要把你卖了,”

不得不说,这句“卖了”可彻底吓醒了赵娉。赵娉直接从昏迷中直接惊醒。

“爹……别卖我……别卖我!”赵娉知道自己的爹想要卖了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赵娉实在不想自己被卖到别处,更不想自己被卖到了那些肮脏地里。

“赵娉姐,别怕,你爹已经被我打晕了。”赵娉闻言,才注意到自己的爹昏在了一旁,自己手指上的红泥,地上的契书都表明了自家的爹是打算让自己签了契就直接卖了。

这是自己的亲爹啊,怎么能这么狠?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的闺女啊!

“嬗丫头,你说……我爹是不是真认为我是赔钱货……”赵娉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问道。

赵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说你爹真的要把你卖了,太伤人心,不说,赵娉又会自欺欺人。赵娉不像自己,自己一直都不担心自己会遇到危险,前世是,现在也是,可赵娉这个生在古代,自小接受以夫为天的思想灌输,赵嬗现在帮了她有什么用,自己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辈子。

“赵娉姐,你爹是铁了心要卖了你了,你快去找奶奶帮你,奶奶不会让你被卖了的。”赵嬗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帮,干脆直接指了一条路给她。

“对!对!找奶奶。”赵娉擦了把眼泪,火急火燎地去找奶奶刘氏去了。

等赵有根醒来的时候,全家人都围着他,赵有根揉了揉有些晕乎的脑袋,见一大家子人除了妻子李氏以外所有人的眼神都很不善,心虚地说道:“咋了?一家人都围着我,不用吃饭啊?”

“吃饭?我看你是不打算把我当娘了是吧?偷偷把赵娉打晕,要不是我们回来得及时,你是不是真打算把娉儿卖了?”刘氏率先开口道。

有了刘氏的开头,大嫂柳氏也有些不悦道:“三弟,咱们家现在是穷,可不能做卖儿卖女的糟心事不是?再说了,三弟你忘了四妹是怎么没的吗?”

赵嬗听着自家大伯娘的话,有些惊讶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大伯娘真不是个善茬儿啊。故意在刘氏面前提这个事情。卖人在刘氏这里是个禁忌,谁也不能说不能碰,本来赵嬗还是有一位小姑的,可是被刘氏的婆婆太奶奶给卖了,这事就成了刘氏的心病,不提还好,可这事一提,三伯估计是要被奶奶刘氏给收拾了。

果然,刘氏一听这件事情,气得不行了,直接上前打了赵有根几巴掌。

“你哥混账东西,你明知我这辈子见不得这种事情,你还敢做,我打死你这忤逆儿子。”

刘氏是下了重手的,所以没几巴掌,赵有根就被自家的娘给打出了红印子。赵有根嗷嗷直叫,刘氏愣是没有停手。

“娘,疼啊,别打了!”

“你现在知道疼,你娘当年心里更疼!娘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阻止你婆婆卖了你的妹妹,现在我要是不阻止你卖了娉丫头,你就会连你自己的儿子也给卖了,到时候我看你没有人送终你就哭去吧。”刘氏边打边骂道。

赵有根躲了几下,大声嚷道:“娘你怎么能这样,儿子没有人送终,你很高兴吗?再说了嘶,娉儿这个赔钱货牙婆可是说了,娉儿这个模样还没有长开,要真长开了,将来都会开了脸做姨娘,到时候你不是老太君嘛。”

“你还有脸说!”刘氏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你这没出息的东西,你见没见过村西头的何霞,她去做了姨娘,生了孩子就被人赶了出来,不仅一分钱都没有,眼睛更是因为月子没有坐好瞎了,姨娘,你要真要娉儿做姨娘,我现在就打死你!”

赵嬗看着自家三伯被打,自家的爹跟二伯上前去阻止,大伯则是被大伯娘柳氏拖着,没能阻止。赵嬗很清楚,大伯娘虽说这次是让三伯被收拾了一通,无非就是怕三伯卖不成赵娉,打算让家里其他人顶上。

不得不说,大伯娘的算盘打得很精,但赵嬗更加相信,奶奶刘氏肯定知道大伯娘是什么心思。有句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奶奶刘氏经历了太奶奶这个难缠的婆婆,会不知道。

刘氏在二伯还有自家爹的阻止下,放过了三伯。赵嬗经常受伤,自然是知道三伯这伤根本就没有什么,只是皮肉伤。赵嬗以为这三伯受了伤后,知道收殓一些,可是赵嬗觉得自己真的错了,三伯这个不着调的人,那会安分多久。

趁着刘氏不在家,直接扛着赵娉去了村里新来的楚宸宅子里。赵嬗跟着去的时候,村里还有不少人家都把自己女儿带了去。

赵娉问了一孩子后,才知道,楚宅要买丫鬟,给的还不少,一袋大米。这个粮食比钱贵的时候,可以说是价钱比较高的。最重要的是,除了赵地主家里跟村长家里有水井以外,这楚宅也有。

“爹,不要卖了我,我会好好干活儿的……”赵娉一直都哭闹道。

“不是自愿的都给我出去!”屋内的声音明明如同大提琴一样悦耳,可在赵嬗听来,冷意在心底蔓延。

“爹,人家不愿意买我,你放了我吧!”赵娉见到事情有了转机,那会不把握。

赵有根反手一巴掌打到了赵娉的脸上,啐了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做了小丫鬟,将来开脸做了姨娘,你不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你要是敢阻挡我的老爷梦,我现在就掐死你!”

赵娉见赵有根目露凶光,吓得瑟瑟发抖。赵嬗见了,心里骂了句人渣。直接上前,拍了拍赵有根的肩膀,赵有根一见是赵嬗,心底有些打怵,可还是强撑着:“咋了,你现在打三伯可是不孝,小心我用族规来教训你!”

赵嬗眼中冷光一闪,直接一拳往赵有根的胃部打去,赵有根一吃疼,弯下腰后,赵嬗又是一拳打到了赵有根的脸上。

就两拳,赵有根就被打得站不起来。赵有根被打以后,喝骂道:“你这死丫头,居然敢打你三伯,你这殴打长辈是不孝,我非得请族规治你!”

“三伯,你别忘了,我要真狠起来,我就不是打你两拳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把你身上的骨头都打断,让你没有办法卖了家里的任何人,把你的牙都打碎,让你喝一辈子的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教训我!”

赵嬗的话说得阴测测地,让赵有根听了,腿不住地抖。丝毫没有注意到二楼的一双眼睛把一切都尽归眼底。

很快,赵家来人了。见到赵有根还有赵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哥,你别把赵娉卖了啊,家里又不是没有吃的,只要熬久一点,旱灾过去了,不就有吃的了吗?”赵有财叹息道。

赵有根见一大帮子人来了,指着赵嬗说道:“你们光会说我,怎么不说说嬗儿这死丫头,阻止我卖娉儿,还敢威胁他三伯,这样不孝的丫头,你们怎么不说。”

赵雲晟见三哥指着小侄女,没好气道:“嬗儿做的没错,只是方法没有用对而已。可你明知不该卖了娉儿,却还要做,这就是你的不是。”

“你读书多,我没你识字多,你别跟我说这些!”

一家子人在楚宅面前吵吵闹闹,楚宸在随从黑鹰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以后,黑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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